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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宫震羽不语,先将乐乐放到床榻上,该睡觉了。他说,同时随手一挥,屋内灯烛倏灭,四周蓦地转为黑暗,唯那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入满地银辉,朦朦胧胧的,彷佛天上的云朵儿也飘到地上来歇息了。


哼,我才不信你会让我睡呢!


☆     ☆     ☆


一大早,宫震羽嘱咐下人不可吵醒夫人就到书房去了,半个多时辰之後,有人送来一封书信,随後他便出门了。


几乎他前脚才刚踏出大门,後脚萧雪琼就堂而皇之地闯进他的寝室里,粗鲁地摇晃著还流著口水沉溺在睡梦中的乐乐。


喂、喂!媳妇儿,该起来了。


……唔……嗯……嗯?


还嗯什麽嗯?羽儿出门了,你还不快起来,有事等著要问你呢!


好啦、好啦!起来了啦!乐乐先打了个大呵欠才嘟嘟囔囔著起身,人家过三更了才睡的说。随即又赧然地躲回被子里。啊!好像……好像很冷喔!


萧雪琼自然不会笨到去问她为什麽那麽晚睡,更不会去问她,这大冷天的她干嘛不穿衣服睡觉,只是忙著把衣裙比甲扔给她,甚至还蹲下身去帮她套上绣花鞋。


也许是因为彼此的个性非常相似吧!第一次说话时,这对婆媳就对彼此很有好感,再聊得久一点,两人就自在得彷佛多年相识一般样。


又过了一天,这两个同样外向开朗的女人一碰在一起,就嘻嘻哈哈的似乎熟得不得了,无论是对话或举动,都不像是婆媳,反倒像是姊妹,如果不是彼此老是很夸张的故意戏谵地叫对方是婆婆、媳妇儿,人家恐怕也不会猜想到她们之间的真正关系吧!


乐乐才刚擦了一半脸,萧雪琼就抢去毛巾扔开,然後拉著她就跑,害乐乐差点一跤跌在门槛儿上。


婆婆啊!一大早就要练轻功吗?


太阳都照到p股了还一大早,看看哪家的媳妇儿和你一样贪睡!


别家的儿子也不像你家的儿子这样啊!乐乐马上嘀咕回去。人家明明困得要死,可他就是不让人家睡!


萧雪琼闻言,不由得笑了,她回头瞄了乐乐一下。我猜得没错,他果然很疼你吧?


哪里有疼我啊?乐乐马上大声否认。他对我才霸道呢!


萧雪琼又笑了,继而转口问:你问了吗?


鼻子俏皮地皱了一下。哪敢不问啊!


她这一说,萧雪琼就没再问下去了,直到两人来到东厢院後的花厅,远远的,乐乐就瞧见董百威一家三口正在那儿等著她们呢!


两人一坐定,连喘口气都还来不及,董百威就急切地俯向乐乐,问了同样一句,你问了吗?


问了、问了!


那他怎麽说?这回发问的是萧雪琼。


乐乐扫视了他们一圈,然後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端著空茶杯,她迟疑地望著董百威片刻後,才慢吞吞地说:他说他不管这种闲事。


咦?他真这麽说?萧雪琼似乎很意外。你没有央求他吗?儿子不像她猜想的那麽疼媳妇儿吗?


是有啊!可是……乐乐又犹豫著看向董百威。伯父,你……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这件事……这件事不只替大堂姊夫报仇那麽简单吧?


闻言,董百威fù_nǚ 三人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面面相觑,同样一副既心虚又慌张的模样,一看便教人起疑窦。


乐乐立刻了然宫震羽说的没错,而萧雪琼则颇意外地看看乐乐,再狐疑地盯住董百威三人。


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董百威勉强挤出笑容来。就是……就是很单纯的那麽一回事而已,哪还会有多复杂?是……是谁跟你乱说的?


乐乐轻叹。是我家禁卫老爷说的。


董百威难看的脸色马上又加重了几分。


所以他才说不想管那种不清不楚的闲事。乐乐瞅著董湘云。大堂姊,你如果不把详细情形说出来,我很难帮忙的呀!


董湘云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随即又阖上,并垂首无语。


董湘萍却强硬地抢过话去。你管那麽多做什么?反正人家杀了姊夫,你就该帮忙报仇啊!难道你忘了咱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这话不能这麽讲啊!二堂姊,乐乐满面为难。事情总要先弄清楚,否则……


董湘萍神情一沉,看样子又想破口大骂了。


萧雪琼马上握住乐乐的手,并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也觉得应该先弄清楚状况,否则不明不白的,就算羽儿愿意帮忙,我也不赞成!说著,她牵著乐乐起身。你们最好考虑考虑,看到底是要说实话,还是就这样算了!话落,她就带著乐乐离开了花厅。


一路无语,萧雪琼和乐乐来到慈苑的书房里。


两人一坐下,她才问:羽儿还说什麽?


