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顺着长着黄色花朵的路离开的。我稍一犹豫,抬脚跟了上去。
正当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时,林中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吓得我立刻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发现没有人以后,这才缓缓地抬起头,饱受惊吓的双眼对上了一对漆黑的眸子。竟是刚才碰到的那一对貂儿!这一只是白色的,另外一只黑色的貂儿呢?
我轻轻地把手伸向白貂,它晃动了几下倒是没有拒绝我的抚摸。
“你的小伙伴呢?它去哪儿啦?”貂儿的毛皮果然柔顺,摸起来好舒服呢!
“它在这儿。”传来了回答声。
天!真的有人!
我立刻站起身,赫然发现胡异和淮南王正站在我的面前。那胡异有些奇怪地望着我,在他的肩膀上趴着的不正是那只黑貂吗?白貂一见他们,“吱”地叫了一声也溜上了胡异的肩膀。
而淮南王更是用着惊喜的眼神视着我,很显然——他认出了我!
“我、我迷路了。”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我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啊!银钒没有送你吗?”胡异面色一轻,问道。
我躲闪着淮南王的灼人目光,回答着:“银钒听到啸声便急匆匆地走了,海总管忙,就让我一个人走了。”
“那这么说,我们是很有缘分啦?卓然。”淮南王发话了,此时他戴着的黑玉扳指上的那一对闪烁正传递着猫捉到老鼠时的快乐。
真背!我可算是羊入虎口了。
听他这么一说,胡异有些惊奇地问道:“王爷认识小兄弟?”
“何止认识,我们的交情还很深呢!”说完,大步走到我身边装作跟我很熟的样子揽住了我的肩膀,低声说道,“跟我走,否则我杀了小乔。”言毕,转而对胡异说,“转告你们主上,我明天再来商议大事。今天就先告辞了。”说完,搂着顺从的我大步地离开了。
“可是小兄弟……”胡异迟疑地问道。
“卓然就由我替你送出去好了,刚好我们两个还有事要谈。你说对不对?”低头问向我。
麻木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
淮南王好心情地朗声说:“告辞了,胡将军。”
“王爷慢走,小兄弟,别忘了我们三天后的事儿。”胡异在身后提醒着,声音渐渐变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就这样,我被挟持了。被这个我打从心底里害怕的男人掳到了淮南王府。
出了羌国行馆,我在上马车前回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在这王府大街的不远处就是明圣城的边界,在那里坐落着与明圣湖相依相偎的宝山。怪不得城中的别墅里竟有这样的d天,原来是因为它的身后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刚一进淮南王府,我就明白了那羌国行馆连绵不绝的泉水究竟流向了哪里。原来在王府中竟然有这一个微缩的明圣湖景观。湖面上波光粼粼,湖岸上垂柳棵棵,简直就是明圣湖的再现。
再定睛一看,湖中央竟有一艘跟月之舫一模一样的乐舫。乐舫之上隐隐地传来了熟悉的琵琶声,难道是小乔?
刚想询问,就听见淮南王吩咐下人道:“去告诉荣乔夫人有朋友来看她了,请她到寰苑相聚。”
“是。”下人恭敬地回了话,一路小跑到湖边坐上一艘小艇向乐舫滑去。
果然是小乔的住处。我有些愤怒地望着淮南王: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小乔跟了你,居然还是要在湖上过着漂泊的日子吗?难道,你就不能给她一个安定、踏实的家吗?
“怎么?为你的好朋友打抱不平吗?”淮南王冷笑道,“她本就是个歌姬,我现在给她造的月之舫要比她原来那艘大得多也豪华得多。你们联手演戏骗我,我这样对她已经是很仁慈了。”
“你。”愤怒至极的我挥手就朝他的脸上扇去。
他一把攫住我的手,嘲笑道:“脾气还不小嘛?不过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若是跟我想象的有出入,我定会赏你几巴掌的,不要心急!”
他,他还是人吗?
“啊!”我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淮南王扛在了肩上。
心慌意乱的我喊叫着:“你跟范冢有过协议的,你答应过不再找我的。你是王爷,说话也不算话吗?”他大笑着,“王爷说话当然算话了,我是答应范冢不到听澜阁要人,可是却没有说过送上门来的也不要啊?”说完,大手高高抬起竟在我的翘臀上用力地拍了下去,“安静点,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湖里好好洗洗,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pp好痛呀!我皱着眉,停住了不停挣扎的身子。
淮南王可不是范冢!
