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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2 / 2)

哼,贺长生不是他妈的东西!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连自己的老婆也要双手奉送。这次,这次如果不是石维民,不是我心仪的石维民,你几个鬼爷们就是奖我两万块,再将我拆迁办的副主任立马调成个主任,我何小丽我绝不会来。


石维民刚出门不久,何小丽就这么想着,坤包里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


秦正联上了一趟厕所,刚回到散座上,突然看见石维民气呼呼地走出了“水天”包房,正朝电梯门口走去,立即对兰草使了个眼色,夫妻俩同时从散席茶座上站起来,尾随着石维民下到了一楼。出了江天大酒店,石维民正站在院里等着他们。秦正联朦胧间见石维民仍满脸铁青,怒而不言,知道今晚的这个事大有蹊跷,马上喊了两辆出租车,让兰草独自一人坐上一辆先行回家,自己和石维民坐上另外一辆回到了市政府大院。


秦正联一进石维民的办公室就为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见他坐在沙发仍是紧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问道:“石市长……你没有什么事吧?”


“无耻!竟然想用色情引诱我,简直无耻至极。”石维民终于张嘴愤怒地骂了一句。


秦正联没有答话。两人沉默了很久。


“秦秘书长,刚才在茶坊你可曾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上厕所时遇见贺长生,我非常怀疑今晚何小丽的这个约会有诈,正担心着你呢。”


石维民一扫脸上的乌云笑了笑,说:“没有什么,我挺好的。老秦,你说一下情况。”


“我不但看见了贺长生,而且还看见了罗林森……”


……江天酒店茶坊大厅里,秦正联一边和兰草说着话,一边紧盯着不远处的“水天”雅间,同时不断地用眼睛的余光,来回扫视着整个茶坊里的动静。……晚上吃了两碗稀饭,加上又喝了不少水,秦正联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招呼兰草,他要去一趟厕所,如果水天雅间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大声地喊他一声。兰草点点头,秦正联立即起身朝茶坊雅间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走进过道,秦正联用眼瞄了一下两边,这过道里共有十六个雅间,“水天”雅间靠近散席茶座大厅右边的第二间。门都是关着的,但能隐约听见所有雅间里都坐满了打牌和搓麻将的人。秦正联解完小便刚出门,突然与人撞了一个满怀。抬头一看,却是贺长生。真是冤家路窄,两人同时楞住了。贺长生反应很快,马上满脸堆笑,说:“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秘书长。今天晚上怎么也突然来了雅兴?你在哪个雅间?都有哪些人?是打牌?还是搓麻将?”秦正联勉强笑了笑:“几个朋友,喝喝茶,随便聊聊。”说完立即朝散席茶座的大厅走去。经过道时,秦正联无意间发现正对着“水天”的那间包房门没有完全关上。也许是贺长生坐在这间,出门时忘记了关紧吧。“嗯?不对劲!何小丽在‘水天’,为什么贺长生就在她的对面?难道真有什么蹊跷?!”秦正联正猜想的一刹那,那雅间里传来了说话声,说话的声音非常的熟悉。……是谁?好像是罗林森林副市长的声音。秦正联快捷地偏头一看,见罗林森正面向雅间门口坐在窗前,不知和谁说着话呢。秦正联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但贺长生坐在水天的对面,连罗林森也坐在水天的对面。“这里面肯定有y谋!”秦正联正准备敲开“水天”之门叫走石维民时,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秦正联估计是贺长生,他忍住没有去敲“水天”包房的门,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散座……


“哼!今晚确实撞到鬼了,都那么巧?”听完秦正联的叙述,石维民冷笑起来。


“这无疑是贺长生他们故意安排的。石市长,何小丽是不是向你汇报了一些情况?”


