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27 部分(2 / 2)

楚楚一旦决定的事情,从来是不畏艰险,认一个死理到头的。适才她早将他的反应考虑在内,早想好了应对之辞。当下她不慌不忙,拿锦被掩了胸前春光,瞟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在哄我,还说什么百依百顺呢。出去看看都不成么?”


他一时语塞,看她将宫装捡起,已预备往上套,急得一把搂紧了她,低声道:“别去了好不好?那些个江湖草莽,哪个是好应付的?你呆那里一天,就害我在这里提心吊胆一日。”


楚楚一边示意他帮着系束胸,一边懒懒道:“你当是我想?还不是为了骗萧宁远为我疗伤来着。只要我内伤一好,什么马都拉不住我留在那里。我就差最后一步了,你可别拖我后腿。”


见他嘴唇嚅动,她立即抢先开口:“谁害我在雁门关前用了金针刺x大法?谁害我内力全失?别人可以拦我,你单君逸却是不行。嗯,快帮我套上半臂。”


他哪里肯依,道:“那又为何非要萧宁远不可?难道别人就不能帮你疗伤了么?那个什么璇玑心法,你教给我们不就成了么?”


这个要是给你们知道了,那还了得?楚楚心里想着,面上却丝毫不露,道:“你若是内力到达三花聚顶,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倒省了我一番周折。若是没有,就别坏我的大事。”


果然他悻悻然道:“三花聚顶又称天道,有几人能修炼得成,是靠天分得道,简直就是传说。那萧宁远果然有些本事。但你干什么非要恢复内力?有我们保护你不就成了么?”


楚楚呸了他一声道:“你当慕容楚楚这么窝囊废,一辈子都要依靠别人才行么?还是想让我作那池中鱼,笼中鸟?若是我没有了武功,就像被折断了翅膀,那样的生活,别提多乏味了。好了,给我披帛。”


他无可奈何地将五锦披帛给她披上,突然从后面抱紧她,咬牙道:“十日,最多以十日为期,否则我一定冲进去将你揪回来。再说了,也确实瞒不下去了。这几日少华已经赶回长安去了,只恐大哥已经得到了风声,要是他来了,你绝讨不了好去。”


楚楚生生打了个寒噤,道:“算我怕了他了,看来确实要赶在他到之前办好事。这几日我左思右想,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实在太委屈了他。反正那个朝阳公主那么喜欢他,还是索性让给皇家好了。我看我可不能跟他正面碰撞,等我一得手,咱们就逃到南边的偏陲之地,去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好不好?”


他轻笑了一声,道:“长卿决不会就此罢休,不过缓上一缓,倒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嗯,男耕女织,只要你喜欢,又有何不可呢?”


楚楚对自己的安抚功夫大为得意,觉得好像已闻到了自由的气息,心想:无论如何,只要能躲开杜长卿的雷霆之怒,就什么都好。笑吟吟道:“好了,且把我的面具拿来罢。”


他恨恨将那面具甩过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真是的,这么丑怪的脸,居然也挡不住你招蜂引蝶的本事。”


好在天色只是略霁,晨风刺骨,让她周身生寒。她一路紧赶,跨进聚贤山庄大门时,留意了一下,见门口弟子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大松了口气,心想:看来没事。萧宁远此刻正忙到四脚朝天,哪里还有空闲来管她?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到了潜龙居门口,还是将脚步放轻,蹑手蹑脚,推开了房门。房中空无一人,她大出了一口气,看天色尚早,便将披帛解落,准备再去补上一觉。


突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道:“青儿昨晚可玩得尽性?”


楚楚浑身一颤,辨得是萧宁远的声音,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人简直是神出鬼没,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忙把披帛绕在身上,强笑道:“还好,萧萧也这么早。”回头一看,不觉骇了一大跳,但见墙上一扇暗门业已打开,萧宁远倚在门上似笑非笑,凤眼中分明都是隐隐的血丝。


莫不会是他竟等了一夜?却不知他待会儿要怎生发作?楚楚咬咬牙想:实在躲不过去,也就算了。今日能蒙混过关,自然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摊牌走人。咳,连会自己的夫郎,都搞得像被抓j在床一般,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一念及此,倒反而静下心来,不慌不忙理了理云鬓,道:“我困得很,还想补个觉,就不奉陪了。”径直向床边走去。


好像身后毫无动静,她索性不去理会,正挨到床沿,猛然被人一把揪住,拎转过来。但觉那凤眼紧紧盯在自己胸口,俊面上薄薄的双唇都在那里颤抖。她狐疑地低头一看,不觉面上一红,但见雪白的肌肤上,红痕宛然,明明白白,是昨晚的风流凭据。


只听他咬牙道:“青儿,你好…………………此刻你有什么要说?”


