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再看看他,摸摸他,记住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不知他俩还有多少时间能这样相依相偎?
她越想越伤心,浓浓的感伤吞噬了她,她这么爱他,居然要被迫分开,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但是,她的心思他会懂吗?好几次,她想抱着他,求他永远都不要离开她,可又怕他拒绝。
梁跃谦的胸口都湿了,“乔茵,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吵到你了……”她泣不成声,长长的眼睫还沾着泪珠。
“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拭着她的泪,泪水却又淌下。“你是水做的吗?泪水怎么这么多。”
“我就是爱哭嘛。”他这么温柔的待她,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是我弄痛了你吗?”他追问。
已经不痛了。她摇头。
他沉下脸,“该不会是你讨厌跟我上床?”
“你不要问了。”她哭一哭就好。
“不行,不弄清楚,谁都别想睡。”他斩钉截铁的道。“还是你想再来一次?”
“你走开!你不会懂的。”她闹着小孩子脾气。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应该高兴才是,而不是哭成泪人儿。好了,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疼了。”再哭就要淹大水了。
“就是成了你的人,我才难过得想哭。”她吸吸鼻子。
梁跃谦的恋抽动了一下,手臂钳紧,“这样不好吗?”他以为她是喜欢他的,难道他料错了?
“有什么好?只要想到我们总有一天要分开,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她彷徨,无助,她脆弱得想哭。
他笑得开怀,“就因为这样你才哭?”
他居然还笑!他有没有良心啊?
“这样还不够悲惨吗?你笑什么笑?笑我笨,笑我咎由自取吗?”
他皱起眉,用力的握住她的下巴,“痛不痛?”
“痛,但是我不会服输的。”真的好痛。
“会痛就表示你是清醒的,那就应该能听清楚我的话,我再也无法忍受你的愚蠢了!”
她不禁生气了,“对,我就是笨,你要跟我摊牌了吗?反正我没钱了,人也给你了,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你把我当成贪恋你身体的禽兽吗?”他玻鹧郏壑猩磷爬1!澳阋晕桓瞿腥舜谝桓鲆晃匏校质背f盟猿溲呐松砼允俏耸裁矗克斜慌翱衤穑俊?br /
“我怎么知道!你干嘛吼那么大声?!”那个女人一定就是指她。
他的额角浮现青筋,“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笨女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了,只有你还在猜。”
“你爱我?”她眨眨眼,“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抹了一把脸,“我从没对别的女人说过这句话。”
他是不好意思吗?
“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她贪心的要求。
“免谈。”他最不擅长说这种r麻的字眼了。
“你是不是脸红了?”她太感动了。
他故意露出一脸凶相,“你要是敢取笑我,我就要你好看!”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把握我会后悔。”她的唇角一直往上扬,上身因憋笑而颤抖。
“你太可恶了。”他咬牙切齿的。
乔茵还在暗暗偷笑,殊不知他的爆发力已被激起。
“以前都是你笑我,我现在好不容易才能笑回去。”
“那我就要你自食恶果,让你笑不出来——”他昂身一冲,在她体内动了起来。
“你太卑鄙了!”乔茵的抗议很像低吟。
或许这就叫乐极生悲吧!
第八章
乔茵睡了一天一夜,肚子饿得不得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睡了那么久,简直是破了她的纪录。
她望了望床下,“我的衣服呢?”不会是自己逃走了吧?
“我把衣服都丢到浴室了。”梁跃谦坐在床沿,抚着她的下巴,“下得了床吗?你应该多睡会儿的。”她一定很累。
“我可以的。”她垂下眼睑,腼腆的不敢看他。
“怎么不看我?怕羞吗?”他盯着她颈部密密麻麻的红痕,她实在太秀色可餐了,他才无法克制的再三吸吮他。
“你先走开嘛。”她想摀住他的眼睛,先前因为不了解他的心意,独自为暗恋而苦,如今他表明爱意了,她反而娇怯起来。
“我想看你。”他目不转睛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头一低,被子是何时掉下来的?难怪他不走,“你这个大色狼!”
