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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无措又心慌的小女孩
双手总不自觉的只想抓住你的脚步……
呜呜呜……现在是什么状况?
只是牙疼,有那么严重吗?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哭倒在她男人的怀里?而她的男人却像要将他们的诊所一脚踢翻的凶恶表情?
先生,你耍流氓也没用,你没看到我们诊所候诊的人一堆吗?排在他们前头的有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个!
所以他好好等、耐心等吧!资深护士如此告诉颜承训,要他照规矩来,他们诊所是没有特权的,就算他的女朋友是总统夫人也一样得排队。
我女朋友牙齿很痛。颜承训捺着脾气再三强调。
我也只能说我很抱歉。会来看牙齿的,谁的牙齿没问题?总之,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他别想c队。
我挂急诊行不行?颜承训财大气粗地拿出一叠千元大钞,放在柜台上。
他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有钱就好了不起是吗?
对不起,我们诊所不接急诊病患。资深护士好大脾气,诊所里等待看诊的病患个个暗暗在心里拍手叫好着,他们看着那个护女友心切的大男人跟资深护士四眼相瞪,目光在半空中交会,似乎还发出ㄘ、ㄘ、ㄘ的火花。
有好戏看了。究竟这一战会鹿死谁手呢?大家都很好奇,每个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们,最后颜承训服输。
他承认他遇到一个有理说不清的疯婆子,他不跟她斗了,他转身去找病患一个一个谈。
麻烦你们半个小时之后再回来好吗?他拿出一千元,一个个的贿赂他们。
颜承训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是钱摆平不了的。
一千元!
好啊!马上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号码去换千元大钞,毕竟半个小时就一千元耶!比他工作一天的钱还多。这年头经济不景气,谁也没料到来看个牙齿还能赚到钱,这钱不赚白不赚。
有人抽走了一千元,成交!
陆陆续续有人要跟进,资深护士看了,不禁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从柜台里走出来说话,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在我们诊所做这种事?
我有钱,我想分点钱给别人花不行吗?
我没说不行,事实上,你爱怎么花钱是你家的事,但是你赶跑我们的病患就不对。
我没赶跑他们,他们只是先出去溜达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回来。所以他没妨碍他们开门做生意,她别乱栽赃。
怎么了?医生听到外头吵吵闹闹,好奇的从问诊间走出来。
资深护士马上趋上前,跟老板说明情况,傅医生,有人来我们诊所闹事。
他用钱买通其他病患。
他财大气粗,以为我们非赚他的钱不可。
诊所内的护士你一言我一语的,想把颜承训口诛笔伐到死。
我女朋友牙齿很痛。颜承训辩驳着。
事实上,他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是遇到裘裘,他便手足无措,想一切都依她。他见不得她疼,见不得她哭,如果她想要,就算是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
你的女朋友在哪?既然有人痛得受不了,那么就行个方便,让她先看吧!毕竟他诊所的病患全被眼前这个男人买通,全走光了。
在那。颜承训让出一条路,领着医生去为裘裘看病。
当医师一看到这个嚣张的男人捧在手掌心的女人时,他的心脏险些停了。
裘裘也看到这间诊所的开业医生——
是他!
难怪她刚刚乍听到医生的声音,觉得好耳熟。
原来是他,傅中恒!
五年不见,没想到他变成牙医师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家怎么了?为什么他放着家族企业不经营,反而来开牙医诊所?
她曾经猜想,他们两人再相见时,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她推敲过无数的可能,却独独没料到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她来看诊,而他是主治医生,她的身旁还多了个男朋友……
不晓得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希望承训不在,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但……这又何必呢?
他们早已经分手,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傅中恒开始帮裘裘看牙齿。
一看到她的牙齿,他就叹了口长气,好像她的牙齿有多糟糕似的。
拜托,她每天都刷三次牙耶!
我的牙齿没那么糟糕吧!所以他可不可以停止叹气?
傅中恒将口罩摘下,跟她解释她的牙齿状况,你的牙崩了一半,你最近有吃什么硬的东西吗?
没有。她立即摇头。她不爱吃硬的东西,举凡甘蔗、番石榴都不爱……啊!她眼睛一亮,想到了,我早上牙痛得受不了,所以一大早起来就拼命刷牙。
你以为在这个时候刷牙,牙齿就不会痛了?她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聊胜于无嘛!我想补救看看。
但刷牙不会让牙齿崩得这么厉害。她的牙齿明显是咬到硬物的状况。
我知道,我……因为牙齿太痛了,所以紧咬牙刷柄。她说。
果不其然,马上看到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拜托,他以为她很想咬牙刷柄吗?她也是被痛得到无法可想,所以才想出这种蠢方法嘛!
我想这样看看能不能暂时止痛。谁晓得这样她的牙齿愈痛。
她知道她错了行不行?他别再用那种看笨蛋的眼光看她了行不行?
