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轻轻的抚摸着我已经有些长了的头发,小昭在一旁欣慰的看着我们,我想我可以相信他们,因为他们是我初次交到的朋友。
可是,如果我知道以后的那些背叛和伤害永远再也无法挽回我们之间的这种名为友谊的东西,也许今天我就不会在他们面前如此轻易的任自己的情绪肆意流淌。
因为友谊这种东西,永远都无法填埋我心中的黑暗。
“早上好!我的天使们!”唐子谦推门走进来,口气轻佻的说道。
我慌忙从朗朗怀里挣脱出来,擦了擦眼睛。
“哎呀,小洛洛,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唐子谦吃惊的看着我:“是谁欺负你了?”
不过他的目光立刻就被朗朗手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所吸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朗朗的手,沉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的?”
朗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抽出来,别在身后。
其实唐子谦还是很关心他的,从他一瞬间变了的脸色和颤抖的声音里,藏着他对朗朗的感情,是朗朗太敏感了。
“你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我这些天很忙,也就没来找你,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唐子谦轻轻抚摸着他的手,眼中满是疼惜。
“我好多次都想通知你,可是朗朗不让。。。”小昭耷拉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关他的事,是我怕你担心,不想让你知道。。。”朗朗连忙为小昭辩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靠在门板上,无可奈何的看着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朗朗,半带玩笑的说道:“喂,唐老板,唐大侠,唐僧大人,我拜托你,我麻烦你,以后适当关心关心你老婆,你再这样冷落下去,我怕总有一天你那爱胡思乱想的老婆给你来个了断!”说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哦?没想到小洛洛还挺幽默的嘛!那好,以后我就把朗朗交给你看着,出了事你负责。”唐子谦回头看着我,打趣的笑道,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学着小昭叫出这么孩子气的名字。
“行啊!我正愁我的学费没着落,这样吧,我收你两千块一个月,给你老婆当保姆,如何?”我贼兮兮的凑近他们。
“小洛洛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贫嘴的?”小昭扑了过来,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整个屋子都洋溢着笑声,内心的压抑和担忧也瞬间化为乌有。
我对这样和谐愉快的气氛倍感陌生,依稀之间,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又涌上心头。
已经多久了?上一次这样欢畅淋漓的笑出声来到现在已经间隔多久了?
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寒冬,外面大雪纷飞,我和哥哥还有阿爹三个在屋子里煮羊r煮奶豆腐喝酒,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抓阄,抓到最短的那根树枝的人第二天早上就必须第一个起床做早饭、洗衣服。
接过我又给哥哥骗了,因为哥哥折来的那三根树枝一样短,最沉不住气的我自然沮丧的第一个摊牌。
知道哥哥的y谋之后,我追着他满屋子打,然后把他按在床上,在他锁骨上狠狠的咬了几口,留下一排齿印。最后筋疲力尽,趴在他怀里撒娇不肯起来。
我记得那时候阿爹的头发还没有那样白,我记得那时候哥哥还没有那样的沉默,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是哥哥眼里的小孩子,阿爹眼中的宝贝疙瘩。
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城市漂流。
在车上,我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看着车窗外那些步履匆匆的行人,那些瞬息万变的城市风景。
“小洛洛你现在看起来很忧郁很有味道嘛!”唐子谦一边开车一边瞟了我一眼。
“嗯。”我淡淡的回答。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很远的地方。”我根本不想跟这人多说。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阿爹死了,哥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那你为什么要当明星?”
我猛的回过头,狠狠的盯着他的脸看,冷冷的问了一句:“唐少爷这句话说得真是好笑,当初不是你极力邀请我去你们学校吗?”
唐子谦推了推墨镜,我看不见他眼中的表情。
“哎呀,小洛洛,怎么说了三句话你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爱生气可不是个好习惯!我的意思是说:我如果真的能捧红你,你的目标是什么?”
他见我不吭声,继续说道:“我想你必须认清一点事情,娱乐圈这种地方,想蹿红很难,但是即使你红极一时,要黯淡下来,也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说的你明白?”
我困惑的看着他,不明白,确实不明白。
“这么说吧,也就是说,娱乐圈里,新人一年一茬的轮换,你如果没有足够的动力,很容易被后来者居上,一旦有一丝松懈,你很快就会永远爬不起来。”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可不想费劲千辛万苦捧红了你,然后再看着你这副一蹶不振的样子,然后每况愈下直至消失,我赔不起。所以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动力,或者一直像现在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劝你尽早退出,我没那个青春跟你耗!”
