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婚礼提前!我想在妈妈手术之前结婚,妈妈虽然不能亲临我们的现场,但可以让她看到录像。”唐慕辰郑重的对周蕴涵提了出来,“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傻,但听老人说过,要是家里有些不好的事情,可以办场喜事来冲一冲,就把不好的改成好的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周蕴涵用力的点头,“我同意!爸爸妈妈也会同意的!”
那就好!唐慕辰顿了一下,忽地抬起眼,认真而专注的看著他的未婚妻,许下承诺,“我知道这麽赶委屈你了,但我保证,我以後会好好弥补你的!”
周蕴涵含著眼泪摇头,“傻瓜,我们都要结婚了,还有什麽弥补不弥补的?”
唐慕辰点了点头,忍著心酸,“谢谢你!”
提前结婚的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家长们的许可,可是唐慕辰却未感觉到轻松多少,相反心头更加沈重了。
他知道,有一个人,是他必须要去做个交待的。
安之,对不起!也许我们注定了就是不该在一起,我爱你,可是我不能为了一份爱情就自私的伤害妈妈,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所以,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猪老大祈安之的故事】58
祈安之终於接到了唐慕辰主动打来的电话。
“有空吗?今天晚上见一下吧。”
当然有!祈安之简直是受宠若惊,“在哪里?你妈妈怎麽样了?”
“唔……来了再说吧!我一会儿就把酒店房间号发你手机上。”
“好!”挂上电话,祈安之心中那一抹不确定泛起更大的涟漪。
两个情人晚上在酒店见面,那是要干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这本来是没什麽好稀奇的,可稀奇的是,唐慕辰怎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约他去酒店?
那是他做出什麽决定了吗?还是单纯的想向他倾吐一番,纾解压力?
祈安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在他眼前掠过,却无一例外的留不下任何痕迹。英挺的眉纠结在一起,每一道细微的皱褶里都倾注著他的深情。
大苹果,我不是神,我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但如果有任何困难,我都会跟你一起扛。只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挂了电话,唐慕辰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心里空荡荡的。象是飘浮在半天的白云,没著没落。
又等了一会儿,才给祈安之发了短信过去。
酒店是他订的,翠华大酒楼,很老的一家酒店了,从前也曾经风光无限过,只是在日新月异的城市发展中,现在只沦落为二流之列。
订在那里,只为了祈安之曾经说过,那一家的自助餐特别好吃,他小时候吃过第一顿最好的饭就在那里。
也算是很有纪念意义吧!
明天就要结婚了,周蕴涵当然不能再住在这里,已经回家去了。
爸爸在医院里陪护著妈妈,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剩下他和爷爷两个人,显得分外冷清。
不过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的吧?
唐慕辰想象著屋子里奔跑著小孩子的场景,可眼前晃动的却全是他和祈安之小时候的身影。
他和祈安之在这间屋子里打架,只为了争夺水果盘里最後一颗草莓;
他和祈安之在那条走廊上过各自的两条金毛直立行走比赛;
他和祈安之滑过楼梯上那两条长长的扶手比帅,结果各自摔了个鼻青脸肿;
他和祈安之在下面的花园里放飞过模型飞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便於监控他的刚学会走路的弟弟小运福……
他和他的祈安之,不能生活在一起!
蓦然一阵心酸汹涌上来,让唐慕辰湿了眼底。
没关系的!
