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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1 / 2)

田葛站起来冲鱼悦苦笑了下:“那里也曾经是我的家,我知道,有个地方,你在那里留下许多乐刃的痕迹,我们在小店市,也许没人敢触及那里,我们离开后,就不敢说了……我不管你气不气,我发誓我只违背你这一次,因为,乐医的音刃深浅,可以测量出一个乐医最骨髓里的东西。你最私隐的秘密在那里,我必须这么做。”


鱼悦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谢谢。〃


坐在飞机上,再次的,俯视这个世界,这个城市,鱼悦看着它,突然想起舞道者的那首歌诀:“回望处。鹤舞心翔。无琴有歌,三眼三境观世界。 在此中,千般姿态,燕剪扶风”


他不会回头望,绝对不可以,他没那么多时间去看这个世界。那个人,不管他躲在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他,如果他在地狱,他就挖个到达地狱的d,即使打通这个星球也在所不惜;如果他在火海,他就焚烧自己和他一起进入火海。他不相信是他放出的实验兽,他不相信那双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只留下红色,他不相信那双总是给自己温暖的双手,现在竟然带给别人的是绝望。他要找他回来,如果他不愿意,他准备好了,他会打断他的手脚,扛着他一起等月光,如果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他一定非常需要自己,不然自己九死一生,为什么他始终不露面?


“先生?您有些紧张,我为您拿一杯低度酒吧。”空中小姐非常细心地问着鱼悦,他刚才开始就双拳紧握。


“不,没事。我需要一条毛毯。”鱼悦冲她笑了下要了一条毯子。


两位美丽的空中甜妞一脸郁闷。从听说有乐医要乘坐飞机开始,她们就兴奋非常,乐医这个拥有世界上最高贵地位,最高贵身价的无冕之王,如果能攀上,白马王子也只能一边去。如今,空中小姐的风光已如昨日黄花,能霸占头等舱,已经在空中小姐当中属于佼佼者了,每个人都在等待着契机的。


显然,契机今天没为两位女郎出现,安静的头等舱内,六个漂亮、帅气、各有千秋的钻石单身汉们,好像刚刚参加完铁人三项。他们疲惫已极,再没有一分多余的力气。


“啊,有睡眠是好事情。”一位空中小姐的嘴角犹如痉挛一般抽动着说。


“啊,我们去后面吧,我买了一本不错的杂志,有下一季的流行款式和颜色前瞻。最权威的杂志呢。”另外一位双手优雅放于小腹前方叠加着,姿态美妙万分的,同样抽动嘴角回答。


飞机慢慢钻进云海,接着来到云海上方,这里除了头顶的蓝色和下面千篇一律的白色啥也没有了。两位小姐一边走,一边细心地为乘客拉下遮阳板和里面的小窗帘。榔头皱下鼻子,他闻到一股子久违的香水味,那不是属于小店市的香水,这种香水很昂贵,偶尔,他的家里那个吵吵闹闹的妈会喷一些,虽然那个时候他总是觉得俗气,现在再次闻到后,突然觉得这种甜甜香香的味道其实挺好的。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鱼悦他们在空中离开了有海的南国,蔚蓝的天空中,鱼悦暂时无法收到月光的信息,但是,这只是短暂的十一个小时,并不长。


站在塰城市的机场,鱼悦他们多少有些无所适从。许多人,更加多的人,熙熙攘攘的人,就连出租车都是很长一排,足足有几十米。


“这里来。”萧克羌招呼大家跟他走。鱼悦点点年头跟随着他。


机场一边的绿色小通道边,一辆干净加长的黑色汽车停在那里,一位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看到他们,连忙站立好鞠躬。


“你预定的?”榔头很好奇地问,至于其他人,好像都觉得理所当然。


“每个城市,都有大量提供给乐医的免费设施,比如,免费的接送车。”田葛接过榔头的行李帮他放到后备箱里,司机有些慌乱,因为自己动手放行李的乐医实在不多见。人们对乐医是敬畏的。


飞机上睡饱的几人,对这个都市充满好奇,这个城市比小店市大了很多,不是很多,是超级多。它的多体现在这么几点,出租车的收费更加的昂贵,楼层更加的高,人们的衣着没有小城市的精致,他们穿得异常混乱,神色匆匆,


“先生,我们第一次来,麻烦您介绍下这里。”萧克羌对司机吩咐。


司机从前座拿起一个话筒一样的东西,大概经常干此类事情,设备倒是齐全得很:“恩……首先,欢迎各位尊贵的乐医大人来到塰城市,现在由我为大家介绍这个城市。塰城市是一座古典雅致的城市,海拔三千一百米,城市人口四百万左右,这里有著名的景点三室六院,著名的乐医十八空学院中的则无空也在这个城市。如果各位尊贵的先生空闲了,可以去看一下我们这里比较著名的几所博物馆。晚上,塰城市的夜生活也是丰富的,高雅的音乐会,当然,些东西也许各位不会感兴趣,但是,我们这里拥有最大的……”


“那个,司机先生,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萧克羌再次发问,大概是脱离社会已久,他突然忘记吩咐司机目的地了。


司机先生楞了下:“哎?各位尊敬的先生不去乐医仲裁所报道吗?”