他说的话突然变得很重,我看着他变得有些严肃的脸,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他唐子谦不是开玩笑,难道我就是开玩笑?
我微微一笑,那种露出虎牙的魅惑至极的笑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说:“那么唐老板,你希望看到我什么样子呢?像这样?”
唐子谦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方向盘,笑道:“真是一个天生的妖孽,你害得我现在就冲动了呢。。。”
“那。。。我现在帮您消消火?”我的手顺着他的衬衫缓缓向下移动。
唐子谦已经憋红了脸,在我的手部动作已经让他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猛踩一个刹车,大喝一声:“别动!”
我不动声色的缓缓抽回手。
他看了我一眼,呼吸有些急促。
“我不会坏了你的大事。你有理想,我也有。”我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想要当明星,我想要成名的欲望比你的想象来得强烈得多,也坚定得多,因为我无路可退。”
唐子谦脸色慢慢恢复正常,重新发动了车子,饶有兴趣的问道:“说说?我想听。”
我别有深意的笑了,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些不是你这个从小衣食无忧的花花大少可以理解的。”
“即使我是你以后的合作伙伴?”
“对。”
“也罢,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在这座城里,没有我们唐家的人查不出来的事情,而且。。。”唐子谦突然转向我,舔了舔嘴唇:“小洛洛,欲擒故纵啊。。。你现在已经成功的让我彻底对你感兴趣了!”
车一路开出了城,在东郊一处聚集着各大高校的区域减慢了速度,唐子谦低低的说了一声:“到了。”
☆、学校
48
这一带几乎全是学校,有好几所本城著名的重点大学也坐落在这里,街道上的商铺一个挨着一个,衣着时尚,充满朝气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在店铺门口流连。
这里没有双城所在的那条街道的灯红酒绿,却处处充满生活气息,充满青春的气息,让我的心境一下子开阔起来。
“喜欢这里?”
我老实的点点头。
“别急,你以后会有四年的时间在这里。”
“这么久?”
唐子谦拿掉墨镜,眼中充满笑意:“当然,如果你的手段够高明,很快就能吸引到某家娱乐公司来挖走你,那就另当别论。”
他把车缓缓开进一座看起来规模相当大的校园,传达室门口的门卫一看到车牌号,就立刻放了行。
这是一所相当朴实的学校,校门里大树郁郁苍苍,建筑也十分古板,全都建的一模一样,只在楼体上用罗马数字标明了几号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就像一座座建在乡间田野里的临时招待所,只是力求它的功能,而根本就没去计较它的外观。
这片楼群并不壮观,甚至还不如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所二流大学。但是一走进校园,那气氛就立刻不同了。
一条直通那片朴实无华的建筑群的主道,足足有一般的四车道公路的两倍宽,让我感觉这简直就不像是车道,而是校园广场。
道路两旁全是茂盛的法国梧桐,此时正是夏末,刺目的阳光从梧桐树那碧绿肥厚的叶片缝隙里漏了下来,在道路上投s下斑斑驳驳的光点。
车道一侧是一座多层的停车场,共六层,像古罗马斗兽场一样建成圆柱形,车辆可以顺时针旋转着开上去,节约空间,也方便和美观。
另外一侧就是一片开阔的桂花树林,目测不到树林有多大,越往里越茂密。眼下已经快要进入金秋十月,丹桂花期已过,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颗金色米粒般大小的花,由于姗姗来迟,正默默的挂在枝头,散发着寂寞的甜香。
道路两旁,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走着,仔细一看,我深吸一口气,一连倒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在唐子谦的胸膛上。
“这样没有底气,可不行哪!”唐子谦朝我坏笑,“怎么?被吓着了?”
“有、有点。。。”我诚实的低下头。
这所学校里走着的,全都是气质和相貌相当出众,衣着打扮前卫又时尚的俊男靓女,一个个仪表堂堂,气势人。
“小洛洛,给自己一点信心嘛!你其实根本没有哪里比他们差的,要不我拿面镜子给你自己照照?呃。。。除了这套西服不太合身。。。”唐子谦右手捏着下巴,左手托着右手肘,上下打量着我。随即微微一笑:“跟我来吧,替你挑几件衣服。”
我们绕过那一溜排建的如同医院住院大楼一般简单的教学楼和校舍的时候,我一直埋着头,丝毫不敢去观望那些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学生,他们的表情,简直就是不可一世的孤傲君王。我可以用我所知道的所有完美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他们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啊!海珠,几天不见,这脸蛋又变漂亮了,我的天使!”唐子谦捏着下巴,两眼放光的打量着一个抱着文件夹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女孩。
那个叫海珠的漂亮女孩也礼貌的朝他颔首,微笑。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刘大少爷!上次在‘海阔天空’,你给我找的那两个妞不错,改天还找你一起去!”这人真是厚颜无耻!
