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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4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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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旬的北海道冰雪纷飞,池佐秀藏这段时间回到日本,三井物产此时正在冰雪纷飞的北海道召集旗下成员企业的高层举行一年一度的高级经理会议,池佐秀藏以池佐家族继承人以及三井物产中国区负责人的身份参加高级经理会议。


一天会议之后,池佐秀藏在温泉汤浴里听到锦湖正式投资西澳洲铁矿的消息,他没有耽搁,迅速从汤池里爬起来,打算去找新日铁的人,问一问他们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池佐秀藏赶到新日铁株式会社社长田中敏之的房间,发现这时候不只他一个人过来拜会田中敏之,还有王子造纸的高级常务三井康夫,还有一名新日铁参加此次会议的高级职员,池佐秀藏看着眼熟,坐过来,看着他胸前的铭牌,才知道就是因为富春阁买春事件给召回日本的大隆纪夫。


新日铁是三井财团核心成员企业之一,也是日本最大、全球第四大钢铁企业,从七十年代末期中日建交以来,新日铁就积极对中国进行产业渗透。不仅宝山钢铁、文舟钢铁能看到新日铁很深的身影,就连东海联合钢铁集团都是从新日铁引进成套的技术设备,主要的核心技术管理层几乎都是由新日铁协助培养,东海联合钢铁九五年二期扩建工程上的合作一度使双方的关系发展到浓情蜜意的程度。


可惜好景不长,在东海联合钢铁二期工程合作协议即将签约的前夕,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次谈判期间,大隆纪夫率领的日方谈判组成员在建邺闹出富春阁买春事情,使得双方的关系一下子跌至谷低,在徐学平主持下的东海省政府态度坚硬甚至不惜推翻与新日铁之前的所有谈判成果。


新日铁最终不得不全部更换谈判组成员、为东海联合钢铁提供低息日元政策贷款以促进谈判的顺利进行,二期工程虽然如期上马,徐学平主持的东海省政府却开始努力的消除新日本在东海联合钢铁内的痕迹,到了李远湖主政期间,这一趋势仍然维持下来,以致锦湖与东海联合钢铁在新亭筹建千万吨级钢铁产业基地,已经完全看不到新日铁的影响力。


“从产业布局上看,锦湖这个决定算是走出最重要的一步,”田中敏之喜欢茶道,穿着日本的传统和服,给池佐秀藏斟茶,“眼下唯一的疑问就是锦湖这条小蛇能不能吞下整头大象……”


池佐秀藏面有忧色,就算锦湖在西澳洲的铁矿石投资每年都亏损一亿美元,锦湖也能从这条产业链的其他环节弥补回一亿美元的损失(锦湖在南洋海运持股累计超过25%,在东山钢铁的持股超过70%,对东联钢铁的间接持股超过20%,对东山港复合持股超过20%),锦湖已有财团的气象,可惜他仍不能掌握三井的大权,不然绝不会像田中敏之那样更愿意看锦湖在那里自生自灭。


大隆纪夫早就认出锦湖商事的联合总裁叶建斌就是富春阁买春事件中出现在现场的人之一,池佐秀藏离开田中敏之的房间,他就跟着出来,喊住池佐秀藏:“池佐君您好,我是新日铁的大隆纪去……”


“……”池佐秀藏颇为疑惑的看着大隆纪夫,点点头说道,“新日铁够大隆君啊,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富春阁买春事件算不上十分的光彩,大隆纪夫还是说出来:“我还记得锦湖商事的总裁叶建斌当时也在场,事情或许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巧合?”


“你是说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有这个宏大的计划?”池佐秀藏问道。


“应该有这个可能,”大隆纪夫说道,“削弱新日铁在东海联合钢铁的影响力,难道不像他们实施这个计划的第一步?”


