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早就雀跃地如小鸟出笼,急切地期盼著他的到来。不过,在她们面前我还是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宿舍里的那些人叽叽喳喳地在讨论著去林雪儿家玩,林雪儿大方地说要给她们报销车票,还管吃管住。当然,这里面是不包括我的参与。
自从那次撕破脸後,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日子,我们磨合得也差不多了。像我这种默默无闻,哑口无言的人,她们也没兴趣在我身上发掘新闻。
对我不再感兴趣後,她们或许更加视我於透明,不过这样也好,对我来说也图个清静,我更不必去应付那些虚假的嘴脸。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游星辰的。
“都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出来吧,我在北门斜对面等你。”
“好,我现在就出来。”
放好手机後,我立即大包小包一提,也不跟她们打招呼就出了门,一路兴冲冲地往北门赶。几日来的思念在这时越发的急迫,想著只有几步之遥就能见到他了,心肝抑不住地乱窜。
一路左钻右插地避开人群,我吃力地轮换双手楸著一袋子的书,想不到区区几本书就有几十斤,重得我都要喊奶奶了。
可是心里急啊,逼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真是平时不锻炼,一劳动就气喘啊,只能咬牙硬撑著加快速度。
北门这段路程说短真不短,小跑也要跑十多分锺。迎面走来一群人,我正想避开,却不知道踩到什麽,措不及身子一歪,脚裸顿时针扎一般痛起来,手上颇重的袋子带著我整个人踉跄地往前倒。
眼见地面近在咫尺,我的心脏猛地紧缩,本能地闭上眼,面临痛楚袭来。
“啊”
手臂蓦地一紧,疼痛却并未袭来,反倒像是被什麽给接住了,疑惑间,一双有力的大掌将我扶了起来,耳边随即传来一道略带紧张的询问。
“有没有怎麽样怎麽走路也不小心点呢”
“啊呃”我站稳身子,大大地舒了口气,虚汗一把,才回头看向身旁的人,“邵老师你啊,刚刚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及时出手啊。”拍著胸口,我感激地看著站在面前的邵逸。
“没摔著吧准备要回家了吗”邵逸弯腰朝我身上看了看,继而温文地笑视著我,伸手过来拿住我手中的提带,“袋子很重吧我来帮你提。”
“啊”手中的带子被他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松手之际,我从定格中回过神,立即反手又揪了回来,微微尴尬道:“不用了,不用了邵老师,我自己提就好,不会很重。”
说著,我正欲抬脚迈开几步,岂料脚刚一踏出去,脚裸就传来一下轻微的钝痛,扭了扭,痛感更清晰了。我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估计自己刚才那一跤扭到脚了。
“很重是不是还是我帮你提吧。”邵逸不折不挠地又伸长手臂过来,“都要回家了,也要快点赶车才行,不然回到家天也黑了。”
人来人往的道上这一拉扯,有好些人开始停下脚步看热闹了,再说邵逸在校园可也是出名人物,谁不认识他这位帅老师呢
为了避嫌,我慌忙松手,看著邵逸轻松地接过袋子,才有些不适从地对他咧嘴笑笑,和他稍微拉开点距离,“那谢谢邵老师了。”
“呵呵,不客气。”邵逸回以我一笑,提著袋子信步走到我身旁,一同向北门走去。
走了几步,脚腕的痛楚越来越明显,我也不能走得太快,只能慢下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邵逸身後。不自在地看著过往的同学,我走著走著和邵逸的距离也拉开了许多。
在别人侧目下,我目光闪躲地垂首看著他的脚後跟,看著他稳当的步伐,紧随其後我跟上去的步印,有那麽一瞬间竟觉得他像是我的什麽人。
心底蓦然涌起了几分莫名的撼动,还有几分疑虑,我们的关系真的一点都不像师生,真的一点都不像
冬风凉飕飕地刮过脸面,因为脚裸的钝痛,我额上和背脊都冒了一层轻薄的虚汗,被风一吹,寒嗖嗖的打了几个冷颤,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前一刻纠结的事情。
