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知道”魏柔的眼泪这才扑簌簌地落下来,俏脸埋进我怀里,呜咽哭了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委屈.
我只好放出温柔手段,千哄万哄,总算把她哄的破涕为笑.
“奴都想死相公了.”她一边吻去流到我胸口的泪水,一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倾诉着相思:“每天一睁眼,奴就想,相公是个勤快的人,这时该起床了吧,或许连早饭都吃了、功夫都练过了也说不定;到了夜深人静,奴又想,相公是个风流的人,这时该和姐姐妹妹们欢好了吧,可相公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会忘了不在你身边的那些像奴一样可怜的小女人.相公,你想人家了吗”
“想”魏柔深情款款的独白一下子感动了我,我只觉得心头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忍不住拉着魏柔的小手放在胸口上,我动情地道:“感觉到了么,阿柔我的心,你就住在这里,只要它还在跳动,我就一直在惦记着你.”
女人感动得又哽咽起来,不住地亲吻着我的心口,半晌,她牵着我的手同样覆在了她的心口上,抬起红肿的双眼,深情地望着我:“奴知道,相公心里装着竹园和得意居的八九个女子,每一个都是那么难以割舍,奴是其中的一个已经心满意足了,可相公千万记着,奴的心里,只有相公一个,皇天后土可以作证,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乃至生生世世,奴与相公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听她许下生死诺言,我内心深处的那点疑虑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就连师傅和隐湖的恩怨情仇都一下子变得轻如鸿毛,人生有终,恩怨亦有终,可生生世世的诺言却没有尽头.
一切言语在此刻都失去了力量,我只是紧紧把佳人搂在了怀里,两人静静体会着心灵交会的动人和美丽,良久,这份宁静才被萧潇打破.
“谪落人间的仙子才最美丽.”我背后传来萧潇的感叹,随即是真心的祝福:“恭喜你了,柔妹妹.”
第二十二卷第七章
“这是时下最流行的鸳鸯眉哪”梳妆台前,萧潇替魏柔勾完了眉毛上的最后一笔,波斯铜镜里映出一个娇美如画的佳人,只是容貌却与魏柔的本来面目大相迳庭.
我舒服地躺在太师椅里,适意地品着吓煞人香,目光却始终不离萧潇和魏柔,佳人梳妆,本就是让人百看不厌的美景,何况她俩都是我心爱的女人.
“这样行吗”魏柔回首问我,虽然易容膏遮住了肌肤的颜色,可她眼中却分明透着一丝羞意,虽然昨夜并不是她头一次一床三好,可自己的羞态毕竟尽数落在了萧潇眼里.
“相公娶了个百变娇娃哩”我笑道:“阿柔,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雨儿见到,怕是要看得目瞪口呆了.”
“相公最会夸人了.”虽然知道我言过其实,可魏柔还是笑逐颜开:“熟能生巧,贱妾只是这些日子用的勤了些人家不想再让别的男人轻易看到我的真面目了.”
“我倒要替他们喊冤叫屈了.”我笑道,随即微微一皱眉:“阿柔,你还没见到你师傅吧”
昨夜光顾着一叙离别之情,她离开京城之后发生的一切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过,她要易容待在我身边,除了因为茶话会的缘故,她不欲过早暴露我俩之间的关系外,很可能尚未见到鹿灵犀,否则,不管鹿同不同意我俩的婚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而鹿灵犀虽然和她断绝了师徒关系,可我和她都还是习惯地把鹿称作师傅.
“相公真是神仙.”魏柔投来赞许的目光,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困惑:“贱妾给师傅留下了师门的紧急联络暗号,请她回隐湖,可一直没等到她老人家.倒是辛师叔看到暗号,赶了回去.”
“辛师叔还是第一次跟人家发那么大的脾气.”说到这儿,魏柔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隐约能听出她心中的歉意:“她定是失望得紧,可事关相公的前途命运,贱妾、贱妾”
“阿柔,真苦了你了.”我站起身来到魏柔身后,抚着她的香肩柔声道.
魏柔靠进我怀里,静静依偎了一会儿,才续道:“相公不必担心,辛师叔毕竟是看着贱妾长大的,气消了也就没事了,何况,她老人家大概猜到了贱妾和相公的关系,知道贱妾是为了相公才忤逆她的.相公若是怜惜贱妾,等日后遇到辛师叔她老人家,替贱妾赔个不是,不就什么芥蒂都烟消云散了吗”
她说着,一双妙目紧紧盯着我,那目光里满是哀求之色,显然是盼着我应允下来.
萧潇虽然知道我师傅和隐湖之间有着难解的恩怨,可此刻却也站在了魏柔一边,轻轻摇了摇我的胳膊:“辛仙子固然对相公有成见,可她毕竟是柔妹妹的师叔啊”
“相公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瞪了两女一眼:“只要辛垂杨不为难阿柔,我道个歉又何妨”
“师叔怎么会为难人家”魏柔顿时喜上眉梢,笑语盈盈地道:“就算她这次真的生气了,可骂归骂,心里却着实替贱妾着想,那个同时在两地发布消息的主意就是师叔她想出来的,说她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表示赞同的意见,但也要让人家对得起相公,至于贱妾师门究竟何去何从,一切都交给师傅定夺.”
这倒是颇出乎我的预料,我不禁轻咦了一声,对辛垂杨也不免产生了些许好感,大概她久在江湖行走,懂得人情世故,也懂得我的价值吧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魏柔抱在腿上,我调笑道:“你师叔是不是看出来你已经是相公的人了”
“相公”魏柔羞的一下子钻进了我怀里,再听到萧潇的噗哧一笑,她越发不肯抬起头来,半晌,才细声道:“相公,你还说哪,人家当时叫师叔她老人家看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哪”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魏柔稍一易容,或许能瞒过旁人,甚至连鹿灵犀都可能疏忽了,我却从没想过能瞒得过辛垂杨,毕竟就像魏柔自己说的那样,辛是看着她长大的.
可奇怪的是,魏柔该和辛亲近,然而她心目中的母亲却是近几年甚少相见的鹿灵犀.
“那既然已经到了苏州,怎么不在苏州等我害得相公多想你好几日”见魏柔羞得玉颈生粉,我适时转移了话题.
“人家岂会不想留在苏州”魏柔嗔道:“只是那些无聊的江湖人听贱妾出面支持相公,个个好奇的很,人家怕被人看出破绽,坏了相公的大事,只好离开苏州.再说,贱妾本来以为,江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门的意见又不统一,师傅她定是要回到门里问个究竟,可最终还是没等到她.听说相公要来杭州见齐盟主,贱妾实在忍不住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可其间深情却是昭然若揭,我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其中的过程,可听她言语中的浓浓情意,还是忍不住轻怜蜜爱起她来.
“也真难为了柔妹妹”萧潇大概也没想到魏柔为了我竟然付出了那么多,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