“别遮了,我看也看过了,吻也吻过了,现在遮不嫌太晚吗?”他不和她闹了,“快起床吧,你一定很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讲到吃,她的双眼立即发亮,“嗯,可是我没衣服穿了……”
“先穿我的衬衫,再到客厅的衣橱去找看看。”有很多惊喜等着她呢。
一切他都准备妥当了。
“好吧!”她没一下子又有问题了,“你先转过身。”
他佯装大恶狼要吃小绵羊,“你再不穿,我就当你是在引诱我,我就把你扑倒!”
乔茵面红耳赤的,“你还真行啊?”他是无敌铁金刚吗?
“要不要印证看看?”她马上可以知道。
她立即掀开棉被,“不用了,不用了。”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他的衬衫。
“好乖。”他赞赏的啄了下她的唇。
“好大的衬衫!”都盖住了她的膝盖了。“好象小孩穿大人的衣服。”她拎起衣领嗅着,恩——有他的男人味道。
他笑了笑,牵起她的小手走向客厅。
乔茵好害羞,从今天起,他们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
“你猜猜看哪一层是你的?”他出了迷题要她猜,“猜错恶劣罚十个吻。”
“那猜对了呢?”她等着领奖。
“赏三十个吻。”他宣布。
“那我不猜了。”他赖皮。
“这样就退缩了?我的乔茵真是胆小如鼠。”他替她拉开她的那一层。
乔茵正沉溺与他那句“我的乔茵”当中,根本没注意他在做什么。
“乔茵,你来选吧!”她在神游什么?
“你喜欢看我穿哪一件?”她东挑西选的。
“只要是你穿的我都喜欢。”他不苛求,只要她别着凉。
“那我搭配看看……。奇怪,我的衣服好象变多了,我以前没看过这件,那件,还有……”她盯向他,“你买的?”
“我又不知道你的尺寸,也没钱,怎么买?”他立即装蒜。
“可是这些衣服明明就不是我的。”看起来好新,一件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他拿起一件毛衣,在她身上比了比,“这应该是你的衣服,只是你太久没穿了。”
“不可能!”她没有闲钱置装。
“你别看我,我口袋空空,手不会变出东西来。”他若坦承,她必定不接受。“既然它在你家里,就是你的了,多几件衣服不好吗?”
“虽然你极力撇清,但我还是怀疑你。”
“再看看嘛,里面的你都没看。”好戏还在后头。
“不了,我选好了。”就穿牛仔裤配这件r白色毛衣吧!
“不行,穿一件太冷了。”他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冷冰冰的,要多穿一件,不然你要我在路上抱着你走吗?”
穿这件还不够吗?
她再度蹲了下来,翻找着,在一件裤子下摸到了个硬盒,“这是什么?你放的?”
“没有。”他假装好奇道:“打开看看嘛,搞不好是什么宝石。原来你是个大富婆,说穷都是骗我的。”
乔茵打开红色的绒布盒,“这是……”一只戒指耶!好象一轮明月般的躺在盒内。
“喜欢吗?”他差人去挑的。
“是你!”她句知道。
“你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送你一些定情之物,让别人明白你名花有主了,谁敢越雷池一步,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可见他对祝克林事件耿耿于怀。
戒指上的碎钻正闪闪发亮,好纯洁无暇的白钻啊!
“我不介意有没有这个的。”她喜出望外,内心好感动。
“虽然没多少前,但我希望你收下。”礼轻情意重……他得加这个但书,她才会信以为真。
“可我没准备什么要送你。”她捧着钻戒的手在抖。
“没关系,”他取出它,“我替你戴上。”
恰巧合她的手指!
乔茵爱不释手,“根本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嘛!”
“戴上之后就不准你拿下来了。”他用很认真的口气道。
“人家知道啦!”她倾向他,在他颊上印了一吻,这就是她的礼物。
梁跃谦已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思考怎么让她接受他的真实身份了。
“你也选选看要穿什么衣服。”她绯红着脸转开视线。
他正要阻止,“不必,我穿这样句好……”
但她已经打开衣柜,“咦?好多件白衬衫耶!”