事到临头,她倒反而镇定下来,掩紧了披帛,静静道:“没有。”


他凤目赤红,转开头去,强笑道:“好,青儿,你狠…………………这算什么?虽然大唐并没有什么清规戒律,但你将为人妇,要求你德言容功,总不算得过分。你怎么就这般水性杨花,对得起我一片心意么?”


楚楚闻言大怒,当下早忘了收敛,反唇相讥道:“这不过彼此彼此。萧萧所要娶的又不只一人,若青娥真嫁过来,这种情形,只怕天天都看得到。其实青娥本来就是这种人,也没想过要欺瞒你,自然是比不得素女姑娘之贤。我看萧盟主不必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何必非要勉强自己娶青娥这般声名狼藉的女子?这玉麒麟,青娥就没想过要收,正好双手奉还。”抽出暗斗,将那白玉麒麟抛到他手中,理也不理,顾自转身坐到塌上。


背后已然毫无声息。他这样骄傲的人,自然是掉头就走。可惜…………………楚楚叹了口气,将枕边卷轴卷起,心想:看来不成了,我还是走吧。


突然一记掌风击在她手上,那卷轴便骨碌碌滚了开去,只听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哑道:“你这算是报复么?那么,你达到目的了。”


楚楚头也不回,顾自去捡那璇玑心经,淡淡道:“不是报复,是我累了。你们是郎才女貌,要我一个丑丫头夹在其中,算是什么?再说了,你老是说你什么心意,怎么青娥感觉不到?你知道青娥最想治好内伤,却偏偏一再推三阻四。这上下反正没指望了,青娥这就走,就不碍着萧盟主了。”


她正打算去收拾行装,突被一双有力的手拖将过去,一把拥入怀中,旋即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只听他急促的心跳声犹未平息,口中呼呼喘气,半晌,低低叫了声:“青儿!”


这时一阵铜铃声突然尖锐地响起,他抬起头来,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要走了。青儿,昨日我为涵真解毒,耗费了不少内力,一时半会儿未能恢复过来,所以眼下不能立即给你打通x道。你相信我,七日之后,我必定来帮你用璇玑心法打通玄关,获得大成。宁远或许是有私心,但不会要挟青儿。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幸福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看来果然是她昔日在佛前烧了高香,或者是老天爷今儿个开了眼,她竟然就这样过关了?


楚楚怔怔看着萧宁远推门出去,行到园口,微一停步,终于没有扭回头来,出了潜龙居。


才看到他身上的居然是一身行装,原来确实是要出门去。她不禁步出了门外,看着他的身形渐渐消失,不知怎么,觉得竟然有点愧疚。


突听房顶之上轻响一声,分明是青瓦碎开之声。她如今今非昔比,耳力敏锐许多,喝了声:“何方小贼?”身形飞掠而上,翩翩落在屋脊上,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呆了呆,低低道:“涵真?”


眼前人青袍宽袖,清澈的目中亦是血丝斑驳,难道竟也在此等候了一宿?


这上下,他必然什么都瞧见了吧?


她呆呆望着他,半晌道:“你的毒果然解了么?”


他点点头,她猛然醒悟过来,悚然一惊道:“这么说,根本就是……………………”他瞧着她,抬手制止她说下去,又点了点头。


她低低道:“这萧宁远,真让人猜不透。”却听他静静道:“只怕是湘儿更让我们猜不透吧。看情形,你确实已经答应了萧大哥。”


她抬头看他,但见他清泉般的目中幽深无比,反s着冷冷的寒光,突觉心里一痛,急急道:“涵真,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我需要萧宁远帮我疗伤,所以眼下只能哄着他。等那以后,我自然是走了,不会破坏他们的美满姻缘。”


他的目光却更加冷洌,叹了口气,道:“果然如此。湘儿,你玩弄男子于股掌之上,不觉得心中有愧么?萧大哥这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谋略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声名如日中天,重情重义,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都差不多宣告天下要娶你,你这么做,叫他到时候情何以堪呢?湘儿,你平素顽皮,也就算了,婚姻大事,也是可以拿来玩笑的?我要你跟我去跟萧大哥说清楚,并向他道歉。”


什么?这个人简直迂腐得没救了!


