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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那个土匪只能自己抽,往死里打,狠狠地调教,别人不能动!丢脸栽面儿没第二回了!邵钧这心里气坏了,委屈坏了……


后来,邵钧跟几个懂刑侦的同事,戴着胶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查看事发现场。


切割机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做得十分巧妙,只有左手c作机器、右手摆石料的时候,才会削到手。当天动过机器的五六七班班长,这几个人之中碰巧只有老盛一个左撇子,跟别人反c作,所以切飞他的右手,别人都没事儿,没有误伤。


可是谁也没看见之前两天怎么动的手脚。整间厂房四个摄像头,偏巧就那个摄像头坏了,没有多余的指纹,手法天衣无缝。


厂房里每天一百多个犯人进进出出,那么多双眼睛,倘若有人想要做手脚,计算精确,总能有办法避开旁人的耳目。说到底,这是一大队管教们管理不够严,犯下了错误。


这季度的督察考核绩效算是完了,监狱里搞连坐制度,三监区小警帽儿们的奖金因为这件事全体泡汤。


邵钧当然不稀罕那两千多块钱奖金,他心里不是滋味儿。田队长那媳妇特难弄,闹离婚呢。王管的孩子刚上幼儿园,托费特别贵。


同事们不好意思说邵三公子的不是,说你管太松了,你就玩儿吧,你那一套不顶用!瞧你把犯人惯出来的嚣张气焰!


这件事儿,算是让邵三爷栽了个大跟头,特丢脸,气坏了,还没处喊冤。


过后,老盛的手接回来了,但是有残的零件儿肯定没原装的好用,筋断了,手指头都伸不直,算是废了吃饭做活儿的家伙。


老盛自己打报告,要求调监。


这人缩在病号房里,眼神充满恐惧,说坚决不再回一大队七班,下回怕是连命都没了。


七班其余那几个曾经找过二九四麻烦的,夜里搞过偷袭的,群殴的,搞小集团欺负过新犯的,这时候低头瞧着自己的两只尚存的手,直哆嗦。


胡岩在屋里跟那几个人说:“瞧你们吓的,怕啥呢?他不会切你们几个。”


顺子问:“你咋知道他不憋着再收拾咱们?”


胡岩说:“你对那黑社会从来就没个好脸,你在咱号里也跟他打过,你还泼他水,他咋没动你?……还有你,刺猬,咋没削你的手呢?”


刺猬傻不愣登地:“我老让他多g活儿,为啥没削我?”


胡岩指着刺猬说:“要不然我说你傻呢,你是咱七班的头儿吗?你是大铺还是二铺,你排得上号吗?他治你g什么?”


“当初在牢号里给他穿小鞋儿,让他难受,也是盛哥吩咐你们几个做的。现在明摆着的,他治的就是盛哥。”


“你们看着吧,下一个肯定治三班的老癞子。”


胡岩转着滴溜活泼的眼,只要一说起罗强,眼睛里是一副掩饰不住的小激动,心口跳得砰砰的。


众目睽睽之下,罗强就是在立威,就是要让所有人亲眼看见,他废了七班大铺的一只手。


这意思就是告诉整个儿三监区的人,甭想动老子,动了就是个死。


下一个谁来,谁来都是这下场。


这是道上行事的风格,争勇斗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罗老二要不是这么狠,他走不到今天,他早让人捏死了。


等到这次风波的影响力渐渐地平息,邵钧又一轮歇假完毕,一大早儿的,从城里回来。


犯人们整队准备去吃早饭,在c场的洗手池边擦汗洗脸。


邵钧端着他的粥和油饼,从c场边儿路过,冷不防耳朵根儿传来一句低哑的喉音。


“邵警官,有烟吗?”


邵钧回头,那位爷用千年不变的最标准最擅长的姿势,蹲在石头凳上,静静地看着他。


“没烟。”邵钧心情不爽,端着饭盆,腰一扭,转弯儿走人。


自从上次那事儿,俩人之间一下子拉远了,邵钧每一回出现在监道里、食堂里、监规风纪思想教育课上,嘟噜着脸,一本正经地,再不跟二九四臭贫逗乐,凡事公事公办,我是警察,你是犯人,我关心不着你!


罗强觉得,邵三馒头生气不爽的时候,那表情确实有些幼稚,就跟被人抢了糖吃了亏似的,特逗。小孩儿多大了,没经历过啥挫折、风浪吧……


“邵警官。”罗强叫住人。


“跟你说句话。”


罗强勾勾手,把人招过来,问:“还生气?”


