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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部分(1 / 2)

但听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笑道:“碧落姐打得好极,护国长老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少年举步而入,一进房门,便蹦跳着跑到床前,一p股坐在锦衾上,搂了楚楚的双肩道:“姐姐今日可好多了?都怪那妖道,传的都是邪门武功,甚么凤皇神罡剑术,先天正气,不知有什么蹊跷,倒害得姐姐大病一场,还得抬到他帐中,足足医治了三天三夜,还不让任何人进去,险些把姐夫们急死。要不是你好了,他肯定被拆得一根骨头都不剩。姐姐,他到底是怎么救你的?为什么你精神还这么不济,他的脚倒居然好了?”


楚楚面上顿生晕红,板了面孔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你问我,我却又问何人?”侧头一看,只见欧阳霏右袖破败不堪,直露出蜜色的肘部,不由奇道:“欧阳姐姐,你跟何人动手了,为何如此狼狈?”


欧阳霏拖了张黄花梨绣墩坐定,拍了自己的腿道:“还不就是你那脾气刁钻的修罗门主?不知他撞了什么邪,非要跟一张椅子过不去。”


楚楚奇道:“椅子?”蓦地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急急垂下头去。欧阳霏尤自愤愤道:“你在昏迷着,我和宁远去查看地宫,他也跟在后头。要说这地宫嘛,果真是富丽堂皇,美不胜收,我一直担心军费,这下可有着落了。要说那张椅子,可真是价值连城,椅身都是象牙所制,手工之精湛就不必说了,就是扶手略微多了点,也太宽了些,未免不够实用,但以顶级的红珊瑚束腰,梅花纹都以龙眼大的黑东珠和各色宝石嵌就,该值多少银子,他居然说砍就砍,你说我怎么舍得?谁知道,他说翻脸就翻脸,见我拦着,竟然对我动手,要不是宁远挡了他几下,说不定我今日就回不来了!”说罢,还使劲抽噎了几声。


楚楚连耳朵俱已通红,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碧落好奇道:“最后那椅子怎么了?”


慕容珏拍了自己的胸膛道:“少爷我拿走了!我看他们抢得这么厉害,就出来做个冰人,将那祸患之物收了过去。姐姐,你不知道,五姐夫真有点邪门,他竟然说我拿那椅子没用。难道我没坐过椅子吗,真正可笑!”


楚楚含糊嗯了几声,头只差要钻入衾中。慕容珏哼了几声,才向欧阳霏道:“再说了,这椅子虽然名贵,对地宫中的藏宝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姐姐,那姑获城真是你前世的居所吗,里面真是琳琅满目,打开库门,哇,我看得眼睛都差点发直,那么多稀世奇珍,宝石都是大颗的,这么好的成色,我说就连何爹爹也未曾见过。你这趟走得太值了,这下,下下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楚楚总算恢复了点面色,望了欧阳霏道:“这么快就找到库房的密匙了?”碧落连咳了几声,欧阳霏搔搔头道:“碧落,你那些姑爷,简直跟防贼一样,人都已经死了,连实话都不能说一句吗?”瞧了瞧楚楚的面色,低声道:“我们进了宫室,就看到案上端端正正,放了一封信。打开来,却是一张地宫图纸和一把有些年头的匕首。匕首柄已被旋开,里面就c着密匙。”


楚楚面色雪白,身子便是剧烈一颤,好在碧落一把扶住,才没有撞到床柱上,喃喃道:“他果然早就知道………………………”泪盈于睫,望向欧阳霏。后者目中悲悯之色尽露,看着她,柔声道:“里面并没有什么信笺,只有信封上写了三个字:与妻书。我们怕你瞧了伤心,已经烧了。”


楚楚死死垂下头去,萱草灵芝纹上都是漾开的泪滴。碧落嗔怪地瞟了欧阳霏一眼,后者亦有些歉意,沉声道:“即便他做过什么,若不是他在,我们只怕根本对付不了战神。如今人已去了,功罪相抵,还是给他个公道吧。楚楚,他待你总算还是不错,人总要向前看,已经发生的事,都已不可改变。你且放下心结,将恩怨都忘了罢。”


忽听门外一阵喧哗,啪地一声,分明是什么碎在了地上。便听红娘惊叫道:“石康,你走路不长眼睛吗?莽莽撞撞成这个样子。三姑爷熬了一天一夜的安神汤,就这么毁了!”


