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河将车停好,迅速走下车,此时一个交警见是一个女人出来,直接上前想将她按住。
云星河心脏一阵阵的抽动着,从没有过的痛感如同潮水一波一波的涌来。
云星河扭头看看身后的车,突然眼中涌起了泪花。
云星河没有时间再听他说下去,卯足了劲踩下油门,箭一般的s了出去。硬是把一辆普通的计程车开成了保时捷的速度。
云星河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并不敢做剧烈运动,但是这一次,却拼命的在街头拔足狂奔。街头上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还以为上演着街头追凶,纷纷惊吓地向后退。
云星河被一个重力扑向地面,然后只听巨大的“嘭”的一声,随即便是巨大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尖利的声音。
云星河那黑色的衣服还看不出来血迹,可是她的手上脸上都沾了血迹,令交警们更是严正以待。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再也经不起大力冲撞了。
其中一个为首的大叫道:“赶紧将枪放下,你就是有枪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支枪。”
到底是什么时候,两人开始了漫长的折磨?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再见到他始终只有想要逃跑的意愿?
可是展夜风却闭上了眼睛。
她呆呆地静止片刻,突然迸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向着逐渐围拢的人群冲了过去。
她猛然扭头去看,那一幕好似电影的慢动作一般,她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跟在身后追逐的男人,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重重跌落在地上。
她突然将枪递给了先前那个交警,那人愣怔一秒,便迅疾地跑进了交警群中。
她身形一动,手臂一展,便将那警察手中的枪给缴了过来,她直直将枪上膛,指住那个被吓呆了的警察。
她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将车驶到了近前。
就在快接近中央医院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排路障。
展夜风只觉得那一刻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展夜风见她慌不择路地逃跑,愣了愣,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一片,举步也向那黑色的背影追了过去。
当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来,突然才反应过来似的,疯狂地转身向人流里扎去。
当开到城中心时,不知情的交警见到这样不知死活的司机,便开始拼命的追起来。
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在迷海的那些天,虽然当时自己是自愿签下了七天的交易,可是那时的他每天都如此一般,举止言语无一不令她心动。又仿佛是那日在加勒比海的危险中,他如天神般的降临将她救走时的那种风姿。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在地上。
整个街道都了起来,云星河的世界却整个的安静了起来。
新加坡一向法制严律,交警们何曾碰见过这样狠厉的匪徒,一时间都犹疑了起来。
无奈云星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年轻交警只好打开对讲机叫更多的同仁来一起围追堵截。
时间不知不觉在流走,双方一直对峙着。
此时,那个肇事司机颤抖着已经将展夜风背了起来,看她的车开过来,便送了进去。
没有过多的思考,他卯足了劲向前飞奔而去,就在她不管不顾地冲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然用整个身体向她扑了过去。
满地都是血,满眼都是血,她的世界突然全是血。
满身血红的星河将司机吓得连连摇头,她心脏猛然抽动,眼睛内血红一片。突然一拳打在司机的眼睛上,随后将手伸进车窗内,将门打开,将那司机生生硬拉了出来。
追过一条街,云星河仍然没有放慢速度。就在她想冲过马路时,突然一辆疾驶过来的车从另一条街拐了过来。
飞快地起身推挤开人群,在路前拦下一辆计程车:“师傅,请您将车借给我,我要送他去医院。”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交警们纷纷将枪上膛:“站住,再敢上前一步,就开枪了。”
可是云星河依然走到他们的面前,突然直直朝他们跪了下去:“求求你们,我孩子的父亲就在车里,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求你们让我送他去医院。”
今天狠狠地虐展夜风,大家看得是不是很解气啊!其实妮妮写得挺痛心呢……哎!深情血与泪的博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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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们一看这女人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终于有一个大胆的冲到车边上看了眼,接着喊道:“的确有个重伤的患者,赶紧让她走。”
大家集体将枪收起,云星河迅速的起身进车内开始发动,八名交警也重新启动车子,两排飞快的在前面闪着警灯帮她开路。
在交警们的一路护送下,云星河飞快地驶向医院。
“不要叫我慕容夫人,我是……我是你的母亲啊!”杨仙儿忍住心中的痛楚,终于将藏在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杨仙儿的欲言又止仿佛预示着什么。
“他到底怎么样了……?”这一句几乎是哭喊出来的,云星河这一句几乎将杨仙儿的心都喊碎了。
“他现在也在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早上去看他好吗?”杨仙儿帮她掖好被角,关上房间的灯,然后走了出去。
“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躺下,快躺下,我告诉你。”杨仙儿看着她的目光中,有着令她信服的光芒。她这才安静地躺了下去。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展夜风呢?他怎么样了?”云星河此时满心都牵挂着展夜风的伤势,根本就不想与慕容夫人纠缠她是否是她的女儿这样的问题。
“慕容夫人……您……”
“慕容夫人,你别这样,我肚里的孩子真的不是慕容苍的,而且现在ta还好好的,您别这样吓我好吗?”
