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王杨侗,算什么东西?说是监国,陛下有给他下了监国的旨意吗?”
“陛下尚在,他越王又无监国的圣旨,却让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过来指颐使气,不让他滚,难道还真把他供起来?”
长孙无忌抚着自己那肥硕的下颔那细长的胡须,亦觉得这位来家麒麟子能够归到杨子敬麾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美事。
来整麾下统帅来的一万精锐,则有五千铁骑和五千精锐步卒,之前就曾经往雁门一行,与江都军同甘共苦。
而今更是痛快地将兵马编入杨谦麾下,这等行径,如同直接投效。
“来兄言之有理,就算他越王告到陛下御前,下官相信,陛下不会拿大帅如何。”
“好了。”杨谦摆了摆手。“这个话题暂且搁下,东都不欢迎江都军,杨某已有预料。我已决定,前往东都,但不入东都。”
“那我们总不能就驻军于东都城外吧?”
“当然不可能,驻军于东都城外,无凭无依,那岂不就成了他李密的靶子?”
更何况,东都诸人,既然对江都军心怀警惕,杨谦甚至怀疑那帮家伙指不定会把江都军都当成防范的对象。
“我们直接去洛口,驻军洛口城。”
“洛口?”
“对,洛口仓城。”杨谦重重地点了点头。
“早在前天夜里,我就已经给陛下去了奏折,言明我要替朝庭镇守洛口仓,与东都互为倚角,以制瓦岗寨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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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口仓的虎贲郎将席定抚着浓须,看着那远处密密麻麻的旗号杂乱的瓦岗寨大军。
心中不禁生起了悸意,洛口仓城,兵不过五千之数,而城外的瓦岗寨贼兵,足足有五六万众。
而那高高悬挂的帅旗旁,是一个大大的魏字,代表着现如今一统瓦岗寨的魏公李密亦在其中。
“将军,我们怎么办?朝庭派来的援军在罗口受袭,大败逃回了东都,现如今,难道就凭着我们这五千人,对付这近十万之众?”
席定身边的副将脸色惨白地打量着远处尚在整军的瓦岗寨大军。
“还能如何?我们不死,家中父老亲眷,就得死在东都。”席定转过了头来看了副将一眼,无可奈何地道。
此言一出,诸将皆尽黯然不语,家小都在东都,若是战死倒也罢了。若是惧于贼兵势大而降之。
消息一旦传回东都,家小怕是就会成为刀下之鬼。
就在城头上的守将们心中惨然之时,城下驰来了数十骑,放声大喊不已。
“洛口仓的守将听着,我家魏公有言,若降,当保全尔等性命,若不降,当尽诛尔等。”
席定的脸色一沉:“放箭,愣着做甚,传令放箭,射杀掉他们,敢有违令者,诛!”
“诺!”
一阵箭雨犹如瓢泼大雨一般浇下去,那数十骑,除了少数灵机者及时地逃出生天。
余下的,都变成了刺猬一般,倒在了洛口城下。
看到了这一幕,那些在远处等待的瓦岗寨将士们都愤怒地吼叫呐喊起来。
席定的军令,还有这一场血淋淋的箭雨,已经表明了双方之间没有任何和缓的可能性。
在帅旗之下,略显得清瘦的李密站起了身来,眯起了那双鹰目,死死地盯着那洛口仓城上那隋字大旗。
“既然不降,擂鼓,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