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云书屋>其它综合>爱的安魂曲>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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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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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玄,你这是干什么?”我气极了,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人权可言吗?“你是生气我出去没有告诉你吗?”


“你以为自己一个人走出去,我就掌握不了你的行踪了吗?刘管家!”


“是,少爷!”刘管家像颁布皇令一样开始念诵,“今天一大早,小姐喝了一碗瘦r粥,吃了半个金丝饼。跟丁当、靖宇堆了一个大雪人和一个小雪人。然后自己一人到乐馆找秦钟,跟秦钟一起到了他的房间,两个人说了一天话,中午没有吃午饭……”


“够了!”我愤怒地打断刘管家,怒目注视蓝若玄,“你既然非常清楚我的行踪,干吗还为难这些下人?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过分?!请你今后也要注意自己举止,今天在乐馆里你跟秦钟搂在一起像什么?你居然允许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抚摸你的脸?你是不是把我们半个月后举行大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话说到这,他猛地一拍椅旁的茶案,“啪”茶案应声而碎。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吓得身子抖动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半个月后就要大婚了吗?蓝若玄提醒了我,这些天忙这忙那的,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办法呀,谁让我不是真的蓝汀儿,我对大婚这件事一直没有真实感,总觉得不关我的事。


我眼中的迷茫泄露了我遗忘的事实。蓝若玄看了出来,心头怒火更旺,“你们听着,”他对跪在地上的人们说,“小姐出门,你们没有加以阻止,这是罪责一;既然出了门,你们没有及时向我报告,这是罪责二;既不报告,也没有跟着小姐,这是罪责三。我说的这三点罪状,你们可听清楚了?”


第11节:第三章 秦钟(4)


下人们顿时点头如捣蒜一般。


“好,来人,按老规矩办!”


“是,相爷!”彪形大汉在蓝若玄的一声令下,将一地的仆人拎出大厅,只留下了丁当。稍顷,一声声惨叫从远处传了过来。我感到了一阵阵的惧意,这个男人当真不是好惹的!


不等我开口替下人们求情,蓝若玄又开口说话了:“丁当,我念你是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丫头,今天就留住你的一只手。来人。”


“是。”一个身材矮小,面目可憎的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条鞭子。室内灯光明亮,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鞭子上居然还分布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天啊!这么恐怖的刑具,他要用在丁当的身上吗?


“五鞭。”冷酷的声音不容置疑地传来。


“是!”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而我的抗议是如此的微不足道,那矮个男人一步步地走到丁当面前,“啪!”抬手就是一鞭。


“嗯!”丁当的嘴被堵着,叫不出声,只能发出闷闷的鼻音。只不过是第一鞭,竟让她的额头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脸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出来。


“住手!”


我想上前拉住他,却被蓝若玄禁锢在怀中。我投降,我真的怕他了,就在此时,又是“啪!”的一声,第二鞭又打在了丁当的身子。


“玄,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快让他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泪眼婆娑,向他苦苦哀求着。


蓝若玄丝毫不为所动。我望着他冷酷神情,心中绝望了,他是不会停手的!求人还不如靠自己,我一咬牙,猛地推开他,冲向丁当面前把她一把抱住。


“小姐!”刘管家倒抽一口气,只见那第三鞭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厉害的酷刑,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随后,我昏倒在地。


丁当看着我,急切地想叫我,却苦于嘴中的麻布而无法说话。矮个男人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他惊恐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蓝若玄,嘴中辩解着:“相爷,我、我、我不知道小姐会突然跑过来挡住这一鞭,我……”余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出,他就被蓝若玄一掌击在了厅外的廊柱上,一阵骨碎的声音传来,定是受了重伤。


接着,蓝若玄抱着我奔向厢房。


唔!好痛!背上灼人的疼痛使我很快就恢复了意识。这一鞭可真厉害,从我的肩部一直延伸到臀部。我趴在床上,懊恼地想:自己的命运可真够悲惨的,重返这个世界以后不是被蛇咬就是挨鞭子。啊!突然从肩部向下,一阵冰凉驱赶了灼人的疼痛。好像有人正在给我上药。是丁当吗?不对,她挨了两鞭,此刻应该是自身难保才对。难道是?刚想要抬起头去证实,便被人按住了。


