爹爹的话虽未说全,但她心思敏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底下的话?
之所以对谢经纶印象深刻,是因为她自己手拙,笔头功夫相当之平庸,于书法简直是毫无慧根,而谢经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书法竟能自有风神,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那桩乐事,真的太好笑了。
和她爹爹说的可毫无干系。
沈清都被沈云深漠不关心的样子平复了心绪之际,忽闻莺啭之声徐徐而来,“中意了便如何?”
沈清都一愣。
继而,沈云深转过身来,眼若弦月,盛满盈盈笑意,“你要请他来做我的书法先生么?”
“……”沈清都继续微怔,接着低头抿唇笑了起来。
这低头的一笑啊,从嘴角到眼角,那叫个霁月光风,粲然夺目,观者心动神摇,不能自制。
沈云深觉着被狠狠闪了一下,咳,讷讷转回脖子,眨巴眨巴眼,许久才定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前面,小声问,“你笑什么?”
“你都知道他被人笑话年纪小了,请他做你的西席,指不定你怎么作弄人家。”沈清都一头走过来,一头随意答着。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就是霎时想笑,自内心地愉悦、想笑。
沈云深抬抬眉毛,不相干的人,花心思作弄干嘛。
倒是她爹爹,忧喜形于色,就这么想把她嫁出去?他想干嘛?又是那个晏姝?
哼,那偏不让他得逞!
晏姝也不是知难而退的,既然同为客人时,沈清都对自己疏离如不见,那她就亲自登门!她的底气可不是豁得出去,她和哥哥与沈清都的同学之宜,本来就不能以寻常论,如今避嫌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