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地伫立在那道山梁之上的高句丽铁甲,给结阵困守原地的隋军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但是随着他们的离去,越来越多的轻松,出现在了一众隋军将士们的脸上。
直到一刻钟后,赶到了山梁之上的大隋游骑发来信号,确认高句丽的数万铁骑已经远离。
来护儿这才真正地把心中的大石搁到地上。
“传令全军,后军改为前军,赶往之前的营寨,到了地里再休息。让剩下的骑兵、部曲。
都去将那些散落在四野的溃兵都收拢过来,到营寨那里汇合。”
随着恢复了理智,不再冲动的来护儿一个接一下命令的下达,三五万千余将士们,开始整队朝着来路撤退。
而那些溃散的败兵们正被聚拢起来,等待着重新整队,再赶往营寨汇合。
一直到临近黄昏时分,最后的一只骑兵才领着数十名连衣甲都扔掉了的溃兵进入到了大营之中,这才在来护的军令声中,关闭了营寨。
“此战,我军骑兵损失过半,聚拢而来的,一共是三千两百余骑,还有七百余人,因战马或死或伤,只能只身逃回。”
“至于步卒,只逃回来不过四千三百七十二人,其他的……”
负责禀报的将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语气已然带着哽咽。
来护儿的脸色不禁黯然,一众将校也都面现不忍之色,一战下来,近万大隋虎贲就这么没了。
“此战之败因,在于本帅,本帅会亲自上陛下上奏请罪。”
来护儿萧瑟地长叹了一声,无力地摆了摆手道。
“在陛下旨意未到之前,还请诸君与我一起安抚将士们,莫要再出乱子。”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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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干将领们都退出了中军大帐之后,原本显得威武雄壮,意志坚定的来大将军直接就没形象地坐了下来。
看得杨谦与周副总管都不禁侧目相望。
“大帅,没事吧?”周法尚关心地问道。此刻厅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一个总管一个副总管,再加上杨谦这位年轻得过份的监军,平壤道三巨头齐活了。
“老夫无事,这里没有外人,二人也不必拘礼了。”来护儿摇了头笑道。
看着坐在左右两侧的杨谦与周法尚,来护儿实在是有些唏嘘。
杨谦能够看得出高句丽是在施展诱敌之计,或许真是因为他的确是一位才思敏捷,又能洞察人心的军略天才。
至于周法尚,与自己年纪相仿佛,论起来,自己的韬略兵法,深谋远虑自然是要胜过周法尚。
所以这平壤道总管才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可偏偏周法尚居然也觉得高句丽的战略有问题,疑高句丽意欲诱敌惑敌。
看来,自己真是身处高位太久,身心都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以致于才会如此不听人言,狠狠地吃了一个大亏。
“若无二位,来某,怕是这会,就不是坐在这里与二位喝茶言语,而是已然辜负了陛下厚恩,葬身高句丽之手……”
杨谦呵呵一笑,恰了一口凉白开站起了身来,表情再一次变得严肃。
“大帅万万不能这么说,其实大帅是心忧陛下以举国之师而伐,生恐天时日久,徒耗国力。”
“大帅这才甘冒奇险,率孤军深入敌国腹地,连战连捷,大胜数阵。
让那高句丽君臣惶恐之下,设下此等毒计,竟然以君王之命为饵。
这才让大帅心动之下遭遇小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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