你三爷不应该生气吗?邵钧把饭盆往石头凳子上一摞,看着眼前的人。二九四今儿很安静,眼睛里没有戾气,看起来完全没威胁x,跟那天的感觉又不一样……


罗强说:“邵警官,那天的事儿,我没想不给你面儿,没想让你难做。”


邵钧回道:“你做都做了,你冲我来的?你说这废话有p用?”


罗强:“我不是冲你。”


邵钧特严肃地说:“我跟郑克盛也说的是这话,我是你们七班的管教,他归我管,出了事儿我担着,出了事儿也是我教育他。你,也一样,你是我七班的人,你归我管,责任也我担!……你他妈办的这算是个啥事儿?!”


罗强顿了顿,额头眉骨上的疤痕绽露出柔和的浅粉s:“真不是故意让你没脸,邵警官,对不住。”


邵钧愣了一下,这家伙竟然主动开口道歉。


这种人啥时候能认错,他真心觉着自己有错吗?


罗强说:“老子给你j个底,姓郑的收钱了,他就是冲我来的,我必须收拾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


邵钧憋着火:“还有下回吗?”


罗强说:“他们别惹我。”


邵钧有点儿怒了:“我明白,我见过,这是你们道上办事儿的路数。可这是监狱,不是道上,你来改造的,来重新做人的。你打谱重新做人了吗?你现在还能跟以前一样儿?你要是还想那样儿,你在这地方蹲十五年有什么意义?将来,十五年以后,你出去了,你还走回那条老路吗?!”


罗强眼底是一片黄土c场的苍茫颜s,一丝丝波澜都没有,缓慢又顽固地说:“我就认这条路。老子长这么大,就懂这一套办事儿的路数。”


“你这辈子就这样儿了吗!”


邵钧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


“我这辈子还能啥样?……邵警官,不然你给我划个道,我应该啥样?”


罗强冷冷地,声音里透着一丝莫名的悲凉与死寂。


……


作者有话要说:陌监区长:“我们三监区,特产心形石头,批发零售,根据客户需要还有特别订做的专门款式,你们懂得!”


二哥:“老子会告诉你们,老子送咱家三馒头的信物,就是老子亲手磨的石头心吗,嗷!”


邵小三儿:“草泥马,你丫以为爷不知道,你丫上辈子那小豌豆、小麻花、小汤圆、小蛋糕的,人手一个破石头心;我咬你,我咬死你!!!”


虐吗,没虐啊~ 都被我虐跑了吗,拖住大腿不许走,不许,不要被虐跑啊乃们!快吱个声儿吱个声儿打滚~


15、真身 。。。


罗老二是没想到,三馒头讲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特认真,特正经。他以为邵钧就是公子哥儿的作派,小年轻的脾气,高兴不高兴都挂脸上,瓤子里没馅。


邵钧归根到底是个警察,办事儿懂得轻重。平时跟犯人们聊归聊,玩儿归玩儿,勾肩搭背闲扯臭贫的常有,打架炸刺儿也见多了,但是监狱里有规矩,有正气。这一回,二九四做的事情触及了他的底线,简直忍无可忍。


可是忍无可忍,也得忍着,不然拿这人咋办?


也恰恰因为是警察,行事还是有规矩管着,不能乱来。换句话说,老盛收了钱可以黑罗强,罗强火了可以疯狂地报复,做狱警的能把这些人怎么办?不爽能撒开了打吗?能直接把这俩人拉去枪毙然后挖一坑倒着埋了吗?


要追责,要加刑,您拿证据说话,报上级机关批示。


用私刑,无非就是拿警g抽,关禁闭,关小笼子。这人要是个怂蛋,怕打,怕关,你关他还有用。可他要是不怕呢?连小铁笼子都不怕,还有什么能治得住这号亡命徒?


罗老二在道上这么多年,确实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提在手里,命磕在路上。


得罪的人多了,想g掉他的人也多。来清河监狱的路上,押解车就差点儿让人“点”了,押送的警察都见了血。


郑克盛裹着一条胳膊从三监区调走的时候,曾经跟罗强打了个照面。邵钧也是后来才知道,罗强当时跟这人说:“够了吗?还来吗?”


老盛脸s灰败,摇摇头,这意思是服了。


罗强问:“谁?姓刘的,还是姓谭的?”