“吴老板?有您亲自驾临,我这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怎么,你们家小吴公子在我们学校一切还好吧?”
“方太太,最近和我老爸谈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你家小姐在我们学校可真是个尖子,很有希望的!这还多亏了您国色生香的基因哪!”
我已经是满头黑线,敢情来这所学校深造的那些人,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全都有着近乎完美的外表和财力雄厚的家底。并且所有跟他打招呼的无一例外的,都会露出钦佩的表情,拱手作揖,喜气洋洋。
这人怎么这样自来熟?
随即转念一想: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教导主任,但是他这样受人爱戴恐怕是因为他老爹的关系,首富嘛,唉,有个有钱的老爹,整个人底气也很足啊!不像我,就一直低着头,讷讷的跟着他走,发现有人看我我就立刻红了脸,生怕有人认出来我就是那个“双城”的舞台上的与现在判若两人的洛轻扬。
说白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为了生存,一到夜晚就站在舞台炫目的灯光下自我陶醉,扭得像女人一般。
“哟?陈小姐?陈二少爷?两位这是在散步哪?!”唐子谦的话又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抬头一看,一个肌肤雪白,五官清秀的女孩推着一辆轮椅,在树荫下散步。仿佛害怕那已经被梧桐树冠过滤得已经很微弱的阳光刺痛她的肌肤一般,她一手执着一柄缀着蕾丝花边的碎花遮阳伞,细细的伞骨搁在她秀气性感的锁骨旁边。
我的目光完全被坐在手推车上的那个少年所吸引。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他,完全看不出他的肢体有什么毛病,却坐在一辆残疾人用的轮椅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他埋着头,眼眸完全隐藏在棕色的细碎的刘海里,尖削白皙的下巴动了动,声音轻柔而宁静:“这位先生,一直盯着一个残疾人看可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
我立刻红了脸,低下头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孩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答道:“唐老师,看来您又顺利勾搭上一个小白脸了?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语气中满是尖酸和嘲讽。
突然觉得这女孩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哎呀,小曦,你妹妹可真是泼辣呢!”唐子谦悻悻的垂下头,目光落在那位坐在轮椅上,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年身上。
叫小曦的少年冷哼了一声,回头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笑道:“唐老师,你不是一向都男女通吃的吗?既然你这么受欢迎,又何必在意媛媛对你怎样?”
媛媛?我终于想起来了,那年农历新年的时候,我被这个女孩开车撞得脱了臼,还是唐子谦给了我一沓钱,那时候他们好像还是恋人来着,怎么这会儿在学校里遇到,言语之间充满硝烟的味道?
之前遇到的那几个衣冠楚楚的富家子弟都对他尊敬有加,唯有这对兄妹对他不冷不热,又是尖酸,又是苛刻。
媛媛厌恶的看了我们一眼,推着轮椅离开了,就像是急切的想要离开两只什么可怖的外星怪物一般。
“唉,陈家这对兄妹可真难缠!”唐子谦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难得还有你没办法搞定的人。”
唐子谦苦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
“喂!别把我的头当小孩子摸!”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那位陈少爷怎么了?”
“你是说陈曦?他从小就患了肌r萎缩,一条腿废了不能走路。唉,真是可惜了他这副好长相,不然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可惜呀可惜。。。”唐子谦摸着下巴,继续无奈的叹气。
我感到心中一阵恶寒,这人还真是男女通吃型的!双性恋!变态!回去得叫朗朗离他远一点!
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问道:“残疾人也能进艺术学院?”
“哎呀,小洛洛,回头我还真该带你去见见世面!什么都不懂!搞不好以后会给男人骗呢!以后在这个社会上混,可一定要提高警觉啊!算了,今晚你别回宿舍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玩。。。”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变态的混蛋!我恶狠狠的打断他,“我该提防的人是你吧?”
