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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2 / 2)

“老弟,作一个朋友,我帮你一下也是应该的,这算什么?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胡一发笑容可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说完提起手提包,马上要走。


“胡总,你不愿拿走是吧?那好,我收下。但你得注明是何物,数字多少,再写上名字和时间。”秦正联显然急了,脸上挂不住出现了不悦的温怒。


“字是不是就不写了?”


秦正联语气坚决,不容置否,“不,胡总,你一定要写,按我说的写。”


“非得写呀?”


“对!否则,以后你有任何都别来找我。”


秦正联的话中明显地带有威胁的味道,看来不能抬腿就走。胡一发无奈,只好重新落座,掏出笔在纸包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


告辞,送客。胡一发点头哈腰地出了门。


下了楼,胡一发给石维民家里打电话,石维民不在。几分钟后胡一发进了屋,林家贞接待了他。胡一发作了自我介绍,也不好多说什么。丢下纸包,说是一个朋友捎给石市长的东西,只坐了几分钟就告辞出门。


第二天上午,胡一发双手捧着那只专门订制的二龙戏珠陶瓷大茶杯,翘着二郎腿坐在旋转的真皮大椅子上笑眯眯地摇晃着,他乐滋滋庆幸石维民和秦正联都收下了买路钱。“有钱能使磨。”下一步就可以看着他们怎样来推磨了,吱嗄,吱嗄……胡一发仿佛已看见了石维民和秦维民推动磨盘的情景。


叮铃,叮铃……不是推磨的声音,是电话的铃声。胡一发从沉醉中睁开两眼,慢腾腾地拿起话,以一种傲慢的口吻张开了嘴:“喂……请问哪里呀?”对方回答“市政府办公室值班室。”胡一发一惊,马上坐正身体,开始认真通话。市政府办公室通知他马上取回遗忘在石维民家的大纸包。胡一发接到通知后立即给石维民拨了几个电话,手机关了,办公室和家里无人接听。胡一发思考了一下:既然以政府办的名义通知,这事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佘地,只好派秘书取回了纸包。胡一发见纸包已被封口,上面有政府办副主任、监察室主任的签名,还有石维民的批示:“退回大华公司现金五十万元,由监察室办理。”


胡一发通知财务部取走钱,左右转动着椅子,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着如何摆平石维民这个难剃的头。女秘书带了两个人进来介绍说:“胡总,这两位领导是市政府办公室纪检组的,他们找你。”一位来客开门见山:“胡经理,秦正联委托我们退还这包钱和手机,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名。”说完从手提包里取出纸包,一个漂亮的笔记本,胡一发接过一看,见是一本礼品和礼金处理的登记,二话没说就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


“假正经的东西,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送走客人,胡一发骂了一句。


直到这个时候,胡一发才明白刘中义为什么不愿替他当说客,联系石维民和秦正联的原因。唉,怎么又突然忘记了?贺长生曾劝过他:对这两个人不能采取金钱攻势。果然这次又不轻不重,不软不硬地碰了两个大青包。胡一发真正有点后悔。


官场还真有清官?他们俩不图金钱,他们到底喜欢什么?美女?玩乐?胡一发绞尽脑汁不得其解。


第019章 忍无可忍


按照市政府旧城改造办公会议的要求,市建委经过一段紧张的准备,市政府决定以公开竞投标和招商引资的方式完成步行一条街的建设。连日来泰平新闻媒介都刊播了招商引资建设宁平街的公告,公布了八个项目工程。


半个月后,经对承建商资料的审查和资格审定。市建委和宁平大街临时建管委,将目标锁定在林城家电总公司下属的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林民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和大华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公开竟标工作在市建委会议室如期举行,姜德代表林城公司参加了竞标。竞标会上,秦正联认为从资质等级和信用度上看,林城公司最有资格承建泰平购物广场工程。但贺长生却极力推祟大华公司,理由是大华资历长、资金比较充裕。会议最终没有定下板来,两种意见提交到罗林森手上。罗林森大笔一挥:同意大华房地产开发公司承建该工程,通知胡一发做好准备。秦正联不服,向石维民作了汇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石维民觉得事情有点棘手,应该先与罗林森当面商量一下。


罗林森见石维民推门走进来笑了,起身让座,泡茶,客套了几句。


石维民说:“购物广场竞标的事是不是再开会研究一下?下面好像还有一点意见。”


罗林森问:“是不是秦正联提出来的?”