乐乐苦笑。他说这事儿可能理屈在堂姊夫这边,所以伯父和堂姊他们才不敢说出实话。


萧雪琼恍然地颔首。难怪,难怪我问你伯父究竟是什麽事因,他老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我原先还以为可能是为了女人,所以他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样看来,事情可能不是这麽简单了。


我也这麽想。乐乐同意道。伯父那个人其实是很好的人,一般来讲算是很正派的了,否则,他就不会在我爹娘过世之後,就毫不犹豫的把我带回他家了。虽然他对我满严格的,但是,记得我十多岁时,老吵著要他带我出门,可即使他再不愿意,尽管唠叨嘀咕著,最後还是带著我去了,这样对我还不够好吗?


可是,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伯父也有他的缺点,而且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缺点:他很护短,而且护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只要是自己的亲人,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他都会单方面地只相信自己人的说词,不管那说词有多麽矛盾不合理。她露出无奈的苦笑。


譬如我堂弟个性任性自私又暴躁冲动,有一回和人争吵,明明是他先动手打残了人家的腿,那可是有很多人证的,可是伯父却只听信堂弟的诡辩,说是对方先动手,他不得已才反击自卫的。


虽然後来伯父私底下还是赔了人家一大笔银子,但这种事还是让人觉得对他有点心寒。下回要是堂弟残的是人家的命,而不只是腿,难道伯父也打算只是赔一笔银子就算了吗?那可是一条命耶!


唔!倒是没想到亲家是那样的人。萧雪琼沉吟了一会儿,继而眼色一凝。那麽你打算如何呢?


愣了一下,我打算如何?什麽我打算如何?乐乐不解地问。


萧雪琼白眼一翻。拜托!我是说,如果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你预备如何?帮还是不帮?这点你可要先有个底才行哪!


啊!这个嘛……乐乐很认真地想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如果一切就像伯父所说的那麽简单的话,那我当然要帮到底罗!可万一真是理亏在堂姊夫这边的话……她又考虑片刻。我想,我还是要以整个事件的起因来决定吧!


哦?怎麽说?


我是说……乐乐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堂姊夫先不小心得罪了别人,结果人家却要了他的命来惩罚他,这也未免太过了吧?


萧雪琼点点头。的确。


乐乐笑了,所以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是要帮到底的。但是……她的笑容又消失了。如果是堂姊夫先错手杀了无辜的人,以至於对方的亲人找他报仇而杀了他,那……那我也无话可讲了,堂姊夫是宝贵的命一条,人家可也是一条宝贵的命呀!总不能因为堂姊夫的身分不同,他就可以毫无缘由的乱杀人吧?


萧雪琼很满意地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虽然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麽单纯,但是,基本上只要你分得清是非黑白,明白孰可为、孰不可为,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麽问题了。至於你伯父对你的养育之恩,我们总会想办法回报他的,但绝对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帮忙,否则就失去做人的原则了!


我懂,婆婆。乐乐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慈祥地抚挲著乐乐的头发,萧雪琼微笑道:其实,那天咱们俩半夜里一块儿跑人碰上时,我就很喜欢你了,总觉得你和我应该会很合得来。可是,後来却杀出了你二堂姊,说她才是羽儿的新娘子,当时我还真是失望得很,怎麽看都觉得她配不上羽儿。


但二堂姊可是咱们那儿出了名的大美女耶!乐乐一脸的不服气。


萧雪琼轻摇头。外表不足以代表一切,在我看来,你二堂姊实在丑陋得很,还好羽儿自己把你给逮回来了,否则我一定会很後悔当时强羽儿成亲拜堂。


乐乐突然歉疚地垂下双眸。可是二堂姊……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她好像真的是抢了二堂姊的新郎呀!


萧雪琼拍拍她的手。不必想那麽多,我看得出来你喜欢羽儿,而羽儿也喜欢你,那就……


才不呢!乐乐立刻抗议似的否定了。我才不觉得他喜欢我呢!


是吗?萧雪琼眼神暧昧地斜睨著她。他要是不中意你,会坚持指定要你,而且只要你一个吗?


乐乐窒了一下。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有任何表示,我……


当然不会,无论他有多喜爱你,他也不会明白的表现出来,甚至不会想让你知道。


小嘴儿立刻不满地噘了起来。为什麽?


