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石化城工程由石维民亲自负责,这使得他基本能够和石维民天天在一起,他十分敬佩年轻的常务副市长石维民的品行和工作能力,工作起来也十分开心。
以目前的生活状况来说已经有了很大改善,兰草的姐妹饭店养两三个人没有多大问题,秦正联财政工资虽不高但稳定,儿子小兵读小学,小云上幼儿园,还不到用钱的高峰时期,也用不着太多的担心。
而兰草却不安于现状,她最多担心的是她那伙丝厂下岗的姐妹们,如今还有相当多的人工作仍无着落。她一直梦寐以求想办一个像模像样的家政公司,好让下岗的姐妹们都能上班,都有一个稳定的事儿干。但办家政公司又谈何容易,资金短缺,无法让她如愿以偿。姐妹小饭店目前虽然还能维持,但要靠它赚取利润,慢慢积攒起来办个家政公司,却要等到猴年马月?兰草想到了借钱。对,何不去借钱试一试?等家政公司办起来后,赚了钱再慢慢地还。她心里琢磨着,并排出了一个借钱人的名单:哥哥兰天,倪莫惠,还有大华公司的老板胡一发,也可以通过文若梅去借。还有个文若竹,也可以借点。
兰草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丈夫,征求他的意见。秦正联说与其直接了当地去借钱,还不如动员他们来入股,或者效果更好些。究竟是借钱……还是以入股的形式解决资金问题,主意还是自己拿吧。兰草也觉得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对,先借,借不到就动员他们入股。
秦正联首先排除了胡一发。兰草疑惑不解,“胡一发的钱为什么不可以借?”
“胡一发的钱不能借!借他的钱会有许多麻烦。”
“我打借条,借他的钱有什么麻烦?”
“你想一想,胡一发是个房地产开发商,我是联系城市建设的,平时打交道比较多,如果向他借钱就跟要钱一样。他一直想跟我套近乎,只要你借他的钱,麻烦事还少得了?”
“那我就不向他借,干脆拉他入股算了。”
“这也不合适。他是个大老板,他哪里在乎你这个小小家政公司的一点股份。你如果要他入股,他就可能认为你是跟他要钱,他还巴不得呢。那我以后在他公司招投标、拆迁等问题上还能把一碗水端平哪?”
“你这个人的脑袋也太死板了,借也不行,拉他入股也不行。他入股,我像给别人一样地给他分红,你在处理他公司一些问题时该怎么就怎么办。这样做,说到哪里也不算是个问题,对你有什么影响?”
“他哪会再乎你给他分红的那几个毛毛钱。你只要一沾上他,保准我的麻烦事就少不了。你实在非要提前搞家政,我也不反对。你可以找哥哥,可以找若竹他们,就不要再考虑胡一发了……还有一个倪莫惠,你也最好不要去找她。”
兰草觉得丈夫的这个分析也有道理,笑了一下,“你就放下心吧,我不找他们两个就是了,免得你顾虑这顾虑那的。”
“不过我还是原先那句老话,要办公司最好就是自己独资办,向人借钱或拉人合股都不是最好的办法,以后麻烦事多着呢。实际上这事也不一定非要急着马上办,等以后有了机会有了条件再办也不迟。”
“对,再等也不迟。到时‘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兰草性急,说干就干,首先将集资的第一个对象锁定在哥嫂身上。第二天晚上她就提着两袋加工好了的牛r和两只j,走进了兰天的家。哥哥不在,只有嫂嫂在家备课。曾琴见兰草来了非常高兴,但嗔怪她送礼上门。兰草理由充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不能空手见面。哥嫂都喜欢吃五香牛r,兰草自己加工的。两只j也已经弄得干干净净。哥嫂工作都忙,平时难得上市场。
“什么话呀?亲姐妹的,没事就不来呀?还破费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未免太客气了一点了吧?”听了兰草一番理论,曾琴笑了,接过手提袋放到饭厅的桌上回到客厅。
“哥哥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兰草坐在沙发上,曾琴为她削着苹果。
“为改稿的事又跑到老江那儿去了。”
“真是个大忙人,把嫂嫂一个人丢在屋里。”
“妹妹真会说笑话,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夫妻了。哪还像你和正联,一天到晚地一步都离不开。来,吃苹果。秦正联怎么没来?”