“哦,不去,我们去这里最好的酒店,我们是来休假的,看这里的三室六院,还有博物馆。”萧克羌尴尬地笑下,看下别人的脸。大家尽量看别的地方,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按耐不住。这么聪明的人,啊,最起码他喜欢别人说他聪明,竟然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司机连声抱歉,调整方向。鱼悦突然开口:“先生,羊皮弄你知道吗?”


司机迟疑了下,略微带了一些惊讶的语调回答:“先生,那里治安不好,塰城市最不如意的人才住那里。千万不要去,如果玩,我现在为您介绍我们著名的塰城市老街……”


鱼悦挥再次详细地看了下地址,抬头问萧克羌:“确定是那里吗?”


萧克羌点点头:“恩,最后的户籍地址是那里没错。”


小骗子包四海


“他们在塰城市做什么?”帝堂秋看着面前的侍卫问。


“在找人,其他的还在监视中。”侍卫恭敬地回答。


帝堂秋摆摆手,侍卫敬礼,转身离开。帝堂秋回到总部不到一个月,假如不是父亲催他,他愿意在度假山庄住个两三年。小店市的一场灾难,虽然充分显示出了他的领导才干,但是,他自己清楚,他身心疲惫到顶点,即使再休息几个月,也是无法恢复的,接到召回令那天,他开始羡慕奉游儿。不负责,有不负责的好处,最起码,那个家伙的去向暂时没人过问。


“请进。”帝堂秋抬头看门口,有些惊讶:“华莱西亚?你……回来了?”


华莱西亚笑了下,她依旧如此精干利落。她拖过帝堂秋桌子对面的椅子一p股坐下:“怎么,很惊讶?不欢迎?”


“不,没有,欢迎你回来。”帝堂秋连忙站起来。


华莱西亚摆手:“算了,堂秋,我不求你原谅,从我离开小店市,我知道,我们的友谊就完了,我们互相太过了解,所以,你那一套也不必摆出来。”


帝堂秋缓缓坐回去:“你想太多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当然,当时我的确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可是,你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就像我多么不喜欢,我还是必须坐在这里一样。”


华莱西亚笑了下,她不在意帝堂秋如何解释,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你能平安,我真的很高兴,最起码得到你平安的消息后,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有个好睡眠是好事情。我最近一直在失眠,每天休息不到五个小时,每天都在做噩梦。”帝堂秋很坦然地说着自己的近况。


“帝堂秋,也会做噩梦?”华莱西亚表示惊讶。


“看,我是人。”帝堂秋摊手无奈道。


“其实我来,是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传给我的资料上那个月光,我们族长说,可能真的是遗族,而且对方力量强大,并且,那位叫月光的先生,恐怕和人鱼遗族有关系。”华莱西亚说。


帝堂秋眼神闪烁了下:“你们怎么会想到那里?”


华莱西亚从身边的提包拿出一幅画搁置在桌面上:“这是鱼悦在陶埙上画的人鱼,知道吗?他画的这幅人鱼图和我们供奉在人鱼神庙的人鱼几乎一模一样,如果没有亲眼见过人鱼,是画不出这样的东西的,所以,请你安排我见下月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


帝堂秋笑了下,带着遗憾的语气:“抱歉,华莱西亚,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月光失踪了,他的下落恐怕只有鱼悦清楚,我唯一能能确定的一件事情是:鱼悦绝对不会告诉你月光的去向。哪怕你是他的老妈!”


“包四海啊?那个小骗子!”


鱼悦看着旧照片,照片里没有这位叫包四海的少年,据说这孩子今年十六岁了,但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什么得到这么多的贬论?一上午了,没人愿意提供线索,大家都在骂着:“包四海啊,这个该死的小骗子。”


鱼悦看着站在羊皮弄口的罗宽,罗宽面无表情,他的态度不适合去帮人打听人。


鱼悦为难地看着面前满是灰尘的锁头,这里的主人很久没回来了。


“他是骗你钱了吧先生?要不回来喽,您还是走吧,即使他想回来,这半条弄堂的人,也饶不了他。”邻居那位戴了一脑袋发卷的主妇大概看到鱼悦长得精致好看,所以好心地劝他。


鱼悦无奈地摇头,听了一上午的难听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一张卡卡新的十卡逊塔的票子在主妇面前挥舞,罗宽面无表情地拿着它。主妇看着那张大额的钞票,眼神充满期盼:“先生,我不能为了钱害老邻居啊?”


