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啷”一声,那老者的长刀顿时飞了出去,身子是被震的连连倒退,眼看我右腿撩过来却再无力躲闪,被我一脚踢倒在地,挣扎了两下竟没爬起来.
蒋逵没想到我功夫竟如此强横,大吃一惊,忙尖声呼哨.四名大汉应声涌进客厅,却被我连施重手,不是折了手腕,就是断了胳膊,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失去了战斗力,等蒋逵明白过来,一文字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这就是四少的待客之道还是四少果真是杀人凶手,心虚失措”
竹帘后突然传来重重一咳,接着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李佟,你是代王女婿,代王爷就是这么教你礼节的吗”听口气,想来就是清河侯蒋云松了.
“非是李佟无礼,在下孤身来此,未带一个部曲、未带一副刑枷,足见诚意.可求见侯爷,侯爷却避而不见;二公子是刀剑相加,不是在下还有两把刷子,地下躺着的就该是我李佟了,侯爷怕是还在一旁看热闹呢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给我一刀,我当然十倍还之”
“放肆”
竹帘里外齐齐断喝,蒋逵是高声叫骂:“小子,你他妈的敢对我爹放肆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我倒有些佩服起他来了,为了讨老爹欢心,竟然连自己小命都豁出去了.
就见竹帘一分,一个与蒋云竹颇为相像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李佟,难道你不知道蒋家和代王爷乃是姻亲”
“在下当然知道,而我李佟也没兴趣做一个大义灭亲的孤臣可既然在下高攀,和蒋家沾亲带故,那二公子为何杀我姬妾”说着将任小七的口供扔了过去.
在我的润色下,那份口供看起来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了,从起因到结局,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蒋云松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儿也莫名其妙”蒋逵急道:“李佟一见到我,就说我杀了他小妾.”
“蒋荣,二公子昨晚是什么时辰回府的”
管家支吾了半天,说是三,蒋云松面色越发阴沉:“逵儿,你们昨天在百花楼可有过冲突”
“也说不上冲突.”蒋逵辩解道,却不敢全然否定.他不知道任小七的供状上都写了什么,委屈中便带着一丝紧张.
“这唐五经是何人”
“乃是一珠宝商人,孩儿也是认识不久.”
我怕蒋云松再问,就问出蒋逵的破绽来,便突然插言道:“侯爷,这案子锦衣卫自会审理,不劳侯爷费心.侯爷若是不放心,大可请旨陪审,至于二公子,还是跟在下回锦衣卫吧,刑部驾帖一出,我岂有空手而回之理”
刀架在脖子上,不由得蒋氏父子不屈服.只是我拉着蒋逵回锦衣卫的同时,蒋云松的马车已疾驰内城皇宫而去.
“四少,请问唐五经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把马车停在一处僻静所在,我钻进车理问道.
蒋逵冷哼一声,头一别,却不回答.
“四少,虽然你很不尊重我,又是杀害云仙的疑凶,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尊重一样东西,我们就有共同语言.”
蒋逵神色微微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我脸上,却又飞快移走,冷笑道:“和你有共同语言李佟,你现在才想起来和我套近乎,晚了再说,我可是杀害云仙的疑凶,你难道不想为云仙报仇了吗”
“逝者已矣,来者可期就算我把四少千刀万剐,云仙也不能死而复活,何不放眼将来何况杀了四少,或许真正的凶手还在后面窃笑呢”
“什么意思”蒋逵迷惑起来.
我却转了话题:“四少说现在套近乎晚了,可我不过二十出头,四少也才满二十岁,通往权力之路才仅仅开始,怎么能说晚了呢”
我淡淡一笑:“再说,我没把任小七是你娈童的事情写在口供里,也算对得起四少了.否则,以清河侯的jūn_rén 脾气,就算你大哥蒋遥一命呜呼了,你也难承继清河侯位,别忘了你弟弟蒋迁可是嫡出啊”
“李佟,你他妈的胡说什么”蒋逵色厉内荏地叫道.
“四少,或许你不知道,我李子愚曾经做过几天捕快,年前应天府出了一桩奇案,五十多个人中了一种叫做七连环的毒药”
骤然听到“七连环”三字,蒋逵顿时面如死灰,冷汗“唰”地便流了下来,猛的就想站起身来,可屁股刚离开坐垫,却又重重摔了回去,原来他的腿已经软的支撑不住身体了.
“四少如此胆小,倒让李某好生失望”
我用上了些许佛门狮子吼的力量,蒋逵这才缓过神来,一拱就来手,勉强挤出副笑脸来:“太启有眼不识泰山,对先生多有得罪,万望先生念我年幼无知,原谅则个.只是先生所言,太启心中实是莫名其妙”
“人言四少乃是蒋氏六子中最负才气之人,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被我一激,蒋逵呼吸顿促,沉吟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脸上惊恐竟去了大半:“既然先生已知,那先生有何要求,但凡太启能做到,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