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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因灵骨塔,他与她相识,而后她让他坠入爱恨的深渊里。如果没有灵骨塔,他不会活得如此痛苦,他恨那种地方,他发誓再也不去灵骨塔……


空荡荡的书房里,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不只染上烟瘾和酒瘾,也还有“相思成瘾”。


他想她、思念她、怀念她……他怪自己不争气,他是个尊贵的大人物,却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行动电话突然响起,惊扰了她。


现在是凌晨一点,他本能地接起电话。


“喂?”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再一次:“喂?”


“爸爸!”这两字让他心悸。“是我,小渔儿,他们都在睡觉,我只能趁现在偷偷打电话给你。”


用指尖想也知道小渔儿为什么有他的电话号码,先前他也发现到胸前口袋被翻过了。


他气急败坏地咒骂道:“够了!我不是你爸爸!”


而后他抓狂地切断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像催魂似地再度响起。


“爸爸,我是小渔儿……”


“我不是你的爸爸。”她话语未毕,他又蛮横地把电话切断。


“铃……”电话第三次响起。


“爸爸!”


“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懂?我不是你爸爸!”他狂啸,下一秒,狠心地把电话切断,同时把话筒丢得老远。


他痛心疾首地把头埋进手心间。


如果他有孩子,现在应该跟小渔儿一样大了。


小渔儿的长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她们相似的容貌,提醒着他那段令人椎心泣血的背叛。


“渔”——曾经,他亲口承诺要将他们的孩子取跟她名字有相同发音的字,这是偶然吗?


十二年前,他也曾经问他的女人:“你在偷窥我吗?”


第二章


十二年前


陆冷鑫双手紧抱着两个用高级大理石制作的冰冷骨灰坛,妹妹陆冰梦清纯的眼眸中布满不解的疑惑,或许,直到她长大前,她永远也不会懂得什么叫死亡。


她用着稚气的口吻,傻傻地抬眼问着唯一仅剩的亲人:“哥哥,爸爸和妈妈去哪儿了呢?”


陆冷鑫茫然地不知如何回答妹妹。


“哥哥,爸爸和妈妈还会回来吗?”冰梦不死心地继续问。


对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孩来说,说出事实未免太残忍了些,陆冷鑫选择逃避,只好慌乱地搪塞道:“等你长大,你就会懂了。”他交妹妹抱在怀里安抚,承诺道:“从此以后,你的世界只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们先把问题藏在心里,等你长大以后,我再告诉你。”


“一定喔!”冰梦乖乖的点头。


陆冷鑫为了要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心,甚至跟她勾勾手指。


“等一下出去,要握紧我的手,不管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怕,记住,一切有哥哥扛。”陆冷鑫千叮万嘱。


冰梦扎着冲天炮发型,天使般的脸蛋用力点着,只是,身上一袭黑洋装,却让她笼罩上一层y影。


今天,是他们父母的告别式。


来参加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头号人物,在这个尔虞我诈、现实功利的商场上,会出现在丧礼上的只怕是虚伪应付的礼俗,其实个个是笑里藏刀的狐狸。


陆家亲戚中不管远近亲疏,每个人都显得虎视眈眈地像是随时要吃掉他们兄妹俩。


陆冷鑫西装笔挺地出现,二十岁的他,这辈子第一次穿上正式西装,竟是参加父母的丧礼。


他一身黑色打扮,紧紧握着妹妹的小手,缓缓地走向每位宾客,相当具有成年人气度,向来宾们点头致意。


可是,大家无不窃窃私语,心中各怀鬼胎,暗藏可怕的玄机。


“看啊!‘陆联航运’的‘新’继承人呢!居然只是毛头小子一个,他知道怎么经营这么大的企业吗?”


“才这么年轻,真是好狗运,刚满二十岁就拥有继承权,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些监护人了。”亲戚们感叹怨恨。


陆冷鑫的一颗心紧绷着。


“‘陆联航运’会不会就这样毁在他手里?”不顾死者为大的礼俗,宾客中有人竟冒出了这么尖酸刻薄的讥嘲问句。


陆冷鑫受不了,回头细瞧,顿时感到阵阵昏眩。


一张张不带善意的脸上摆明了:“陆联航运”只怕命在旦夕了,失去总裁,顿失重心,眼前如此年轻的继承人,根本还不足以担当大任,迟早我们会买下“陆联航运”的股权……


这些人,枉费他们还是父亲的至亲好友!