石康气息未匀,声音焦虑,道:“红娘姐,你行个方便,让我进去见见夫人吧!”脚步凝重,已踏在帘外。


只听嗤地一声,似乎是衣帛撕裂之声,然后便是沉寂。少顷,才听红娘声音有些不稳,道:“石统领,不是我不肯通融,你知道小姐从地宫回来后,一直神思恍惚,晚上还做噩梦,姑爷们都不敢来惊扰她。反正忘机长老已解了姑爷们身上的情虫之毒,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一个料峭的声音蓦地c了进来,冷冷道:“红娘说的正是,石康,你来此事作甚?还不与我回去。”接着便是一阵捂住的压抑咳嗽声。红娘声音大为不忍,道:“二姑爷,且当心你这身子,莫再咳血了。不如我去瞧瞧小姐起了没有,若是醒了,姑爷便进去和小姐说两句体己话罢。”


欧阳霏向慕容珏使了眼色,正准备开溜。突听单君逸淡淡道:“不必了,我没什么想说的。”但听得拐声笃笃,竟是向远处去了。


碧落伸长了脖子去看,又瞧瞧楚楚的面色,暗地里叹息了一声。楚楚已平静地抬起头来,声音略哑,朗声道:“君逸,你我夫妻一场,就算山穷水尽,也不至于连句话也没有。到底在沙漠里发生了什么,使你要绕着我走?”


门外是一片沉默,半晌,才听单君逸涩声道:“休书我已收下,改日我便启程,自神仙居离开。既是石康自作主张,我便在此与你说一声。”


楚楚目中已有怒色,方待开口,忽地想起了什么,又死死咬住下唇,背转身去。只听单君逸沉声道:“既如此,别后…………………珍重!”最后两字说得艰辛无比,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只听笃声空d,脚步凝沉,慢慢远去。


碧落张口要唤,被楚楚一把掐住了手腕,只得住了脚步。突听水晶珠哗啦散落开来,却是石康抢步入内,啪地半跪下来,头抵在地,沉声道:“夫人,小的虽不知道在姑获城发生了什么,但云霓确是死于少主的浮屠指下,且死时根本也未有身孕。夫人,少主纵然千错万错,对夫人总是一片赤诚。他眼下只有一口气在,若是离了夫人,只怕都无法活着走到长安。夫人,你就开口留留他吧!”说到后来,声音都已哽咽。


楚楚愕然道:“到底出了何事,令他要这般伤己伤人?”突听单君逸声音远远传来,厉声道:“石康,你再在那里信口开河,单家便没有你这个人!”


石康咬牙跪地,一动不动。楚楚瞧了瞧门外,突然展颜一笑,柔声道:“石康,你莫怕他,他从来就是这般脾气,你跟了他多年,自然知根知底。碧落,你扶我起来,我也不怕丢脸,赖着他问上一问,也就是了。”


石康面色稍缓,听得后句,不由一阵哆嗦。却听一人冷笑道:“他根本心怀鬼胎,哪里敢让你问呢?若不是他,我们怎会如此狼狈,一路被人追杀?我听了你的话,舍出命来护他,宁远为救他部属,强闯沙暴,九死一生,结果救回来的却是煞星。他竟让魔蜮教在半路设伏,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为救他性命,险些毒发身亡,若非涵真动用涅磐大法,我们都已埋于那黄沙之下,尸骨难全。宁远叫我们相信他,我便信了,还跟着他走,谁知道,这一走便走到了地宫里,险些………………”秀美的面上蓦地一红,欲言又止,连瞪了地上的石康几眼,才接过碧落的手,将楚楚扶了过来,替她披上云雁纹锦披风。


楚楚倒吸了口冷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惊道:“涅磐大法?涵真究竟如何了,现在哪里?”已听张涵真声音清平,淡淡道:“我并无事。”天青衣角一闪,他已从门外移步走了进来,一手便搭过来按楚楚的脉络,半晌才松了口气,展颜笑道:“果然无碍了。”楚天行凉凉道:“事倒是没有,就是功力全废,要从头再来就是了。若非如此,那道义真人会巴巴赶到这里来吗?”


