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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2 / 2)

自从我得到算缘秘籍,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发誓要把所有我认识的男男女女算个遍,上课算,下课算,做c算,睡觉也掐指算,实在没人可算,只好给老师算(给这个男老师和那个女老师算,尽管老师结了婚)。


不仅我是这样,全班都刮起了“算缘疯”,但人算不如天算,从来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归根结底,还是由于我们班同学的算术太差,唉!


我还突发奇想,要算算我爸我妈的缘分。


一算才发现,我爸妈只有一份缘!我吓了一跳,对杨非雪的“表哥的表姐的表妹的表弟的表姐的表哥”的法力有所怀疑,便扬着眉吐着气,对创始人杨非雪汇报情况,她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说:


“是你自己的方法用错了吧?”


说完,豪笔一挥,在纸上“刷刷刷”地演算起来,良久,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把纸扔我:我爸我妈竟有九份缘!


我松了一口气。啊,我多心啦!原来我爸我妈的结合并不是冒犯神灵的私通。


由于人都被算光了,算缘风波也渐渐平息。但被算者之间妙不可言的变化,我还是察觉得出来的。


首先是冯圆和范都都。我们班只有这两个重量极的人物,体型又差不多,更巧的是,他们又是一男一女,所以流言常把他们扯到一块。他们也正好顺水推舟,一下课就在c场上跑,追来追去。他们体态丰满,所以跑起来特别像大猩猩,动作醒目,一眼就能看出。


可自从算缘法推出之后,别人婉言告诉他们:


“你们只有两份缘。”


此话就像医生的“病危诊断通知书”,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再也没有不知趣的人传谣言,冯圆和范都都再也没有互相追的理由,见了面,不知是该冷淡,还是该热情。臊眉搭眼地,有时互相交换一下悲哀的眼神,使看者无不心酸。


下面是杨非雪和宇文宇,他们的恋情,除了我无人知晓,属于“地铁型”。这回的算缘,刚好成全了他们。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杨非雪和宇文宇决定以低调出现。不说,不追,不玩,不借,但传言依然呈上涨趋势,一向绝情绝意的宇文宇,为了摆脱绯闻,竟然把目光集中到蓝娟身上,绯闻终于停止,但青梅不见了,竹马也找不着了。算缘法的创始人杨非雪,自己竟然也深受感情的伤害。


神姐出现在厕所里。我还没蹲下,一张长满皱纹的纸,就伸到我的鼻子下面,这回我破例没有“嗖”地站起,而是仔细把那张纸看了又看,因为它很眼熟。原来那是算满我爸我妈缘分的纸条。


要得到这张纸条,必须经过4个手续:1.进教室,2.翻书包,3.取文具盒,4.拿走。而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拿到这张纸条的,因为我的文具盒是有密码的,密码是666(我的密码是公开的秘密,因为所有的文具盒的密码都是666,龙超因为成功地把我的密码改成了444,所以经常对我大肆炫耀,可以说,要想在班里彻底地拥有自己的秘密,是不可能的)。而且,在我们班翻人家文具盒是犯盗窃罪的。此时此刻,老师也正在教师里巡逻,能办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代武学宗师……神姐!


果然,神姐拿着那张纸条严肃地站在我面前,手中握着“缘分纸”,对我说:


“你给我算算。”


看来我要更正前面的说法了,应当是“天算不如人算”,神姐虽然算不得天上的神仙,但至少比我们凡人高上八秆子,我还本想求她帮我算算我能活多少岁,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沾了杨非雪的光,也帮起“神仙”来了。今天我总算可以在神姐面前,显示一下我的威力,我学着那些在外国人面前摆谱的青年画家,二话不说,蹙着眉头,先凝视厕所墙壁半天,再拿起手指头在已经不剩多少空白的墙上算起来(此厕所是我们学校历史最久文物,门口有个血淋淋的“女”字,内墙上的书法作品更是上厕所最好的消遣,比较典型的是“王翠花喜欢李二狗”“3+2=7”“张三是个王八旦”,美术作品也值得一看,低年级的比较单纯,画她们只会画的花儿朵朵和由几个圆圈组成的脸,高年级的则画“两个心心穿一个箭箭”)。


我刷刷地写了半天,手指头都磨短了一截,才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要跟谁算哪?”


“小……龙。”


原来,神姐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他呀!我为手上掌握了第20个人的秘密而高兴着,我写下“小凤”和“小龙”的笔划,奋力地在墙上“刷刷”地算着,经过了33轮的演算,结果终于没出来!我第一次碰上了循环数。不寻常,不寻常。


算缘法里面没有0份缘,循环数是不是就代表着没有缘分呢?我把这个不知是坏还是好的消息告诉了神姐,她的眼睛又见红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惹哭的,但我还是认真地想了个正当的理由安慰她:


“我还不知道你的真正名字呢,不一定准呢!”