天啊!没想到,他们不是来悼念他父母的英年早逝,也不是关心遗孤们的死活,只是觊觎着父母遗留下的财产。


才二十岁的他,这一瞬间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人性……


注视着父母的遗照,陆冷鑫感到不知所措,父母走了,他和妹妹将来该怎么办才好?


忽地,妹妹的小手将他的手握得死紧,她敏锐地察觉到四周人们态度的不友善,从前的好人,现在都成了坏人。


而她,将永远与哥哥站在同一阵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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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灵骨塔。


他将父母的骨灰安置于此地。


“爸爸!”冷鑫触摸牌位上小小的照片,喃喃自语着。“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不知道怎样成为像你一样的优秀企业家。教我,爸爸,请赐给我强大的力量!”他的祈求起因于来自心灵的极度恐惧。“大家都瞧不起我,对我冷眼相待!他们等着看我失败,希望‘陆联航运’倒闭……难道,‘陆联航运’真会毁在我手里吗?”


面对父母的无言回答,他感到彷徨无助、心灰意冷,只是一再喃喃自问到底谁可以帮助他?


突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光影,猛地回头,他见到了她——一个纯真的小女孩。


她躲在门槛后,只露出雾蒙蒙、水盈盈的眸子,她偷看他多久了?他自言自语的窘境全曝光了?真是丢脸。


“你在偷窥我?”他脱口问道。


她一双会说话的晶莹大眼,承认了对他的窥伺。


然后她笑了,送给他一个安详自在的温暖笑靥。


霎时,他感觉如沐春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目光交会,她丝毫没有逃开的意思,而他也就杵在原地。


她毫不羞涩,双眼中闪烁着对他的崇拜。


她长得很美,拥有美女的各种条件,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樱桃小嘴,深身散发一股冰清玉洁的气质,虽然身材很瘦,而且衣衫褴褛,但她却拥有着不属于红尘俗世的气。


她的眼睛让他迷失了,也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你……为什么在这里呢?”他问道。


“我住在这里啊!”她回答,格格的笑声似乎在笑他的问题很无知,但是……


“不要忧伤。”她话出惊人道。“我觉得最可怜的人是已去世的人,他们生前的忧愁疾苦、欢乐和冤屈;永远无法再对别人发泄呢!而你,起码可以找往生者倾诉你的烦恼啊!”


她竟能d悉他的内心?这是一个小女孩会说出的智慧之语?


小女孩突然回头,不知对谁挥了挥手,随后急切地对陆冷鑫道:“我要走了,爸爸在叫我了!”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溜烟地不见了。


“等一下!等……”他来不及唤住她,于是追上前去,伫立在阳光下,才发现自己全身冷飕飕。


那股来自死者身上y森森的味道,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灵光一闪,心想不对,不应该会有人住在灵骨塔里啊!灵骨塔是死者的居所,难道那个小女孩是……


倏地,一股无所惧的力量油然而生,他相信一定是父亲借由那小女孩,告诉他不要怕,他有着陆家的血统和特质,爸爸既然是航运界数一数二的头子,他一定也遗传了父亲的本事,他一定做得到,甚至能青出于蓝,称霸台湾的海运界。


陆冷鑫抬头挺胸、信誓旦旦道:“我不能怕,我绝不能被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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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来了。


面对父母的牌位,他脸上流露出一股强大的坚决,不断地自我鼓励道:“我绝不让‘陆联航运’落到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手里,我一定要坚强,让他们看到他们所缺少的,年轻就是我的本钱……”


