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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1 / 2)

“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下毒,你不觉得你很卑鄙么?”


“哈哈哈‘‘‘‘‘‘卑鄙‘‘‘‘‘‘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心一旦狠起来,是很可怕的‘‘‘‘‘‘”


按捺住濒临发作的火气,我正色看她,忽略掉眼前若有似无的气息,唇边倏然绽开一抹淡淡微笑。在我的身上下这种狐媚功夫,似乎太过浪费了些。


“是吗?不日顺州城破,你可千万别在你那有着特殊癖好的大哥面前哭‘‘‘‘‘‘”


铮然一声剑鸣,阿史那蓝猛地仰身,抽刀后退,却斜刺里冲我挥出另一把弯刀,来势汹汹。


飞快地扫了那刀一眼,一抬手,一振臂,一凝神,锐利剑气哧地一声直刺出去,轻松格挡。剑气带动风声,隐约间呼啸猎猎。


转眼,便已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她十数招。


蓦地一声急喘,阿史那蓝觅得空隙,猛然间纵马回身,快步往城门奔去,烈风中洋洋洒洒满是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原本看你文弱,以为只是个书生,却没想到功夫不差,单打独斗赢不了你,咱们大仗之中再见分晓‘‘‘‘‘‘别小瞧了我,从小就跟随穆勒大哥四处征伐,如今领兵作战的能力一点也不比男人弱‘‘‘‘‘‘”


抬眸冲着远去的那团红影抿唇一笑,女人领兵作战的能力,我从来就不曾有过片刻的怀疑。


是夜,几道敏捷的黑衣人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顺州城墙脚下。


军帐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希望你给的情况属实,破敌成败皆在此一举,你若是骗我‘‘‘‘‘‘”轻叹一口气,我凝眸犀利看向身前的瘦弱少年,眸光深沉直落进她眼底,“那我便信错了你们‘‘‘‘‘‘五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我誓要与他们同生共死‘‘‘‘‘‘而你跟你弟弟能否逃过眼前的一劫,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梅影含泪抬头,削白的面上满覆执着与坚忍,拉着身旁梅昱齐齐下跪,扬声开口,“先前做出那样的事,将军非但不杀我们,还要替我弟弟驱毒疗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梅影梅昱立誓跟随将军左右,此生任凭将军差遣,万死不辞。”语毕俯首深深叩头。


心中倏地一紧,无奈将他们扶起。从前舅舅便时常嗔我面硬心软,如今还是摆脱不了这般硬伤。


微微收摄心神,抬头看向帐外,夜色深如泼墨,夜凉浸骨,空气里隐隐浮透出不寻常的气息。


面色冷凝如冰,一拳重重捶在案上,“两日内必破顺州城!”


角声一动胡天晓(1)


夜幕低垂,几欲压近头顶,夜色浓重而令人窒息。


入了夜的大漠,触目所及皆是沁入骨髓的冷寒,刺骨的风一起,这寒便来得更加凌厉。寒风穿透铠甲,犹如赤身贴上了冰面,那一瞬间,几乎连呼吸也快要停滞。


数十名身手矫捷的黑衣人贴在城墙外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绳钩爬上城头。夜色中的顺州城,只隐隐约约看得见星点火光,其余的一切,皆掩映在浓墨之中,一片沉郁。


子时刚过,城中东北角突然蹿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霎时映红大半个城郭。似是随之呼应,城南郊外旷野上猛地响起低沉雄浑的号角声,角声于天地间激荡,回转,经久不息。


号角声惊醒夜的沉寂,震颤人心。五万玄甲精兵如潮水般浩荡奔涌而来,入目只见阵列森然,刀戬如林,密集连绵的黑甲犹如地狱冥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寒。


城墙上方瞬间亮起无数火把,千余名突厥弓箭手密布城头,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雨点般密集的箭头竟似全数指向一个人。


远远的,队伍正中当先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头骏马,马上少年英姿勃发,雪亮银甲灿然生辉,在身后密密麻麻浓如泼墨的黑甲映衬下,仿若一颗璀璨晨星,于黑夜中迸发耀眼光华。


