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车马行进,无人注视之后,高元这才黯然地轻叹了一声。
或许,当初自己如果不跟突厥人有交集,也就不会惹恼昔日的隋文帝。
与隋朝结下心结,若是自己能够早早的对杨广作出谦卑的姿态。
就能有机会避免这场大战的发生,只可惜,一切都只能是如果。
囚车摇摇晃晃地前行,那个将自己押送而来的少年官员杨谦,正与奉旨前来迎接自己的虞世基正并肩而行。
“陛下要求的仪仗,若非如此,区区一个高句丽国主……”
虞世基回头看了一眼高元冷笑道。
“不过依老夫之见,这位高句丽国主,也并非是一个顽固不化之徒。
不然,方才的态度,不该如此谦恭,而应该拿出一位王者的气度。”
“那他为何如此固执,连连惹恼先帝与陛下?”杨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老小子既然不是食古不化之辈,那他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得罪大隋天子的后果。
“心比天高,胆比鼠小,说的就是这等人物。”虞世基失笑着摇了摇头。
杨谦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坐在高档囚车之中的高句丽国主高元。
看到这位高句丽国主那张阴枭而又显得有些神经质的脸孔。
“贤侄,宇文述等人,今日必会攻陷辽东城。”虞世基的话吸引了杨谦的注意力。
“知道为什么吗?”
“想必是因为宇文老将军一干大隋名将,知晓了平壤道大军之战绩,有些发急了。”
“正是如此,唉……说起来,辽东城久攻不下,非我大隋百万虎贲之过。”
虞世基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感慨有些不合适合,岔开了话题,杨谦却心领神会,颇有默契地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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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啊高元,朕等候你多时矣……”杨广安然地坐在御案之后,看着那拜倒在阶下伏地的高元,不禁有些唏嘘。
亦有一丝释怀,当年,自己的父皇,亦是曾经令三十万大军北征高句丽,最终,却王师尽丧。
高元惶恐,上表谢罪,自称“辽东粪土臣元”,隋文帝于是罢兵,待之如初。
结果呢,等到了自己成为大隋天子,他却犹自与突厥勾结,让其入朝,却违了自己的圣意。
等了许久,未曾听闻杨广有何言语,心中恐惧更甚的高元不禁以额贴地,大声地道。
“罪臣高元,愧对陛下天恩……”
“你还知道你愧对天恩,呵呵……你若真知晓,为何不来朝见朕?”杨广的笑声,渐渐地阴沉了下来。
“你当朕是什么,嗯?当朕是傻子,由着你相欺不成?!”
“陛下,下臣是惶恐,下臣是害怕,害怕见了陛下,害怕陛下天威一怒,下臣,怕是没有办法归国。”
杨谦顶着一张淡漠的脸,看着那高元与杨广,一个是胜利者,一个是失败者。
似乎这样的画面,并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果然不小心歪向了另外一条道路。
看着愤怒而又志满意得的大隋天子杨广,还有那畏惧而又谦恭的高句丽国主高元。
杨谦不禁悄然地轻叹了一声,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北征高句丽……
这边,他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口,就看到了衣甲未解的宇文述快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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