楚楚恨道:“你又来教训我了。我哪里就想骗人了,还不是被他的。要我跟他说实话,你休想。这次我费了那么大工夫去破璇玑阵,无非就是为了得到璇玑心经恢复内力,好容易找到了合练之人,难道叫我半途而废?”


他静静道:“你可以不说,但不能骗人。君子不欺人以方,我怎可任由你伤害无辜?”


楚楚气得颤抖,指了他道:“好你个张涵真,最后跟你说一句,这件事我决不会承认的。无论是谁,都别想拦着我得回功力。你尽可以去说,只要我咬牙否认到底,只怕没人会相信你。你这么维护你的萧大哥,那就由你去吧。咱们之间的一切,就从此一笔勾销!”余怒未休,从屋顶一跃而下,冲进房内,砰的一声合上房门。


她几下里甩去了披帛和半臂,蹬去了绣鞋,心想再也不管这些麻烦的男人,一头钻进棉被。方躺定,突觉床下咯噔响了一声。


莫不是老鼠?她抬眼一看枕边,两只小白鼠正在不亦乐乎地玩叠罗汉。只听那咯噔声又响了一下,随即,在她目瞪口呆之中,爬出了欧阳霏。一贯的男装上满是尘埃,连头发上也星星点点,口中还连连喘气,道:“憋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妹妹啊,我看这会儿我倒真要回南海去了,不然到时候你跑路了,萧盟主把气撒在我身上,姐姐还飞呢,搞不好被吊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楚楚满面飞红,恼道:“有你这么理直气壮听壁角的么?”


欧阳霏笑道:“妹妹放心,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突然压低了声线道:“你说如果萧盟主要是出万两黄金,姐姐要不要贩卖他一点独家消息?”


楚楚笑吟吟道:“听说南海人在海边吹多了海风,连皮r都特别鲜嫩。妹妹这几天正巧没有胃口,想叫小余做味欧阳羹来。”


欧阳霏连连摇头道:“妹妹此言差矣,欧阳羹实难入味,还是素女羹比较可口。听说红花夫人已然无恙,准备闭关练功,但放心不下素女与萧盟主。你这位萧萧,已经准备在近日迎娶素女姑娘,其后就是与妹妹的大婚。妹妹究竟做何打算,恐怕都宜早不宜晚。”


楚楚嗤笑道:“你都听到了,我等内力恢复,自然是立即走人。他爱娶谁就娶谁,可跟我毫不相干。”突然皱了眉道:“倒该通知君逸,要他早作准备。”


欧阳霏笑道:“君先生自然就是妹妹的二夫婿了,是单家执掌,难怪有这么大的手笔。别人看来,妹妹果然无情。但姐姐如今觉得,这样倒省得看着伤心。不过妹妹,这几日,我劝你还是少安毋躁。萧盟主已在潜龙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怕你一个喷嚏,都有人立即飞报给他。”


楚楚哼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么傻,等着给人抓小辫子。其实他大可放两百个心,不恢复功力,我才舍不得走呢。至于离开之期,我也业已想好,就是他与素女姑娘大婚之日。到那个时候,谁还顾得上看管我?”


欧阳霏捂紧双耳,一叠声叫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今天也根本没来过这里。咦,莫非我竟然患了梦游之症?”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楚楚确实想象不出来,潜龙居的守卫,比萧宁远在时还增强了不少。她在园口微微探头,即见人影闪动,想必要是她出了这个院门,尾巴肯定更多。


真正可笑之至,不过楚楚别的本事没有,随遇而安总是会的。她索性天天闷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倒叫任元起了疑心,竟然亲自给她端一日三餐。


楚楚可不管五毒教众女怎么惊叹,头也不抬,管自在那里逗小蓝小黑。可惜自从少华不在,它们就吃得很少,有次林老爷子离开了一会儿,端来的饭菜就逊色良多。楚楚还没觉得有多难吃,两鼠对着它们那份一嗅,马上不屑地昂头走开。


看来鼠比人还有骨气。楚楚不禁笑起来,心想我还要再将就几日。却不知萧宁远的一诺千金,兑现时会不会掺杂水分?