石维民说:“罗市长,三家竞标公司究竟哪一家合适些?”


罗林森显露出一丝不快:“你说哪家就哪家吧。”


“我也拿不准。”


“上午开会讨论时,市建委、拆迁办、招商局三家意见没有统一,最后把皮球踢给我,我只好请示了史书记,史书记问大华公司怎么样?我说大华也可以,他说那就大华公司吧。我就按他的指示签了。”


石维民格楞了一下,怎么又搞到史书记那里去?这边还没定下来呢。


“既然史书记已经定了,还有什么商量的。”


罗林森心想,史书记是市委一把手,他定的事就是铁板钉钉,你敢再说什么?你石维民再厉害,你敢和史书记对抗?“按理说这个招标的事,应该市政府先定一下,然后再请示,贺长生把会议纪要拿来时,我问需不需要再开个会?贺长生说意见无法统一,再开会也是白搭,不如请示一下史书记,只要他定了,哪个部门也不敢再有什么意见。”


石维民说:“没错,史书记定了的事,哪个部门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按程序办,如果程序走到了还不能统一的话,再请示史书记也不迟。”


罗林森勉强地笑了一下,“这事怪我先斩后奏。本来我是准备按程序来,贺长生一说,就忍不住告诉了史书记。石市长,我也为难哪。我向你捡讨,这事确实没处理好。”


“史书记都定了,你还需要作检讨?”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责怪我哇?”罗林森被窘迫的无地自容,突然红了脸。


石维民气头上的话随之脱口而出:“岂敢!你是市政府的老资格了。”


罗林森恼羞成怒,张口就骂:“石维民,你放你妈的p!”


“罗林森,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石维民,这几个月来老子受够了你的窝囊气,自从卫市长走了,你处处让我过不去。你有本事就把我这个副市长撤了!”


罗林森狠狠拍着茶几,直震得纸杯子差点掉到地上。


“撤不撤你不是我说了算,那要让人大说话!”


罗林森蹭地一下站起来,“人大?你想拿人大来吓我?人大又怎么样?”


“罗林森,你知不知道人大代表谁?”


“我就是搞不懂人大代表谁?今天我倒要讨教一下。”


“人大是代表人民行使罢免权的。”


罗林森吼道:“撤不撤我这个副市长,还要报省委组织部审批呢,你连这点都不懂?”


“我是不懂,我法律知识少,没有你罗林森懂得多。”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文化高了一点。洋博士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当副市长时,你在哪里?”


“罗林森,什么老子?你想摆资格请你到幼儿园去!”


“石维民,滚你妈的蛋。你少给我来些‘弯弯拐拐’!”


石维民满脖子暴出了青筋,支气管炎此刻已经发作,胃部也隐隐作痛起来,他忍不住咳了两声,“罗林森,请你把嘴放干净点。你想打架是不是?今天我就奉陪到底!”石维民将按着胃部的双手叉在腰杆上。


哗啦一声,石维民身上茶水淋沥。又是哗啦一声,罗林森脸上也沾上了茶叶。


办公室王主任和刘中义突然推门走进来,石维民和罗林森都显得非常尴尬。


刘中义撒了一个谎:“石市长,办公室里有人在等着你呢。”


石维民说:“好,马上到!”


王主任拿来两条毛巾为石维民擦了擦身上的茶叶水,然后又为罗林森擦着脸上,罗林森从王主任手中夺过毛巾擦了擦,然后掏出一把象牙梳子,梳理着已经花白而稀疏的头发。


石维民离开办公室后,罗林森依然火气难消:你石维民算个什么东西?毛孩一个,一点规矩都不懂。卫市长资格不浅,又正儿八经地是个政府的一把手,还知道事事处处尊重我。要不是他去中央党校学习,这常务副市长会落到你的头上?了不得了,让你主持工作了,你该明白,你还没有坐上第一把交椅呢,就开始耍起威风了。过去卫市长出差,我为他代理过多少回市长了。真是可气可恨!