楚楚惊呼一声,拎过张涵真便去试脉,面色惨然,道:“涵真,我竟误你至此!”眼圈都已红了。后者笑道:“劫后重生,便是大幸,功力何足轻重,最多不当武当掌门,也就是了。”突然连看了她好几眼,面色极为紧张,犹豫了半晌,凑近小声道:“楚楚,你不会嫌我没用吧。”


欧阳霏与碧落噗嗤笑出声来,楚楚嗔道:“平日里酸也就罢了,怎么如今竟像个呆子!”一指点在他额上。面上本已带笑,突又蹙紧了眉头,缩回手来,按了额头道:“你说君逸………………………”


张涵真连连向楚天行使眼色,道:“其中定有误会,怎能怪得二哥?”楚天行哼道:“这事明摆着,若非他与那妖女有私,怎会这般轻易便上了圈套?事后杀人灭口,又有什么稀奇?敢做就要敢认,光做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楚楚喝道:“天行!”突听拐声急促,单君逸冰寒的声音已在门口响起:“不错,我就是与她暗通款曲,还同床共枕,那又如何?”


石康急得满头大汗,高叫道:“少主!”单君逸消瘦的身影已立在帘外,支在拐上,一步步走了进来,眼眶都深陷了下去,一双眼睛却如燃在火中,亮得有些妖异,犹如狼眼一般,面上是一片死灰,定定凝视着楚楚,挥手止住石康,重复道:“我身已污,行事亦是不堪,故而下堂求去,现今话已说明,夫人清楚否?”


石康厉声道:“少主,你为何要将自己往死里?”楚天行冷笑了声,刚要开口,楚楚扫了他一眼,点头道:“君逸,我知道了。”


单君逸浑身都颤抖了下,拐杖险些脱手而去。他死死将它支住,淡然到:“既如此,君逸告辞。”刚要转身,云锦袖口已被一双纤细小手抓住,只听她轻笑道:“你已经问过我了,我可还没问你呢。”


他双手都痉挛了一下,似乎想向她伸过去,又死死握成了拳头,低头道:“夫人还待问什么?”谁知下颔已被一只手托了起来,对上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静静望着他,柔声道:“君逸,你我少年结发,患难与共。夫妻得以重圆,便是上天厚赐。归根结底,都是因我之故,若非我执意来此,你们也不会身陷囹圄?。只要性命得以保全,其他又算得什么,难道我会在乎?真要说污秽,我觉得自己最脏了,人家都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却三夫四侍,还……………………”摇头苦笑不已,神情颇为黯然,道:“其实都是我误了你们。或者,我死了倒干净了。”


楚天行急道:“你胡扯些什么?呸呸呸,苍天明鉴,她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霏击掌道:“妹妹果然通达,确是如此,妹夫不必耿耿于怀。”


单君逸一把将她口捂住,立即又松开手去。楚楚扣住他的手腕,不容他放开,笑道:“我就知道,君逸的心一直在我身上。君逸,夫妻一场,何等不易,人道我左拥右抱,享尽天下艳福,却不知亦是何等辛苦。这条路好难走,我偏偏…………………”斜了眼楚天行,自嘲道:“还是一个生不出蛋的绝代佳人。”


楚天行跺足道:“夫人,你待我好生不公,哎,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楚楚失笑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虽然我觉得生孩子也是很恐怖的事,但不会生却又是一桩痛苦了。君逸,就算是我自私,你若待我如一,纵然前路满是荆棘,我亦甘之如饴。但如果移情别恋,我亦应有成人之美。我只问你一句,妾虽蠢笨,君心移否?”


