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微信,她抽噎着对司机说:“师傅,去南大正门,要快。”
心疼和依恋化作一只幼小的兽,被乔沉有意饲养,日渐强大。碰到他,她就会疼。如同带有禁制的古老咒语,将两人凝成共生体。不论你是否正视,它就守在那儿。现在它踢裂枷锁,挣脱牢笼,带着雪崩地动之势,覆盖旧的世界。
烈阳如焰,灼焦大地。南大正门人影寥寥,乔沉出挑的身高站在正门,无比惹眼。乔越付了车钱,眼睛定定看着他。她肿如核桃的眼神,迸出恣意的光。乔沉倏尔笑起来,嘴角又是她熟悉的得意,矜傲。
真的有那种心有灵犀的说法吗?乔越不知道,乔沉仿佛提前洞悉她所有的心路历程,和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哭成这样?”他敛眸,“又不是什么大病。”
说得多轻巧,好像自己得的不过是一场难愈的感冒。
她鼻尖一耸,眼泪重新涌出。看到乔沉抽出插兜的手,缓缓张开双臂,
“抱抱我。”他撒娇的样子,永远都让人无法拒绝。
既然罪无可赦,那就毁灭的彻底一点。
乔越迈开脚步。
不远处,乔沉身后,一辆重型机车轰隆隆驶来,上头的人俯下身体,高声喊:“乔沉,老子他妈撞死你!”
乔越面色陡变,手臂顿紧,身体先于大脑瞬时扑向乔沉。
......
乔中民夹着笔记本从会议室出来,定神想了想,今天是乔沉复诊的日子,他给老同学打了个电话。
“老乔啊,他可真不愧是你儿子,”对方倒是真心夸赞,“你呢,要有空的话,多陪陪他。”
治疗效果其实不太理想,乔中民多少明白,他儿子不会对第叁人剖析内心。想要修复这种错误,任重道远。他曾亲眼目睹过兄妹悖恋的惨剧,不希望儿子和女儿重蹈覆辙。
窗外蝉鸣阵阵,一串慌乱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乔中民起手机,望向来人。值班室的小赵看到他,急道:“乔队,乔沉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