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自然是意图送我一颗定心丸看特色&小说就来,在蒋家兄弟面前,我也赞了两句皇上宅心仁厚.
蒋迟又问蒋逵京城宝大祥准备的如何,蒋逵说他爹已经派人去江南请殷家来商议联合事宜,至于人手配备,殷家肯定要出几个懂经营的人,最难的是缺少大档手,私下接触积古斋的人,却都被人家拒绝了.
“反正还有时间,离开业早着哪,等店面建起来,就会有人自己找上门来的.”蒋迟却满不在乎,随口道:“大哥给你介绍个人,蒋烟蒋嬷嬷,这女人和大户人家的内眷熟得很,放在宝大祥替你跑跑腿,正对路子.”
我心头忽地一动,蒋烟虽然没有霁月斋宋三娘那两下子,但她向女眷和妓女推销珠宝首饰却的确有着先天的优势,不过,事情绝不会像蒋迟说得那么简单,他八成是想让蒋烟头上多一个名正言顺地出入豪门大院的身份,如此说来,两人之间十有八九已经达成了默契.
蒋迟现在就开始组建自己的班底了,控制江湖,首重线人,他这一步倒是迈得正确无比啊
蒋逵似乎并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只是笑言道:“大哥,蒋嬷嬷风韵犹在,你该不是想让兄弟们改口叫她小嫂子吧”
第十九卷第九章
蒋迟是个急性子,于是蒋烟很快就出现在三人面前.一谈论起珠宝,蒋烟立显知识之丰富,让蒋家兄弟瞠目结舌.
蒋逵不由连连感谢大哥,说他介绍来了一个宝贝,蒋迟眼中亦是异彩连连,想来是没料到蒋烟还有如此本事.
偷儿哪有不懂珠宝的我心中暗笑,五师娘早就告诉过我,除了金子银子,偷儿最喜欢的就是珠宝首饰,判断它们的好坏优劣,这可是偷儿的基本功.
不过,能对价值百金千金的名贵珠宝做出一番正确评价,想来蒋烟的师傅也是行中翘楚,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见识到那些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大街上的珠宝珍品.
市井多奇人啊
我不禁想起了孙二和南元子,暗自可惜老南要终老市井,否则他真是个得力的帮手.
又想起那天和蒋迟说向孙二要两个人不成问题,可回家才记起与孙二有交情的只是王动而已,李佟出面,孙二哪认识他是老几可偏偏和他合伙的却是李佟,扮演两个越来越出名的人,我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
“子愚,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没看见兰丫头啊错错错,你瞧我忘了不能再叫兰丫头了不是,她可是飞上高枝了.别说,我还真佩服你,宁馨那头母老虎你丫怎么降服她的,让她认下了兰姑娘”
我没理蒋迟,前店后院都不见兰月儿的身影,想来宁馨许了姐妹关系后,她就躲进闺阁里不再抛头露面了,不过快嘴的人多得是,于是后院树荫下的我就始终能感到一股炽热如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那也是人家兰姑娘自己拚死挣来的”蒋烟白了蒋迟一眼:“怎么就没人暗杀你一回,让奴家舍身相救,也好打动郡主娘娘的心.”
蒋迟气哼哼地骂道:“小yín 妇你咒我死就直说,宁馨是头母老虎,子愚这丫的也是一头公老虎,我他妈的能跟这两公母比吗没等你来相救,丫的我早被人乱刀跺成肉糜了.”又转过头来对我道:“你也太有面子了,京城可是五六年没出过这等火爆的场面了.”
“谁说不是”蒋烟飞了个媚眼给蒋迟,道:“顺天府和西城兵马司都大动干戈了,昨儿夜里开始,已经抓了好多人了.啊,对了,听说就连这几天在这儿说书的风小先生都被抓进狱里去了哪”
蒋逵的惊讶完全在合理的范围内,蒋迟也好奇地问起了原因,蒋烟说这遇到这样的事情,总要找一些替死鬼,那些外乡人自然是首当其冲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哪
顺天府的大牢里果然是人满为患,喊冤叫屈的声音此起彼伏.
郭槐陪笑与我一道巡视着大牢,一边解释说府尹葛止野觉得此时不宜见当事人,所以才让他作陪.
他并没认出我来,说我与刑部王大人有几分相像也只是无话找话的开场白.
“就这风一吹就倒的麻杆,还有那个尿裤子的,他们可能是暗杀郡主的凶手你是刺客,你会要这种人做同伙吗别侮辱了大家的智慧,想找替死鬼,你也找个精明强干点的呀咦,那不是郭大路吗怎么把他也抓进来了我当然知道他是打铁卖兵器的,郭大人总不能因为砒霜能毒死人,就把人家药铺给封了吧”
接连被从监狱里提出来的几个都是京城人士,略一询问便知他们绝对与案子无关,便径直放了,几人自是说不尽的感恩戴德.
而郭大路和他老板则由我作保释放出来,对我也是感激不尽,直说那三口宝剑就不收银子,权当谢礼了.
我心中暗叹锦衣卫果然权势熏天,换做我刑部员外郎的身份,恐怕直接就被葛止野打回票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我说放谁就放谁.
郭大路是个热心肠,自己自由了,就想搭救别人,道:“大人,那说书的风小先生也被”
“从哪儿来的说书先生你能替他作保吗”
一句话噎住了郭大路.郭槐闻言迟疑道:“大人,那个说书的风大虾有重大的嫌疑,有人看见他用半截竹竿杀了一个刺客,可他死活都不承认,眼下正审他哪”
等风大虾被人架到我的眼前,饶是见识过诏狱大刑的我也不由吃了一惊,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像个血葫芦似的,看上去已经没有几块好肉了.
“查来查去,就他一个人嫌疑最重”郭槐讪讪道,想来皇上追索甚急,顺天府也着急上火,见有个嫌犯,立刻严刑逼供.
风大虾不敢承认自己出过手,自然是怕暴露了身份,而严刑拷打下他竟能坚持住,看来这貌似吊儿郎当的瘦小少年倒真是一条汉子.
“俺叫风大虾,浙江余姚人,来京城说书的.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说书人,如何能杀得了人”一盆水浇醒了风大虾,他见到我眼睛一亮,复又黯淡下去,开始回答郭槐的提问,听那声音已是虚弱已极.
郭槐又想提问,我拦住他,问道:“你说你是江南来的,那你师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