这次,我恐怕凶多吉少了。
第64节:第十九章 白玉扳指(1)
第十九章 白玉扳指
一走进寰苑,淮南王便将我丢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池,速度快得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让我脱。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人强迫沐浴了,感觉很无奈!
还好,这家伙并没有在一旁看我洗澡的意思,而是让府上的奴婢们伺候着,他只留下一句:“把她给我洗干净了,臭死了!”便很臭p地离开了。
我臭死了!爬到岸上一边配合着丫鬟们七手八脚地给我宽衣,一边愤愤地想着:我虽然装扮成邋遢男子的模样,可是身上绝不会有异味的。这个淮南王,竟敢说我臭死了!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一定会报这诬蔑之仇的。
王府丫鬟们果然训练有素,很快就把我身上的衣服脱去了。
“小姐,请下浴池。”一个看起来很伶俐的丫环用手搀扶着我想要让我走进浴池。
“你,让我自己下去就好。”拨开她的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办法,从小就没有养成让人伺候着洗澡的习惯。现在这样子,我觉得别扭极了!
“小姐,”那个丫环看出了我的不悦,哀求道,“是奴婢们伺候得不好吗?您就不要再推辞了,若是让王爷知道小姐不接受奴婢们的伺候,我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王府中的丫鬟竟然都那么害怕淮南王,看来他真的是一个暴虐成性的人!
望着一众丫鬟们乞求的眼神,我只得顺从地接受着她们接下来全套的“服务”。
刚走进浴池想要倚墙而坐,一个小丫鬟便拉住了我说:“小姐,请坐这边。”
按照她指定的位置,我坐了下去,这一坐才惊喜地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出水口。温暖的泉水有规律地一波波涌来,好舒服啊!
闭上双眼不知昏沉了多久,丫鬟们就将我唤醒了。依她们的指示趴在浴池中心浮出水面的墨玉石板上,忽然感到身上许多地方同时被什么东西碾过。抬头一看,这才发觉她们每个人的手中均拿了一个j血玉做的碾轮沾着香气四溢的精油在我身上均匀地涂抹着。碾轮所到之处一股清凉、舒缓、紧致的感觉便从肌肤表层传了过来。又有四名侍女手执着天然海绵(这个时代居然也有天然海绵用,爱美的女人们真是无所不能呀!)在我的手脚处轻柔地摩擦起来。
真的很舒服呢!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好好享受过沐浴乐趣的我,此时正眯着眼松弛地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
等等!我突然睁开眼睛,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白痴!
真的是白痴呢!自己现在跟要进贡到淮南王口中的美食有什么两样?先清洗干净,沐浴更衣,然后呢?难道淮南王只是邀请我吃个晚饭,感谢我为他跟小乔牵线搭桥?
一想至此,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望着浴池里清澈碧绿的泉水,我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赶快想个脱身的办法。
这一甩之下,一年多以来在脖颈中一直戴着的那个白玉扳指跟身下的墨玉石板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玄,是你在生气吗?气我这么不乖到处惹是生非吗?
抚摸着白玉扳指内侧刻着的那个“然”字,我的思绪又飘回了和玄共度的那段短暂而甜蜜的时光。
“小姐,已经好了。请您到大厅吧。”丫鬟的一句话将我从臆想中拉回了现实。
看来我走神可有好一会儿了,因为此刻我已经全部穿戴整齐了。
“小姐请看。”另外一人拿来了一个铜镜,将我的上身映照了出来。
镜中的我又一次呈现出精灵般的感觉。看来这王府中的人果然很有经验,她们看出了我并不适合浓妆艳抹的妆容,所以只是用蜜粉轻轻在脸上扫了几下,达到让面庞肤色看起来均匀、健康就好了。头发没有强制地梳成时下里贵妇人的样子,而是自然地让它飘逸而下,只简单地在后面绾了个结,用烟粉色丝带系住。首饰配得不多,只是在耳朵上戴了一对烟粉色珍珠耳钉。身上的衣服也比较简单,内衬烟粉色裙装,外罩轻薄纱质的纯白色罩袍,罩袍之上还有用银丝线隽绣的隐秘花纹。
我望着诱人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些丫鬟们可真是尽心尽责呀!这么有经验,也不知道曾经送过多少精致的女人到淮南王的床上。
“走吧。”
在众丫鬟的簇拥中,我来到了大厅之上。
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对我恭敬地说:“请卓小姐到望京亭用膳。”
用膳?是呀,这一沐浴竟用去了近两个时辰,此刻天已经黑了,是该用膳了。中午我只吃了点烧烤,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早就被消化光了。
走吧,去望京亭。不论什么在前方等着我,也是要面对的呀!
