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怜臣等自幼相随,侍奉陛下,我们父子对陛下忠心不二的份上,饶过我等……”
“忠心不二?汝父可当此评,然,汝二人,将朕的一片苦心罔顾,简直猪狗不如。”
呛啷一声,杨广拔出了腰畔的利刃,雪亮而又布满着漂亮花纹的刀身寒意侵体。
“快点,加油,再走上两步,然后一捅就完事,皇帝大佬,此刻的你已经狠狠地扼住了命运的喉咙,赶紧弄死它。”
“谦儿,你在神神叨叨的嘀咕什么呢?”身边,传来了亲爹杨宁的轻声言语。
正专注地看着杨广即将改变他自身命运与气运的杨谦头也不回地小声回答道。
“孩儿正在看陛下改变命运的历史画面。”
“……”杨宁黑着脸看着目光专注,表情紧张的亲儿子。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孩子到底嘀咕的是什么鬼名堂。
“陛下饶命,请陛下饶过我性命。”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亦看到了杨广凶光毕露,持刀下阶的举动,吓得连连嚎哭不已。
“陛下,大将军宇文述赤膊负荆,特来请罪,已致行宫门外……”
“宇文述?”正欲扬起手中宝刀的杨广,看着那两个嚎哭之声越发凄厉,甚至已经散发出了腥臭的味道的混帐。
嫌弃地掩鼻而退。“先将这两个该死的混帐押下去。”
“陛下,他们如何处置?”
王忠王公公亦是森冷着脸,目光阴毒地盯着这两个屎尿齐流,丢尽颜面的混帐,小声地朝着杨广询问道。
“等朕见了宇文述再说吧……”
杨广阴沉沉的目光,看着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被拉出了殿外之后,不耐烦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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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看着那两个家伙被拖了出去,看到几个小宦官飞快地洒扫清理殿中的污物,又燃起了熏香。
此刻,杨谦实在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须发花白的宇文述,袒露上身,背负着荆棘条,跪行到了阶前。
连着扇自己几十个大巴掌,连称臣死罪,请陛下治臣死罪云云……
杨广阴沉着脸,打量着宇文述,却一言不发,手指轻轻地敲击在案几之上。
虽有天子之威,却已无天子之怒。
杨谦脸上的期待与急切之色渐渐地淡去,心里边亦越来越凉。
“宇文卿,你且先退下,你的功劳,朕心中很清楚,但是那两个该死的混帐,朕绝对不能饶恕。”
“老臣老迈,膝下仅有三子,如今,这两个不孝的忤逆子,却犯下了涛天大罪。”
“老臣也不敢给他们求情,只求陛下看在老臣为陛下效死多年的情份上,留那两个忤逆子全尸……”
声情并茂的哭喊声,配着那散发的白发与白须,还有那满身伤痕。亦是让杨广心生恻隐之心。
让几名宦官将宇文述搀扶出了大殿,又兴味索然地挥手示意一干臣工退下。
杨谦与父亲杨宁这才刚刚走到了行宫门口处,却又被一位疾步而来的小宦官给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