马上少年蓦地举手扬鞭,似一道凌厉的闪电,撕破夜空。身旁一匹栗色骅骝上,手执白羽狼筅的副将应声领命,率领万余精锐执盾步卒疾步奔行而出,向着城墙进发。雨点般锋利的箭矢掠空而至,耳畔顿时响起瞬息不绝的破空风声。千余面方形巨盾猛地举起在空中,连接成一片盾墙,将步兵牢牢护于其下。


饶是如此,仍不断有士兵被密集而至的羽箭s中,纷纷倒地,后面士兵立时举盾补上,盾墙依旧严整,密不透风。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咻咻”声,汹涌而上的步卒丝毫不受影响,宛如不可阻挡的惊涛骇浪,瞬息之间,已冲至城墙脚下。


如瓢泼雨水般倾泻而下的狼牙羽箭,竟不能阻其片刻‘‘‘‘‘‘


一排排云梯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耸起,步兵们沿着城墙蜂拥而上,士气如虹。突厥守军似是骇然,片刻间,巨石,滚油轮番倾尽而出。猛烈的撞击声,凄烈的灼r声和惨烈的嚎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血花绝艳绽放,无数将士惨叫着落下,身后,又有无数将士奋勇挺进‘‘‘‘‘‘


顺州城下俨然已成了修罗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眼见得万余步兵伤亡惨重,攻城之势顿缓,突厥守军气焰忽又高涨,巨石羽箭未曾有半刻停歇。却在此时,城墙之内竟似隐隐传来高声呼喊,渐渐已传到突厥守军的耳旁。


“东门已破,降者不死!”


“北门已破,降者不死!”


‘‘‘‘‘‘


城头守军闻听大骇,立时慌乱,呼喊之人恰恰正自背后杀来,突厥守军慌忙转身应付袭击。城下攻城步兵得此缓机,沿云梯迅速攀爬,一举攻上城头‘‘‘‘‘‘


卯时三刻,天际隐隐露白,顺州城破。


浩瀚黄沙,凛冽无尽。黯兮惨悴,风悲日曛。少年将军一袭雪亮的银甲,此刻已满布星点血迹,煞为狰狞,却丝毫掩盖不了一身清冽如雪的气质,一对冷凝的墨瞳掩映于浓浓的幽睫之下,眼波流转间犹令人恍惚莫名。城下将士皆屏息静气,遥望他们的将军傲然立于城头,一身夺目的清丽光华。


一个黑衣人影匆匆奔上城头,只见他突然冲来人拧眉,先前冷冽如霜的面上瞬间挂满浓浓关怀,“百里枫,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角声一动胡天晓(2)


百里枫俯首单膝跪倒在我身前,周身遍布深浅不一的暗红血痕,黑色衣衫丝丝缕缕,凌乱不堪,“我没事,都是些小伤,多谢少主关心。”


急忙前行一步将其扶起,仔细检视他的伤口,确定并无大碍,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见他们先前冒险潜进城中放火扰乱敌心,之后杀上城头自背后突袭敌军,为攻城步兵争取缓和时机,个中过程有多么惨烈。


“少主,属下无能,让阿史那蓝那个妖女趁乱逃走,请少主治百里枫的罪。”


“别这么说,全靠你们在城中所做的一切,大军才能顺利夺取顺州,你们功不可没,我怎么可能怪罪于你。阿史那蓝本就善变狡猾,此番夺城竟如此顺利,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小侯爷‘‘‘‘‘‘”


转身,一身玄色精甲的萧綦疾步奔上城头,手中狼筅枪头上,白羽已被鲜血染红,“西北粮仓中的储粮被突厥贼兵泼上滚油,一把火烧光了‘‘‘‘‘‘同时焚烧的‘‘‘‘‘‘还有无数的百姓尸体‘‘‘‘‘‘”


喉头一紧,双手握指成拳,心中隐隐有怒火升腾,阿史那蓝果然阴险狠毒,出逃之前也要做出这样的事向我示威,顺州城一夜之间便被我军攻破,只怕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派去太子那里的探子还没有消息?”