兰草接过苹果,“你和哥哥看起来还不是年轻的很。说实在话,我们还不如你们那么恩爱呢。秦正联那个人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都古板的很呢。我下岗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就像没事一样,什么都不管。小饭店开张后,他一次都没来过,好像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还没有哥哥和嫂子来得多。本来他已同意和我一道来看哥嫂的,一听说我要找哥嫂的麻烦就缩回去了。”
“这个秦正联也真有趣,跟哥嫂还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说?扭扭捏捏的,亏他还是个当官的呢。”
姐妹俩聊了一会生意和工作上的事,曾琴问兰草什么事需要帮助?
兰草犹豫了一下,“我……也知道你们手头紧,玲玲在上大学花费不少。开饭店我已跟你借了钱还没还呢,实在不好开这口……”没想到曾琴倒很干脆:“兰草,想借钱是吧?做什么?要多少?你照直说!”“我一直想办个家政公司,一是趁年轻挣几个,家里一堆事情都要钱。二是想把同厂下岗的姐妹都招进来,让她们有个稳定的工作。”
曾琴肃然起敬:“兰草,没想到你这个人还真不简单,自己下了岗,还居然想到别人,这种人现在实在太少了。就冲着你这股热心劲,嫂嫂就跟你来个实话实说。”曾琴说完,递给兰草一条擦手毛巾,“妹妹,我也不瞒你说,我和你哥虽然积蓄不多,本来十多万还是有的。去年买房装修花了大部分,其余的几万都让我投进了股市,被套得个没了底。你先说要多少,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我想办的这个家政公司,有点规模。初步框算一下,大概需要投资二十万。准备分别找几个人借,或者请几个人一起入股。”
“如果你马上要,我可以暂借你两万。如果要得多,要么我把股票卖一部分,再帮你找其他人借点凑凑数。”曾琴还是干脆。
“嫂嫂借给我两万就行了,想帮我找人再借点也行。股市里的钱都是你和哥哥的血汗钱,千万不能‘再割r’了,我听他们炒股的说,这两年股市一直低迷,股票一直涨不起来,这时候再卖它,那亏得也太多了,如果以后玲玲要读研究生,要出国留学怎么办?”
“是倒是,我怕你要得急。至于玲玲还是以后的事。”
“嫂子,你借两万给我就行了。要么,你就干脆入个股吧,每年有红,我照样分给你。你什么时候急着用钱时,这股本也可以照退给你。”
“股我就不入了,钱你拿去用就是了。明天上午我就取钱送到你饭店里。”
兰草抿嘴一笑:“嫂嫂是怕我不会做生意,把你的股本搞丢了吧?”
“兰草,瞧你说的。你下岗了很困难但你不泄气,一心一意想创业,还要为其他的姐妹着想,我很佩服你,这件事哥嫂应该大力支持,几万块钱不说借就算我们赞助你又有什么了不得?”
兰草一听非常高兴,执意要请哥嫂第二天中午吃饭,顺便取借条。曾琴说她太见外,想要推迟。谁知兰草将了一军:“不来吃饭就是不愿借钱。”曾琴只好答应下来,兰草满意地走出了文化局家属大院。
兰草回到家看看时间还早,马上给文若竹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文若竹和江德对兰草开办家政公司,解决丝厂下岗姐妹工作的事也非常支持,开口就答应先借给她五万,还说以后需要可以再借几万给兰草。
兰草这天晚上很兴奋,她取笑秦正联又当了一次“缩头乌龟”。然后又喋喋不休地对秦正联谈着她的设想,充满信心地憧憬着家政公司的美好前景。秦正联也被兰芳的情绪感染得大半宿没睡好觉,早上起床直感到眼睛有点不愿睁开。
第077章 后院风云
正当兰草筹借资金为创办家政公司东跑西颠的紧要关头,秦正联却在自己的后院人为地烧了一把火,这事让兰草非常伤心,但也不能完全责怪秦正联。这天晚上兰草从姐妹饭店回家已经很晚,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秦正联,一言不发地瞪着她走进来。兰草知道自从石化城定址以来,丈夫跟着石维民市长东跑西颠非常忙,以为他工作中又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也没计较他。兰草笑了一下,然后坐下也看了几分钟电视,秦正联仍然绷着脸。
“咋啦?黑着个脸做给谁看,哪个招惹你了?”兰草起身走进饭厅准备洗漱休息,秦正联关了电视跟了进来。“谁招惹我了?除了你还有谁?”说完叭地一声拍响了饭桌。兰草一怔,站住了,那火气也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你了?你无缘无故地发个什么火?简直莫名其妙!”
“谁让你去找胡一发借钱?”
“我什么时候跟他开过口?”
“我问你呢!”
“我问谁?”
兰草脱下外套走进洗漱间,不再理他,谁知秦正联又跟了进来,沉默了片刻,口气软下来:“你真没有找他?”