他常来祭拜父母、怀念父母,将所有的失意向父母一一倾吐,或欢天喜地地向父母报告蒸蒸日上的事业。


或许他来也是为了看她。


他偷偷摸摸地打量总是藏在y暗一角、若隐若现的她,也由着她偷窥他。


然而除了第一次见面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谈过。


或许,他怕她是……他不怕鬼,这些日子来,尝尽人间诡诈j狡的他,觉得鬼比人好,人心的险恶反而更令他敬而远之。


也可能他是怕她会像鬼魅般的烟消云散,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宁愿不与她交谈。


其实只要能看到她灿笑如花也就够了,那是带给他坚强的原因,让他能努力不懈地成就一项不可能的任务。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赢得全世界。


令他诧异的,今天父母的骨灰坛前多了些美丽的莲花——用冥纸摺成的纸莲花,专门烧给死者的。


放眼望去,只有他父母的骨灰坛前有,他发出会心的微笑,小心地捧起莲花,放在手掌心上。


他的眼角闪过她的身影,欣喜地知道她又来了,仍在偷窥他这名气响叮当的青年才俊。


和以往不同的是,因为纸莲花,无声地牵系了他们悸动的心灵,化言语为有形力量,他再也忍不住了,管她是有形的人,还是无形的灵魂,他有点期待地问:“你……送的?”


她坦然点头,模样傻得可爱。“我看你每次都空手而来,没有对死者表达敬意,所以替你摺莲花,送给你的父母。”


强烈的狂喜凌驾他,她居然肯说话了,灵骨塔窗前的窗帘被风吹开,阳光洒在她身上,他看见了她的影子。


“你……有影子?”那表示她不是……


“你以为我是鬼吗?”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灵骨塔里。“大家都以为我是鬼。”


“你喜欢……吓人吗?”过了半晌,他问道。


“不是吓人,我是来帮助这些死者得到安息,死者一无所有,只剩下一坛坛的骨灰,所以我要保护他们的骨灰不被偷走。”她纯真的脸蛋,显露出严肃慎重的神情。


霍地,陆冷鑫蹲下来,他的脸与她相对,他的心紧揪着,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字道:“老天,你才几岁的小女生,怎么可能做守墓者?”


“我可以。”她天真地对他道。“我生在这里、住在这里啊!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每个位置的骨灰。”


“不……没有人会住在灵骨塔里……”他反驳。


“我爸爸说要陪我妈妈,所以守在妈妈身旁,我会摺莲花,每当有人来祭拜时,就买来烧给死者,我们靠卖莲花和守墓维生。”她解释道,小手比着前方竹篮里的冥纸莲花,接着又指向下方的牌位。“那是我妈妈!”


“不!”他再次用力摇头,根本无法置信。“你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你应该与年纪相仿的孩子玩耍嬉戏,而不是跟死者骨灰在一起。”


“才不呢!”她好想笑他的无知。“我不觉得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像你来的时候,总是愁容满面,你快乐吗?”


顿时,他哑口无言。


“喔!我爸爸来了!”她开心地叫道。


他见到一个佝偻的老人,一跛一跛地往这里走来,一只手紧握着拐杖。


“您好!”陆冷鑫紧张的起身,向他打招呼,平日高高在上的样子消失了。


“你好。”老人也跟冷鑫打招呼。“我女儿跟我说起过你,还要我特别‘关照’你的父母呢!”小女孩躲在父亲身旁,显得害羞不已。


怪不得,父母的牌位和骨灰摆设的位置,总是打理得一尘不染,原来是因为他们常常擦拭的缘故。


“谢谢您照顾我的父母。”陆冷鑫感动莫名道。


“应该的。”老人家笑道。“跟我们有缘的死者也算是很难得,我们该惜缘,不是吗?”语毕,老人对陆冷鑫鞠个躬,依他的历练,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将会是个卓尔不凡的大人物,接着他牵起女儿,转头要走。


“等一下,”陆冷鑫唤住他,不明就里地问道:“为什么您要住这里?”


老人豁达地笑道:“这是个弱r强食的世界,人与鬼争地,这是很平常的事啊!”