他拿过她手上的衬衫,一股脑的塞回去,用力的关起衣柜,“那是以前我在当翻译人员时穿的。”
“那你穿起来一定很帅。”她对着他笑。
“有空再穿给你看。”他附在她耳边,“在床上时。”
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她。
冷冷的天气,若来碗热腾腾的牛r面,那是人间最美好的事。
等待的同时,梁跃谦忽然提议,“我们来玩猜拳游戏。”
“你先说代价是什么。”她上过几百次当了,总有学乖的一天。
“赢的人可以指定输的人做一件事。”她一定是他的手下败将。
有二分之一的机会,何不玩玩看。
她同意了,“玩就玩。”
“我数到三就猜拳。”他眼中隐藏着狡诈。
她点头,接连猜拳了几次都是她赢,但她都只要他扮鬼脸什么的,没办法,她太不会整人了。
后来,他扭转了情势,抓准了她的猜拳定律——剪刀,石头,布。
果然,他的布赢了她的石头。
乔茵看着自己的拳头,“我输了。”
“我要你亲我一下。”他不怕羞的要求。
“要亲回去再亲,这里人很多。”她马上有意见。
“你想食言而肥,当个放羊的小孩吗?”他眉一挑。
“你小声一点啦!”她伸手想摀住他的大嘴巴。
他轻易的躲过了,反而更大声,“乔茵猜输我,欠我一个吻不还。”他还将她的大名抖出来。
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了,原本自顾自吃面的人,都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更有人在窃窃私语: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
“好,我吻,你别再叫了。乔茵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在他颊上印了一吻。
他像吃了糖的小孩似的,“再来玩。”“我不玩了,每次都是我吃亏。”她不像他那么大胆。
“你不想扳回面子吗?”他故意刺激她。
“别闹了,有人在看了。”乔茵推推他,笑闹中,她看到梁跃谦身后有名穿黑夹克的男子直盯着他们,一和乔茵的视线对上,他就立刻用杂志遮住俩。
“怎么了?”梁跃谦狐疑的问。
“那个男人在看我们。”乔茵眼中闪着疑惑,她认识这个人吗?
梁跃谦闻言回过头,一看到那个人,表情立即大变。
那人更是豁然一惊,眼见事迹败露,仓皇的丢下钱就走了。
“他的面还没来,他就付钱走了。”乔茵发现这个疑点。
“或许他觉得自己有碍观瞻,再留下来会丢人现眼。”梁跃谦咬牙切齿的,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要保护好乔茵。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人家又没得罪我们。”乔茵只是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们看?
这罪可大了,这其中是有y谋的!
天杀的,居然真的找来了!
“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他低喃。
“你说什么?”乔茵张着无邪的大眼问他。
“没什么,面来了,快趁热吃。”梁跃谦把面堆到她面前,“乔茵,你说你爱我,是不是无论我是谁,你都会接受?”
“嗯。”这还用说吗?
“那过几天我带你回我家,好不好?”也是时候了。
“你找到你的亲戚了?”她大感惊讶,是何时的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拍拍她的手,见她兀自发愣,便偷偷地从她碗里夹了块牛r,“你不饿的话,我就把你的牛r吃光光咯!”
她打着他不安分的手,“讨厌!那是我的,还我……”
就连吃面他们也可以如此浓情蜜意。
云散了,风儿远扬,太阳出来了,天气晴朗起来。
有人跟踪她!乔茵一整天在校园里都心神不宁,她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凑巧的是,梁跃谦正好有事,不能来接她。下课后,她一路走着走着,浑身不由得发毛。
她回头看了一眼,假装转回头,再猛然回头,一颗心险些要跳出喉咙。
她看到了!是上次面店里的那名男子。她一回头,他就躲在电线杆后面,但那根电线杆只够挡住他的头,他的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出来。
他真不是个厉害的跟踪者,连她这个有点迟钝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存在。
乔茵脑中闪过几个应变的方法,赶紧跑到有人的地方混入人群中,或是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求助。
这个人是变态吗?还是他图谋不轨?可她身上又没钱,他要抢什么……劫色吗?她紧张的抱住自己,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这一带的路弯弯曲曲的,很好藏身的。
那名男子由巷子里跟了出来,眼前白茫茫一片,而乔茵已不见踪影。
他的任务失败了。
乔茵局促不安的在客厅里等着梁跃谦,像这种紧急时刻他却不在。
嗖地,门铃响了,她由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是谁?”今天的遭遇让她不得不疑神疑鬼。
“乔茵小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有件事我想跟你谈。”是一道沉稳有力的嗓音。
乔茵和门外的人隔空喊话,“我不认识你……这是自动语音留言,乔茵现在不在家……”她吓得语无伦次,试图用她五十的智商骗过他。
“我本身从事高科技产业,还不知道何时有这么先进的语音留言。”梁安辉嘲讽的道。
“总之,我不会开门的!你跟了我一天,你不烦,我都厌了。告诉你,你跟错人了,我没有钱可以给你,你去另觅金主吧!”她都快吓破胆了,一心盼着梁跃谦赶快回来。
“乔茵小姐,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要抢你的钱,我是派我的秘书来了解你。”梁安辉瞪了身后的秘书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得趁儿子回来之前看看他未来的媳妇,跃谦把她保护得那么好,看来是真的动了心。
“秘书?还有秘书?你们就是那个抢劫跃谦的犯罪集团吧?”事业做那么大,居然还有秘书,台湾的法律真的都是在保护坏人。“他都没去报案,你们居然还找上门来!”