她果然眼不红啦,鼻不酸啦,也不想哭啦!道: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和小龙的名字都是龙超起的,龙超这人没个准,给我们起过好几个名字,有抒情型的:凤如,龙沙;有凶恶型的:凤婆,龙魔;有压韵型的:凤飞飞,龙追追……”


我在姓名界可是元老级的人物,我对姓名学的独特建树,更是在姓名史上立起了一座里程碑。刚上幼儿园时,我就疯狂地爱上了一位女同学的名字“王美美”。


后来,标准竟降低了,喜欢“王红花”、”李绿叶”这一类的名字,特女性化,是那种男生叫不来的名字,只要是女生专利就行,因为我曾经有过被误解的沉痛经验。


记得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要领园服,男生的园服上有个男娃娃头,女生的园服上有个女娃娃头,就像国际标准厕所的标志。为了省事,老师把全班同学分成男女两队,老师一念完名字,就立刻凭直觉说出该分到男队还是女队,比如:“王美美……女队!”


奇怪的是,这招百试百灵,真的光凭名字就可以猜到是男是女,终于,到了最后一个……我了。


当老师念完“蒋方舟”这个名字时,犹豫了半天,终于把我划到了男队,所以我幼儿园的园服,一直是男生的。那时我的头发被剪得奇短,而且园服是不能换的。好在幼儿园是男女同厕,才使我免受女性同胞的驱赶和攻击。


到了小学,虽然我的名字没变,由于我长得比较女性化了,所以被误会的机会比较少了。这时候的我就变清高了,喜欢“王冰清”、“李玉洁”这种名字,虽然也是男生叫不了的,但是却美得多,一听就是纯洁少女,圣女贞德。反正就必须带上“冰”啊,“雪”啊这类的字眼。我最喜欢一个名字,叫“白如冰”,既美,又有“冰”字,而且还吉利。


书归正传,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这僵持的时刻,就能够显出专家的重要性了。我清清嗓子,笑道:


“你知不知道还有另一种算缘的方法?”


她惊道:“真的假的。”


我道:“这是一种古老的,神秘的算命方法,它往往成为男女结婚之前经常用到的一种算命方法,它简洁方便有效,适合咱百姓人家……”


她打断了我的话,简单明了,直入正题:


“到底是哪种算命的方法?”


我像在宴会上吐枣核一样,慢慢地说:


“生辰八字!”


她道:“我和小龙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我掐着指头,摇头晃脑地回忆自己看过的仅有的一些算命的情节:


“可惜你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他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死在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我正考虑怎么把这个结论告诉神姐,一转头,一双清澈明亮的小眼睛,已经在瞪着我了。


哦!那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厕所蹲位很少,我这个占着茅坑而不拉屎者,一定引起了公愤!老师一定是等得太急了,一只脚不断地在台阶上“吧嗒吧嗒”,我赶紧让座,老师迫不及待地蹲下去,这使我忽然想起一个令我头疼的问题:我是该提着裤子溜走,还是该大大方方地向老师敬队礼?鉴于同学的经历,我认为应当选择后者。


一次,宇文宇看到老师从一巷子里走来,就一路尖叫,躲到了另一个巷子里。第二天,老师略带伤感地说:


“真是白教你们了,见了老师吓得跟什么似的一溜烟地跑了,好象老师得了传染病。要学学蒋方舟,见到老师,就大大方方地敬礼。现在的小孩啊,将来走上社会,这样做人是不行的……”


一时间,五十几个脑袋齐刷刷地低了下去。


想到这儿,我壮了壮胆,缓缓地敬了个标准的队礼,同时,用清脆的嗓音喊道:


“老师好!”


老师正在欣赏墙壁上我做的算术题,料不到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会在这时候向她敬队礼,只好艰难地扭过脖子,嘴向我撇了撇,点了点头,嗓子眼发出“呃,呃”的声音。


我拉着神姐,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神姐冷不丁地问我:


“我算缘是为了算我能不能和小龙见面,你们算缘是为什么?缘又是什么呢?”


我想不到神姐能从“白丁”一下子变成“鸿儒”,我是从来容不得比我更深刻的儿童,赶紧把自己的深刻提高八度:


“缘,是纠缠别人或摆脱别人最常用的字眼。算缘,对于我们这种好奇心超级强的小学生来说,既是居家旅行常备休闲游戏,又是那些不会跳皮筋的同学的课间活动,但我,只是把算缘当做益智游戏,锻炼我的运算能力罢了。怎样?比你深刻多了吧?”