“她汇报个鬼,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来,她竟然……唉……不说了,太无聊。老秦,这事我们先不要声张。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还能耍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秦正联点点头,再也不说什么。但他心里却暗自下了一个决心:罗林森,贺长生,你们要小心点。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抓住你们的把柄,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从第二天开始,秦正联真的重新当起了“侦察兵”,但他没有向任何人泄露半点风声。


第032章 高金买画


史书记,王书记和罗市长,泰平的这三棵大树一定要抱住。有了这三棵大树,还愁没有工程可做?没钱可赚?胡一发喜孜孜地想着心事。


经过贺长生的撮合,三位贵夫人已答应在泰平购物广场工程里入干股,但感情投资还得进一步巩固。而且那块地价拍卖问题还要他们拍扳给个低价儿。王名烈和罗林森收了钱,估计问题不太大。石维民虽然很重要,至今未拉上关系,不过也无所谓,关键的时候只要史树友书记出面说句话,他也只能干瞪个眼,人和安居工程的事已说明了这一点。送给史树友老婆的钱,被莫名其妙地退回来,胡一发感到有点意外,贺长生说吴树友酷爱古董和字画收藏,不如试试。胡一发想让贺长生陪他去买画。贺长生推说要避嫌,但答应帮他找个懂行的。而且答应由他陪同胡一发一起将字画亲自送货至史树友书记的府上。胡一发觉得与史书记不熟,对他的脾性没有摸透,第一次上门就送东西未免有些唐突,不如就由贺长生一个人去妥当些。贺长生很干脆:行。


一大早,胡一发就带着古董和字画收藏权威董之平老先生来到翰林街,那里是古玩和字画专卖一条街。胡一发给董老先生定的标准是,品相要好,价格不限。董老先生问是送人还是自己收藏?胡一发倒很干脆:送人。转了几家商店也有几件好东西,但不是品相太差就是价位过高,胡一发不满意。


俩人来到拐弯处一个广东老板投资开的全市最大的古玩商店。刚要进门,胡一发回头张望了一下,突然看见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胡一发停下脚步,年轻人马上走进另一家古玩店。胡一发自嘲地寻思着:刚才在街头好像也看到了这个年轻人,可能也是个古董爱好者吧。


胡一发走进店里,盯住一幅张大千的山水画。“董老,就这一幅你看怎么样?”董之平掏出放大镜,仔细斟酌辩别一番。真品!


广东胖老板凑了上来,“我这里都是真品,没有赝品,尽管放心啦!”


胡一发一看标价,乖乖,一百二十万。胡一发以为看花了眼,又取下老花眼镜又仔细盯了盯,没错,就是标的一百二十万。胡一发没有多高文化,也不懂什么艺术不艺术。他只知道赚钱,更知道时下谁钱多谁就是老大。他也很有钱,要打通关系花他一个两三百万也舍得。但此时他却真的吓坏了,他傻眼了:就那么两根棒棒穿着的一张黄黄的纸,就值一百二十万?难道那黑乎乎的墨汁油彩后面藏着金子?胡一发用手轻轻掀了一下,很薄很轻,这钱也太不值钱钱了吧?


买?还是不买?原计划送史书记八十万,要买,就要突破四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不买呢又送什么?买?不买?买?不买?……胡一发飞快地转动着脑筋……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么大一个工程,该赚多少万?胡一发冷静了一下,以平淡的口吻问站在身边的胖老板:“有没有价讲?”


胖老板说:“艺术无价,还会增值,不讲价啦。”胡一发装出一付很再行的样子,“这幅画品位倒是很高,真资格的,只是价位定得太高了。”畔老板说:“一点不高。”胡一发小声问董之平,董之平点了个头。


胡一发又盯上了一幅清代仕女图,一看标价十万。董之平一看摇摇头:赝品!胡一发心想画上的美女好看,不如一起买了,说不定史书记或者他的老婆也喜欢呢。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胡一发以一百二十万买下了两幅画。老板摘下两幅画卷起来用红绸包好。胡一发开了一张支票递给老板,夹着画儿走出古玩店。中午贺长生取走了两幅画。