“是,尚无任何消息‘‘‘‘‘‘”


眉头倏地拧紧,心下一沉,事情果不寻常。若按常理,应当随时有探子回报太子大军行进状况,如今过了一天一夜,仍无任何音信传来。思及此,眸光一闪,隐隐略有些不安。漓天澈那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少主,可是有何不妥?”百里枫见我皱眉沉思,急忙开口询问。


“也许是我多虑了‘‘‘‘‘‘如无意外,太子率领大军应当于明晚到达顺州,到时两军会合,取道直奔燕州。只是‘‘‘‘‘‘如今探子一去不返,太子大军境况未明,我的心里始终有些不安。你与萧綦眼下先清点剩余大军,整饬军务,救助伤兵,安抚城中幸存百姓‘‘‘‘‘‘其余的,我再做打算‘‘‘‘‘‘”


两人应声领命而去。


烈日当头,黄沙反s起白光刺目,几乎睁不开眼睛。城墙脚下横七竖八躺卧着无数具残破的肢体,漠风呼啸过耳,带起响彻天地的哀鸣。


轻轻闭目,将眼前的一切掩盖。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


耳畔倏然响起轻逸的脚步声,隐藏在风中,来人的气息迎面扑来,转眼已站至我的面前。依旧闭目敛容,任由烈风飒飒吹上面颊,薄唇轻启,淡淡地问,“还有什么事么?”


天地间寂静如死,唯有漠风席卷而过,哀怨如同鬼哭。来人久久不语,却有衣袂猎猎飘扬在风里。心弦一颤,是谁,这般灼灼凝视于我,这炽烈的眸光似是要将我生生焚毁。


浓密羽睫颤抖着缓慢挑起,待得看清来人,一瞬间,瞳孔蓦地缩紧‘‘‘‘‘‘


一张邪魅妖异的银色面具掩住容颜,墨发如瀑,长长披散在风中。颀长的身型迎风而立,一袭白衣胜雪,大漠风沙肆虐,却依然纤尘不染,衣袂翻飞时,飘逸宛若天人下凡。


此刻,面具下的那双视线正凛凛凝于我的脸上,犀利如剑,其寒若冰,却又深邃有力,撩心。那双摄魂夺魄的眸子,非常,只是‘‘‘‘‘‘为什么我觉得似曾相识‘‘‘‘‘‘依稀在哪里见过‘‘‘‘‘‘


心脏没来由地骤停,神情恍惚,如同大梦初醒,很像‘‘‘‘‘‘那双眸子,很像他‘‘‘‘‘‘


“你‘‘‘‘‘是谁?”


一往情深深几许(1)


“嘘‘‘‘‘‘‘别说话‘‘‘‘‘‘”面具底下传来那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幽深莫名。


不是‘‘‘‘‘‘不是他‘‘‘‘‘‘这声音从未听过,绝不像他‘‘‘‘‘‘


眼中突然迷离,心里却是起起伏伏,乱了又乱,“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以面具示人?难道你是突厥‘‘‘‘‘‘”


玉枕x蓦地一痛。


一切发生得疾如闪电,我大惊着看他,体内真气迅速流动想要冲开x道,却是颓然无功。下一秒,身子一轻,已然落入他的怀抱。


放开我,你想要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睁大了眼睛怒瞪向他,却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抱起我飞掠在空中。耳畔风沙肆意呼啸,激起远方无数回音。心内悚然一惊,这是要将我带去哪里?