天一日日的热了,但早晚还是清寒。楚楚从来怕热,每日开了窗安寝,直到第三个夜晚,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来,强撑了眼一看,却吓了一大跳,但见一条黑影朦朦胧胧,正俯了身来看她,冰凉的手指,就快触到她的面上。


她悚然一惊,顺手从枕下抽了流光剑,寒光一闪,已被轻轻弹开,却听一个声音含笑道:“是我。”


她猛然清醒过来,居然见得萧宁远立在塌前,面上风尘仆仆,显然是远行方归。


也对,任元差不多将此地布置成了铜墙铁壁,怎么会放不相干的人进来?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胸口,道:“莫非我记错了,七日之期已到?”


便听他恨恨道:“也不问问我作什么去了,尽惦着你的璇玑心法。”


楚楚笑道:“就算我问你了,未必你就肯说,还不如不问好了。”


他想了一想,微微一笑道:“也对。”


楚楚打了个哈欠,道:“尽扰人好梦,我要再睡了。”正待蜷入衾中,却见他凤目突然盯住了案上,突然声音有些异样,道:“这是什么?”已顺手将其拿了过来。


楚楚这几日业在准备行装,因没有想到他这时回来,东西倒是乱丢着的。她开始还担心是易容之物被他发现,不觉心里一紧,忙向他手中看去,却见分明是块素绫方巾,暗松了口气,又一看,竟是那梁小珑的汗巾,因这几日未得闲,还未将其奉回,不觉面上一红,伸手去夺,口中道:“自然是女孩子之物了,你少在这里东张西望,不合适。”


谁知他居然避了开去,仔细瞧着,目中光芒闪烁了很久,问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的,你实话跟我说,这是谁的?此人来历如何?”


楚楚欲待胡诌几句,被他凤目一盯,心想算了,还是不要费那脑筋,懒懒道:“这个是颖州有名的富商梁百万的独生女梁小珑的,这个嘛………………是她送给我的,你认识?”


他又问道:“此人长相如何?”


今儿真正是怪了。楚楚索性实话实说:“长得五大三粗,十分魁梧。怎么,你感兴趣?”


但听他低笑道:“感兴趣。”竟然伸手将那方巾收到怀里,若无其事道:“这个不错,就送给我了。看来,我还要出去几天。你放心,我定然准时赶回。”


楚楚心想也不是什么要紧之物,嗤笑道:“你自然是要回来,不然如何赶上你和素女的大婚呢?这日子可定好了?”


凤眼登时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低声道:“我确实还没来得及说,就在七日后…………………你在乎?”


怎么是来不及,根本就是存心不想说。但楚楚又何必去戳穿他,笑道:“在乎,在乎,相当的在乎,萧盟主满意了否?”


但听他笑道:“是句假话,但哄得我好欢喜。”凤眼中波光荡漾,突然靠近来,低声道:“青儿,除了璇玑心法,还有什么能表示我的诚意?就是,可以将你留下来的诚意?”


楚楚楞了半晌,看着面前人面容半隐在夜色里,神情难辨,只当他是说笑,存心要耍他一下,笑道:“这个也简单,据娘娘说,在她们那里,男人若爱上一个女人,就会跪下来向她求婚。怎么,你想试试?”


她只想早点打发了他,好躲回被中,正准备去拉那锦被,只听他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本来就没有想过这种事可能会在萧宁远身上发生。她微微一笑,已将锦被拨开,突觉一只手拉住了她,温暖如春,她呆了一下,已看到绝不可能发生的一幕:但见他将下摆一拂,已从容半跪在塌前!


心头猛然一震,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伸手去拉他。他却反手紧紧握住了她,凤眼一瞬不瞬,定定望着她道:“青儿是玻璃心肝,宁远是江湖草莽,此番委屈了你,若能叫你欢心,纵然跪上几个时辰,又有何妨?”


假作真时真亦假,是是非非却如何?楚楚用力将他拉起来,定定望着他,却是无语。最后道:“你走吧。希望在你大婚之日,我能够有力气为你张罗。”不再看他,只管缩?


请收藏:https://m.yunshu5.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