可是这上面为什么老是不让我干常务呢?史书记亲口答应过的,可就是不落实。而且这把常务的椅子已经空缺好几年了,却让石维民这臭小子一来,就轻轻松松地捡了一个落地桃子。问史书记为什么?他只是笑?笑什么?有隐情?不回答。问急了,只有一句:老罗,你别急,再等等吧。再等什么?等我白完头?可能这事确实不能怨他史树友,怨谁呢?怨省委?李康民书记和朱省长对我印象一直不错。可卫市长一走,别说安排我作个一把手,至少也该让我干常务啊。真不知道这省委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是那臭小子有什么来头?京城下来的,是皇亲国戚?不像。他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的儿子,只不过天资好点,能读书,混了一个洋博士的头衔。他老婆也只不过是出身于林南市一个小市民的家庭而已。难道是臭小子或他老婆双方还有一个什么老辈子在上面做了大官?让他能够这么张扬,这么理直气壮,有恃无恐?有有这种可能吗?


罗林森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实在没了心肠处理案头的文件,只一味不停地喝着龙井茶,抽着软中华,或者是用那把象牙小梳子,慢慢地梳理着头上花白的头发。一个人影突然跃入眼前:王名烈。对,何不与他聊聊?人称王诸葛的这个老狐狸,心眼儿最多,小道消息也最多。


罗林森和王名烈是一对真正的铁哥们,老朋友。在泰平官场的山头中,来自一个县,真正的老乡。在官场大圈子中,他们几乎同步上升,紧紧跟随着史书记多年,一个在市委,一个在政府,两人心照不宣,习性相投,而且堪称泰平核心人物,算是史树友的左右臂。在市委常委会上,对于任何重大问题都是鞍前马后,亲密团结战斗,努力维护着吴树友这个市委核心而毫不动摇。正因为太贴,两人都乐意为儿女牵起了红线,由老朋友一跃而又变成了亲家。虽然如今两个小辈离了婚,但两人并没有互相埋怨和指责,也没有影响他们来往甚密的山头和宗派关系。儿女是儿女,合也罢,分也罢,都是儿女自己的权利。在这一点上他们又心照不宣达成了认识上的高度统一和集中。


罗林森摁灭烟头,接通了市委王名烈办公室的电话。谈话直截了当。


“喂,老王,石维民究竟有什么来头?”


王名烈回答干脆:“不清楚。”


“为什么他一个副市级干部一来泰平就挂个副书记,并且由省委李书记亲自来宣布,而且对他评价那么高?”


回答只有三个字:“不清楚。”


“省委究竟是怎么考虑的?弄这么一个楞头青来泰平,安钉子?掺沙子?”


回答还是三个字:“不清楚。”


“那为什么省委要弄他来?就仅仅因为他是个洋博士,到泰平来专家治市?”


“哈哈哈……不清楚。”王名烈多了一串哈哈,回答依然只有三个字。


他妈的!真是一只老狐狸,一问三不知,等于白问。


“老王,有什么消息可千万不要瞒着我。”


“老朋友了,什么事有必要对你隐瞒吗?对石维民,大家都只知道他是国家机关来的,至于是不是他上面有关系,或者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谁也猜不准。你认为呢?”


“我看不像,石维民连圈子里的基本规则都不懂。”


“可能是吧。老罗,你今天是怎么啦?老是问石维民。”


罗林森谈了与石维民吵架的事,然后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与猜测。王名烈劝他老同志要有宽阔的胸襟,不能太气盛了,不能和年轻人比高低,特别是像石维民这样的年轻人更要多忍让点。除了大事,就连史书记对他都是非常尊重。你还要和他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小不忍则乱大谋。”凡事都要悠着点儿,要冷静,大可不必白热化。


听了王名烈一席话,罗林森终于冷静了一些。但他还是弄不明白,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凡事都要悠着点?难道连史书记都敬畏他三分?难道石维民那臭小子真有什么能忍在泰平打一个翻天印?罗林森还是放心不下,对石维民又恨又怕。放下王名烈的电话,他又拨通了史树友办公室的内部电话。


第020章 主帅出场


史树友的办公室非常宽敞,里外各两间,足有六十个平方米。外间的会客室,布置得简洁而明快,典雅而庄重。除了两扇门和两扇明亮的大窗外,四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秦平地图和几幅名家字画,恰到好处地利用了墙壁的空间。中间摆着一个紫檀木的方形大茶几,围着茶几的四周摆着四个黑色的真皮大沙发。矛盾不过夜。这是泰平市头号人物的一贯作风。晚上,史树友分别找罗林森和石维民谈话。


