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可想死我了我还怕你不来呢”齐放就来脸上一阵激动,忙抢上前一步来到孙二面前,一把抱住了孙二.
“早知道你有这三十年的老烧刀子,你不请我我都得天天蹲在你家酒窖子里.”孙二嘻笑道.
看屋子里的众人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似乎不清楚孙二的来历,齐放便拉起了孙二道:“诸位好朋友,这位就是我齐放打小一起长大的同乡好友,又是我齐放救命恩人的孙二哥,人称太湖里的一条龙.”
屋子里的众人脸上都有些迷茫,那句“久仰”十成十地是给齐放的面子.
而我则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在太湖柳元礼竟用江湖最尊贵的礼节“刀礼”来向他致敬,原来他和大江盟竟有如此深厚的关系.
可孙二却笑道:“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不过是三岁的淘气蛋子一不小心掉进了小河沟里被个七岁娃子看见罢了,其实那河沟的水还没没脚面子呢.”
众人一时都大笑起来.孙二除了大江盟的人之外,似乎并不认得满屋子里这些在江湖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却把目光投在了我身上,一举酒杯,招呼我到近前,笑道:“小朋友,你湖珠采的怎么样呀”
齐放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似乎没想到我与孙二相识,我笑道:“有二叔和陈二娘的指点,自然是收获颇丰了.”
“你这话可有毛病,二叔二娘的,小齐还不得以为我偷娶媳妇啦”孙二全然不像那日在太湖船上一般威严,诙谐地笑道.
“可二娘一家子真的都很惦记着您哪.”
“那娘们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孙二感慨了一句,又小声对我道:“她们娘几个也他妈的够骚”
话音虽然低,可屋子里的人不少都是江湖一等一的人物,自然一字不拉地听在耳中,清风、高君侯他们还好,辛垂杨、练青霓几个女人眼中便多了几分鄙夷,只是碍于齐放的面子不好发作.
齐放哭笑不得地道:“二哥,你老毛病总也不改”
孙二没和齐放争辩,只是挠了挠头,推了齐放一把,道:“好了好了,每次见到你都要讨伐我一番,也不想想我还能见你几回呀别说了,我求求你,吉时快到了,你还是等着你姑爷给你磕头吧”
正说话间,只听“咚”的一声炮响,接着一阵鼓乐如地动山摇般传了而来,而那声“吉时到”似乎是千百人同时喝出的一般,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依然听得十分真切.
众人忙各自落坐,辛垂杨和文公达坐了东西两侧的首席,清风因为是自己的徒儿大喜,倒占了半个主人身份,屈尊坐在了辛垂杨的下首相陪,而高君侯则坐在了文公达的下首.
西侧辛垂杨、清风之下,依次是木蝉、练青霓,孙二、公孙且,一个陌生的武将打扮的中年汉子和齐放的弟弟齐功;而东侧文公达、高君侯之下则是唐三藏、司空不群,我和宋廷之,而最后一张长几上司马长空的上首还空着一个位子.
齐放自然是端坐在主位上,而齐小天此刻也换了一套锦服站在了大门口,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意气风发,吸引了不少堂里堂外女孩子的目光.
无瑕、玲珑自然坐在了我身后,也惹得不少别派年轻弟子偷眼观看.
我的目光转来转去停留在了魏柔身上,她静静地坐在了辛垂杨的身后,目不斜视,只是脸上挂着淡泊而从容的微笑,相比之下,她旁边二道一俗的三个武当二代弟子却显得颇有些紧张,特别是那个俗家弟子,虽然面貌气质都是一时之选,可在魏柔面前,却似乎患得患失起来,想接近魏柔却心怀自卑,目光始终不敢落在她的身上.
“隐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我心念电转,难道派一个人来参加齐萝的婚礼还不足以表达隐湖对大江盟和武当的敬意吗
这次行动究竟是谁的主意呢是鹿灵犀还是辛垂杨她们要向江湖传达什么信息呢
当然,我心中明白,这里面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魏柔虽然没有完全接受齐小天的追求,可毕竟与其关系密切,齐萝大喜,魏柔没有理由不到场;而听无瑕说,练青霓与辛垂杨交厚,练以齐萝师父的名义邀请辛垂杨,辛也无法拒绝,隐湖两大高手联袂到场,说起来不过是个巧合,并没有其他的含义,可江湖人会明白其中的关节吗他们只能看到隐湖与大江盟把酒言欢,或许这就是大江盟想要得到的结果吧
一时真猜不透隐湖的真实意图,而魏柔在我的注视下依旧只是凝望着自己的师叔和清风二人窃窃私语.
“她早该感受到我的目光了吧”在满屋子的江湖高手里,真正能让我心有所畏的不过三五人而已,魏柔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她似乎还并没有练成传说中的隐湖最高心法心剑如一,否则,她的目光早该毫不犹豫地刺向我了吧
只是我的思绪却被一声欢呼打断了.
“新人到”
第七卷第八章
一对花绣球将新人连在一起,一头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剑童引着一身吉服、头戴花帕头、容光焕发的宫难;另一头则是两个绝色女子搀着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披的齐萝,只是一头大红盖头遮去她娇憨容颜,身后四个侍女擎着宫扇灯笼,引着两对娇娆女子吹笛弄笙而来,极是喜气洋洋.
“宋三娘也真敢使人啊”
我一眼便认出了搀着齐萝的正是苏瑾和孙妙,二人都穿着粉色水袖夹袄和襦裙,与往日的那一身素白截然不同,加上巧笑盈盈,越发娇艳得惊心动魄.
众人中虽然只有寥寥数人见过二人,可琴歌双绝大家几乎都听说过,当有人低低惊呼了一声她们的大名后,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落在了二人身上,几乎夺去了新人的风采,也有人叹道,大江盟好大的手笔呀
我心中却倏地闪过一丝疑念:“练无双呢这伴娘她做最合适不过了,怎么不见了她的踪影,难道她也出了什么不幸,遁入了空门不成”
齐小天伸出了胳膊,宫难微微一笑,从他腋下俯身而过,我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哥哥尚未娶妻,妹妹已经出嫁,宫难此举乃是僭越之礼,齐家江湖人家,岂能明白这些道理,定是宋三娘的指点,回头看无瑕、玲珑,果然是一脸迷惑,便小声替她们解释.
宋廷之笑道:“到底是解元公学识渊博,此等婚嫁之礼,连老朽都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