他很讨厌耶!
裘裘十分不爽,
她不愿意多年后再见面,她在他面前却像个小笨蛋似的,所以她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宛如女王一样睥睨着他,问他,我的牙齿到底有没有得救?
他老实说了吧!一句话,简单一点,别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本来还有得救,但因为你咬了牙刷柄的关系,所以你的牙齿断了。
那现在怎么办?
最坏的状况,是牙齿得整颗拔掉。
什么,拔牙!
裘裘光是用想的,就已经痛得受不了了。她单手捂着脸。
她的痛苦,他看得见,也不是非拔不可,你可以等一个礼拜看看,看牙齿会不会自动修护,或许到那个时候,它会自然痊愈,就不用拔牙了。
不用拔牙!裘裘一听,眼睛一亮。
你不用高兴得太早,纵使崩断的牙可以自动修护,但蛀牙可不行,所以你最后仍得做补牙的治疗。
他又跟她解释如果现在直接拔牙,她就不用再多受一次补牙时的痛苦。毕竟他心里很清楚,要她把牙车开,再填药进去,对怕痛的她而言,这样的动作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残忍。
那怎么办?
我现在先帮你处理最表面的问题,但这个治疗治标不治本,你下次来,就得决定你究竟要做根管治疗还是要做补牙动作。
那我牙齿还会痛吗?
我开三天的止痛药给你,先吃白色的药丸,如果半个小时之后还是痛得受不了,再吃黄色那一颗。
那样就能止痛吗?
是。
那你多给我几天吧!只要能止痛,她干嘛还来做治疗,吃药就好了呀!裘裘心里打着这个如意算盘。
而他……他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裘裘跟着他的表情皱眉头。
傅中恒跟她解释,我只能给你三天的药。
为什么?
因为你有药就不想治疗了。他们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比她所想的还要了解她。你不能这么任性,你的牙齿必须及早做处理,要不然只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他言者谆谆的想劝回她,她却听者藐藐地觉得他很烦。
知道了啦!他干嘛这么啰唆,不给她药就说啊!还训她一顿,真是够了。我可以走了吗?
嗯!他点头。
她跳下诊疗椅,拿着包包就往外头冲。她才不想多停留在这里一秒钟,跟他再多对看一眼。
分开这么多年,很意外的,他依旧让她心动,那他呢?
他娶了吗?
还是……他依旧在怀念着他的小绿?
怎么了,要不要紧?一看到裘裘冲出来,颜承训便紧张兮兮的迎了上去,关心她的状况。
没事啦!吃吃药就好了。裘裘随便回答,态度一点也不认真。
傅中恒听到她这么跟她男朋友说,心里忍不住叹气。
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不懂,她怎能如此轻怱自己的身体?难道之于她而言,赚钱真的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吗?
他这几年虽没跟她见面,倒是她妈常到家里来看孩子,所以对于她的事,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当然也知道她交了男友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当他看到她的男友时,他的心情远比自己所想像的还要来得复杂。
他竟然不喜欢看到她幸福的模样!不喜欢她的男友如此疼宠她!
他原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他最爱她、最疼她了,没想到并不是。还有个男人比他更懂她、更疼她、更爱她……
傅中恒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裘裘跟她男友的互动,心里满不是滋味。
你帮我拿药,我出去外面透透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跟傅中恒两人单独相处在一块,她的心口竟闷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再度面对傅中恒,她整个人紧张得就像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一样,实在蠢死了,所以她得出去外头喘口气,回来再说。
裘裘一打开门,一个小女生便横冲直撞地跑进来,嘴里直叫着,爹地、爹地!
爹地!
那小女孩叫谁爹地?
裘裘心口一紧,回头往后望,她看到那个小女孩像只小粉蝶似的往傅中恒的怀里直冲过去。
傅中恒抱起她,亲亲她的脸颊。
裘裘失神地、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那是傅中恒的女儿!
她叫傅中恒爹地!
你看这个!是老师教我做的点心喔!你要不要吃吃看?小女孩捧高手中的甜点,硬要傅中恒尝一口。
在小女孩后头还跟了一个女人。
她又是谁?
裘裘的双眼像是雷达似的直瞅着那个女人瞧,她听到小女孩叫那个女人:老师。
是老师!
原来只是老师!
不晓得为什么,裘裘在这一瞬间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乍见到那个女人时,还以为她是傅中恒的太太,因为她看傅中恒的目光,还有对小女孩的那份宠溺太明显了,所以……等等,裘裘突然懂了那个女人的眼神。
这个女人喜欢傅中恒!
她想当她女儿的母亲!
所以她对待她跟傅中恒的女儿,才会满脸的宠溺表情。
裘裘这才想到,是的,她曾是个母亲,要不是亲眼看到当年那个小女娃,已变成现在这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她还真的忘了自己在五年前曾生下一个孩子。
裘裘走了回来,失神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她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女儿,她记得她出生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大,而现在她已经会跑会跳,会叫爹地了!