“噫!”池佐秀藏又疑惑起来,根据他所搜集到的情报,张恪更像是锦湖的主导者,但要是锦湖在五年前就制定了周密的计划,那时的张恪就不可能是主导者。那时锦湖旗下的成员企业都没有什么规模,即使那时的张恪在商业的天赋已经得到充分的体现,但是没有实力,自然也就不可能说服别人以他为主的实施这一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池佐秀藏也觉得越发的头疼了。


第1117章 新年是非多


卫兰留在珀斯陪翟丹青过春节,要在春节后等其他休假探亲人员返回珀斯后再回国。


离开珀斯在香港耽搁了一天,张恪他们小年夜才回到国内。


中国人还是习惯视春节为一年的始端。也比较重视春节前后的拜年礼节,就怕春节后没有时间,人也懒得动弹。唐婧、陈妃蓉还有三个小丫头都提前回海州、回金山,张恪就在北京多留了两天,将该拜访的人都提前拜访到,然后又赶回建邺留了一夜。


张恪他乃乃始终不能离开东社老家去新芜过春节,张恪也特意回海州走了一趟,也有些想许思,想着总要在春节之前跟她见上一面;之后又与晚晴、芷彤一起赶到金山。


晚晴与芷彤到金山与徐学平、周淑惠夫妇一起过春节,金山也颇为热闹,唐学谦、顾建萍、唐婧、张奕、孙婷以及许瑞平夫妇都要在金山过春节。


张恪在金山歇了两天。除夕夜那天才与唐婧她们分别坐车前往新芜。


从金山到建邺,再从建邺到新芜,都已经是全程高速了。抵达建邺后,张恪就坚持让傅俊及随行人员都回海州过春节去,他自己开车走高速去新芜就行了。


天有些y,看着像要下雪的样子。已经是除夕夜的下午,路上的车很少,到新芜东阳县境内,雪花就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


看着雪花飘落下来,倒让人觉得有些兴奋了,新芜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冬天没有下雪了。新芜向来都是暖冬,张恪都怀疑新芜以前有没有下过雪,看着雪势,心想这场雪要能持续一夜,明天一早在新芜醒来,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大概满城的新芜人都会很有新鲜感吧。


陈宁会不会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高兴得尖叫?


高速路上车很少,这个时间点要么已经赶回家,要么就留在异地过春节,接到他妈妈的电话,知道他爸在家里吃过中饭又赶出去视察工作了。国内的传统如此,领导人是没有休假权的。刚挂电话,将耳机摘下来丢仪表盘上,看着前面有两个人背着高过肩的包裹贴着高速路的栅栏步行。张恪降下车速,看清是一男一女。


“你们怎么在高速路上走?”张恪按下车窗,一股寒风灌进来,这才看见男人背后背的不是什么包裹,是用被子裹着一个不小的孩子背在身上。男人两手还各提着一只有些破皮的革质拎包,女人身上背着一只跟头顶差不多的帆布包,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拉链坏了,开口拿针线缝着,露出里面或新或旧的衣服来。看他们衣服皱巴巴的样子像是归家的民工,只是不清楚他们怎么会在高速路上走,心想他们也不至于穷困潦倒要步行回家。


那两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车子为他们停下来,人给冻得够呛,说话也不利索,男人擤着清水鼻涕抹在裤腿上。可能他们没想到给天云山挡住的新芜境内还这么冷,衣服有些单薄。


女人站出来说道:“……之前坐车来着,俺娃在车上吐得厉害,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味道有些冲,在车上又发起高热来,空调车又不能开窗,他们都说俺娃得了传染病。就将我们赶下车来……”神情间对给赶下车这件事有些愤恨。


男人这才接上话:“真不是什么传染病。就是上车时是有些发烧,吃了药已经好些了。只是坐车有些晕车,就又发起烧来。”他眼巴巴地看着张恪,期待张恪能同意他搭车。


“怎么能说俺娃是传染病呢?以后死活也不坐空调车了,”女人抱怨道,“他们是瞧不起人!”


从建邺到新芜坐普通列车,春运期间票价也只需要十八元,豪华大巴需要六十元,普通的外出务工人员都不大舍得坐豪华大巴,也不知道这夫妇俩带着孩子是不是从建邺出发的。张恪微微叹了一口气,见男人肩上有些污秽,大概是孩子下车又吐了,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身子够到后面替他们打开车门。


看见张恪打开车门,男人激动得嘴直哆嗦,除夕夜在大雪飘飞的高速路上走上四五十公里,都不是人能承受的事情,他矮下身子想将背上绑结实的孩子解下来好上车。他婆娘在旁边扯了他一把,低声说:“小囡吐他车上,你赔得起?”