萧雪琼突然黯然地转开脸,因为他不……她顿住,而後叹了口气。算了,以後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他看起来很冷漠、很坚强,但有些地方却特别脆弱,脆弱到禁不起半点打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保护他,不要让他再受到伤害了。


脆弱?感觉责在很不可思议!那个人真的会有脆弱的地方吗?哪里?再?他曾经受过伤害吗?


萧雪琼瞟她一眼,而後慢条斯理地说:感情,我只能这麽提示你,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观察。你可以任性、可以耍赖、可以不听话、可以跟他吵架,但是绝对不能背叛他,甚至是误会也不行,这点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谨记在心。一旦他认为你背叛了他,那麽一切就完了,他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解释或补救,他会恨你到死为止!


恨?!禁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这麽惨?!乐乐喃喃道。连审判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判死刑了吗?


没错。萧雪琼叹道。唉!这都是我……她又停住了,神情无奈又苦涩地再叹了口气。


乐乐疑惑地端详著一向笑咪咪的婆婆,奇怪她为什麽会有如此痛苦无奈的表情,同时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直觉上认为这一切和宫震羽mǔ_zǐ 之间的某件纠纷有关系。


她一直觉得宫震羽对他母亲很不客气,原以为这是宫震羽的个性使然,不过现在看起来,很可能他们mǔ_zǐ 之间曾经发生过某件事,导致他们之间的不合。当然,她现在也不好探问得太深入,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搞清楚的,届时,她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误会。


嗯!这是她身为儿媳妇的责任!


☆     ☆     ☆


喀喀喀!


轻敲著那两扇紫檀格子门,乐乐边在脑子里思考著说词。


进来!


迟疑了一下,乐乐才咿呀一声自行推开了那两扇门,转眼一瞧,就瞧见了坐在那张大紫檀木书桌後的宫震羽,他手执毛笔在信纸上迅速挥毫,动作奇快无比。


什麽事?


再一次迟疑了。呃……我说禁卫爷呀!那个……那个……


说!


乐乐有些不快地嘟了嘟嘴。那个……伯父说了啦!他说堂姊夫是去访友时喝醉了酒,结果和邻桌的客人起了冲突,导致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最後堂姊夫不小心打断了人家的腿,那对方就不甘心罗!所以就找了好几个朋友回过头来想找回场面,那就……就变成那样了。


挥下最後一撇,宫震羽放下毛笔,同时抬起头来。你相信吗?


嗄?问我啊?乐乐挤眉弄眼老半天,最後还是又叹了口气。不相信!


宫震羽哼了哼。那你来找我干什麽?


乐乐立刻满怀希冀地瞅著他。我们一起去找出真相,再来考虑要不要帮他们好不好?


谁知道宫震羽竟然毫不考虑地就拒绝了。不!


乐乐马上垮下了小脸蛋。为什麽嘛?现在又还没轮到你进宫,闲闲没事嘛!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不可以吗?


我不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宫震羽冷硬地说。


下唇噘起来了。陪人家不行吗?


宫震羽却兀自又拿起毛笔来濡饱了墨汁後在信封上挥毫。


在家里就可以了。


哪里可以啊?乐乐不由得大声抗议。就算是在家里头,你还不都是窝在书房里不知道搞啥,只有用膳时或晚膳後你才会陪我,那人家一整天都不晓得要干嘛嘛!


去做女红、捻筝、作词,随便你。


顿时受不了地翻了个大白眼,那不如叫我去死吧!乐乐低低嘟囔。


又放下了毛笔。娘没教你黑卫府主母该做些什麽吗?


有啊!不过,那些个事伯母老早以前就教过我了,乐乐很没精神地说。我早就会啦!还熟练得很呢!而且,婆婆也说现在不需要我帮忙,要我来找你陪我到处去走走,那你就陪我嘛!


宫震羽注视她片刻。


你想到哪儿?


脸色一喜,你肯陪我啦?那就陪我回娘家吧!乐乐忙道。


要回娘家明年再说,宫震羽淡淡道。换别个!


可是人家就是想回娘家嘛!乐乐终於忍不住大声起来了。你到底陪不陪人家回去嘛?


不去!宫震羽断然道。而且你也不能去!


为什麽?乐乐尖叫。


因为我这麽说!


为什麽我一定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我妻子!


你的妻子要休假!


不准!


那我不要作你的妻子了!乐乐赌气地大叫。


宫震羽蓦地脸色一沉,那麽你想作谁的妻子?他低吼。你三师兄吗?