望京亭?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在亭内圆桌之上,小乔一个人正端坐在上位,巧笑嫣然地望着我。
她的眼神中好像一闪而过一抹怨恨,然后迅速地被热情掩盖。只听她那熟悉的声音欢快地扬起:“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美!以前在月之舫上可是隐藏得很好呢!隐瞒了这么久,真不够朋友!”
诧异地望着小乔,对她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我居然不知说什么好。
小乔见我有些发愣,款款站起身对我敬了一杯酒,“卓然,这一杯敬你。我小乔能有今天这般荣华富贵的生活,可全靠你所赐。来,我先干为敬。”说完,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我仍是呆呆地望着小乔,这怎么会是她说的话呢!难道,我的猜测有误,小乔真的过得很幸福?
不对,我摇摇头,淮南王为了胁迫我顺从地跟他回王府,甚至拿小乔的生死来要挟我。这样不在乎小乔的男人,小乔跟着他怎么能快乐幸福呢?
小乔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她是在怨恨我吗?
正想着,一边的小乔催促道:“怎么不喝呀?难道我不配给你敬酒吗?”
回过神来,看到她双目隐藏不住的恨意,我压抑着歉疚将杯中的酒倒入腹中。小乔见我喝了酒,面色一变,呆坐在一旁掩面痛哭了起来。
这才像是小乔该有的反应,我忙搂住她将心里积藏已久的话统统倒了出来:“对不起小乔,对不起。这些天,我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句话,我一定要当面告诉你:我错了。你是对的,人的心是不能策划的!像我这样把别人当傻冒一样玩弄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冒呢!”痛快地骂着自己,我边抽泣边说,“我是混蛋!小乔,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就是不要装作一切都好的样子。你放心,我自己闯的祸我负责到底,一定会想办法再带你离开这里的。”
一直痛哭着的小乔听到这里,用手推开了我,幽幽地问道:“离开这里,去哪里呢?天底下的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离开这里还不是要当他们的泄欲工具?”
第65节:第十九章 白玉扳指(2)
“不,小乔,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我们不必依靠着男人过活,我们自己就可以活得潇洒,活得精彩。我带你走,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不好?”
“太晚了,卓然。”小乔y郁地望着我说道,“你知道我在王府过的是什么生活吗?我成了淮南王招待政界贵宾的工具!”她一字一句地痛诉着,“我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荣乔夫人,实际上跟妓女没有什么区别。王府上来了什么张大人、李大人、王将军、赵统领,不管是什么官,不论他们年龄有多大,我都要侍寝。甚至有时候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大人,我也要……”说到这儿,她讲不下去了,双手紧紧地掐住我的手臂默默地流着眼泪。
所谓的“大悲无声”恐怕是形容得最痛彻的心情吧!
此刻,小乔微张着嘴,毫无声息地痛哭着,毫无声息地痛哭着。
我也恨得快背过气去了!
我恨我自己!恨淮南王!恨所有占小乔便宜的该死的男人!
“小乔,”我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她,“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儿。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从新开始,你一定会碰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的,他会珍惜你,他会疼爱你,他……”
“那是不可能的,卓然。”是淮南王的声音,他打断了我的话,悠然地踏着步走来。
小乔一听见他的声音,浑身打了个冷战。
我忙抱住她,对淮南王说道:“你还是个男人吗?居然让自己的女人跟别人上床,即便我和小乔欺骗了你,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呀!”
淮南王并没有搭理愤怒中的我,而是对小乔命令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
一听这话,小乔从我怀中挣脱出去,站起身准备离去。在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今天,我们之间的债一笔勾销了。从此,你我两不相欠。”言毕,迅速地离望京亭而去,留下我和淮南王两个人。
她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两不相欠?
正想着,突然从小腹蹿上来一阵灼热,身子一阵晃动,我赶忙伸出手扶住桌沿。
不对!那杯酒有问题!