北风刮着,女人的声音虽低,张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笑着说道:“真吐车上,找地方洗一下就是。还能让你们赔钱?”


“中!”男人眉逐眼笑,与女人将孩子解下来轻手轻脚的往车后座递。


这一动弹,小孩子就受不住刺激的呕了两声,大概是前面吐净了,往浅黄色的真皮车后座吐出一滩带浅黄色痰水来,味道是很冲,小孩子大概中午时吃过蒜苔之类的食物。


没想到真就吐了,摸着座椅柔软的皮质,男人都有些犯傻了,那滩呕吐物尤其的刺眼。


女人抱怨男地说道:“你说你,就剩下三十公里路,走路就能要了你的命!”


张恪见他们进退不得的样子。从置物柜里翻找出一块汗巾递给那男的,说道:“都已经吐了,你拿毛巾擦一下。等下车了,你们帮我将这毛巾洗一下就可以了,”这才看见被子里裹着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脸发热烧得通红,眼睛睁着很没有精神。张恪伸过手在她额外上探了探,吓了一跳,体温高得厉害。跟男的说道,“你孩子烧得厉害。,我先送你们去医院给孩子看一下吧……”


离新芜已经很近了,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在车上跟夫妇俩唠了一会儿家常就下了高速。这两夫妇是新芜津县人,在建邺打工,老人身体很不好,他们就辛苦的将女儿带在身边,还说起建邺要办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事情,指望明年能将女儿送进去读书,就少了份担心。


到了市区,张恪就直接开车将夫妇俩跟小女孩送到市人民医院。


本来就有些发烧,坐车又晕车,给赶下车后又受了冻,小女孩子体温测出来超过四十度,当即就在市人民医院打针挂水。


“到了新芜就好办了,等小囡挂好水,我们自己坐车回津县。不敢再耽搁你时间了。”男人有些不安的让张恪先离开。


手机响了起来,张恪见是家里的电话,知道拖这么久没赶到家让他妈担心了,见小女孩子挂水还要好一会儿时间,接了电话便先离开医院赶回市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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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下着雪,天y沉沉的,有三点多钟的天光就像黄昏入夜的景象。


没有进市委大院呢,就看到一长溜车停在路边,好些人都堵在大院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恪按着喇叭头到大门口,见警卫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他车上又没有通行证,探出头跟他说道:“我爸是你们市长……”


“冒充市委书记、市长儿子这几天又不是你一个。”警卫咧嘴笑着说道,伸手挡住车头不让张恪开车进去,“要进去给谁拜年,我们不敢拦着;不过今年情况有些特殊,不是大院里的车不让进去,谁提着东西不让进去。这是三个老大下的命令。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人了……”张恪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至于要冒充别人的儿子吗?拿出手机准备让他妈出来接他,看到顾晓梅从里面走出来,探出头喊她:“顾主任……”


市政府副秘书长顾晓梅就是走出来接张恪,走过来跟警卫说道:“这位是张市长的儿子,你们将车号记下来……”跟张恪说道,“怎么又换车了?”她记得张恪上回在新芜开的是奔驰600,这次却开了一辆保时捷回来。


张恪根本不记得上次回新芜是开什么车,见警卫神情紧张的跟他敬礼,笑着说:“有顾主任帮我作证,该相信我不是冒充的吧?”又问顾晓梅,“顾主任是要去哪里?”


“于竹还在你家里呢,我就怕你给警卫挡在门口,出来接你的。”


张恪心想顾晓梅一家这时候过来拜年,不知道是不是也提着一堆礼品给堵在门口,示意顾晓梅坐上车来。从大门进去到张知行住的小楼还有一段路,顾晓梅坐进车就闻到车里有股怪异的味道,她也不便问是什么味道。


“到了新芜又往哪里野去了。”梁格珍站在门口抬手让张恪看手表。“跟你说的时间,整整差了一个小时。”


看着顾晓梅的丈夫于卫跟她儿子于竹也跟着从客厅里走出来,张恪就不想解释,随口说道:“路上耽搁了一下,有人在我车上吐了,卫婶回家了吧?我先打盆水将座椅洗一下,等干透了,味就难消了……我爸他人呢?”