他拼命对自己说没关系,却好象离了水的鱼无声的翕动著嘴巴,一字一句全是即将失去生命般的叹息。
“辰辰,你来看看还有没有什麽没准备好的!”唐松年架著老花镜,捧著一长串的事务单在楼下喊。
不想了!唐慕辰收敛起情绪,快步走下楼梯。
别的都没什麽,只是在选礼服时,他犹豫了一下。因为时间仓促,订做的拿不到了,只能另选一套。
礼服店提供的是黑白色的经典款,可唐慕辰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过去,“我要上回试过的那套暗红色的。”
如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步入教堂,他也希望能有机会穿一次中意的礼服。即使明知与新婚子的婚纱不搭,他也要用这种小小的伎俩提醒自己。你曾经辜负过一个人,一个把你叫做大苹果的人。
而婚礼之後,世上再无大苹果,只余──唐慕辰。
翠华大酒楼。
祈安之到得比唐慕辰更早一些,他希望唐慕辰到的时候,自己就能给他一个拥抱。
他做到了。
唐慕辰刚刚步入房间,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坚定的宽阔的怀抱,让人可以放心的依靠。有那麽一刻,唐慕辰几乎就想沈溺在这怀抱里,再不管外界的风风雨雨。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面颊耳鬓,不带情欲,纯然的爱恋,一下一下安抚著他焦虑不安、伤感而受伤的心。
“怎麽会订了这里?”略带些揶揄的笑声在耳边轻轻响起,熟悉温热的鼻息喷在耳朵眼里,象被羽毛拂过,痒得钻心。
“别说话!”唐慕辰闭著眼,靠在他的胸前,聆听著他的心跳,感知那一份难得的静谧与温馨。
祈安之宠溺的抱著他,慢慢的带著他到宽大的沙发上坐下。不说话,只是抱著他,似要把全身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这家酒楼他只提过一次,没想到唐慕辰还记得。而这间套房,应该是这里最好的一间吧?只是那满目的金色玫瑰,怎麽看怎麽透著一种奢华与绮丽,就好象……为新婚夫妇特别准备的。
许久,唐慕辰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微笑,“喜欢这里吗?”
祈安之看著他不加掩饰的真心,心中却莫名的一紧,“喜欢。可我更喜欢在这里的你!”
“口是心非!”唐慕辰看著他的眼睛,拿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说了四个字,大胆的表白,“不过,我喜欢听你说这个!”
“辰……”有满腹的疑问祈安之想问。
“嘘!”唐慕辰将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得魅惑,“我今天是来找一夜情的,不是来给自己添堵的。你只须扮演绝世好情人就行了!”
缠绵而上的吻吞下了祈安之心头所有的问号。
心中叹息,慕辰已经很累了,不如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专心起来的吻很容易就彼此深入了,早已熟稔於情欲的年轻身体很快就有了更加深沈的欲望。
“做吧!”唐慕辰自己抬手脱下了t恤,又主动的来解祈安之的衣服。
稍稍有那麽一丝犹豫,祈安之便答应了,“那过去洗澡!”
唐慕辰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就象树熊一样手脚交缠在他的身上,任他跟抱小孩似的抱著自己到了巨大的浴室。
宽大的金色浴池砌在地下,已经注满了一池干净的热水。各式各样的洗浴用品摆满了低矮的架子,精巧的薰炉散发著诱惑的香气。
衣裳一件件的丢下,赤l著步入浴池时,两个人的欲望都有抬头的迹象。
“我们还没在浴缸里做过呢!”唐慕辰忽地露出一个绝对称得上是挑逗的笑容,“都说水里做别有一番滋味,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祈安之偏著头想了一下,到底话到嘴边改成了一个字──“好!”
因为唐慕辰的配合,几乎没费太大的力气,祈安之就顺利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仍是就著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唐慕辰笑得更深,“用力!干我!”
【猪老大祈安之的故事】59
暗香浮动的浴室,俊美的面容,紧实修长的肌理,在肢体交缠中奏响著时轻时重的吟哦喘息。一切都是那麽的意乱情迷,却又让人心驰神往。可终究,都会归於平静。
“怎麽样?还满意麽?”祈安之抱著情人的腰,让他舒服的趴在自己胸前喘气,轻笑著揶揄。
浴池里的感觉虽好,但因为热水的压力,也让心脏的负荷成倍的加重了许多。一场痛快淋漓的性事下来,两个人都成了掉进开水锅里的大虾。
尤其是唐慕辰,更是被人前後夹攻弄得气喘吁吁,真正象是只熟透的大红苹果。
好半天才能开口,却偏偏不怕死的说,“一般……般吧!再来!”
祈安之难得的示弱一回,“能不能给点时间中场休息的?再不下去吃点东西,自助餐就没有了。不知道他们这里还有没有音乐喷泉,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看得我好震惊。”
“那……那就暂时,放过你了!”唐慕辰断断续续的说著,掩饰著明显的外强中干。颤抖的双腿却是站都站不住,只能靠抓著池壁的扶手才保证不在下一秒就滑倒进水里。
祈安之也不点破,却是温柔而又耐心的把修长的手指伸进他的後x里,一点一点清理著那里的污淖,“下次要不要我用套?”