“还真不知道,你家是哪里的呢。”前面的邵逸慢下步伐,稍微等了我一下,继而和我闲聊起来。
“我啊,茂城的。”我强撑著加快脚步走上前,依旧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离,
“哦,茂城啊,听说那里有处很美丽的海滩。”
“嗯嗯,对啊,叫情侣海。”
“这名字还挺浪漫的啊。”
“是啊。”
“有去玩过麽”
“嗯,去过一次。”和游星辰去的那一次。
“有机会我去那里旅游,一定请你当我的导游。”
“呵呵,好啊。”我笑著应诺了,心里却在寻思著到时一定要提前准备好资料和路线,一定要当名负责任的合格导游。
“”少顷,话题聊到了这里,他有一瞬间的静默,继而也没再接著聊下去,微微蹙眉的样子好像在想著话题。
“邵老师,你的家在哪的寒假会回家麽”气氛沈默地让人有些许的尴尬,我开口接下了话茬。
“我家在费城,等收拾好了过几天就回去。”
“哦,费城啊,好像离我那不远啊,差不多两小时车程的距离”
“嗯。”
“”然後我缄默了,思付著要不要也学他说的,我也去他那里旅游,让他给我做导游不过这想法一出,我总觉不太适宜,一时也不知道还能问些什麽,聊些什麽。
越是牵强地纠结话题,脑袋却越发空白无绪,既然没有话题可聊,就干脆什麽都不说好了。其实,和他这样默默地走著,擦身摆袖间的轻碰,无语间的静谧却变得细腻祥和,仿佛一切都变得那麽平常又那麽紧密。即便不出声,他都懂的我的懂。
此时,竟有种无声胜有声的微妙。
一同走过林荫小道,一同走过喧嚣人群,他和熟悉的学生打著招呼,没有避忌地和我依旧并肩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北门,邵逸突然出声。
“你准备了搭什麽车回去的买好车票了吗几点的车次我看我直接送你到车站去吧,你一个人提著这麽重的东西不方便。”
我被问得直发愣,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要怎麽和他说早就有人来接我了要怎麽劝说他别送了快要走出校门,我越发变得心绪不宁起来,心里莫名其妙地很不愿意让游星辰见到邵逸,或者邵逸见到游星辰。
我也说不清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总之我就是不愿意。
“邵老师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行,谢谢你了,我直接打的士去车站就好。”说著,我几分急切地伸手去要回袋子。
“都快到门口了,我送你去打车吧。”邵逸并未放手,笑著径直往前走。
“不要。”我急了,声音不由地高扬起来,话一出口才觉收不住了,脸上一僵,“我,我自己能行,真的不用麻烦老师你了。”
邵逸提袋子的手怔了怔,我错眼间看到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似乎看出我的不情愿,轻嗯一声最终将袋子递了过来。
“你确定不用我送你麽”或许还有几分坚持,他的语气带著一丝的希翼,让我一愣再愣。
顷而,我点了点头,很没底气地再次婉拒道:“嗯,真的不用了,都耽误老师很多时间了。”
说完这话,我心里没由来地有种犯错的罪恶感,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有这种念头,垂头绞著带子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邵逸轻轻一笑:“呵呵,不耽误。那你回去的时候自己要小心,如果有什麽事的话可以给电话我嗯那就这样吧,你路上小心。”
“嗯,那我先走了,邵老师再见。”我抬头怯怯地看他一眼,不自然地对他挥挥手,踌躇了下,才朝校门外走。
“下学期见。”
走没几步,背後传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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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的话语,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他刚好转身的背影。有什麽东西在我心里弹跳了一下,可究竟是什麽,却抓不著
作家的话:
啊啊啊,过渡的我写得好难受啊,好难受啊,为什麽这麽难受呢都写了一晚上了才这几个字,啊啊啊,我好难受,你们亲亲我嘛~亲亲~
邵逸啊,好孩子,没有你的位置,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19鲜币摊牌
“我看我还是先回家了。”
心脏像是被什麽给堵得紧实,泛滥的酸水一股脑涌了上来,我怕我真的忍不住会爆发开来,俯身抓起行李就朝门口走去。
“等等”才抓上门锁,蓦地一道猛力将我掖住,游星辰风风火火地从厨房快步出来,询问的语气略显疑惑,“怎麽了你不是说好了明天再回去的麽”
我赌气咬牙不做声,撇开头不去看他,眼睛酸涩发烫,胸口堵得快喘不过气了,此时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不顾他拉著我的手,挣脱著就要去开门。
“你”游星辰上前一步,抓锅铲的手也用了上来抑止我的动作,声音飙高了几分,“你到底怎麽了好好的生什麽气就算要走,也给我说清楚再走”
我狠狠地回头剜著他,瞪著他一副无辜而又无知的表情,勾唇讽刺的笑了笑。为什麽要装出这种毫不知情的样子,游星辰你太会演戏还是我看不穿
好啊,装吧,继续装啊,隐瞒到死好了
我越想越加抑压不住地愤恨,只觉得心底强压这麽久的火气,犹如被点燃般一烘上脑,满腔愤怒。
我死劲地挣著他的手,冷道:“放手”
或许没见过我凶狠的样子,他明显怔忡了下,脸上露出几丝怯意,低声讨好地喃喃道:“你是怎麽了别闹了,你看,我都做好饭了,你不吃了吗”
“呵,要吃你自个吃饱好了你爱做给谁吃就谁吃,我管不著,我也不稀罕”我咬牙切齿地负气道。
游星辰被我一吼,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扣著我的手让我感觉到疼痛,“你说什麽”
“我说什麽你不懂还要装呵呵,我说我不稀罕管你带多少个女的回家,管你在外面有多风流快活,我都不会在乎你了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继续骗下去吧骗子”
说的话不经大脑一股水倒出来,我吼得声音都发哑了,呼吸急促起来,胸口涩涩地发涨发疼,眼眶内隐忍的泪水顺著绷紧的脸往下滑,我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擦了一把。
“我、你”游星辰瞪大了眼,胸膛起伏著,脸上忽黑忽红的,明显有些被气到,张口几次也没说出一句话,却仍是抓著我的手紧紧不放。
“放手放手”游星辰瞬间万变的脸色竟挂著几丝迷茫,可是他现时无言以对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他是被拆穿而惭愧地说不出话,我就恨不能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我说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怎麽想的,那些话一出口就等同於和他摊牌,後果不堪设想。前一刻还打定主意说要好好和他在一起,可是此时我反悔了,我就是疯了,我就是发神经了,脑子里一门心思的愤怒,再也顾不了分不分手。
我只知道他骗我,他骗我──
不是我忍气吞声就代表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的容忍也会有底限的。那根刺,不是说不去碰就会不痛,就会自行痊愈。它还是静静地硌在那里,硌著硌著起了脓,除非我忍痛剜下那块脓,否则会一直如此,不会愈合。
即便我一再强迫自己要遗忘,难得终於和他重修於好,我不应该这样撒泼,不应该旧事重提。
可是,在踏入房子那一刻起,所有预想都变了样。曾经熟悉的地方,温馨的、美好的、悲伤的、我们的记忆影子里竟诡异地冒出个女人的影子。
那种说不上来的怅然,就好像独属自己的领域被外人所侵驻,而自己只能像个小丑一样无能为力地旁观著。
小时候,妈妈总和我说,别人的东西不能窥,不能偷,更不能抢,没有也没关系;我也这麽认为的,属於我自己的东西,我不去窥窃别人的,别人也不许窥窃我的。
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有交集,不允许他手机里无谓的女性朋友
是,我是自私的,自私地近乎霸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