“我想去看看他……”云星河看着杨仙儿:“看到我和孩子,也许他就会醒过来了!”
“星河,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慕容语。等你好起来,我会全部都告诉你,你现在好好的休息好吗?”杨仙儿见她一脸的不信与惊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可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忍不住心如刀绞。
“这孩子真是展夜风的吗?”杨仙儿狐疑的问。
一见她出来,几个人迅速围了上去:“她怎么样了?”
云星河将头努力抬了抬,看到她眼中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光芒在闪烁,突然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
云星河看到他,仿佛是在海啸中幸存下来的游人所抱着的最后一块木板,又仿佛是在冰雪荒原中快要冻死的迷途旅人的拐杖。
云星河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云星河闭上眼睛,郑重地点点头。
半夜的时候,云星河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首先便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即便是昏迷了,还有醒过来的那天,只怕醒过来了,噩梦才是真的开始了……
四下黑暗,她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身体,脖子却传来阵阵痛感。她忍不住轻声地“啊”了一声。
她使劲挣脱了展翼天的手,冲到了房门口:“好啊,她终于醒了,我倒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把我儿子害成这个样子。”
她听到这句话,仿佛是在听外星语,完全不能接受。
她眼神有些恍惚,好似看见医院的走廊那边急匆匆跑来一群人影。
她讲完展夜风的情况,看见云星河瞪大双眼望着天花板,晶莹的泪珠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尹如枫疯了般地挣脱她的胳膊,目光中满是凶狠的红光:“你女儿受了打击,能比得上我儿子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吗?她孩子保不住跟我们展家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我……”
廊中坐着面色疲惫的慕容云泽,慕容苍以及林香。
网情小言的网言。当急救室地医生和护士将展夜风推进手术室后,云星河突然软坐下来,她额头上有血,脸上的泪,混合在一起,因此显得面目模糊。
当车子飞驰奔向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反应,可是当她看见展夜风为了救她,如同一条抛物线被那样撞出去的瞬间,她只知道一件事,这个男人对于她,不是可有可无,而是无可替代,是她这漫长而又孤单的人生旅途中唯一的希望与支撑。
慕容苍正要开口,却见尹如枫披头散发,气势冲冲地走了过来。
星河花了几秒钟才能确认面前的人以及她正在落泪的事实,迟疑地说:“慕容夫人,你怎么哭了?”
最快到近前的男人却是慕容苍,他痛心的看着满面血泪的云星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杨仙儿一把将她按住,推了回去,一脸的焦急:“你不要命了?医生说你已经动了胎气,如果再有剧烈动作,孩子就保不住了。”
杨仙儿抬手将她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然后抹了抹眼泪:“傻孩子,你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办?”
杨仙儿抹抹眼角的泪水,闷声说道:“医生说他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短期之内恐怕都会昏迷不醒。”
杨仙儿疲乏地扯出一抹苦笑:“人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太过于激动了。我只是告诉她展夜风还在昏迷中,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杨仙儿眼眶再度通红,将她圈在怀中:“如枫,语儿也受了很大的打击,孩子也差点保不住,我求你,你不要进去闹好不好?”
杨仙儿见她无法控制地样子,不由得大喝一声:“她肚子里的可是你们展家的骨r,你说跟你们没关系吗?”
杨仙儿见她这副模样,不敢再讲下去。
此刻,她再没有心思去怨怼,去责怪。哪怕世界在这一刻全部毁灭都没有关系,只要躺在手术室内的那个人还在,就可以了。
竟然不是慕容苍,而是令她满心愧疚,无言以对的杨仙儿。
这些想法都是在她昏过去前想到了。
那样总是满面亲切笑容的慕容夫人,此时满面的担忧,那眸中闪烁着忧心的光彩。
随即,灯光应声而俩,有点耀眼,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当她终于能适应,缓缓正开始,终于看清了身边的人。
难道展夜风不在了?当她脑中回荡着这个念头的时候,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什么?你说什么?”尹如枫呆愣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的话。
就连一旁面色突然老了许多的展翼天也因为这句话,直直地看了过来。他一步跨了过来:“你说的是真的?那苍儿为什么说……”
“是我骗了你们!”慕容苍双眼通红,这时候却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深情血与泪的博弈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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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慕容云泽已经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早说?”
慕容苍脸上浮现少有的悲戚:“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你们就能阻止车祸的发生吗?他展夜风就不会去追星河吗?”