“你有这麽好心?”唐慕辰笑了,除非有时情况实在不允许,否则这混蛋一定会把体y全部留在他身体里,还说是什麽爱的证据!
祈安之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问,“难道我真的对你不好吗?你要是不喜欢内s可以跟我说的,我可以改。”
唐慕辰被那双漆黑点墨的眼睛看得连心跳都漏了一拍,这个妖孽,实在不能太过亲近!他其实,也不是那麽反感啦。只是不要这麽明目张胆的问好不好?让他怎麽答?
低下头,扯了个笑话,“谁说我不喜欢内s?只是我想s进你p股里!行不行?”
“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祈安之居然一口就应承了。
唐慕辰倒是愣了,“我没听错吧?”
祈安之看著他微笑,如夏夜里静静绽开的睡莲,慵懒中透著一份妖异的魅惑,“你要是明天在我醒来时,能给我一个早安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好啊!”唐慕辰张口就应了,却黯然低下了头,那是……不可能的了。
祈安之仍是笑著,象对小孩子似的揉揉他的头。见他站得实在辛苦,便坐上池壁,抱著他横趴在自己腿上,“这样舒服些了吧?”
确实舒服多了,可p股却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祈安之面前了,唐慕辰有些害羞,“呃……”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祈安之轻拍著他的背安抚著,“都是我弄的,应该由我负责任的。”
这是第二次他对自己提到责任两个字,唐慕辰知道,他是认真的。把脸埋在他的腰间,从鼻子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却没吭声。
祈安之也不问,动作娴熟的替他清理了干净,又拿花洒冲洗一番,忽地低下头,在他臀上用力的亲了一口,“好了!”
这样带著几分孩子气的亲密是两人之间极少有的,虽然没人看见,却仍是让唐慕辰的脸都烧了起来!
嘟囔了一句,“真是的!”就爬了起来,心里头却有不可扼制的甜蜜满溢。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但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多美的祝愿!可说那话的人,却偏偏是个不可信的。心头一黯,算了,不想了。
穿了衣裳出来,到底是耽搁不少时候,餐厅里的自助餐已近尾声。但音乐喷泉居然还有保留,即将开演。
在窗边找个位置坐下,拿了些食物过来,边吃边看。时代在进步,音乐喷泉也不再是从前那样的表演,可是对於已经看惯了繁华盛筵的人来说,却怎麽也找不到从前那种新鲜和震憾的效果了。
看向左右,来这儿吃饭的客人也更多的关注於吃上面。只是偶然抬眼之际,看一眼窗外的表演,作为餐间的点缀,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留意。
在那一瞬,唐慕辰忽然觉得自己就象是这间年华老去的酒楼,拼命的想留住些什麽,却是时光无情,怎麽也留不住。
祈安之忽地指著天花板上的巨型吊灯,很是惊喜,“原来这盏灯还在啊!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和爹地来看见这盏灯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有多震惊!你不知道,这盏灯比我们当时住的房子还要大!没想到这麽多年,居然还留在这里!”
这是祈安之甚为少有的,主动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生活,那一段隐辛唐慕辰听说过,却从来都不敢轻易触碰。今天却是他难得的心情好主动提起,唐慕辰就试探的问了句,“听说你们那时的生活很不容易吧!”
“是啊!”祈安之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你知道我爹地是孤儿,他有我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要打工,又要上学,那日子过得,简直是一团糟!不过我其实很佩服我爹地,那麽艰难的情况下,他都没有放弃我。你也知道,他并不是个多能干多有本事的人,却偏偏那麽勇敢那麽努力的养活著我。有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换作是我在他的处境里,都不定能做到这样。”
“可你们毕竟不是也都过来了吗?姚叔叔没你说的那麽弱啦!连我爷爷也说,他其实是个很乐观很坚强很细心也很有毅力的人。你看这些年,他帮你爸爸多少忙?你既然是他儿子,多少有点他的遗传吧,他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
“不!”祈安之摇了摇头,“爹地能做到,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很感性的人,做起事情来不会太考虑前因後果,只求顺著自己心意就好了。有时候,我都宁愿自己能象他多一点,就好象幸之,那样活得就会轻松许多!可偏偏不是,我虽然长得最象爹地,可骨子里却流著祈家的血。太理性了!”