老盛不敢说。


罗强说:“这回卸你一只手,下回,我卸你一条胳膊,不信你试试。”


郑克盛后来给监狱外边儿打电话j待,罗强这个活儿我办不了,摆不平,钱退回去我不要了。


可是罗强与邵钧之间,确实有一条尖锐深刻到无法弥合的鸿沟。平时穷逗、臭贫两句,可以;越往深里谈,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可能谈得拢。


罗强对邵钧说:“邵警官,我跟你说句实在话,监狱是监狱,道上是道上。你混监狱的,讲的是遵纪守法,我混我的道,走的是刀头舔血的江湖义气,两条路。”


邵钧反驳:“现在你在我手里捏着,你拿监狱当道上继续混?砍刀见血?乱来?”


罗强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条子,我就不可能跟你走一条路。”


邵钧倍儿正经地回答:“这回的事儿,我也背了处分。你一天在我手底下,你就跟我是一条道。从今往后,我该怎么管你,还怎么管。”


罗强歪头看着这人,嘴角轻耸,老子打从娘胎出来,就这号人,我看你打算怎么管?


他却听见邵钧说:“怎么管?你上工,我给你算工分儿;你表现好,我奖励你探亲;你饿了,我给你发馒头;你打架,炸号,我跟你一块儿背黑锅……你要是哪天弄不好,打架打得真挂了,我还要负责给你收尸,善后,赔偿,抚恤,安抚你家属。我们全套打包一条龙服务,包你包到你改过自新刑满出狱的那一天早上!”


“从清河监狱这道大铁门里走出去你焕然一新了,你重获自由了,我就再不用c这心了你撒开脚走你自己的路!”


邵钧说话的时候,眉头皱着,一双细长吊梢的眼看着人,眼睛里清澈带水。


这一番话,是邵三爷的杀手锏,他混清河不是第一天了。


罗强闭嘴了,没再抬杠,深深地看着邵钧。


再冷再硬的人,他终究不是一块大石头。你要说他一点儿都没触动,没想法,那是骗人的。


邵钧特自信,甚至带着他与生俱来的自负:“咱有十五年的时间,慢慢来。我不信你就一直这样儿,等到将来你出狱,我能让你变一人。”


罗强在某个时刻有一种错觉,自己成一小孩儿了,眼前这人忒么的,是老子的“保姆”吗?怎么就把老子“包”了呢……


罗强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突然说:“给个烟抽。”


这是这个人服软和解的表现。只是,罗老二服软了从来不会明说,老子认你了,咱俩别掐了。


邵钧刚才还说没烟呢,这会儿下意识地,让那沙哑的声音蛊惑着,从兜里摸出烟盒,往自己嘴里顺了一根儿,再眯眼一瞧,烟盒空了。


邵钧又摸另个兜,把自己摸了一遍。


“没了!……”邵钧白眼儿一翻,气呼呼的。


冷不防地,眼前白光一闪,邵钧没提防,牙缝里叼的那支烟就被抽走了!


罗强把烟塞自己嘴里,上下牙狠狠咬了几口过滤嘴,咬得全是牙印,这回想再易嘴都没人要了。


转瞬间空气里的味道就不一样,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午后盛满y光的小病房,你一句,我一句……


罗强得意地咬着烟乐,乐出一口白牙:“火呢?”


邵钧气得真真儿的:“嗳我说你这人!……”


邵钧骂:“你这人要脸吗?”


罗强逗:“你的脸我的脸?”


邵钧一挥手:“滚,滚,排队打饭去!去晚了没了!”


罗强甩了一句,“我馒头呢”,顺手拿走了邵钧搁在粥碗上的油饼,塞嘴里吃了,身后是邵三爷一路穷追不舍的骂声……


那些r子,邵钧心里还c心着另外一个事儿。


国庆节眼瞅着没几天了,一盆盆金黄s的菊花在大院里摆出端庄的图案。市监狱管理局的领导国庆r那天要来清河参加升旗仪式,观看队列表演。


一大队先前早就被选中参加表演,可是就在这当口,出了那两档炸号的事儿。


邵钧考虑了很久,找到罗强:“内谁,我想了想,你在新人班再待几天,别调回七班。”


罗强挑眉问:“为啥不让我回去?你想把我搁哪儿?”


邵钧挠头,现在不是把这人搁哪儿的问题,这人能在国庆队列表演里亮相?


