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梁齐正在恼他自个儿吃撑了多管闲事呢,一抬头瞧见樱木子朝他走来就警惕的站住,俩人站在细雨中斗眼,樱木子说:“不管怎么说我的包包是从你手里丢的吧,你得负责。”
梁齐已经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日本美女,虽说他心里也有些歉意可听她这么一说还是有点急,谁知道她那包里装着什么,要是被她勒索了那不是忒倒霉了,不禁脸又红了,梗着脖子说:“什么我负责,你会讲中国话么,我只是帮你捡起包儿,你就冤枉我是小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耽误我的工作时间,我的损失谁负责啊?”
樱木子瞪着漂亮的眼睛气恼的说:“我不管你的损失,我只知道现在我既不能回家还没钱,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要请我吃饭!”
梁齐刚想反驳但看着漂亮的樱木子浑身上下也没一个口袋,可能是真没钱了,本来他就对樱木子丢包儿的事歉疚,何况对方还是一日本友人,但恼樱木子凶巴巴的口气,他不禁皱着眉头说:“怪了,我干嘛要请你吃饭啊,我还想找人请我吃呢。”
狠狠心就要绕道走,不想被樱木子一把扯住胳膊了,女孩子的手落在他l露的胳膊上有些凉,头发上已经一层白色小水珠,耳边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漂亮的眼睛已经红了,有些狼狈,又好像特委屈,瘪瘪嘴巴小声说道:“我真没钱了。”
一句话就把梁齐硬起的心给说软了,看着樱木子漂亮的脸庞他怎么也说不出硬话来了,女孩子凉凉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他就觉着仿佛被火烫了一样,脸又红了,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腼腆的说:“那,反正也快中午了,我也要吃饭嘛,那我们就一起好了。”
樱木子立马变了脸,又喜笑颜开了,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请我吃饭的。”
梁齐心里一咯噔,心想坏了,敢情我是掉这女的兜儿里了,樱木子却是亲热的说:“梁齐,我要吃刺身。”
结果梁齐被樱木子拖去正宗的寿司名店,坐在榻榻米私人用餐室里梁齐还在迷糊呢,他怎么就被这女的一句话给弄来这里了,瞧着桌上摆着刺身拼盘,烤鱼,牛小排,铁板烧,他就r疼,等会儿结账这得多少钱折腾啊。
看着樱木子姿势优美又斯文的吃相,梁齐心想也不能全让她一人吃了啊,这吃的可是我的钞票啊,甭管一会儿多少钱给人家了,先把肚子喂饱了吃个够本儿吧,俩人毫不浪费的吃完樱木子竟然又要了冰激凌,一勺一勺的吃着,梁齐就问她:“你真是日本人么?”
樱木子看着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像啊,日本人不都是萝卜腿单眼皮么。”
樱木子被噎了一下:“怎么这么说呢。”
“萝卜腿就是坐榻榻米坐的呗,单眼皮,谁都知道日本人都是单眼皮啊。”
樱木子翻翻眼:“也都有例外的好不好,就像你们不也有单眼皮的么。”
“那你中文说的这个利索,来中国多少年了?”
她笑笑,及其妩媚的眨眨眼看着好奇的梁齐:“怎么,对姐姐我感兴趣了?”
梁齐实在没想到樱木子说话竟然这么露骨,耳根子刷的又红了,尴尬的说:“什么啊,这不是好奇么……我们单位里有个大姐她老公是外国人,来中国好多年了说话我们有时候还听的费劲呢,你说的这么好,这不是好奇么。”
樱木子一看见梁齐脸红就感觉好笑,不禁想逗逗他:“小弟弟,你多大了?”
被人叫小弟弟梁齐还是第一次,红着脸说:“我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三了。”
“哟,那是大人了,你在某报社工作?”
“嗯,实习记者。”
“那,你们报社有什么新闻热线啊什么的联系方法么?”