“理性感性,本来就是各有千秋的。也没有绝对说哪一种好,或者是不好。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出合适的选择就行了。”
祈安之看著他,笑了,“说的真好!我也会努力做出正确的选择。”
唐慕辰被他的眼光惊了一下,总觉得别有深意。
回了房,情欲都已经淡去了。
但唐慕辰却想著是临别的最後一夜,再次爬到祈安之的身上。以一种迫不及待的热情,在他身上每一处都疯狂的留下自己的印记。甚至罕见的主动以骑乘位的姿势缠绵。
祈安之看著他,那双随著情欲越来越深沈的黑眸似是有著吸人的魔力,引得唐慕辰不断沈沦,可是又不敢沈沦。只能闭上眼,不去看,不去想,只用r体的欢娱来麻痹神经。
汗珠如雨的般落下,濡湿了自己的身体,也落上他的身体。浓浓的雄性麝香味弥散在房间里,宽大结实的双人床,仿佛也不堪重负般,随著r体的撞击晃动个不停。
“快!再快一点!”前列腺被反复剧烈磨擦生出让人几欲灭顶的快感。骑坐在他身上,所有不加羞耻的话此刻都能够轻易出口,只为了求得那让人忘却一切的快感的瞬间,借此泯灭让人渐渐从心底快要漫出来的悲凉。
“辰,答应过,不要结婚好不好?不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就在即将爆发的那一刹,祈安之突然停下了动作,还用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分身,堵住了发泄的通道。
“不!”唐慕辰绝望的尖叫,不知道是为了不能发泄还是无法实现的要求,“放开我!快放开我!”
祈安之无情的拒绝了,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凶狠的撞击那本该是最销魂,此刻却沦为痛苦之源的敏感点,孩子气的耍起了无赖,“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不放!”
“你混蛋!啊唔……”极度想要发泄都又得不到发泄的痛苦生生迫著唐慕辰眼角落下泪来。
“答应我!答应我就好了!”语气温柔了些,带著几分惶恐几分紧张,渲染出害怕失去的味道,“半年!再给我半年时间好不好?辰,答应我!快答应我!好不好?”
“好!好!好!”唐慕辰被身体以及精神的双重折磨得屈服了,一连喊出三个好字,和著泪水吼著心里话,“祈安之!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一起工作一起生活,这辈子只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一起照顾爷爷,妈妈生病的时候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因为我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你这个混蛋真正了解我,明白我!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好,很快乐!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祈安之放手了,紧紧的抱著他,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子里!
再度清醒也清爽著躺在大床上,方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竟在短短的瞬间便似做过的一场梦,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
唐慕辰忽然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我想喝牛奶!”
“我去给你拿!要热的还是冰的?”祈安之毫不犹豫的下了床,起身去冰箱。
“要不冷不热的。”唐慕辰难得的挑剔了一回。
“好啊!”祈安之宠溺的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到不冷不热才递过来。
喝了一半,唐慕辰皱眉往他面前一推,“喝不下了,你喝吧!”
祈安之看了他一眼,唐慕辰的眼光躲闪开来,有些懊恼,“你要不喝……”
“我喝!”祈安之接过牛奶杯,一饮而尽。
“睡吧!”唐慕辰抱著他,率先闭上了眼睛。
在熟悉的怀抱里找到安心的姿势,他很快就睡著了,象个小婴儿一般紧抱著他,生怕他离开似的。
祈安之扯动嘴角,想笑,却有一滴泪悄无声息的顺著眼角滑下。
天刚亮的时候,唐慕辰就起来了。蹑手蹑脚,生怕惊醒了祈安之。
临别时,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早安!”
可是对不起,那个机会我想我等不到了。
门锁被轻轻扭开又旋上之後,唐慕辰不知道,祈安之立即睁开了眼睛。那里布满了红血丝,想是怕他走了,一夜未敢入眠。
望著空荡荡的门,声音虽轻,但语气却是坚定得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