“跃谦是我儿子,我何时抢过他了?”
梁安辉没好气的道。
门立刻被打开,探出一颗小头颅,“我凭什么相信你?”乔茵问,那男人淡笑的模样简直和跃谦如出一辙。
“你开门了就表示你信了。”
她还真好哄耶!跃谦一定把她吃得死死的,原来儿子喜欢的是这种没大脑的女人。
“你真的是跃谦的父亲?”看起来是一副狠角色。
梁安辉郑重的自我介绍,“跃谦是我的儿子,也是梁氏企业的继承人。我察觉他经常提早下班,行为诡异,于是派秘书来调查,想不到竟发现他在外和你同居。”
那名秘书深深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乔茵倒退一步,“不,跃谦他是澳裔,他来台湾是要拜访亲戚,可他遇到了抢劫,我才会把他捡回来。他不是什么梁氏企业的继承人,也许只是同名同姓,你一定是搞错了!”
梁安辉忍不住失笑,“莫怪我儿子要看上你了,你没有女人的心机,是个不错的女孩。”
“你不要一口咬定就是他,他说过他只是个翻译员!”不会的,他不会骗她的!
“他是如何捏造他的身世我是不清楚,但我的儿子我是不会认错的。跃谦虽是在美国长大,但他是在台湾出生的,我的秘书就是看着他长大的。”
“是的。”秘书道。
乔茵的脸色刷白,“没有澳洲……他怎么可能骗我?”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翻译员,他在公司担任副总的职位。这阵子他都是等你去上课时,他才到公司,为了不让你发现,他一切都精心策划过。”但百密一疏,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发现他的破绽了。
乔茵觉得心痛痛的,难道她这么好骗吗?他居然骗她骗得那么开心!
她把最近发生的饿事连贯起来,这才发现她去梁氏面试时,那个副总根本就是他,她还在梁氏附近遇到他,那根本不是巧合,而是……真相终于大白。
“跃谦甚至帮你在银行开了户头,存了不少钱进去,而你手上戴的钻戒也是钻石公司设计的,价值不菲。”梁安辉说出这些日子来的调查解果。
他买这戒指、帮她存钱,是要弥补他对她的欺骗吗?她不需要!
她的心碎成了片片,“我真不敢相信……”
“我也不明白他是怎么认识你的。原本他住在你的楼上,等我发现是,他已经住进你家了。”梁安辉盯着乔茵刷白的脸孔,有些于心不忍,老实说,他还满喜欢乔茵的。
乔茵太震惊了!梁跃谦之前是楼上的住户?那她生日许愿时的咳嗽声、打破杯子声……不就全是他了?那么,她捡到他不是上天的旨意,而是他一手安排的!
她不敢置信的摀住嘴巴,感觉自己的心停止跳动,全身的血y彷佛冻结了。
“好了,请你不要再说了……”她快站不住了。
“乔茵小姐,你没事吧?”梁安辉关心的问。
“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乔茵觉得眼前有些昏暗,整个人仍处在震惊之中。
“那我们就告辞了,很高兴认识你。”梁安辉心想她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让她安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