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环飞过去丈远,突然折了回来,落在了焦无咎手里.而他脸上也现出一丝讶色,冷笑道:“小丫头,你好高明的眼力呀骚狐狸功夫不行,教人倒真有一套不过”
他看了一眼颇有些狼狈的我,“她没教你怎么找男人吗”
庄紫烟确实表现出来了相当高明的眼力,摆明了她已经得到了梅娘的真传,看来秦楼绝对是一个值得我注意的目标,梅娘、庄紫烟自不用说,还有一个未露面的庄青烟恐怕也不是一个俗手,而李六娘如果不仅仅是一个老鸨的话,那她定是拥有绝对可观的实力.
庄紫烟俏脸一扳,露出娇蛮模样:“呸,关你什么事你会吟诗吗你知道王母娘娘和周穆王的故事吗”
焦无咎一脸愕然,我心中好笑,看来秦楼是极少有读书人光顾了,不过想想栗子镇本就是商贾云集而形成的,便就不觉得奇怪.
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我伸手在庄紫烟的脸上轻薄的拧了一把,笑道:“紫烟,你好心会有好报,看少爷替你出气”
转头向焦无咎怒道:“焦无咎,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暗算你家少爷,拿命来”
随着一声断喝,我向他疾冲过去,碎月刀在途中已握在了手中,刀如疋练般劈了过去.
“看刀”
我并没有用斩龙刃,进太湖的时候,我就想该暂时放弃王动的身份了,在春水剑派总舵与尹观的交手中已经暴露了我的实力,若是十二连环坞发现是我进入了太湖,恐怕要尽全力来围剿我,而对一个陌生人它的警惕性就要小许多,我这一刀甚至还隐瞒起了三成功力.
我背后传来庄紫烟惊讶的一声“咦”,焦无咎脸上的鄙夷也很快变成了凝重,忙把双环一错来锁我的刀,我的刀锋轻灵的一转,便沿着他左手钢环的边缘削了下去,他左手急缩才保住了手指,招法立刻就乱了.
“老大,这小子扎手.”焦无咎额头转眼便布满了汗珠,脸上也有些慌张之色.
我的注意力倒有一半放在了李六娘和梅娘身上,六娘看到我使出的那招“杀鸡”,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异芒,虽然转瞬即逝,却正好被我捕捉到.
“她是高手”可我把江湖名人录里仔细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和她相吻合的人物,心中凛然,“难道她真的是魔门中人”
疑念一生,我出招便小心谨慎了许多,我不知道就来xiao&shuo&以后会不会和魔门发生纠葛,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留点后手总没有坏处.
焦无咎可能是看出我的刀法有些重复,脸上渐渐的恢复了沉静,甚至连局势都扳回了一小半.
而梅娘那边却是形势堪忧,孟子悠的武功高出她不少,她左支右绌已显败象,那七个保镖在二十几个地痞的轮番攻击下也显露出疲态.
正在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莺莺呐喊,却见一队仆妇手持哨棒杀了进来,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些地痞打的皮开肉绽,有几个甚至手脚都被打断了.
地痞们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院子,仆妇和六娘的保镖全都追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六娘和庄紫烟神色迥异的注视着打斗着的两对人.
就听梅娘轻啸一声,原先狼狈的样子突然不见了,双刀一前一后闪电般的击出,刀法竟是异常的凌厉,孟子悠猝不及防,梅娘的右手刀便带出了一蓬鲜血.
孟子悠脸色大变,后退了几步,脸上便多了一层黑气,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想说话却只听见“荷荷”的声音,手脚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好高明的刀法,好厉害的毒药我吃了一惊,名人录上并没有记载梅娘的兵器上淬了毒;而她在名人录上的排名明明比孟子悠低七位,可武功看起来却比孟子悠还高不少,像她这种年纪内力绝不会有什么进境,那么定然是在招式上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李六娘,却听焦无咎一声凄厉的喊叫:“大哥”竟然不顾我的攻击反身向孟子悠扑去.
我知道他逃不过梅娘的毒刀,要兑现我方才说过的话只有眼前这一个机会了,手臂一展,碎月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焦无咎的双脚脚筋便被我一刀挑断,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刀下留人”
我的话还是晚了些,梅娘果然心狠手辣,上前便补了一刀,嘴里还嘟囔:“焦不离孟,那就一齐去阴曹地府做个伴吧.”
“杀人很过瘾吗”我一脸的不豫,“梅娘,总要留个活口问问他们的来路吧再说,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梅娘意外的瞥了我一眼,“王法哈哈,在太湖哪里有什么王法我若学艺不精,焦、孟会跟我讲王法吗”
我知道太湖天高皇帝远,王法在这些江湖人眼里恐怕比张纸强不了多少,而我自己也换了一个假名,就是想在太湖快意恩仇.
不过听到梅娘的话,再看李六娘浑不在意的越过地上的死尸,袅袅走到我的面前,我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股敌意.
“公子有慈悲心肠,”李六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变化,将背转过身去大吐特吐的庄紫烟搂在怀里,淡淡的道:“不过对付十二连环坞的恶人却不必容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血债累累.”
她一指地上的孟子悠,“像他在皖北打家劫舍的时候,手上绝不会少于十条人命,杀了他那也是罪有应得.”
“六娘对江湖倒是很熟悉呀.”
我的话充满了讽刺的味道,连梅娘听了都是一脸的怒容,李六娘却似浑不在意,微微一笑:“太湖呆久了,江湖自然也就熟了.”
抚着庄紫烟的背,又道:“就像孟子悠和焦无咎,摆明了是来闹事的,不过你想问出幕后的指使,那是白费功夫.怎么说两人以前也是横行皖北的大盗,骨头还是蛮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