单君逸呆呆望着楚楚,身形已变成一座雕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石康叫道:“夫人,少主何尝还有心了,不是都在你肚里,你还问他作甚?”猛推了楚楚一把。后者身体尤虚,猝不及防,向旁便倒,谁知扑通一声,竟是跌在了单君逸扑过来的身体上,倒害他又吐出一口血来,吓得楚楚险些魂不附体,一把抱住他,连连道:“君逸,都是我笨,你没事罢?”


空中劲气纵横,楚天行与欧阳霏都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后者连连拱手,楚天行怒气未休,横了她一眼,道:“难道是非黑白,都不用分辨?楚楚,你也太护短了,实在有失偏颇。”


楚楚奇道:“家事并非国事,哪有黑白之分?不过,这次自然是君逸的不对。”


楚天行咬牙道:“这才是句人话。家有家法,国有国规,他犯下如此大错,就算不用负荆请罪,至少也应该幽闭数年,自我好好反省一番。”单君逸怔了怔,反手将楚楚抓得越发紧了。


楚楚点头道:“此话甚是。”单君逸面色不觉发白,石康又待扣首,却听楚楚道:“我是他的妻主,君逸有过,皆因妻主管教无方。待我先向诸位磕头谢罪,再自禁…………………………红娘,你说哪里比较合适?幽冥山?无回谷?……………………………多久才能令天行消气?五年,还是十年?”眼睛觑着地下,便要跪伏下去。


单君逸拖她不住,双眼一闭,便跟着跪了下去。双膝还未着地,已被一股劲风托住,但听楚楚哎呀了一声,道:“萧萧,你来得正好,还请上座,待我叩首陪罪!”


萧宁远失笑道:“你不要我下跪,已经阿弥陀佛,还敢受你的大礼?二哥身子还未大好,莫要累着他了。”手下快捷,已将单君逸扶到椅上。楚楚转了转眼珠,慨然道:“也不能就此罢了,否则便无法无天了。我这便自请幽闭,好好反思一下。看在我态度诚恳的份上,有个三五年光景,也就是了。”


楚天行跳起来道:“怎么可以?你若幽闭了,我们怎么办?难道都要出家当和尚?这些日子,我们苦得够了,忘机子这个混球,简直是往死里整我们,眼下不用他治了,他竟强着非要除毒不可!”说罢,也不顾众人在场,抢步过来,一把搂住楚楚纤腰,将头靠在她身上,痴痴望了她道:“可算你痊愈了,说罢,眼下怎么轮?抽签?还是划拳?”


楚楚满面绯红,叫道:“越说越不像话,红娘,都给我赶将出去!”红娘拍手道:“是啊,人还没齐,等大姑爷三姑爷都到了,再抽签不迟。”


慕容珏嘀咕道:“姐姐又不是唐僧r,用得着这般麻烦?长夜漫漫,我还是点宝石去。”单君逸亦起身道:“我也有些倦了,就跟小珏走罢。”


楚楚宛如抓到救命稻草,点了单君逸道:“我头痛欲裂,实在无力奉陪各位。反正君逸身子不好,我到他那里去喝碗安神茶,也就是了。”不待分说,拉了单君逸,一溜烟往门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安神汤果然是宝物,一觉踏实无比,再也没有满眼血污缠绕上来。


锦衾温暖无比,她团团抱住,嘴角含笑,四肢慢慢舒展开来。谁知腰上渐渐沉重,有什么横地里搭了上来,咯得她发疼。她不满地挪了下,那竖杆倒也识趣,慢慢缩了回去。她翻了个身,照睡不误。


她是太困了,即便自己中间多长出了条腿来,也安之泰然。身边虽然一直翻来覆去,也没有打扰到她的安眠。


悉悉嗦嗦…………………老鼠!打之!…………………一只手从她胸前缩了回去。


软软麻麻……………………爬虫!拂之!……………………红唇险些被划破,只得结束了在她耳垂边的冒险。


滚烫炙热,还硬邦邦的顶在背上,好不难受……………………不舒服,远之。…………………有人苦笑,将她从床壁板上慢慢挪了回来。


月色朦胧,夜是良宵,然则如果对上只睡猪………………………………她甜美的气息撩拨着他脆弱的神经,手伸过去又缩回来,在衾上反复揉捏,身体发烫到颤抖,然则她眼睛半弯,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笑得嘴角都半咧开来。


据说这几晚,她每晚都做噩梦,半夜里甚至狂叫:“我杀人了,我杀了他!”