罗宽拿出第二张。主妇拒绝得更加坚强,她是有情谊的人,她重申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为了区区的钱,出卖邻居呢?当罗宽出到第五张,主妇的脑袋已经摇成拨浪鼓。罗宽笑了下,把钱放回口袋。


主妇惊讶了,看着罗宽:“先生?”


罗宽没有说话。


主妇看下周围,故意压低语调:“这条街,除了我,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罗宽没有动。眼睛目视前方。


主妇的语调加上了诱惑:“先生,如果找不到那个小骗子,您的钱这辈子都要不回来对吧?”


罗宽看下她,手在主妇提心吊胆的目光中,从口袋再次抽出十个卡逊塔。


“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五十个吗?没有五十个,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主妇大怒。


罗宽看了她一眼,十卡逊塔再次在她眼前晃悠了下,接着那张票子画着优美的弧线准备再次回到口袋。


主妇一把按住罗宽的手:“十个,十个。十个也是可以的!”


鱼悦惊讶万分地看着那张木头脸,佩服无比地悄悄伸伸大拇指,罗宽木木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丝,只是一丝丝的笑容,颇有些骄傲的意味。


三把破木板凑合起来的椅子,一个满是油污的方桌,一个圆圆的大铁盘子装着油汪汪的油闷栗子,鱼悦第一次被人如此招待。那位主妇倒是很热情,不停地往他手里送,也是,这样的杂乱无章的街道,干干净净进来两个外边的人,大家都是挺稀罕的。


“老赵家的油闷栗子,四海小时候经常吃,那个时候他乃乃活着,老太太身体好,所以四海日子还不错。”主妇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剥栗子,鱼悦觉得这大婶剥栗子的功夫实在是好,轻轻一捏,整个的黄生生的栗子r就出来了。再看他手里这个,捏碎了也剥不出个完整的。


鱼悦很有耐心听这位主妇说些包四海的事情,因为今后他会和自己一起生活。不管喜欢,还是讨厌。


“四海的爸爸就出生在羊皮弄,以前,这羊皮弄他们都说是出泼皮的,放p!从街头到街尾您看到了吧?都是老实人,您吐口唾沫到他们脸上,最多擦下唾沫,过分话都不说半句,对嘎?”主妇确定。


鱼悦没冲谁吐过吐沫,所以没办法帮她证明,只好胡乱地点点头。


“四海家挺乱的,他爸爸和他妈妈结婚后,都工作忙,四海就送回这条弄堂他乃乃管着。刚来的时候噶,招惹人喜欢的来,白白净净的水皮子,谁都想掐一把,一口城中心的话,看看就有教养。开始噶,他爸爸妈妈还来看他,给好些钱,我家的栗子他是每天必吃的,就在街口,你们进来能看到的噶,老赵油闷栗子。”


鱼悦觉得这位主妇,说话很具有跳跃性:“那么,后来呢?”


主妇叹息了下:“都叫弄子里的小混蛋拐坏了噶,他乃乃身体后来不好了,也抓不住他,只好由着他胡闹,吃噶,吃噶。。。。。。很好吃的噶。”


鱼悦回头看下这条弄堂,这里的人比城市里的人悠闲,但是环境混乱,垃圾到处堆放,除了几家杂货店,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说闲话。小孩子一群一群地冲来冲去,毁坏的旧石板路下面积存着陈年臭水,一不小心一股子臭水就飞溅得到处都是。一位穿着丈夫衣衫的少妇,把着孩子在下水道拉粑粑,下水道的铁壁上黄黄的沾了一坨。这里,比鱼悦以前住的廉价屋还混乱。


“四海妈妈去世那年他五岁,接着他爸爸又结婚,又起了一窝孩子……”主妇继续唠叨着。


鱼悦从来没听过别人用一窝来形容孩子的,大概,一窝是这个地方的土话吧。


“他母亲去世后,他姥爷家没人来找过他吗?”鱼悦大约知道,四海的姥爷家还是有些经济实力的。


“呸。人家眼球都没有了噶,那里还会要眼皮呢?”主妇一脸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冲街面丢出一大把的栗子壳。