如云清邈的白衣迎风招展,轻拂在我面上,有意无意地为我遮挡住刺目的骄阳。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肩上微微一麻,真气霎时贯通四肢百骸。一等脱离他的怀抱,我不由分说便出掌拍去,却被他侧身险险避过,待要再次出掌,已被他接在手中,顺势轻轻一拧,我便反身被他牢牢缚住,背部紧紧贴上一个宽厚胸膛,再也动弹不得。


“混蛋,放开我!”气急败坏,我愤声叫喊。


“嘘‘‘‘‘‘‘不要这么凶神恶煞,我若要害你,何须等到现在‘‘‘‘‘‘”面具下传出低沉悦耳的声音,几缕墨发随风拂过我的面颊,酥酥麻麻。“你看前方‘‘‘‘‘‘”


疑惑抬眸,满目凌乱,却分明是大军压境过后的痕迹,保持着刚刚去尽了人的模样。看那些尚未推散的土灶形状,正是我军惯常的塔形堆法,难道说‘‘‘‘‘‘


“太子大军曾经从此地经过?这里是什么地方?”


“建夷官道‘‘‘‘‘‘”


“你说什么?建夷?太子率领大军已去往建夷?为什么?”心中猛地一沉,突厥主力大军如今正屯扎于燕州城外,燕州与建夷,明明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怎么会这样?漓天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何你派出互通消息的探子音讯全无,为何顺州城如此轻易地一夜之间被攻破,为何突厥守军焚烧城内储粮,为何太子大军会朝相反的方向行进‘‘‘‘‘‘”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不明白!


脸色遽变,瞬间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层层褪去原本就淡极的血色,薄唇无声地咬紧,眸中霎时掠过丝丝冷寒。


“你派去的探子放出假信,迫使太子匆忙之中率领大军前往建夷,而今你攻破顺州,满心等待太子前来会合之际‘‘‘‘‘‘”


“突厥已然纠集大军预备反扑,要置先遣军于死地,待得太子赶到建夷发现情况有异,再要回头之时,只怕顺州早已城烬人亡‘‘‘‘‘‘”


胸口冰凉,却心神已定,开口依旧淡漠,接他的话平静道出心中所想。


为了置我于险境,不惜用计调走漓天澈四十五万大军,却拿中原的存亡做赌注,当突厥兵马将漓天澈远抛于身后,挥师直奔中原时,便也宣示了当朝太子不战而败的结局‘‘‘‘‘‘


好一计一箭双雕,分明有人从中作梗,军中早已安c了j细,何人竟如斯歹毒?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是为了帮你‘‘‘‘‘‘”


“你‘‘‘‘‘‘”


“罹‘‘‘‘‘‘你可以唤我做夜罹。”


一往情深深几许(2)


相视一瞬,浮云流转。


白衣如云,青丝如墨,虽看不见容颜,却觉得那面具下的视线,纯净明澈,清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与他目光相对,心中不由得一凛,这眼神,为何恁地熟悉。


罹么‘‘‘‘‘‘他叫夜罹‘‘‘‘‘‘


君不见,古来征战几人回。我自问此次出征从未有过十足的胜算,纵使浴血沙场,拼尽最后一分气力,亦无怨无悔。只是,就算我竭力回避朝中的争权夺利,一样有人欲置我于死地。而不愿意看到当今太子凯旋而归的,这朝堂之中,除了右相魏岚,还能有谁?


百般滋味,尽在心头。


未等我回神,肩上一紧,已被他重又揽在怀中,飞掠在风里。


心,冷冷清清的。


回去,回到那个白骨残尸的血腥沙场。有那么一瞬,我竟是无比期待着眼前唤作夜罹的白衣男子,带我远远地离开。


只是,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方能令我容身?


挟着淡淡清香的发丝幽幽拂过我的面颊,微微仰头,那张银色面具神秘而邪异,触手可及。我突然伸出手去,却又仿佛害怕面对无尽的未知,已然伸出的右手硬生生垂落在风里。


耳畔一声叹息,身子倏然一轻,抬眸,已返回顺州城里。退开半步,竟似不敢视面具后那一双似曾相识的清魅眼眸。


“少主,您方才去了哪里?他是‘‘‘‘‘‘”百里枫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


转身,冷冷收摄心神,凛然开口,“百里枫,你带几名近卫火速出发前去建夷,通知太子大军立刻掉头赶来顺州,一路上若有人刻意阻挠,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现在就走,快!越快越好!一路上快马加鞭,不得耽搁一时一刻!”


