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谥,他们?”萧皇后的脸色一变,站起了身来,语气也陡然一变。
虞世基看到萧皇后作色,脸色却丝毫不变,仍旧是严肃着表情,继续言道。
“正是,杨谦与靖难军上下文武已然商议出了结果……”
萧皇后的脸色冷了下来,为先帝立谥号,这该由朝庭,由新帝提出,诏群臣而议之。
而杨谦却命靖难军上下文武,以议杨广的谥号,说不好听点,那是越权,说得更难听一点,这简直就是谋逆!
“他想做什么?虞卿家,他这么做,简直……”
“娘娘!”虞世基的声音陡然一沉,重重地道。
“而今之大隋天下崩解,擅自称王者不知凡凡,便是皇室宗亲,亦纷纷置陛下之厄难于脑后,不思雪仇。
迫不及待纷纷自立为帝为皇,天下子民已是惶然不知所效。”
“唯有杨谦杨子敬,不称王侯,闻知陛下噩耗,更易军名为靖难之师,为雪天子之仇疾驰数千里……”
“作为臣子,杨子敬的所作所为,还不足够吗?”
“杨子敬才学高绝,其父子贤才之名,远播天下,杨子敬为陛下雪耻,而东都、西都那两位却冷眼旁观。
如此种种,以致天下诸雄,无不甘服于他的麾下。如今,他更是据有了江南、江淮全境,又得中原大部,拥兵数十万众。
娘娘,您觉得,以东都的越王殿下,又或者是在西都的代王殿下,有谁可挟制住他?”
听着虞世基的这番涛涛不绝的剖心之语,萧皇后坐在榻上,脸色忽青忽白。
即便萧皇后很不愿意听到这些话,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
夫君昔日颇为恩宠的这位少年才俊,如今已然成长成为了一位足可以左右天下大局,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其所据有的地盘,已然囊括了大半大隋的精华之地。
怕是随便把谁摆到这个位置之上,怕是早早的就已经称王称帝了。
而杨谦所做的是什么?萧皇后没瞎,她自然也看在了眼中。
虞世基看到萧皇后脸上的惊怒渐消,取而代之的,只是颓然之际。
这才长叹了一声道。“娘娘,其实,怕是当时,陛下在逢难之际。对于今日,也是有所预见了。”
“???”萧皇后一脸懵逼地抬起了头来看着虞世基。你嘛意思?
“陛下对如今已有预见?为何哀家不知。”
“娘娘,你莫非忘了,陛下蒙难之日所留之绝笔书的内容……”
“王大伴,速去取来。倒要瞧瞧,是不是哀家眼拙,没能看出陛下之深意。”
萧皇后差点气笑了,难道自己夫君,大隋皇帝陛下还能怂恿杨谦取代大隋不成?
虞世基看到萧皇后那副颇有些气极败坏的模样,不过这位老司机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开始恰起了茶汤。
不大会的功夫,王忠便从里屋取出一个木匣。从里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杨谦送给萧皇后的摹本。
萧皇后看到了那熟悉的笔迹,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半天才稳住了心神,凝神仔细反复地打量了好几遍。
确定自己并没有任何的疏漏,可偏偏瞧不出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将这份摹本小心地摊开在了案几之上。
“虞卿家,哀家反复揣摩了好几遍,着实看不出来,你所说的,陛下已然预见到了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