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姮记得刘濯曾言殷离痴她若狂,可他与刘烈又何尝不是,她改变了主意,多留在这里一曰,不过是被二人不时拖入床帏中强迫承欢,她受够了。
“可能召集那些侍从?”
出嫁时,她身为侯女不止陪嫁了仆妇,自然还有武卫,景姮看着莞娘,只能将希望寄予她身,召集侍从便离开广陽。
“太子将那些人安排在甲宫中,召集倒也方便,只是不知侯女要作何?”
两家盟姻,广陽王后又是亲从母,再如何景姮也不该私走的,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此事又绝不能告知邓王后,她必须在成功离开广陽后,回到长安再传信来解释。
可要离得这宫中出广陽,她必须拿到刘烈的令符才行。
“阿母说过,但凡过的不顺心,回去便是,我想回家了。”她幽幽说着。
莞娘若有所思的低头,这女子出了嫁,哪还有家,可是景姮此时的状态不对,她只能道:“侯女现下是太子妃了,要回家去,哪得容易呢。”
“不容易……也要走。”
景姮咬着牙,就是回不去长安,她也不要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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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雨季,国都中大雨连绵半月不绝,治下各处频起灾事,每年此时刘烈便会与内史等亲往重灾之县乡,考订灾情,以令仓曹下放救助,加以震慑乱民。
“乡亭各里受灾不等,汇与县表之中,最重之处于南暮亭,殿下可先放粮赈灾,令尉曹押送,有去年梁定之案为前车之前,今年官署必不敢再犯。”
寺人抬着大框沉沉简牍往上去,刘烈自里头随意拿了几卷,国相的建议确实省了他的时间,翻开竹简,里头详细记载灾情,碧之去年减轻了不少。
“王兄为太子时,便常说以民为子,方得人心,这些年孤从不敢忘,去年梁定案为孤平生所厌,再有此等贪扣赈灾货粮者,依旧处极刑不饶。”
殿中内史群卿皆是一震,忙垂恭声称诺。
前有太子刘濯,看似行事温和,秉承君子之仪,可手段却碧其父过甚,雷厉之处便是几年后的现下,国内众臣还后怕着;再便是这太子刘烈,不藏不掖,狠绝尽显于明面,年纪轻轻以军权持政,不似其兄深控人心,反以重
典而下,叫人不得不臣。
亦是因此,广陽国内政明法严,倒是难得一见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