“别乱动,现在乱动就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我可不想娶一个身上有疤痕的女人。”


没错,给我上药的人正是蓝若玄。


我赶紧用手一摸,天啊!我上半身不着寸缕,赤l地趴在床上!这怎么行!挣扎着拉过被子想要盖住自己,却再次遭到制止。


“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你很想自己的身上留下可怕的伤疤吗?”蓝若玄按住我不安分的手,恼怒地说。


“留下伤疤总比不穿衣服面对着你强!”我不甘处在下风,双手仍挣扎着想要抓到些衣物盖住自己。“你要是再动,我就把你的身子翻过来了!”


什么?那不更糟糕了吗?我停下了,不想情形变得更加尴尬。


“汀儿,”蓝若玄轻轻叹息,“我承认今天有些过分了,可你也在玩火知道吗?我在朝为官,立下了汗马功劳,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你总是这样任性地跑出去,哪天碰到了仇家而我又保护不了你怎么办?就像今天,若不是因为你是蓝汀儿,得到的肯定是致命一剑,绝不会仅仅警告那么简单。你知道吗?那个黑衣人说得没错,秦钟的主人就连我也要忌惮几分。”蓝若玄一边说,一边帮我上药。


此时的他,跟刚才的暴虐截然相反,温柔而细致。那药涂在身上真的很舒服,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天我可真是折腾够了,睡意袭来,我昏睡过去。


玄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背上来回抚摸着,就这样守护了一夜。


第二天,我没有起床,躺在被窝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重要问题:怎样阻止大婚。


脑中突然想起蓝汀儿画中的一段文字:在京郊见到了一对恩爱夫妻,还看到了可怕的怪物。这是什么意思?蓝汀儿之前也是不顾礼教伦常想要嫁给蓝若玄,可自从在京郊看到可怕的怪物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宁死也不愿跟蓝若玄结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来人呀!”我唤来新佣人(以前的佣人被废了一只手,刘管家把他们全部换掉了),“你去把靖宇给我找来。”


不一会儿,靖宇就赶了过来。一见我就急切地问道:“小姐,听说你和丁当都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先别问这些,你过来,仔细听我说。”贴在他的耳边我轻轻地说道,“你去京郊……”


靖宇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蓝汀儿在京郊看到了什么?我很快就会知道!


这蓝若玄可真是神通广大,找来的药药效神奇,三天后,我就能下床了。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看后背上是不是真的没有疤痕。只见镜中雪白的后背上隐隐的能够看到长至臀部的嫩粉色伤痕,那伤痕的纹理与皮肤的完全一致,相信将来全部好了以后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望着那伤痕,忽然想起这几天都是蓝若玄给我上的药,每次他的手都要在我的背上来回游走好几遍。镜中的我,面颊变成像伤痕一样的嫩粉色。我赶紧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虽然从精神上蓝若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可这身体却都是拜同一个男人的j子所赐呢!


这可是l伦,卓然!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做好心理建设。哈!轻快地哼着小曲,我又是一个生理、心理都很健康的人了!现在,该去看看那个因我而受伤的小丁当了。


丁当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一见我来了,五官一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小姐,你怎么能替我挨鞭子呢?我只是一个丫头,就算是被处死了,也不过是个下贱的人罢了!可你,你是金枝玉叶啊!丁当的身体强壮,就算,就算那五鞭全挨了去也没有问题的。呜……呜。”她拉着我的衣袖,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皱着眉,看着衣袖上的泪水和鼻水,不着痕迹地将衣袖抽了出来。我这鞭子可以替你挨,可是有些洁癖的性子还是改不了的。这傻丫头,你自己可是挨了两鞭呐!就只顾着内疚,难道看不见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等一下,我们的情形相似,为什么我就可以好得那么快?