怎么了?颜承训看到裘裘的异状,关心的问。
为什么裘裘一脸惊骇的表情,像是看到鬼似的?
我……我没事。裘裘摇头,一双眼却直盯着傅中恒fù_nǚ 俩不放。
傅中恒也看到裘裘的异样。
是呀!她还没见过女儿呢!
当年她生下女儿没多久,他便把女儿带走了。当时她说女儿是他要的,所以她不看也不抱,因此她只记得女儿刚出生时那副丑不拉几,像只小猴子似的模样。
裘裘她……她想念女儿吗?
她想过他们fù_nǚ 俩吗?
傅中恒真想问她。
爹地,那个阿姨好怪喔!她一直看我耶!傅文仪抱着父亲的脖子,直瞅着裘裘看。
阿姨看你好可爱,你去给阿姨抱抱好不好?傅中恒想,这么多年了,搞不好裘裘会想抱一抱孩子。
抱抱!文仪一听到要让陌生人抱她,她的脸就皱得跟一颗小笼包一样,我才不要哩!我已经长大了,干嘛要别人抱?
她最讨厌别人看到她直呼她可爱之余,还喜欢抱她、亲她。那很恶耶!她跟他们又不熟,干嘛对她这么热情?
文仪,阿姨很喜欢你。傅中恒努力地想使女儿爱上裘裘,毕竟裘裘是她的母亲。
她又没说,你怎么知道?基本上,文仪觉得她爹地想太多了,那位阿姨看她的样子,根本不是好喜欢的表情。
文仪!她不听话,他要生气了哟!傅中恒佯装生气地看着女儿。
你不用强迫她。裘裘不喜欢傅中恒这种态度,他那个样子像是她有多喜欢那个小孩似的。
她没有,她只是没有想到会看见自己的女儿,所以乍见到自己的女儿时,有点不知所措罢了,她不兴八点档那一套。
当初她离开时,就有心理准备女儿日后会不认得她,所以她跟女儿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要再见到他们fù_nǚ 俩。
我的药好了吗?裘裘问柜台的护士。
还要再等一下下。
好吧!裘裘回头交代男友,你帮我拿,我先出去透透气。说完,她转身就走。
在离开之前,她听见文仪小小声地跟傅中恒说:你看吧!我就说她不喜欢我。
她没有不喜欢你。傅中恒叹气地解释。
他没想到事情会愈弄愈拧,他原本是想让她们母女俩能亲近、亲近。
可是她看我的表情好凶喔!就像这样。文仪做出一张凶神恶煞的鬼脸。
不准做鬼脸。傅中恒轻声斥责女儿。
裘裘走了出去,她关上耳朵,要自己别听、别想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做母亲的料,所以对于女儿的批评没什么好讶异、好伤心的,毕竟她之于女儿而言,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她当年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出傅中恒的世界,不再以他为生活重心,那么现在她就不该对他们fù_nǚ 俩有所依恋。她……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不是吗?
但为什么当她看到傅中恒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依旧为他而悸动着?
难道她还忘不了他?
难道她还爱他吗?
不会吧?都已经过了五年,她不相信自己依旧还念着那个男人!
裘……裘小姐。傅中恒在这个时候追出来,叫住她。
他叫她……裘小姐!
对喔!他们两个已然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他不叫她裘小姐,要叫她什么?
有什么事吗?裘裘故作冷漠,假装自己已经不爱他。
我是想提醒你,下个礼拜一得回来复诊。
我礼拜一没空。
那礼拜二?
也没空,都没空。他还当她是以前那个没读书的槟榔西施吗?他不知道她现在是股市名人吗?她礼拜一到礼拜五都很忙。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
她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说得好像多久他都会等她似的。啧!真的吗?他真的会等她吗?
好,我礼拜天来。裘裘不爽他,就是故意要刁难他,看他怎么办?
礼拜天我没看诊。礼拜天那天,他一整天都是属于女儿的。
那很抱歉,我只有礼拜天有空。她刚刚就是看到他门板上的看诊时间,故意挑他不看诊的时间,看他会怎么办。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就推拒,看来她在他心目中还是跟五年前一样没地位。
好吧!你礼拜天来吧!我等你。傅中恒拗不过裘裘,只好妥协。没办法,谁教她是个大忙人呢!只好配合着她。
你真要帮我看诊?在他休息的时候?真的假的?他没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高兴什么?
他不过是尽一个医生的义务帮她看牙齿而已,这有什么好让她开心的?她不懂。
是的,我愿意拨出时间,你几点会来?他得确定一下时间。
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有空。她故意刁难他、故意拿乔、故意要给他脸色瞧。
她就不信,他能忍受得了她现在的坏脾气吗?
没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