这位主妇颇有一些演讲家的底子,鱼悦坐在包四海的旧宅前,断断续续地知道了包四海这个人。鱼家乃乃的女儿去世后,四海和姥爷家断了联系,他姥爷据说又结婚了,这关系远了,人家未必愿意来往了。


包四海的父亲先后娶了三次老婆,除了包四海的妈妈是大姑娘嫁进来的,其他的都是带着孩子来的,一起再有孩子,再离婚,再结婚,他生长的环境有多混乱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四海是他乃乃抚养长大的,这孩子倒是在小时候没吃过苦,用那位主妇的话来说。精米细面的好日子。


后来四海的乃乃去世,四海的爸爸根本不管他,也不是不管,是完全顾及不了了,于是这孩子就跟随着羊皮弄的土壤慢慢成长,成为了一个人人愤恨的小骗子。他开始只是骗邻居们一些零花钱,这孩子挺有骗子天分的,说是姥爷家非常后悔不认他,一直哀求他回去,但是他是羊皮弄的孩子,于是是坚决不回去的。还有,他姥爷后来的女儿霸占了他母亲的遗产正在打官司;还有那个从来不回来的父亲在哪里发了大财等等……总之他放出饵料,大家都想着,这小子富贵了,怎么也会有些甜头吧?于是东家一顿,西家骗一些,跌跌撞撞地长到十五岁,包四海的父亲去世了,死在外省的建筑工地上,大家才有些恍然的味道。


大约一年前,包四海失踪很久后,突然回来说,他要去乐医学校上学了,需要学费。这人上当多了,谁还能相信他呢?加上包四海的父亲去世,谁又会相信一个小骗子呢?用那位主妇的话来形容。


“能做乐医大人,呸了!老包家祖先三代的底子我清楚得很,人家能看上他?”


包四海想卖房子,邻居不叫卖,因为这些年欠邻居的钱,根本不够他还账的,大家扣着这个房子,好歹有个盼头,包四海再卖了祖业,大家的钱可找谁要去?这闹来闹去的房子就是没卖成,包四海再次失踪了。


鱼悦听了一大车的废话,还是没打听清楚包四海的下落,他无奈地摇头,站起来要离开。


主妇一把拉住鱼悦:“先生,我是看着四海长大的,这孩子连吃带拿的,在我家也混过些时日,这样,要是你能还了四海的旧账,我帮你指条路,保准能找到他。”


鱼悦看下主妇:“他欠你们多少?”


主妇想了下,很认真地算了算:“吃的就不说了,都是邻居,一来二去的,二十华塔总是有的,先生啊,您不要不相信噶。他乃乃去世,不出钱,医生不许拉尸体,我老头子卖一年栗子也赚不了几个,我是不同意的。可是,这条弄子谁家孩子不吃百家饭呢?所以老头子出了医药费、火化费,药条子可是都在的。”这位主妇的声音有些偏高。


鱼悦身上很少带钱,他只好看看罗宽。罗宽这次掏钱掏得很利索,主妇装得也很利落。她甚至都没数,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看着街口。


主妇把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进鱼悦的手里,她一脸神秘地说:“先生噶,四海进了监狱了,少年监狱。据说他抢劫了,还伤了人,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噶,老头子不许说,说以后四海还要做人,呸,小骗子还做什么人?”


鱼悦拆开信,这封信的意思挺简单,请邻居照顾房子,帮他交下乃乃骨灰的托管费,他出来了就还钱,不过落款署名却写着包瑞。


鱼悦指着署名问主妇,这位主妇笑了下,一脸讥讽:“四海是他父亲起的,包瑞是他自己改的,你当然找不到他了。不是我吹牛噶,先生,这条街只有我们知道他名字叫了包瑞了。”


“包四海这人,命倒是不好的。”难得的罗宽突然冒了句话。


主妇再次露出那副略微带了轻蔑的表情:“不好?羊皮弄的人哪个不是贫寒出身,穷日子人人过,进监狱的那是人不本分和命没关系的。穷街的人也是活脸皮的先生!我们不能没钱怨娘胎的。”


鱼悦笑了下,这话虽然粗俗,倒是颇有些生活哲理。


回去的路上,鱼悦沉默着,想着住在廉价屋的老邻居,起早贪黑,踏实地生存。他想起那个外号——小骗子包四海!


世界多奇妙,九百年前,琴家的祖先创立了乐医这个行业,现在世人推崇、敬仰的仍旧是琴家的先人。也许包四海是琴家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血脉了。谁能想到呢?恐怕那位琴圣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一定会痛哭流涕的——也许吧!


四海回家去


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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