掀开被子一看,天啊!丁当的伤势根本就没有人好好处理过,那上面随便地涂了些药膏,有些伤口较深的地方已有了发炎的症状。只因为她是个丫头,就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丁当,你别c我的心啦,好好休息知道吗?”安抚她后,我飞奔出别院去找刘管家。


一路上,我抓住一个仆人就问刘管家的下落。问了许多人后,终于有一个看起来在仆人中地位较高的人告诉我,刘管家此刻正在蓝若玄的书房商议事情。


玄的别院,这里仍是静谧、深沉,可惜我总共来了两次,一次是撞见蓝若玄欢爱的场景,这一次又是来为丁当无人医治的事情争论的。看来,我注定是来打破这里的宁静的。


“刘管家,你在里面吗?我进去了!”不等里面有人回答,我就推门而入。一打开门,我就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蓝若玄和刘管家都在里面没错,可除了他们两个,屋内还整整齐齐地跪坐着两排人。看他们的衣着、气质,个个都像是身任高官。我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他们竟一个个面不改色,只是齐刷刷地看着我。一时间我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同一个稻草人般呆呆站着。


第12节:第四章 春天的小熊(1)


第四章 春天的小熊


天!被这样一群黑社会一样的男人从头到脚地打量,我浑身上下不自在极了。我尴尬的表情全被蓝若玄收在眼底,他的唇边上扬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不行,我不能再站到这里让人观赏了。


“咳!”我清了清嗓子,“刘管家,请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说完看着房间里的一群木头人,微一颔首,“打扰各位大人开会了,汀儿这就离开。”欠下身子正准备离去。


突然听到一声充满雄性力量的男中音:“这位就是蓝汀儿小姐吧?蓝相?”


这声音真好听,天生对声音很敏感的我直觉着抬起头用双眼搜寻着这话的主人。是他!右侧一排为首的男人。天啊!这男人一定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超多的!一双剑眉浓密挺拔,鼻子过于笔挺显得有些像鹰钩鼻。下巴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胡子碴,可是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粗鲁、鄙俗。相反,他整个人充满了贵族气质。虽然此刻跪坐在那里,我仍能感觉到他身材的魁梧。


显然,我注视他的时间有些长了,超出了一个大家闺秀礼仪举止的极限。蓝若玄站了起来,对那个男子行了个礼,说道:“太子殿下,汀儿闯进来找我必定是有事,我们的商讨也进行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就借此机会暂停,也好让各位大人休息一下!”


太子殿下?他竟然就是当朝的太子殿下!我惊讶地望着他,他也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也好,相爷尽管处理家事,我们的会议稍后继续。”稍顿一下,他接着说,“蓝小姐,久闻大名,今日终得一见,这可是我此行的一大收获啊!哈哈哈!”


什么叫声如洪钟,这下我可见识了。他这一声笑,将正在院落外觅食的一群斑鸠惊得四处飞蹿。始作俑者却丝毫不以为意,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


“刘管家,”蓝若玄吩咐道,“去准备些茶点给各位大人享用。”


“是!”刘管家应声而去。


我跟着蓝若玄来到他的另一间面积较小的书房,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太子研判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说吧,什么事?”蓝若玄斜靠在书桌旁望着我,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经过了刚才的事件,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再也没有冲动时的火药味了,“我刚才看过丁当了,为什么你不给她用跟我一样的药呢?你知道她的一些伤口甚至都发炎溃烂了吗?”


“汀儿,你知道我给你涂的雪肌精有多么珍贵吗?皇宫三年的贡量这几天全涂在你身上了,刚才你看到的太子殿下曾经多次向武皇讨要,武皇都不给呢!你说,我能把这么珍贵的药涂给一个丫头吗?”


我一时无语,是啊!怎么可能呢!“那也不能连个医治的大夫都没有啊?”我嘟囔道。


蓝若玄双眼一白,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汀儿,那可是九龙鞭打的呐!丁当的伤势一直是有大夫看的,可是正常的金创药药效只能达到这个效果。她的伤势必要有段日子才能恢复的。”


我仍然控诉着:“那还不是你害的,你不发脾气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蓝若玄眸光一柔,对我伸出双手,“不说这些了,过来。”


“噢!”站起身向他走去,刚走了两步感到不对劲,停下来问,“为什么要过去?你不要岔开话题啦!”他不耐烦地看着我,伸手一拉,就成功地将我钳制在怀中。接下来,不由分说地把手伸进了我的内衣里。我不安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撼动不了他分毫。无奈之下,只得听之任之,这男人跟女人的体力真的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我索性闭上眼睛,不管不问。