“那位陈二少爷是学美术的,可惜这样漂亮的人却生了一副不完美的身体,不然我早就瞄上他,捧红他了,这人生哪。。。不过,我们家小洛洛也不错,只要好好培养,一定不会比那个脾气古怪的大少爷差劲的!”唐子谦说着又摸了摸我的头。
又来了。。。我被他摸得起了一身j皮疙瘩。
随即叹了口气,感觉这人还真是平易近人,一点都不像两年前的那个肇事者一样凶悍和蛮不讲理,也许这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或者说,我可以利用利用他?
我眯起眼睛,细细的看着他的侧脸,发现这人其实长得还不错。头发打了很多啫喱水,一根根精神抖擞的竖着,深褐色的眼睛,浅浅的,似乎看得到底,却又让人完全摸不着边,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是,他跟我亲爱的哥哥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
哥哥深沉的黑色瞳孔,□的鼻梁,柔软的嘴唇泛着一丝不健康的白色,下唇中间被冷风吹得开裂了,血色在嘴唇上蔓延开来,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感,他总是顶着那头略微有些脏乱的头发,坚实有力的双臂,宽阔温暖的胸膛。。。
我觉得脸上发烫,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唐子谦突然把一只胳膊搭在我肩上,我吓了一跳。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我,微微一笑,问道:“怎么看我看着看着就脸红了?难道说,被我的魅力倾倒了?那今晚我们来一次?”
“放p!”我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气得肩膀直抖动,转身就走。
这个变态,怎么满脑子都是想的这些东西!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了,走,我带你去领课本!”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滴文,看到有读者在担心会不会没信心写下去会停更呢。
放心吧,不会滴。
即使停更也绝对不会因为它冷。
那是因为春节之后我准备跳槽啊啊啊啊啊!
所以到时候可能会停更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没办法,要适应新环境,新房子。
生活不容易呢,写文只是娱乐,跟冷不冷没多大关系~
☆、结怨
49
我是到后来才知道自己进入了怎样一所学校。
s市私立尚腾艺术学院,校区建筑朴实无华,校风也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还有像唐子谦那样流里流气的教导主任,可是这间学校,却是出过众多一线明星的名校,并且也是一所有着普通大学一般庸俗外表内里却华丽非凡的贵族学校。
原来从这所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全部都有机会进入香港那家赫赫有名的尚腾娱乐传媒工作,倘若有实力,很容易便被包装捧红,成为一线明星。
毫无疑问,这两个地方的后台老板是同一个人,唐子谦有钱有势的老爸——唐尚腾。
这所学校里,几乎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爸,因为如果拥有雄厚的家底,成功的希望会大很多。
我到这时才知道自己被唐子谦骗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像我这样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更没有声名显赫的家庭背景,怎么可能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难道说随便拍拍持本就能一飞冲天?
唉,算了,好歹他帮我跟双城经理老鬼打了个招呼,全额付给我酒吧驻唱歌手的薪水,使得本来被黑道卖进去的我有了一笔足以支付生活费的收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抱着课本,混进人群里,走进一间宽敞的教室。
身上套着一件简单的男式白衬衫,下面穿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我的衣着与这个教室里的学生是这样的格格不入。
原本唐子谦带着我去了学校后面那件屋顶涂成白色的二层小楼,在那一对对用来给学生表演穿的戏服里面挑了几件,全都被我恶狠狠的拍了回去。
他挑的全是那种很复古的男式衬衫,前襟和袖口缀着层层叠叠繁复的花边,还拖着一串串的水钻和亮片。再不然就是很秀气的上衣,穿上去活脱脱像office女郎一样优雅。而那一条一条搞怪的、破了一个d又一个d的、裤裆吊在下面的形状滑稽的裤子,也被我一一否决。
开什么玩笑!我是去上课,不是去参加化装舞会!
弄得唐子谦直骂我老土,但是看着我坚决的表情,便也不再勉强我去穿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
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了下来,翻开课本安静的看着,他们开学已经有一个月了,我掉了一个月的课,讲台上的教授过去似乎是一位知名大导演,但是从小在那个闭塞的小村庄长大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名人。他正声情并茂的跟我们将戏剧史。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禁纳闷:又不是中文系,学什么戏剧史?真是想不通!
这个公共教室很大,大得像“双城”的员工食堂一样,一排排课桌椅呈半圆形围着讲台,环绕而上,一排比一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