她的知识水平文化程度,果然没我高,无法从正面和我对抗,只有叉着腰,瞪着眼,从牙缝里“嘶”着冷气,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没理想了吧?没志向了吧?只配和那些无耻的小妖怪一起混!”


她“嘶”着气,就化成了烟,没了影。臣以为,她是深沉不过我,无颜见爹娘,就退隐江湖了。


第八章


今天,是神姐非正式访问的第五天。换言之,就是她s扰我的第五天。换换言之,就是我被她s扰的第五天。


第三节自然课,在神圣而庄严的课堂上,我们全班同学,竟然目睹了一个人一丝不挂的胴体,天哪!


这节课,学的是《脑与神经》。神经,我认为和神经病有关。神经病发病是在脑子里的,所以我想:老师每日必挂的挂图,一定是大大的脑袋,里面一大堆花花肠子似的东西。


谁知,老师拉开挂图,我的天哪!展现在我们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完整的人图,不过只有人的轮廓,里面一大堆彩色的纠缠的“绳子”。依头发看,他还是个小孩,不过,胳膊上的肌r太发达,腿也太粗。


不到几秒钟,连让我产生足够联想的时间都不够,就听到一连串的“哇”和嗡嗡的议论声。


我后面的一对男生首先议论开了(这两位男生,一位血气方刚,属于硬派小生;一位略微瘦削,说话嗲声嗲气)。


血气方刚说:


“这个男生,竟没有小jj。太,太丢我们男生的脸了!”


另一位则另有高见:


“我认为嘛,这也未尝不可,说不定他是为生活所迫才切掉……那个的。”


前面的女生也议论开了。她们中间一位有点大女子主义,是个铁娘子;另一位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生,不过动不动就为自己择婿。


择婿的先说:


“这个人长得还真不赖,比我家隔壁的驴蛋还帅,只可惜不健全,不过没关系……”


大女子主义者铁娘子说:


“我说你呀,太丢我们女孩的脸了,光看人家的外表就能想入非非,我们女性要自立自强,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择婿的说:


“哎呀呀,谁想入非非了,他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听了他们的谈话,我不禁装起了高雅,冷笑几声:真亏了这个画挂图的,不知他怎么个想法,把人画得这么变态。但转念一想,万一他画上一个“完整”的人,不是更恐怖嘛?我怀疑女老师是否能抵制下面同学们的热潮:女同学的尖叫声不用说有多响,那些男生,不够文雅的,说不定还要把自己的和他比比,看有什么不同呢!


台上的老师也听到了一些议论,因为那女老师三十来岁,见过风霜雪雨,看到台下的聒噪,她的反应也不算激烈,只是用来拍巴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拍巴掌,是老师调整纪律的常见手段之一,与它齐名的方法有:一,用讲g敲讲桌旁侧。二,用黑板擦拍讲台桌面。三,把凳子踢倒,这种方法比较偏激,不常用)。


老师见好就收,看到大家已经对脑与神经有了较错误的认识,走上另一条歪道,只好把挂图取下,解释道:


“大家安静一下!知道不?神经全身到处都有,脑通过神经,把讯息传给手,手就把水拿起来,送到嘴边。谁还记得脑分几个部分啦?”


总算可以上《正电和负电》了,这是我们一直渴望的。因为这一课会有一个脱衣服的镜头和两个实验。


现在有请第一个实验“摩擦起电”上台。老师讲了一大堆钻木取火和摩擦起电的联系,才告诉我们这实验的方法:用一个塑料尺在头发上摩呀摩(没有头发的人可以有四种选择:1.在别人头发上摩,2.在眉毛上摩,3.在毛衣上摩。4.不摩,在讲台上罚站),然后,把橡皮碎尸万段,拿摩过的尺子,往橡皮上一搁,一提,橡皮就自动地粘上去,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似的。


全班都沉浸在一片紧张之中,体会着劳动的繁忙,我是其中最认真的一个,先后把头发摩成了五种款式:碎发,翻花头 ,j窝头,大波浪和晨起头。手艺相当于街上“剃头学院”的学徒工为了小试牛刀免费剃头的手艺。龙超可就不同了,他本来就有点谢顶,再摩一摩就不剩下几根,想梳头也很困难了,只好凑到我的头上摩,把我好好的j窝头摩成了窝窝头。


我摩得正过瘾,老师亲切的声音横穿过我的耳朵:


“同学们都做完了吧?现在请蒋方舟上台。”


臣以为“上台”下面的词应该是“领奖”,便略带羞涩,双手c袋,像运动员那样自豪地走上讲台,老师却又亲切地说话了:


“拿上你的尺子和橡皮末,顺便把头发也带上。〃


我稀里糊涂地上了讲台,老师竟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一件无法预料到结果的事:让我当样品吸橡皮,做实验,据我所知,台下的暗中实验十吸九掉,可见成功率之低,实验之困难……老师知不知道我爷爷是玉波门有名的榨油工,所经营的“蒋杠子”牌小磨油,获得“市民信得过的名牌”的称号;我乃乃是蜈蚣桥居委会历届最敢主持公道的群众的贴心人……我的爷爷乃乃有很广的群众缘,所以说,我做失败了,老师她不会把我搞死的。


有了精神保障,做起来就得心应手,这回我采用的是“大波浪”,在台下的一片惊叹声中,我的这把尺子,已经带上了特殊的磁性,是吸引母橡皮的最佳时机。我带着一丝勾引的笑……橡皮们,你们的男朋友来接你们来啦!台上的我弓着腰,皱着眉,用严谨的科学态度来接橡皮们高攀,还咒骂着:


“识相的快点爬上去,小心我买别的牌子的橡皮!”


最紧张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我轻轻地把尺子拿起来,台下也是一片安静,只有宇文宇和龙超在讨论我的尺子是1块,还是1块5。


正如我所预料的,尺子还是尺子,橡皮也还是橡皮,互不相干,可能是因为我的尺子也是母的,同性相吸,异性相斥。


我把恳求的目光投向老师,希望她让我回座位,老师似乎也理解了,犹豫了半天,终于说:


“那好吧,我们再让蒋方舟认认真真地做一次吧。”


拜托!我做的表情那么真,那么真诚,完全可以当演员了,老师竟然会以为我不认真?!可怜我天生一个乖胚子,只有从命的份。


接下来的实验当然按部就班,我采取的是“翻花头”,这次我发挥超长,把本来枯燥无味的“翻花头”摩得淋漓尽致。我把尺子在头上摩了好久,尺子都长皱纹了,我才小心翼翼地把这把带了法力的尺子拿下来,生怕弄坏了上面的磁性,吸引不了母橡皮(或者是公橡皮)。


我把尺子猛一按,让它躺在那群橡皮上,再用力压,用力压,其实这时,我也心存侥幸,希望我的用力能让橡皮粘在尺子上下不来。


正当我准备把尺子拿起来的当儿,忽然刮来一阵狂风,我们教室的那个红铁门,“咣当”一响。这铁门可是非常有来头,素有“打死也关不上”的美称,老师总是在门缝里塞上两条抹布,这两条抹布很有来历,它们是我们从原来的教室带过来的唯一财产,是宇文宇的妈妈用四个口罩,一针一线穿起来的,为了表示我们的敬意,我们把这两条抹布挂在门后,同学的墨汁洒了,墨水砸了,都是由它解决的。其黑度,达到了100%,其它物品,连扫把上的一根草,拖把上的一根布条,都是学校的公有财产。


我心中一惊,手一松,尺子一抬,我辛辛苦苦造就的魔力尺,就这样毁于一旦,老师和同学没注意,老师慌慌张张地找抹布,男同学比谁不害怕,女同学比谁害怕。


进来的不只是风,还顺便送进来一个人……神姐。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只脚刚进教室,老师就狠狠地把门推了一把,神姐加快脚步,才躲过迎面而来的大铁门,我一见到她,就像见到债主一样,虽然害怕,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别人再一次发现我的奇怪举动,只好忍着紧张和未知,又悄悄地摩头发。


我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载在一个实验上,越摩越快,越摩越狠,头皮火辣辣地疼,但疼得很有快感,眼角稍微瞥了一下神姐,她一摸尺子,那尺子就像着了火一样,刺得头皮麻麻的,我忽然产生自己头发有没有烧着的疑问,疑问的根源在于那场大火。


那是我们这儿最百货的商店,我爸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去买白醋,半路上我起了邪心,想顺路买一袋口香糖,我连蒙蔽我爸的借口都想好了:


“这袋白醋,是乾隆时期剩下的,你有没有发现它格外不白?”


我正和卖口香糖的主交涉,不远处的最百货商店忽然冒出了滚滚烟尘,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团状的烟,像《西游记》上的妖怪出山。你们知道的,我对这类天灾人祸是相当的好奇,这本来就已经够让我兴奋一阵了,我们一向喜欢逛街的龙超,就在这时候从商场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这时正流行的“红外线”。他的动作我记得非常清楚:像伴舞的大跳一样,从台阶上蹦下来,动作之矫健,步伐之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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