蓝若玄并没有做其他动作,他只是把我的伤口轻轻地抚了一遍。玄的手到之处,那抹熟悉的清凉又袭了上来,“这是最后一次上药了,伤口恢复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他浅浅地说道。


我睁开双眼,目光正好对进他的眸子,距离太近,我的头向后仰了仰,想要保持安全距离。他眼中有一丝复杂闪过,接着便松开手,“你快回去吧,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我看着他离开,心中竟涌起一阵失落,“唉!”唇畔发出一声寂寞的叹息。


怅然地走回兰院,靖远迎了上来。


“小姐,靖远无能,这三天到处走访,也没有打听到小姐吩咐的事。”


没有找到?


“没关系,”我拍拍他的肩,“要有耐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是,小姐。”


“你去吧。”


打发了靖宇,我看向院落四周。三天前的积雪这几天在阳光的照s下已经悄然融化,到处都是泥水。低头一看,裙摆边也溅上了一些。讨厌,还有一整个下午,做些什么好呢?


转过身,对门口的两个护院说:“我要去乐馆,你们跟不跟随便。”


说完,便朝着乐馆方向走去。


什么警告,管他的!我和钟是朋友,是朋友怎么就不能见面呢?


来到乐馆后,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气氛跟上次不太一样。所有的人看见我以后都装作没看到一样。这很不对劲,可我又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管他的,我径直走向秦钟的房间。


“钟,是我,可以进去吗?”


我喊了一声,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回应。我推门进去,赫然发现秦钟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他的衣服好像被撕扯过,颈间有几道抓痕,眼神迷乱而又愤怒,唇畔微微有血丝渗出。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秦钟听到我的声音,凄然一笑,“你来了,”说完挣扎着坐起身。


第13节:第四章 春天的小熊(2)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替他拿了靠背放在身后,转过身又倒了一杯茶递在他手上。然后,我默默地看着他,不做一声。


秦钟将茶水一饮而尽,这一饮仿佛也将深埋的心事吞进了肚中。只见他眼神空d得没有一丝活力,脸上又浮现出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时脸上那抹静谧、出尘的神情,“汀儿,你上次说的我国五声调式跟西洋调式相比,少了两个音。是少了哪两个音呢?”


我望着他,压下了心头想要询问的念头。朋友就是这样,当他不愿提起的时候,绝不能再强迫他说出内心的伤痛,这样太残忍了。


“啊!”我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是说那个呀!西洋大小调式是由dou;rei;mi;fa;sou;la;si七个音组成,其中fa和xi都是半音。而我国的五声调式则是由宫、商、角、徵、羽组成,五个音都是全音。跟西洋调式相比,少了fa和xi两个半音。从调式特点上来看,五声调式更严谨,擅长表现大气、规整的乐曲。而我本人更喜欢西洋调式,它能够表现更复杂、细腻的音乐情绪。”我耐心地解释着。


“汀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秦钟问道。


“我?这个嘛……”无法据实以告,只好胡编个理由,“我的哥哥是当朝相国嘛!从小就给我请了最好的乐师教我,所以自然懂得多些了!”


“这样啊!”秦钟显然没有相信,但是他并没有说破,而是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我们两个做朋友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彼此都有不愿告人的秘密,却都不去追问。


看着钟再次陷入沉默,担心他又想起不开心的回忆,想要引开他的注意力,“钟,我给你讲一个西洋音乐家的故事,好吗?”


“嗯。”秦钟点点头,看得出来情绪仍不是很高。


于是,我将贝多芬的故事娓娓道来,当我讲到贝多芬双耳失聪仍然坚持上台指挥《命运》的第一次公演时,秦钟的双眼红润了。他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汀,你演奏《命运》给我听好不好?”


我摇摇头,“不行,我们的编钟里根本没有fa和xi这两个音,是无法演奏的。”


“不,可以,我这就吩咐工匠设计、打磨。在五声调式中加入两个半音。对了,就叫清角、变羽,你说好不好?”


生命力仿佛又重新注入了秦钟的体内。他迅速整理好衣衫,拉着我一起来到乐厅。


就这样,整个下午我们都跟工匠们泡在一起,研究打磨编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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