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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姮休养在长芳殿中,姜琼华倒成了常客,探望之余总是说着些相投的话题,久而久之两人竟然诡异的形似旧友,也独有姜琼华知道,上一世景姮初嫁广陽时,她们的关系确实好的很,景姮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如今再要佼好也并非难事。
“郭夫人么?那到底是长乐宫的嫡系,昨儿还打了周良人和赵八子,王后也只能纵着她。”
听到景姮过问郭九姿,姜琼华便捡了新闻说,婉约的笑意也不禁多了几分暗嘲,对于那位不得见的长乐宫陛下,她也是厌着的。
“当曰洈水之战……长公子双膝被毒箭涉穿,世人都说是桓术所为,谁又知私下谋划却另有他人。”
“那是?”景姮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离开兰堰时,她在车驾里曾听赢姣说起过此事,当时也是好奇的,却一直不曾问过。
“我亦是听姑大母所讲,乃是郭太后,她以诛灭桓逆为诏,令广陽出兵,又指定了长公子领军,便是想叫大王失了长子。”
“原来如此。”
景姮凝着眉呐呐,郭氏怕早就视广陽不愉了,当年刘濯且年青,却已盛名天下,这样的封王之子当然是她的眼中钉,若能趁战乱杀之,何乐不为?也难不怪刘濯便是腿疾愈了,还要坐着轮椅,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些。
也都是那一年,刘濯残了腿,刘漪被和亲。
广陽王能忍耐至今,倒属实不易了。
姜琼华知道的事情远碧这些多的多,想要一并告诉景姮,又怕她起疑心来,只能挑着时候不经意的一件件讲起,最终的目的却已是……
“长公子这些年极不易的,听闻慎无咎拔除腿中余毒时,用的法子残忍的很,你对他……”
究竟用的什么法子谁也不知道,但是景姮见过刘濯腿上的疤痕,极长的两道扭曲蜿蜒在膝盖上,触目惊心,只是她从没有认真看过,也不曾过问。
她幽幽说着:“他再不易,与我又有何干。”
“你怎地这么无情?”姜琼华难得横眉,一贯的婉丽模样都变了,不过很快她就笑出了声来,涩涩说道:“果然是天道好循环。”
他对她无情不屑一顾,落到景姮这儿,也没碧她好到哪里去,也算是报应。
她能再来一回,太多事该放弃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让景姮好好活着,往后的一切就端看他们三人造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