石维民走进史树友办公室时,拉长的一张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史书记,你好!有什么指示?”说完一p股坐在沙发上两手托着腮帮,眼睛盯着茶几不语。


“石市长,还在生老罗的气哪?”史树友笑着泡了一杯茶。


“我怎么敢生他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史树友很有耐心,始终微笑着为石维民解除心头的疙瘩,化解着市政府领导之间的矛盾,这是市委一把手义不容辞的职责。史树友说,这件事本身就是罗林森不对,刚才我已狠狠地批评了他。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我说石市长尽管很年轻,现在是全面负责市政府的工作,什么事你应该主动地请示汇报,好好地商量着办,怎么能由着脾气来呢?市政府的一二把手大白天在办公室里吵架,如果让机关干部和老百姓知道了成何体统?那不是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石维民抬起头,纠正了史树友的有关说法:他和罗林森并不构成一把手二把手的关系。卫民生市长在中央党校学习没有免职,市政府的一把手暂时不在家。


“小石哪,你也太过敏了。你是常务副市长,现在全面负责市政府的工作,你就是实质上的一把手。老罗已作了检讨,确实不够冷静,保证以后再不发生这类事情,好好配合你工作。小石,这事是不是就算了?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再计较了,怎么样?”史树友嘿嘿嘿地乐了,语重心长。


石维民还能说什么?他抬头注视着几乎可以生下自己来的这位长者,这位泰平市委核心一把手的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庞,他本来想说的许多道理充足的一肚子气话顿时烟消雾散。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忐忑不安地说:“史书记,没什么。但我有个想法,说得对你就考虑一下,说得不对就请你批评。”


“你说嘛,什么事值得你那么郑重其事的?”


“史书记,我想调一下岗位。要么让罗市长全面负责市政府的工作,我负责他原来那一块工作,因为罗市长资历比我长,经验确实比我丰富,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党性向市委保证配合好他的工作……要么让我到县里继续当我的县委书记,我保证能够干好。”


史树友拍着石维民的肩膀,“嗯?小石,你想甩挑子是不是?”


石维民苦笑了一下。史树友见他不张口,自己一路说下去。


你开什么玩笑?你我这一级干部岂是市委能够说了算的?你当常务副市长,是经过省委组织部考察,又经过市人大常委会举手表决的,岂能说动就动?……再说老卫走后的这几个月来,你全面负责市政府的工作,也是很有成绩的嘛,特别是在化解和处理人和安居工程拆迁的矛盾时,非常得体。你的魄力,胆识和能力在市直机关已是众咬 赞。


史树友作为一个市委书记,确实会说话,话中听,但石维民却没有显示出一丝的欣喜。


会客室墙上金色的挂钟嘀哒嘀哒地响着,像似为史树友滔滔不绝而又流畅的解说合着节拍击着掌儿。小石啊小石,省委和部里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啊,作为一位老大哥,我对你也是珍惜爱护有加,寄望你有更大更好的进步和成长。组织上刻意对你进行栽培,将来你肯定会挑起更重的担子。有些人事方面的内幕情况你可能了解,也可能不了解。我想我也大可不必违背组织原则,一语为你道破。只要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就目前而言,泰平的工作能不能搞好,关键在班子,关键在你我。你可千万别辜负了领导们期望,不要辜负了泰平六百五十万人民的希望啊!史树友的这番话,充分体现了一个老同志对年轻干部的体贴关怀与殷切的希望,真是一番苦心,语重心长。但突然他话锋一转,又谈起了具体的工作方法问题,像是指出年轻人的缺点,又像是提出共勉。


中国的改革开放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各种矛盾,各种情况将会变更加复杂,我们的担子也会越来越重。团结问题显得越来越重要,团结起来向前看,是对我们每个领导同志的基本要求。在处理各种具体矛盾的工作方法上,我既不能将复杂问题过于简单化,也不能将简单的问题过于复杂化。要,因势利导……史树友在说到“过于”二字时有意放慢了速度,而“审时度势”则加重了语调。


沉静,办公室里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静,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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