来不及多想,身子便酥软地向地面滑去——
没有像秋叶一样飘落在地,因为淮南王很及时地接住了我,将我横抱怀中。
望着他贪婪的注视,我明白了小乔离去时话中的含义——那杯酒中一定是下了c药了,所以她才会说我们两不相欠。
淮南王抱着我离开瞭望京亭。
昏沉中的我只是想着:不要怪我,小乔!对不起,小乔!
今晚,我恐怕要为自己的任意妄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身子好热啊!谁来帮我把衣服脱掉?
寰苑卧房。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卧室,巨大的房间支撑着四根表层镶嵌着琉璃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悬挂着一颗j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夺目的光线从琉璃上折s出来,映得整个房间都炫目明亮。这也使得原本就心炫神迷的我更加心笙摇荡、意乱情迷起来。
淮南王将我轻轻地放入房间中央的黑色大床之上,然后后退几步双臂环抱,像一只正在观察猎物的黑豹一般欣赏着陷入迷幻的我。
好热啊!在药力的挥发下,我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双手焦急地撕扯着白色罩衫。匆忙之中竟把自己抓伤了都毫不自知,只是急于想摆脱身体的灼热。
“快,快来人,帮我把衣服脱了,快呀!”我的呼唤中夹杂着痛苦与激情,听起来格外的诱人。
“果然是倾国倾城,这才配得上做我淮南王的女人。”站在床边观察我的他满意地说道。
好难受!快来帮帮我!环顾四周,看见床边站着的人影,我急迫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很着急吗?”他嘲弄地说着,对外面的奴婢们吩咐道,“来人,为我更衣。”
从门口走进一排侍女鱼贯而入,只见她们像流水线一样伺候着淮南王:第一步,脱去外衣;第二步,冰水敷脸;第三步,脱去内衣;第四步,浑身推满薄薄的一层精油;第五步,绾发;第六步,净手。以上全部准备完后,这个浑身赤l的精壮男人进行了最后一步:一个侍女蹲下身子,在他的男性昂扬处不知道卡了什么东西。所有这些完成后,才算大功告成。一众年轻貌美的丫鬟红着脸退了下去,将这满室的春光留给了我们俩。
等待多时我此刻已将外衣全部脱去,由于神志不清,扣饰过多的内衣没能顺利地解开,只得是胡乱地撕扯着。我的面颊、颈肩此刻布满潮红,急需要有人来帮助我消除这春祸。
“不好脱吗?”淮南王用着慵懒诱惑地在我耳边说着,“我来帮你。”而后,身子一翻压制在我身上。
呼!舒服多了,我激情难耐地摇曳着身体,期待着面前这个男人填满我身体的空虚。
“别着急,”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从我内衣的腰间探了进来,很快两只不安分的手便准确地覆在我坚挺饱满的浑圆之上,肆虐地蹂躏了起来。
此刻的我怎能经受得了这样的挑逗,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想要得到雨露的滋润。
感受到我的饥渴,他轻笑一声将我微翘的唇瓣含入口中,药力此刻发挥到了极致,我抓住他绾起的发,狂野地、辗转地吻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已经离我而去,生理的渴求完全控制了我。
淮南王很熟练地解开了我繁琐的内衣,将我赤l地暴露于空气之中。而他来回地磨蹭着,折磨着我已经全无理智的身体。而他,则像猫捉老鼠一样,克制地、观赏地、残忍地观察着我濒临崩溃的欲望挣扎。
“快点,快点呀!”我无助地呻吟着,呼唤着他的滋润。
“不要急,卓然,我会给你留下此生难忘的美好记忆。”说完,唇瓣离开了我的脸颊向下方探去。
我焦灼地抖动着,期待着这磨人的欲望快点消退。
忽然,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一只手猛地钳制住我的脖子。
“这白玉扳指!”淮南王惊呼道,“你是谁?身上怎么会有这白玉扳指?”他摇着我已经眩晕的头,大声地问着。
他在说什么?我的幻觉感越来越强了,感觉面前的他说话、动作都是慢镜头,此刻我所看到的所有画面全部都是重影的、移动的。只有身体灼热的欲望真实地鞭挞着我。
“不要停,求你,不要停,不要……”我呻吟着、乞求着,双手试探着向他抚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