兰草一转身,语气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秦正联回到客厅又重新打开电视,脸上的怒容并未消除。
兰草洗漱完毕独自走进房间躺在床上非常委屈,泪水禁不住滚出眼眶。当初兰草参观了何小丽的保洁公司后,先是想去她的公司做一段时间,进一步熟悉一下这个行业的情况,然后办一个自己的公司,最好是办一个有点规模的家政公司,让更多的下岗姐妹进入公司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兰草的这个欲望越来越强烈,时到今日,秦正联不但不出面,还在家里无端发火……她又想起了下岗以来的遭遇,特别是开办姐妹小饭店和接手何小丽保洁公司前那段让人伤感的境遇。
……
那是去年初夏的一天下午,窗台上的牵手花已爬满了防护铁栅,一朵朵红红的花儿点缀在碧绿的叶丛中,默默地绽放着生命的婀娜。窗外无风,空气燥热。只有屋顶上的吊扇轻轻地转动着,阵阵清风轻摇着窗户两边的薄纱和牵牛花的叶片。婆母带养女小云上街去了,下岗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的兰草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秦正联为小云买的那个眼睛会动、嘴巴会说话的大熊猫刚好放在沙发上,兰草无意间碰了它一下,那玩具大熊猫一对圆圆的鼓眼睛转了几下,立即叫了一句你好。兰草独自发笑。她又拍了两下,那熊猫又喊了两声你好!你好!兰草也笑着跟着喊了两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明天去做保洁工,倒底是告诉秦正联?还是不告诉他?兰草问着自己,又好像是问那个大熊猫。告诉他吧,就怕他不同意。不告诉他吧,迟早他会知道,到时还要扯烂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兰草走进厨房一边慢慢梳理着思路,一边做晚饭。
晚饭时,兰草一付高兴的样子,东拉西扯地谈了不少有趣的事情,逗得秦正联非常高兴。饭后兰草又提出要去散步。秦正联很是奇怪,今天兰草怎么啦?自从转业后,晚上散步的事绝无仅有。上哪儿?到迎江路江岸公园。兰草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秦正联踱着方步懒洋洋地跟在后面。穿过两条大街就到了江岸公园,兰草选了一棵大榕树旁的石凳子坐下来。
“正联,我已经考虑几天了……我准备明天到何小丽的保洁公司去打工。”兰草终于向丈夫摊了牌。
秦正联一怔:“什么?……亏你想得出,年纪轻轻的什么事不好做,为什么偏要去做个保洁工?……而且还是在何小丽的小公司。”
“有什么奇怪?清洁工为什么不能做?难道清洁工就不是工作哪?你是不是觉得我去当个清洁工就丢了你的人,面子上过不去是不是?何小丽又怎么啦?那么多人都可以去做,我为什么就偏偏不能去?”兰草本想耐着性子慢慢解释,可话一到嘴边就变得气呼呼的。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工作可以慢慢地找嘛,家里也不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兰草,你能不能再等一等?说不定以后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呢。”秦正联今天还算不错,很有点耐心。
“还等什么?我下岗眼看都已经几个月了,还要等到侯年马月?许多和我一起下岗的人都找到了新的工作,就我成天在家买菜煮饭洗衣,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让我就这样一辈子伺候你?”兰草激动起来。
秦正联皱起眉头,“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路边树干上的知了不停地吱吱叫着,空气显得更加沉闷。夫妻俩各自想着心思。
哦,原来你是想把我拴在家里。这一大家人就靠你那点死工资养得起吗?亏你还想到想到孩子,你要是真能够为这个家着想,为儿女着想,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是人见到我都说我找到了一个好老公,一个当官的老公,又有哪个知道我是碰落牙齿往肚里吞。
我有什么办法,我当真就不想为你找个好工作?我只是个副职,又没有多少实权,跟着罗林森副市长联系重点工程这么多年,本来是可以想点办法,但罗副市长对我不感冒。来了一个石副市长,人很不错,我又怎好开口请他帮忙?更何况罗副市长和贺长生一直想挑我的碴儿。你要做保洁,那还不让贺长生笑掉大牙?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呢?