“不……”他不想听到这个回答,他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委屈自己、如此折磨这个小女孩?他们有权利过更好的生活,他感到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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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每天来灵骨塔,仿佛变成他的例行公事般。


一个唯我独尊的企业钜子,一个可怜兮兮的贫苦小女孩,每天在灵骨塔里相遇,他常常看着老人尽忠职守地打扫灵骨塔区,小女孩则在一旁努力的摺冥纸莲花,他仿佛是隐形人般陪伴着他们,静静的坐在一角,任时光流逝,他甘之如饴,这时的他,内心是清灵、安详的,他顿然醒悟,原来不需戒心的世界,竟在灵骨塔里。


只要看到她就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也终于明白,老人为什么要带着小女孩在灵骨塔里生活。


终生悼念他最心爱的妻子,这老人居世间少有的痴心人,无时无刻不守着妻子的牌位,为了生活,大病连连又要照顾小女孩的他,于是就做了守墓者,不愿乞求别人,穷人有穷人的志气。


反观陆冷鑫的生活里,看不到爱,只看到诡诈、贪婪、虚伪,为了钱,大家争得你死我活,不顾仁义道德。


他受够了虚假,期望从她身上找到真实的一面,只有她对他的心是不变的,只有她对他是忠的。


这是种什么样的情感?他不想探究,但是,曾几何时,她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每当他走进来,纷扰即摒除在外,走出这扇门,他就又有了战斗的勇气。


真是不可思议,他靠着她支撑努力的信念,直到他足以担当大任,成为一位无人可比、无人能及的企业钜子。


天知道,他已经不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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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你还会哼歌呢?”顾熙尧无法置信道。


想到以前陆冷鑫可怜兮兮、畏首畏尾的模样与现在的孤傲和自信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是吗?”被顾熙尧一语道破,陆冷鑫藏在墨镜后的犀利双眼,立即变得锐利如鹰。


“你在防我?”顾熙尧哈哈大笑,笑声充满无可奈何。“我们是老同学兼老朋友了,现在又是老搭档,也是雇主关系呢!我保证,这辈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他自鸣得意道。“我们是千里马与伯乐!”


陆冷鑫认同他的话,脸上刚硬的线条软化下来。是的,除了顾熙尧,这世间只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伙伴了。


他们从国小、国中、高中、以至大学,两人不但一直同班,而且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也一样潇洒英俊,和煦如春风的笑脸足以迷倒众生,高大强壮,有着运动家的身材。冷酷的脸,更让女同学们趋之若鹜。


他们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家世背景,顾熙尧来自贫苦的农村之家,父母早逝,属于赤手打天下的“创业维艰”型;而陆冷鑫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只是有谁比他清楚“守成更难”呢?


他们坚固的友情,是从陆冷鑫父母双亡的那一刻开始。


陆冷鑫茫然无知、措手不及地接掌庞大的企业,面对亲戚和商界人士的觊觎,着实让他对人心绝望,有好一阵子,他情绪低迷、沮丧、颓废、无助,他封闭自己,不敢相信任何人。


直到顾熙尧伸出援手,给予他关切。


“如果你不敢相信任何人,那就给我机会吧!我值得你信任,因为我一无所有、最没有心机,不要再作茧自缚了,两个人可怜总比一个人孤单好吧!”他信心满满,为陆冷鑫忿忿不平道:“越多人希望你垮,你就越要做给他们看,重新站起来!”


因为这句话,紧紧系住了两个大男孩的友情,也逐渐滋生了牢不可破的信任。


他们一起努力,一起打拼,常常日夜不休地忙碌着,凭着年轻气傲和勇往直前的个性,不论费尽多少千辛万苦,他们就是要突破万难。


对陆冷鑫而言,志同道合的顾熙尧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陆联航运”逐渐从谷底翻身,一半的功劳要归于顾熙尧。


“我没有防着你,”陆冷鑫摆摆手。“我没有恶意,只是不知不学养成的习惯吧!”他调侃自己。“这表情很丑吧!”


顾熙尧玩味地盯着冷鑫一会儿。“你的表情世故,不符合你狂野的本性和年纪轻轻,自你掌权后,你就老戴着这骇人的面具。”


“只是习惯而已。”他再次强调。


“是不得已,也是必须。”顾熙尧一针见血地说。“你必须要让人看不透你,也摆明了跟任何人隔离,让人对你敬而远之、畏惧三分。”


“哈!”陆冷鑫冷笑三声。“我永远敌不过你对我的d悉。”他坦承道。“我像关在囚塔里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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