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陵,秦家堡的继承人,前秦氏大保险的执行总裁,三品大员和谈大使卞衡安的正室,她偷人的事,绝对登得上大公报的首条,很有可能比保单变银票这个消息更能引起民众购买、疯狂传抄大公报的欲望。
一听到大公报的人在这儿,以前她可没少塞他们红包让他们黑顾家琪,秦广陵也怕了,带了人悄悄避走。
跟去的秦家人还知道这件事曝光后的严重后果,他们不敢隐瞒地报给秦家长辈们。
秦老夫人看着跪在床前哭的孙女,忆起当年,她定计毁掉那个姑娘一身名声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有今天。
“报应,这是报应。”秦老夫人喃喃,一报还一报,当如是。
看着床上的祖母进入冥留之际,秦广陵慌得哭都不敢哭,扑上去叫祖乃乃,不要抛下青青之类的话。
秦东莱被人叫回来,因为老夫人就要去了。
秦老夫人死前还能看到儿子,很高兴,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不知悟出什么,眼一阖,径直去了。
秦东莱跪在母亲床前,沉默得让人害怕。
九十五回 落霞明,水无情 坑爹来了(二)
却说秦老夫人被一连串的坏消息,给刺激死了。秦家发丧,各方人物前往凭吊。
顾家琪扮成秦飞卿,登门奉香。
秦家人一见到这个无耻的小憋三,守门人即c起笤帚,赶人。秦广陵闻讯从内堂飞奔到外厅,见着秦家忠仆围打中间的心上人,那个又爱又恨的男人,不知是该骂,还是该哭说她的委屈。见快要打出血来,她按捺不住要上前救郎,被人拦住。
她回头看,是父亲秦东莱。
秦东莱接到消息,出门来,众秦仆退开,中间哪里有小兔崽子,那个秦飞卿抓着折扇在自己护卫群里,冷眼看他们秦家自己打自己人呢。
“你不该来的。”秦东莱y沉沉地说道。
秦飞卿带着上香人该有的沉痛表情,回道:“怎么说也是让‘我’害死的,不让大家看看我长什么样,怕有些人找不着北。”
秦东莱拦住愤怒的秦家众人,道:“是鄙堡疏忽,凡有损失,鄙堡一力承担。”
秦飞卿回以同样yy的冷笑:“堡主大人,赔得起吗?!”
她向后扬扬手,素服的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手奉旨,抖啊抖,在秦飞卿身后八大保镖的瞪视下,好不容易摊开黄绢宣读:奉天承运。。。秦氏宝月入景泰宫。
锵铿——现场一片静,宁帝海世子的元配功劳大过天的郦山公主顾家女,落选?!
秦东莱沉默了一会儿,出言打破静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飞卿没有答话,在奉旨太监的开路下,顺顺当当地走进里头,上香鞠躬拜,然后,走人。
秦飞卿挣脱旁人,飞身拦住他,泪眼婆娑地问:“你、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秦飞卿笑得古里古怪,唇边一丝讥诮,正要出言,秦东莱大声止道:“够了。”放低声音放低姿态,“当给去的人一个安宁,不要在这里。”
“那就看秦堡主了。”秦飞卿扔出话,昂首挺胸地拽了叭唧地离开。
外人纷纷私语。顾家姑娘可不是傻的,不可能会在这当口再背没好处的骂名。大家都说秦老夫人是给郦山公主的卑鄙y谋给气死的,这民声如何两说。
那么,秦飞卿大闹秦家堡灵堂,到底是个什么深意。
众人反复琢磨秦飞卿的口气神态,每个动作,乃至每个眼神的变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顾家姑娘不满秦家把脏水泼自己身上,就来个以退为进,让出皇后宝座,抵消骂名,也让人们想清楚,秦老夫人的死和她是不是有直接关系。
从灵堂后来的安静情况上说,秦飞卿当着天下权贵商贾的面,代他的主子郦山公主谦送皇后位置的圣旨,目的算达到一半。人们不再开口闭口说秦家老太太是给顾气死的,而中改口说不肖子孙。
秦老太太的头七一过,残留的秦家堡人对外宣布:秦广陵与卞衡安和离,官府判府并刊登在大公邸报上。这是大魏首份被公开刊播的离婚协议书,秦广陵又做了回潮流先锋。
秦家就算倒了,也有本来的傲骨在,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污名大肆传扬。
原因确确是为着那封册立秦氏宝月为后的圣旨,准皇后的娘家人是不可以出现道德有亏的y妇的,秦广陵是被和离,并被清理身体,干干净净地被送入庵堂,此生都不得与前夫与幼子相见。
秦家落幕的消息传了几天,大家就给官府宣布保单兑换转移了注意。
各地官府张榜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调剂,以及各地商贾的踊跃捐款,秦氏所订的保单即日可到当地钱庄况换,兑换比率为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说原单上的保险额要被砍掉三成。
本来大家是不满的,以前的张三李四都是满额兑现,轮到自己就砍三成,哪有这样的道理。官府榜文下面还有一句:如有不满,可以不在钱庄兑换,请向原保家要求赔付。
众人这才想起,秦家倒了,秦家没钱赔他们,所以郦山公主和她的支持者才出面拿下保单,把死账变成活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