你提他干嘛?莫名其妙!等我从娘家回来後再作回你妻子不行吗?乐乐毫不思索地叫回去。


宫震羽似乎愣了一下,你以为作我的妻子可以这麽随便,说不作就不作,说作就作吗?他的声调缓和下来了。


为什麽不可以?乐乐却还是维持她耍赖的大叫。


这就是你伯母教你的吗?宫震羽冷冷地说。


窒了窒。才不是,是……是我自修来的!怎麽样,不可以吗?


你越来越放肆了!


那又怎麽样?是你先不讲理的呀!她又开始大声了。


目光一寒。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一见他双眸中又流露出那种y森又冷瑟的光芒,乐乐不由得心头一凛,马上就想敲起退堂鼓来了,於是很快的,她就决定先挂出免战牌退兵,以後看情形再说,或者乾脆就趁他不在府里时溜去就好了。


好嘛!那我……可是才刚起个头,她蓦然想起那天婆婆的警告,突然间,她直觉地认为以往常用的这招好像不太适宜用在宫震羽身上,所以,她想了又想之後,还是提起勇气ㄑ1ㄤˋ声回去。不好,如果你不让我回去,我就趁你不在时偷溜回去,看你能怎麽样?


很奇怪的,宫震羽居然没生气,他只是深深的看她一眼,而後就转开了话题。


你伯父还不知道我就是黑煞神吗?


嗄?突然跑开话题,乐乐似乎有点转不过来。啊?呃、应该……应该不知道吧?我没告诉他,他也没问我啊!


你为什麽没告诉他?


乐乐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耸耸肩道:我是想说,四禁卫不是都很神秘的吗?那你一定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可我二堂姊那张大嘴巴一向守不住秘密,我是说别人的秘密,她自己的秘密守得可紧了!


至於我伯父和大堂姊对他们所谓的自己人,嘴巴也关不紧,而他们所谓的自己人,天知道到底有几十几百个人!总而言之,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当然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罗!


这回宫震羽盯著她看的眼神更深更久,也更悠远。


他们那天没看清楚我的孤煞剑吗?


认真地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吧!如果有的话,他们一定会问,可是他们连提都没提过,所以,我想应该是没注意到吧?乐乐推论道。当时每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二堂姊脖子上的那条血痕上,谁会特别去注意那是什麽利器?只要知道能切割掉人头就很多啦!


嗯!宫震羽拿起信纸慢条斯理地折叠起来,并塞进信封里。我待会儿想喝两杯,你去做点菜来陪我喝。


他说得若无其事,好像刚刚的争吵全都是假的一样,随便转个话题就想把她给打发了,乐乐看了不觉心头火起,正想再飙上一飙,可眼珠儿一转,也不晓得突然给她想到什麽,居然眉开眼笑起来了。


好、好,我马上去!


两个时辰後,在寝室前厅里,饶是宫震羽酒量再好,在乐乐有意无意的频频劝酒……呃、不!灌酒之下,不觉喝得有六、七分醉意了。


乐乐看著好像时机不错,於是就贼笑兮兮地凑了上去。


我说禁卫爷呀!你老婆我的手艺不错吧?


宫震羽溜她一眼。何止不错,简直好得出乎我意料之外。


立刻嘻开了小嘴儿,那当然,虽然我的琴棋书画和女红比不上大堂姊,武功又及不上二堂姊,可就这中馈,大家都说连伯母都比不上哟!乐乐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你真喜欢的话,以後我就常做给你吃,你想点菜也行喔!


宫震羽马上点了点那道柳蒸煎鳝鱼和锦j签。这两道,我很喜欢。


哇~~这两道最麻烦了,可是既然你喜欢嘛!那我一定会再做,不过……乐乐笑咪咪地为他斟满了酒。我这麽辛苦,你总得给我一点奖励吧?


宫震羽慢吞吞地端起酒来一仰而尽,乐乐即刻又为他斟上,他才淡淡地瞟她一眼说:可以……乐乐神情一喜,可宫震羽的下文马上又让她变了脸。除了让你回去之外,什麽都可以。


乐乐的喜色僵了一刹那,随即变为面无表情,继而起身端起那两道宫震羽最喜欢的菜走出去在廊下站定,只听她大吼了两声大黑、小黑!,顷刻间,只闻两个巨大的狗吠声迅速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两只大得像小马似的黑色狼犬已在她面前乖巧的坐定。


她笑咪咪地放下两盘菜在地上,再拍拍它们的脑袋。乖,你们最听话了,这两盘菜是禁卫爷赏你们的,你们乖乖享受吧!


一转身,她的笑容又消失了,慢条斯理地回到屋里,连看他一眼都不曾,就迳自进入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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