秦正联想了一下,见兰草不说话,点了一支烟吞吐了两口,“兰草,我不反对你找工作。但做保洁工,工资低不说,主要是太辛苦,恐怕到时你吃不消。”
兰草已冷静下来,“正联,对你说心里话吧。我只所以去当个保洁工,一是可以解决眼前工作问题,每月总能挣个两三百块钱吧。小兵要上学,小云很快要上幼儿园,都要用钱。妈虽说身体目前还可以,但年纪大了,难保以后不生灾害病。”
秦正联没有开腔,仍在吞吐着烟雾。
“我先去熟悉一下这个行业,等到条件成熟时,就自己办个像模像样的家政公司,可以解决很多下岗姐妹的工作问题。再说办家政公司投资也不是很大,等以后慢慢积攒了钱,有了合适的机会也是完全办得到的。”
秦正联甩掉烟头。“办个家政公司大概需要多少钱?”
“就看你办多大规模。如果仅仅从事保洁业务投资不大,租个办公用房,买上一些工具和清洁剂,招十来个人,加上其它杂七杂八的开支,大概也就两三万吧。如果要拓展业务,投资就要大得多,至少也得二十来万。”
“一下子从哪里找那么多的钱?”
“这件事我已仔细想过了。我先去做上一段时间,熟悉一下情况,而后再凑点钱办个规模小点的公司,等积累了一定的资金后,再扩展业务,搞他一个像样的。等办成了,你也可以辞职过来和我一起干。”兰草满怀信心地说。
“计划倒是可以,但那要等到哪一年?等我退休后再说吧。”秦正联说完笑了笑。
“万事开头难。只要熟悉了情况,又肯干,我想,搞起来也很快。只怕到时候你想来,我还不一定要呢。”
“只要你有本事办起了,到时我挤都要挤进来。”
“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为定哟。”兰草伸出一根指头,秦正联笑了,伸出指头与妻子勾了一下。
“自己办公司可是很吃苦的。眼前去做保洁工就更苦,一到冬天,天天都要摸冷水,你又爱感冒咳嗽,我确实有点担心你的身体。”秦正联抬起头来,无限心痛和爱怜地看了着兰草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
兰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苦我是吃惯了的,过去做剿丝工不苦呀?三班倒。整天一双手就在水里泡,车间里空气也不好,都过来了。保洁工再苦,我同样吃得下。正联,这一点就请你放心好了。”
“兰草,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秦正联也笑了,但笑中却夹带着一种酸楚和苦涩。渐渐地那笑容消失了,他皱起了眉头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泰正联,你那妈的真没有多大出息,连老婆的事你都解决不了。
第078章 初遇尴尬
兰草躺在床上,又回想起当初自己刚到小丽保洁公司上班时的情景……
何小丽对于曾当过自己班长的兰草来到自己手下打工多少有点不大习惯。一开始她总想给兰草一些照顾,譬如说排班尽可能地让她去房子面积小或房子比较新的人家去,相对来说,这种家庭一般要干净些,做起来不那么费事。但兰芳虽然心存感激但好像不太领情,她专挑那些面积大人口少的客户。苦点累点倒没啥,只要客户感到满意,她就心满意足。
但非常意外的是兰草上了两个月的班,就遭遇了几次令她十分难堪的事。
二十多天时间里,兰草走进了数十户人家,接触了各行各业和各式各样的户主。除了极个别的户主对她们的保洁工作非常挑剔,有的态度蛮横甚至张口骂人外,绝大多数户主,都比较文明礼貌和客气。对少数户主的不友好态度,兰草倒也能耐着性子“忍气吞声”,并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把室内清洁做得让他们无可挑剔。但在这期间,却有三家客户,使兰芳感受到了难言的尴尬。
这三家客户一个是胡一发,一个是嫂子曾琴,还有一个是同车间的下岗姐妹林莫惠。
兰草并不认识胡一发夫妇。那天上午八点,兰草和另外两个保洁工到他家时,只有胡一发的老伴周桃在家。周桃对她们非常热情,又是倒水又是削水果,关心地问这问那并陪着说话,还极力要留她们吃午饭。让兰草她们感觉十分开心。临近十二点钟清洁已近扫尾时,胡一发回家了。兰草已从墙上挂的一副别人赠送的山水画的题字上,知道了他就是市里赫赫有名的大华房地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因为秦正联常在家提到这个人,丈夫对他评价不好。周桃已摆好了碗筷,她再次邀请兰草她们一起吃饭,胡一发也在一旁热情地挽留。“大姐不要客气,你们吃你们的饭,我们马上就要做完,到时请帮我们签个字就走。”兰草拿着干净拖帕去了客厅。周桃只好盛了两碗饭。
胡一发走到客厅拿茶杯时,兰草正在那里拖地,他瞅了瞅,突然觉得这位着装土气、面容清秀、姿色不逊的少妇好似有点面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又睁大眼睛瞅了瞅,只盯得兰草满脸发红,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