不,不能…………………然则眼睛却不能自控,瞟着那芙蓉色的只覆住前胸的诃子,峰峦出没其间,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顶端绚丽的玫红……………………只要伸过手去在顶上揉捏几把,它就会回应着在手心里绽放,柔软到不可思议,顶端甜美无比……………………


不,她好容易才睡得平稳。………………翻身。


闭上眼也是她的影子………………算了,看看总不打紧。………………翻回。


睡裙是浅月白的软罗,一朵牡丹在裙角摇曳开来,灼灼耀眼,仿佛是他心头的那团不断升高的火。……………………克制…………………案头好像还有她喝剩的安神汤,取之,一饮而尽。


这下果然舒坦了…………………眼中已渐朦胧,习惯地扫向里侧…………………她在,就好………………


突然,喉头一阵紧缩,眼睛蓦地张开……………………她不耐烦地将裙角拉到最大,晶莹的两腿互相摩挲着,慢慢叉开…………………花园中的幽草从角落探出头来,春色无限,在底下竞相妖娆,在她扭曲的双腿之间,变幻着诱人的风景。


安神汤还不如闷头一g。…………………身下蛰伏的野兽已经觉醒,欲望纠结着突起,再也无法遏制。


她翘起的唇角红艳饱满,睡颜犹如婴儿般甜美,呼吸平稳,胸口微微起伏………………………他猛扑过去,又定在半空……………………若是打断,只怕又要受惊吓………………………


还是算了………………………他颓然跌回原位。………………………………但是,火在烧……………………


倒不如…………………手已先一步颤抖着伸了下去……………………他不由呻吟出声,吓得他自己一跳,赶紧去看身侧。


没醒,相反,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他放下心来,动作开始加大,额头已不断冒出汗来。口中压抑的声音残破不堪,渐渐紧促………………


突听得一声惊呼,吓得他魂灵差点出窍,动作立即顿住,急急看向一边,她满面震惊,定定望着他。


糟糕!…………………宛如兜头冷水浇下,他好不尴尬,身体僵硬在那里……………………完了完了,她会不会当自己是yg,这样的形象若是定型,可怎么扭转得过来?!他额角冷汗涔涔,面色不觉煞白。


突听她怒道:“君逸,我在你旁边,你竟然!…………………还不过来,难道当我是摆设吗?”


螺钿描金彩绘妆匣内,各色胭脂水粉琳琅满目。红娘调和均匀,手下娴熟,楚楚本来脂玉般的面上,便染开了珊瑚色的红晕。樱红点唇,远山含黛,昔日宝光璀璨的眼光明明是落在鸾衔长授镜上,却似乎透过镜面,落在不可知的虚空,其中影影绰绰,流动的不知是什么光影。红娘挽起如意高寰髻的手不觉一颤,三翅莺羽珠钗滑下鬓角,跌落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却丝毫未觉,任凭红娘东拣西挑,最后择了枝千叶攒金牡丹,几乎是狠狠c入了鬓端,她才宛如大梦初醒般,呆滞的面上立泛起一个甜甜的笑容,道:“红娘,这是生谁的气来?”以手支额,似乎未适应这蚕丝与捻金线、片金织就的绚烂彩光,皱了皱眉,才将云地宝相花重锦外衣系上。


只听扑通一声,却是红娘怒气冲冲,将犀角梳重重掷在妆台。楚楚呆了呆,道:“红娘,看来,是我惹你了?但是我自恃,并没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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