“属下遵命!”百里枫的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惊疑,却依旧大步转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侧身转眸,视野里却不见了那个名唤夜罹的白衣男子,空气中徒留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来无影,去无踪,轻功绝世,风姿若仙,这样的人,总是来去如风的罢。


“传令下去,立时封锁东南西北四门,各派精兵把守,步兵严阵以待。萧将军火速集齐神弓营s手于城头拉弓备战,同时将城内滚木、擂石、石灰、桐油等武备尽数搬上城头。突厥兵马不日来袭,大军立刻做好迎战准备。”


深沉一声令下,城中登时匆遽忙乱,一众将士虽不明所以,仍个个领命行动,井然有序。


转眼之间,原本已颓败如修罗地狱的顺州城,又恢复了大战在即,一派剑拔弩张的紧张景象。


疾步走上城头,神弓营s手个个拉弓瞄准,早已做好战斗准备。萧綦满脸疑惑迎上前来,我低声将原委向他细细道明。语毕,只见他一拳捶在一旁壁上,狠狠地道,“可恶,什么人竟恁般歹毒,若是叫我抓到主谋之人,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眼下尽全力御敌要紧,如今先遣军只剩下四万余人,而突厥近五十万兵马,敌我悬殊太大,若是太子大军不能尽快赶到襄助,只怕‘‘‘‘‘‘”胸口一滞,面上依然平静如昔,“不论结局如何,我誓与先遣军将士共同进退,拼死守卫顺州城,直至战尽一兵一卒!”


萧綦猛地单膝跪地,玄甲铿锵作响,眸中肃敬,面上亦是大义凛然,“萧綦誓死追随将军‘‘‘‘‘‘”


我一窒,霎时间心中茫茫然纷乱迭起,分不清是何滋味。


天边隐隐传来低沉浑厚的号角声响,一声接着一声,“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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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使龙城飞将在(1)


顺州城头。


探子回报,突厥纠集十万先锋大军先行来袭,此刻已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举目望去,一望无垠的大漠中,敌军铁骑如沧海怒潮席卷起无尽尘沙,遮天蔽日。


广袤天空之下,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弥漫如阴云的巨大阴影。


孤身立于城头,我缄默凝望眼前的一幕,只觉浑身阴冷彻骨。四万将士与一城百姓的性命,此刻尽皆捏在我一人的手中。


转身走下城楼,胸口若堵,零绪纷飞。这般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之权利,我从来就不曾想得到。眼下握着它,这是事实,是荒谬至极的玩笑,代价是亲近之人的不断离去,命运从此难以掌控,身不由己。


轻轻一笑,我就在此时此刻,才发觉这一切的荒唐。


不远处,梅影追随在军中医正身旁奔波帮忙,梅昱蹲在路边与百姓当中年纪相仿的孩子嬉戏,见我远远望他,唇边倏尔绽开一抹怯生生的微笑。


一霎那,眼前一亮。


“小昱,这个面具,你从哪里得来?”我大步向他奔去,眸中燃起火焰,似是已经看到希望。


“是‘‘‘‘‘‘是从庙里得的,阿箩说是‘‘‘‘‘‘是他们祭祀用的,我看堆在那里落了好多灰,就‘‘‘‘‘‘就‘‘‘‘‘‘”


“乖,不怕,告诉我那座庙在哪里,好不好?”


眸中寒光骤闪,瞬间做出孤注一掷的决定。从这一刻起,乾坤暗转,风云突变,一城将士百姓的命运,皆由天意来定夺。


墨色天空沉沉不露一丝光亮,大漠之中寒风肆虐,尘沙敝天。


城北,厚重辕门自两翼缓缓展开,一万玄甲精兵在门前列阵集结。众将士顶盔束甲,金戈辉煌。在他们头顶,无数象征荣耀的华丽旌旗漫天飞舞,猎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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