胡一发买画到贺长生取画的全过程,被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尽收眼底。


贺长生下午取走画后,胡一发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踏实那块地价儿,得把这事做得更牢靠,方为上策。俗话说“男人最怕枕头风”,胡一发明白,要想拿到工程地皮拍卖的最低价,还得走走“曲线救国”的路子。明天是星期天,可以好好陪陪几位领导夫人玩一玩,借机接触可以拢络一下感情。胡一发马上给贺长生打电话,请他约请史树友、王名烈、罗林森的三位夫人,贺长生爽快,答应照办。胡一发这才放下心来。公司没有周六、周日,胡一发熬到下班没有回家,去了另一个地方,他要在那里静候贺长生的佳讯。那里是文若梅最近的新居,比家温馨。


文若梅和胡一发的关系,来得偶然也很自然。这个关系的建立,虽然说不上罗曼蒂克,也没有花前月下的激情和浪漫,但却改变了文若梅一生的生活和命运。


文若梅到广东只打了几天工就跑回来,什么原因无人知晓。回来后,使她最感轻松的是深陷赌场的丈夫终于同意离婚。儿子判给了她,男方每月为孩子付生活费一百八十元。婚虽然离了,但生活的担子并没有使她感到轻松。儿子所付的生活费不能按时给付,而且就快要上学了,学费必须尽快筹齐。这时一个小姐妹告诉她,以她娇好的面容和身材何不到舞厅去试试,那儿的钱比较好挣。文若梅最不愿到那种场所,那种地方不干净,她讨厌那种陪舞陪笑的生意,弄得不好钱没挣到反而要吃暗亏,连自己都赔进去了。那小姐妹说,这要靠自己把握,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只要自己把握好了,也不会出什么事。两三个晚上的收入可能要当你一个月的收入,不过就是陪客人说说话,唱唱歌,跳跳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东西,而且用不着像你现在那样整天东跑西颠地那么辛苦。


文若梅动心了,那天晚上她背着父母,跟着那个小姐妹走进红艳娱乐城。


文若梅从一个工人的岗位上刚步入红尘,很难合流。客人请她跳舞稍微贴紧了,她就推开了;客人如果动手动脚,她一扭头就独自跑进了包房,往往弄得客人十分尴尬。如果遇上耍横的客人往往还要吵闹起来。领班来打圆场,并给客人换了小姐,文若梅的台费自然是泡了汤。


文若梅认识了方红。方红在红艳娱乐城里早已是当红的小姐了。因为长得乖巧伶俐,加上天生一付好嗓子,舞又跳得好,成为客人们的抢手货。方红虽比文若梅小几岁,因脾气相投,“出道”早,反倒成了她的师姐。方红毫不保留地教了文若梅几招“秘诀”:譬如怎样应付各种性格类型的客人,粗鲁的,斯文的,有性要求的和无性要求的;如何哄得客人高兴,主动多掏小费等等。直听得文若梅如醍醐灌顶,深感这个方红不简单。从那以后文若梅如法泡制,生意渐渐好起来了;方红有时忙不过,还主动将文若梅吹嘘一番介绍给她的客人。一个月下来,文若梅也有了可观的收入。她非常感激方红的帮助,从此以后俩人出入形影不离,亲如姐妹。


尽管如此,文若梅还是不太习惯少数客人的纠缠,加上住在娘家,每天回去很晚,父母总免不了要唠叨几句。时间一长,文若梅感到厌烦,而且长期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在这时,文若梅结识了胡一发,情况才有转机。