“有啊,你可以登陆我们的网站,那上面挺详细的。”
“哦。”樱木子点点头,梁齐不禁问:“你说你回不了家了,钥匙也丢了吧,那怎么办呢。”
“这得问你啊。”
梁齐指着自个儿鼻子不能理解了:“问我?”
“是啊,问你。”樱木子倒是理直气壮的,“你把我包包弄丢了不问你问谁呢。”
梁齐又想跳起来了,看来他是真被这女的缠上了,急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樱木子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用手捂着眼睛装作啜泣说:“你知道我是外国人,在这里不熟,而且可以证明我身份的证件都在包包里,现在全丢了,我还要到新单位报到,没了这些就不能备案,有家不能回,你可叫我怎么办呢。”
梁齐就见不得漂亮的女孩子伤心,不觉得心又软了,想了好久才说:“我,我给你想想办法把那包追回来,你别哭啊。”
樱木子从指缝里看着梁齐惊喜的问:“警察都说了不好办,难道你有办法?”
梁齐很后悔这么说,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挠挠头说:“我,我尽力吧,我找一些朋友帮帮忙,看能不能……不过你也不要抱希望啊,我真没把握。”
第十二章
从寿司名店出来梁齐还在心疼他的钞票,他半个月的工资啊,r疼!
不禁对樱木子说:“我不过就多管闲事帮你捡一下包儿,你倒好,狠宰我一顿。”
樱木子嘟着红唇说:“那有什么啊,等我的包包找回来我也请你吃饭,比这里高级一百倍的好不好?”
女人嘟起的嘴巴性感撩人,梁齐赶紧移开视线忍不住摸摸鼻子,说:“那,你现在去哪啊?”
樱木子没地方可去,想了想说:“现在新单位也下班了,没地方去啊,你说怎么办呢。”
梁齐这会儿怕死了她问怎么办这仨字儿,赶紧说:“你不是说你钱包里还有银行卡么,现在赶紧去挂失吧,要被小偷钻了空子你损失不是更大了。”
“对啊,你和我一起吧,我不知道怎么挂失啊。”
看着樱木子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梁齐撞墙的心都有了,心想既然说了大话帮人找包儿,干脆好事做到底吧,谁叫他理亏呢,他也不是那赖账的人啊,跟人走一趟银行吧,到了银行挂失还得要身份证明文件,俩人又傻眼了,梁齐问:“你护照呢,护照没丢吧?”
樱木子摊摊手:“在家呢,进不去啊,怎么办呢。”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领着樱木子坐在一家星巴克,给她要了一杯咖啡才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找人帮忙先把你门儿弄开,把你卡挂失了再解决其他的,这个比较重要。”
他要走的时候樱木子忽然拉住他的手臂,仰着脸可怜兮兮的说:“梁齐,你不会不回来吧,把我一人扔在这里?”
樱木子的黑眼仁儿特别大,乌沉沉的像是两粒黑玛瑙,看人的时候一眼不眨的,那眼睛里几乎能溢出水来,看着妖娆妩媚又可怜的小美女,梁齐的心都快融化了,不禁小声说:“怎么会,你知道我单位在哪,随时能找到我啊,再说了,我一定会回来的,不多会儿,你等着。”
樱木子垂下眼皮默默的点点头,那样子看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她点头的时候高高束起的马尾卷发一弹一弹的,脖子后面有茸茸的碎发,被星巴克内的灯光一打,就变成可爱的金黄色,更衬的她颈间的皮肤白腻如脂,只听她低低的说:“我也没了电话,谁都不能联系,也不知道新单位会不会原谅我没有及时报到……”
梁齐也不知为什么自个儿的那颗心像脚上装了弹簧的小兔子一样开始嚯嚯乱跳,他勉强把眼光从她颈间移开,又在她的对面坐下,想了想就从挎包里翻出自个儿的电话,又拿出一把零票搁桌子上:“你先用我的电话吧,这些零钱你先拿着,说不准万一能使上,还有,不要乱跑,省的一会儿我回来找不到你。”
“嗯。”樱木子一副乖乖的模样,梁齐才放心的走了,他刚走樱木子就拿起他的电话来回翻看,心里忍不住说,这傻小子。
梁齐想到樱木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想到自个儿夸了海口帮人找包儿,心急火燎的搭乘出租车就去找小钟去了,小钟正在别墅里跟哥几个麻桌儿上干牌呢,整间屋子里烟雾缭绕,几个人搓麻将搓的热火朝天的,小钟今儿个手气背,输了不少,正骂骂咧咧呢,有人进来在他耳边咕哝几句,小钟抬起眼皮问:“谁?梁齐?他怎么来了?”