他的嘶吼令大家再度红了眼睛。
网情小言的网言。“他们是去了瑞士的哪里?”云星河着急地问道。
“你胡说,他怎么会有变故?”云星河停止住自己按捺不住的伤心,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原来,并不是我的父母不要我,而是那些该死的人贩子让我们母女分离。”云星河突然无语哽咽了起来。
“宝宝,你要坚强点,妈妈带你去看你爸爸!”她一路摸索着找到重症监护病房。
“小姐,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林香并不去看她,只是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小姐,您想聊什么?”她按照云星河的手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展夜风,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呢?你快点醒来好吗,看看孩子,看看我!”仪器上的心跳仍然维持着原状,没有任何改变。
“慕容语小姐不到三个月的时候,被老爷与夫人带去瑞士参加一个会议,顺便见一个老朋友。”林香渐渐沉浸在回忆中,有条不紊地说出了当年她知道的一切。
“慕容语!”难怪昨天听到慕容夫人口里会念着语儿,语儿。
“我……真的是慕容夫人的女儿吗?”云星河停顿了许久,才问出了这句话,她都不知道问出这句话是为了证实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我想是的,虽然目前还没有做过dna的检测,但是已经有许多线索能证明你就是慕容语小姐。”
“有一天午后,夫人带了小姐去公园晒太阳,不知不觉竟然抱着小姐在休息凳上打了个盹,谁知就是这么十分钟的事情,夫人再醒过来时却发现孩子不见了,但是就吓得魂飞魄散。老爷夫人后来差了无数人去打听寻找小姐的下落,可是怎么找也没有动静。后来才听说那一带近来有不少人贩子将大人迷昏了抱走小孩的事情发生,找了半年未果,警方也只好确认为时人贩子所为。”
“林妈,您将东西放桌上吧!”云星河的嗓音中有着浓浓的疲惫。
“林妈,昨天慕容夫人跟我说了件奇怪的事,我想问问你。”云星河探望了展夜风回来,混沌一片的大脑终于腾挪出地方来想杨仙儿说过的话。
“那后来呢?”云星河起身,林香连忙将床给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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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河吸了吸鼻子,用一种冷冰冰的调子再度开口道:“展夜风,你这样是故意要让我一生都良心难安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继续躺在这里着吧,你如果再不醒来,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
云星河在这漫长的夜里等待着天明,总是无法成眠,最后只能闭目养养神。
云星河犹自沉浸在这巨大的消息中,还不能醒过来。
他总是爱生气,总是对她那么霸道,虽然令她心伤不已,可是那毕竟是一种活力。如今连这样的活力也被压抑在那满身纱布的身体中。
他睡着的样子,放下了以往的冷酷与凌厉,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平铺在下眼睑上。他表情前所未有的平和,但是似乎有一种被压抑的活力在他的面上流转着。
同时心碎的还有在病房内的云星河,她在杨仙儿离开后,还是下了床,就在门边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在她刚刚走出重症监护区域,展夜风那台仪器上的绿色线条竟然有了缓缓的波动。
大家抱成一团互相劝慰了一阵子,见夜已经深了,这才前后离去。
她双手撑在冰冷的玻璃上,面孔也贴近玻璃窗,想更仔细地看清楚他的眉目。
她失望的最后看他一眼,低低地道了声“再见”,便慢慢离开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靠在门背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
她走近床边,林香立刻戒备地站起来挡在两人之间。
尹如枫抱住杨仙儿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夜风……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急得林香赶紧去替她拍背揉肩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激动,对孩子不好。现在展家少爷还在昏迷中未醒,若是他有个什么变故,您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展家唯一的血脉。难道您不想为他保住吗?”
所以当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时,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来人是林香,她手中提着两个保温桶,她一时没料到云星河竟然这么早便醒来,一时间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香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夫人会这么沉不住气,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说了出来。
林香毫不犹豫地答道:“正是在苏黎世。”见她一脸惊讶之色,继续道:“要不怎么能确定您就是小姐呢?实在是有太多了相似之处了!”
林香照她的吩咐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正要打开j汤,却被她制止了:“林妈,这一大早的,没什么味道,放着一会再吃吧!您陪我聊聊天吧!”
林香自从知道她就是慕容语后,先前那些生气恼怒,完完全全被心疼所替代。
正说着话,尹如枫突然推门进来。
等了许久,直到听到外面的一阵脚步声虚浮地离去了,她才揉着已经发麻的腿站起来。
说完,她再度去看那仪器,却仍是没有动静。
较之以往那样毫不客气的脸色,今天的她显得憔悴而颓败,脸上再没有那些骄傲和争斗的意气。
透过厚厚的无菌室玻璃窗,她清晰地看见浑身包满了白色纱布,满身都c着管子的展夜风。
“林妈,您先出去吧,我跟展夫人说几句话。”云星河这样吩咐了,林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星河,以前我那样对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今夜风也不知道情况会如何,请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好吗?”尹如枫一双美目此时已经肿的如同桃核一般。
星河虽然对她当时的“变脸”极其鄙夷,可是看着她一日就衰老下去的样子,心怎么也狠不起来了。深情又见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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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保护的,您就不必c心了。”云星河虽然同情她,可是说起话来仍是冰冰冷冷。
尹如枫也不恼,显得因为她的答复而放心下来。她依然站着问道:“你去看过夜风吗?”
云星河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说什么?”云星河仿佛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俩人面前,将刚刚止住哭泣的尹如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