邵钧也烦领导没事儿就跑清河溜一圈儿,好玩儿吗?你们来溜达,我们还得集结训练,列队举着彩球花球欢迎,一群光头大老爷们儿,傻不愣登地,你说你们这群领导搞这种劳民伤财的集体面子工程,你们不累吗?你不累我们累啊。


可是烦归烦,二九四这种人,万一当天抽风了,在队伍里跟领导炸刺儿,把领导惹毛了,这可就把咱邵三爷的脸丢到全市了。


邵钧问:“你真想回七班?”


罗强反问:“不然你把我塞哪儿合适?”


邵钧心里也明白,这二九四还只能去七班,因为只有七班的大铺空了。把这人塞三班,他一准儿跟老癞子掐起来;塞到五六八班,他早晚把五六八班的大铺一个一个灭了。


这样的人,你要管他,你要让他服,只能先把他扶到他应该待的那个位置上。每个牢号五个上下铺位,靠门靠洗手间的位子是差位,无名小辈新犯人睡的。而最靠里靠窗那个床的上铺,是每个班的班头、大铺。


那才是二九四应该睡的位置,邵钧心里清楚,其他队长管教都清楚。


邵钧歪头问:“我能再信你一回吗?”


罗强抬着下巴,嘴角浮出想要耍赖的意味:“我馒头吃腻歪了,我要是演好了,你给我发零食吗?”


邵钧嘴上这么说,心想就这号人二踢脚似的爆脾气,我能信吗?


你三爷爷要是再冒傻气,就真成了馒头了。


他第二天下班,飞车赶回城里,开得飞快,一大早儿直奔市公安局。


他敲开局里档案科一个熟人的办公室,找对方帮忙。


邵钧压低帽檐,还一个劲儿解释:“我爸不在吧?……没有没有,不在正好,我不找我爸,我就找你……麻烦你帮我查个人。”


那人一看,这谁啊?这邵国钢的儿子,立刻就搁下手里活儿不g了,帮他查。


公安局抓捕归案的嫌疑人,建有内部档案,要密码的,只有内部人士才查的到。


邵钧平时从来不进这座大楼找他爸,也不乐意碰见熟人长辈,还得打招呼。这次要不是为了查这个,他才懒得跑一趟呢。


他其实问过正主儿好几次,二九四就是不说。俩人跟较劲似的,你不是能查么,你有本事查啊!


邵钧在内部资料里检索了一圈儿,把最近几年的全查了,竟然有十几个“周建明”,最后终于找着那个qg犯。这人快五十岁了,媳妇跟人跑了,五年前在北京落网,判了十五年,押回当地监狱服刑,根本就没去过清河。


档案科这人特热心,想拍邵公子马p,问:“你要查的人叫啥名?你坐着,我帮你查,查到告诉你。”


邵钧耸肩:“我也不知道叫啥,我就认他长相。”


“犯的什么罪?”


“二九四。”


邵钧突然问:“去年你们办的涉黑打黑刑事案件,最大、最高级别的案子,都抓的哪几个人?”


那人皱眉说:“你是要找那帮人?抓的最大的就三个……谭,李,罗,你查哪个?”


邵钧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脑子里过电影似的闪过那天在三里屯高档鸭店里,服务生说过的话,“这帮孙子,都是让咱罗总c剩下的”。


邵钧几乎已经笃定了……


他手指甚至有些出汗,快速打出那个名字,按下“确定”。


这回哗啦一下搜出来五十几个同名同姓,横跨改革开放以来历届领导班子的大大小小各次严打。邵钧就好像脑顶上装了一盏指路明灯,一下子就点开他要找的那一页。


一张高光正面清晰的新犯标准大头照,忒熟悉的一双浓重眉眼,目光像带锈的钉子几乎扎破屏幕。


罗强。


三十九岁。


户口所在地北京市西城区厂桥派出所。


二零零五年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二零零六年以组织和领导黑社会罪、非法持枪罪、非法贩卖运输枪支弹药罪、寻衅滋事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行贿罪、非法经营罪……等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那小馒头,小保姆,竟然说要把我包了,小样儿的,看上老子了吗!”


邵小三儿:“尼玛的,把烟还给我!!!”


16、正名 。。。


金秋十月,微蓝如洗的天像一只透亮的蛋壳,罩着城外荒郊这片纯白s的厂房。


监狱大铁门上打出欢迎领导视察的条幅,厂区和生活区到处悬挂着“喜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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