徐广峰扔了一张牌说:“哟,梁齐啊,这可新鲜,怎么找到你这儿来了,去问问是不是有啥事儿了。”
小钟指着牌说道:“暧暧我碰了……还不赶紧的把人请进来?没看我这儿正忙着呢。”
不多会儿梁齐就进来了,皱着眉抬起手扇了扇烟雾,咳嗽着说:“靠,你们抽了多少啊,这呛死人。”
小钟也不停手抬起眼皮笑嘻嘻的瞧着他说:“哟,大记者今儿怎么想起来找我啦?有何贵干那?”
梁齐唬着脸说:“小钟哥你还有心思玩牌啊。”
小钟嘴巴里叼着烟,一边洗牌一边眯着眼莫名其妙的说:“我怎么就没心思玩牌啦?有啥事儿了?”
梁齐想起今儿的事儿来就没好气:“在你地盘上我朋友的包儿被抢了,你赶紧的给我问问,是不是你的人干的啊,要是,就赶紧的给我,那包里东西金贵着呢。”
徐广峰停了手瞪着小钟说:“我靠,老七你手里还有这种瘪三儿干这种事儿啊。”
小钟这才停住手白了一眼徐广峰对着梁齐说道:“小祖宗诶,甭在这儿跟我裹乱了,啊,你哥我都输了十几万了,一会儿等哥赢钱了晚上带你去海皮,边儿上玩电动去吧,啊。”
梁齐恼的直拨头发:“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就在某路公交站牌,那包儿还是从我手里被抢走的,现在人家赖上我了,要我赔呢。”
小钟也不看随手从桌儿上拿起一沓票子递过去:“给给,给人送去,赔给人家,不就一包儿嘛,你再买一个给人家不就得了。”
梁齐跺跺脚说:“成,你不管是吧,我找我哥去。”
徐广峰跟另俩个人扑哧乐了,小钟一下子跳起来就拉住梁齐的胳膊了,愁眉苦脸的说:“祖宗,小祖宗,我真是怕了你了,这钱你先拿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问问成不成?”
梁齐一把拍开他的手说:“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把那包儿给我找回来就成了。”
小钟没法子了:“我手里真没这号人,抢东西这下三流的可是被咱哥严令禁止的,谁也不敢造次啊,不过我给你想想办法啊,你等会儿。”
小钟摸出电话拨出号码,张口就骂:“我c你姥姥的,某路站牌有人被抢了,赶紧的给我查清楚是哪个孙子干的,把东西给我找回来……你们怎么办事的啊?再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以后甭跟我混了。”挂了电话拍着梁齐的肩说:“这成了吧,放心,说不准下午就有信儿了。”
梁齐扭捏着说:“还有,一件事儿。”
小钟瞪着眼睛说:“还有?!你先说说。”
“就是我那朋友钥匙也丢了,进不了门儿了,你帮忙找个人给弄开呗。”
小钟哭笑不得的说:“我说你小子怎么什么事儿都拦啊,打110啊,人家不是有专门开锁的么,你真把我当万能的了?”
梁齐不想那么麻烦,找110还不得办半天的手续,只说:“你帮不帮吧你说。”
徐广峰忍不住笑着道:“老七,你就找个人跟他去了得了,还打不打牌了。”
小钟无奈的说:“梁齐,我真是服了你了,成,我给你找个人。”
他拉开门吼了一嗓子叫了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说:“跟这位大爷走一趟,看有啥能帮忙的帮着点儿,有点眼力见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