“我刚让司机将卫婶送回去。你爸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梁格珍走过来打开车门,给车后座的气味冲得捏起鼻子,“怎么会有人在你车上吐?”


“废话真多呢,一回来就要审问我啊?”张恪跟她妈开玩笑道。


“这时候就嫌我唠叨了?”梁格珍在张恪头扇了一下,“整年都见不到你几回,你怎么就跟牲口似的就养不家呢?”


“我去打水……”顾晓梅心想张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早就猜到张恪绝不像表面上来得简单,不管怎么说,市长儿子的车脏了,她都要积极主动帮着洗车。


“不用了,”张恪阻挡道,“你们是客人,哪有让你们动手的道理。你们到客厅里坐会儿吧,我要洗车,就不陪你们了……”


顾晓梅当然清楚张恪话里拒人千里的意思,她带着丈夫、儿子上门,除了拜年之外,就是想着于竹也在东大读书,也该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一下。只是没有想到张恪的态度如此冷淡。看着张恪走了进来,她朝梁格珍笑了笑,说道:“张市长从来都是准时到岗工作却不会准时离岗回家,我们就不等张市长回来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跟小成陪张市长下乡呢,到时候我再给他拜年……”就告辞离开。


“我就说不过来吧,你看看热脸贴冷p股上了?”于卫抱怨道。


“这家伙在东大就是不爱理人的主。”于竹对张恪冷淡的态度也不喜欢,双手c在口袋里,悠然自得的踩着路牙走路,“你的儿子可没有资格跟他交什么朋友……”


“好了。你们爷俩怎么成话唠了。就当一家三口出来散步还不成?”顾晓梅笑着说道,有些猜测牵涉太广、太深,怕于竹年纪轻、守不住嘴,不会在儿子面前提这些事情,丈夫于卫又不关心这些事情,顾晓梅便岔到其他话题上。


顾晓梅级别还不够专车,大过年的又不便使唤小车班的司机,从市委大院出来,一家三口在雪里往新闸小区步行,好在新芜不大,从市委大院步行回新闸小区都不用半个小时,难得新芜冬天会下雪,也难得一家三口能有闲情逸致在一起散步。


顾晓梅顶了顶儿子肩膀,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把陈宁约出来一起散步?”


“这时候都不知道小婧跟陈宁在哪里疯呢,”于卫笑着说道,“要不是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看……”


顾晓梅拿出手机打电话回去。她女儿这时候也在陈育家,接到电话听说她们在街上雪里散步,就嚷着说要跟陈宁一起出来接她们。


快到城山路口时,看见张恪又开着那辆保时捷从后面超过去,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顾晓梅相信她们一家三口会很容易给张恪注意到,只是保时捷经过时没有减速,一直到前面路口拐弯时才减速。路口有个人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顾晓梅一家三口老远就看到这个人站在那里,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厚厚的羽绒衫,自行车龙头上好像还挂着两瓶酒。刚才路口绿灯时也没见他过去。在保时捷减速搭弯时,自行车突然就倒到一边,挂在龙头上的酒瓶也碎了。


顾晓梅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没感觉到保时捷拐弯时有碰到那人,自行车怎么就突然倒了?


张恪大概也意识到车尾有人摔倒了,他停下车探出头来看究竟,中年人这时候一p股坐倒在地,大喊道:“你开车怎么不长眼睛?你撞到我了!”


顾晓梅怀疑张恪是遇到“碰瓷”的骗子了,不管怎么说。这事她遇上了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她跟于卫、于竹大步走过来,看那个中年人是真摔还是假摔。


张恪惦记着市人民医院里的夫妇俩,这时候下乡的客运都停了,街上都看不到出租车在走,等小女孩子在医院里挂完水一家三口只怕找不到车回津县,想着好事做到底,去医院接他们送回津县去。


张恪早看见顾晓梅一家三口在雪里散步,不想打招呼,没想到拐弯时会有人在车尾倒下来,他从车里下来,朝一p股坐在地上的中年人走过去。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什么叫没有什么事情!你撞到我了,你说有没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跪着爬过来一把抓住张恪的裤管。


张恪停下车回头看时,这个中年人才一p股坐倒在地的,知道他人没什么事情。拧头看了看车侧尾,也不像刮到他自行车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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