胡一发第一次与文若梅坐台时,相比其他的客人要斯文的多。他不动手动脚,只是跳跳舞唱唱歌。还主动关心地问这问那,给了文若梅一种亲切感。文若梅也表现的极为得体,使得胡一发如遇知己。从此以后胡一发每次来红艳娱乐城,总要点她的台。俩人每次见面无所不谈,彼此都有了较深的了解。虽然俩人如胶似漆,有时候也免不了要搂抱亲热一番,但胡一发从不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小费依然给得大方。可能是胡一发动了测隐之心或爱怜之意,他几次劝文若梅不要在此上班,正这合文若梅之意。文若梅说她想做点小生意又苦于无资金周转,去做临时工收入又太低。胡一发很爽快地说那不是个问题。文若梅不是心厚的人,她说眼前只想凑点钱到城管部门办个手续,买几张桌椅在南江运动场摆个夜啤酒摊,能维持一下生活就行了。胡一发说那算个什么问题。第二天晚上胡一发就怀揣了几千元来到娱乐城,尽管文若梅推辞再三,但经不起胡一发的三说两说,总算收下了。文若梅买了几张桌子办起了啤酒摊,生意不错,比在丝厂上班感觉强多了。


文若梅离开红艳娱乐城之前,曾邀请方红和她合股摆夜啤酒。方红舍不得在娱乐城每月上万元的收入,更何况她也吃不了高温条件下熬夜摆夜啤酒的那个苦。文若梅只好作罢。


兰草在哥嫂的资助下在泰平师大后门开了一个小饭店,曾邀请文若梅一起做,当时她推辞了。眼看秋凉夜啤酒摊生意渐渐淡来了,文若梅才来到兰草的姐妹饭店门帮忙,但暗地里与胡一发的关系从未断过。


胡一发为文若梅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让她搬出了娘家,再也不用听两个老人烦人的唠叨了。儿子去了婆家,文若梅生活得倒也自在起来,很自然地从心里接纳了胡一发。胡一发隔三隔四地到文若梅这边住上一夜,俩人关系亲密形同夫妻。文若梅很能体贴胡一发,从不跟他出去吃饭,还变着法子让他吃上最爱吃的菜。胡一发换下的衣服,总是给洗得干干净净,外套也炙烫得平平展展。最让胡一发感动的是,文若梅从不向他争这个夫妻名份,时不时还问问他家庭的情况,经常提醒胡一发要善待老伴。胡一发知道她的父母非常着急她的婚姻,曾经托人为文若梅介绍过几个,论人品论年龄都比他强,其中一个经济也不差,可文若梅一个不答应。胡一发也劝她有合适的可以再嫁。文若梅却回答得十分干脆,她这一辈子不打算再嫁。结婚只是个名份,她不打算为将来考虑太多,目前的状况她已感到心满意足。胡一发与文若梅悬殊二十多岁,她不嫌他老,还如此体贴他,死心蹋地的跟着他,心里自然感激她更加爱惜她。胡一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自己也才二十来岁,整天乐呵呵的。只是偶尔的时候,才对老伴有了一种愧疚感,因为老伴毕竟是在他还在农村当石匠的时候就嫁给了他,虽然几十年的夫妻生活太过于平静,没有多少激情和浪漫。但彼此生活了三十多年,也相安无事,况且老伴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女。


面对娇柔无比的文若梅,胡一发很快就从那偶发的愧疚和矛盾的心境中解脱出来。他深知为了维系两边的平衡,他和文若梅的关系是断然不能让老伴和两个已成人的儿女知道,否则,他的这张老脸将往哪里放?


胡一发一直反对文若梅摆夜啤酒。搞夜啤酒那个名堂太辛苦了,而且挣钱也不多。夏天一过连生意都做不成了。要不再给你点钱,找个轻松的事做。但那时文若梅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接受胡一发的经济援助,她要继续坚持她的自力生活。文若梅认为在兰草的姐妹饭店打工,工资并不低。加上兰草人宽厚,文若梅心情好,但她心里始终有个念头,那就是办个酒楼自己当老板。兰草准备接手何小丽保洁公司,曾征求过她的意见,将来把姐妹饭店让给她经营,文若梅也心动过,去征求过胡一发的意见,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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