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秋的天气,中午还是炎炎烈日,跟下火一样,可到了晚上,就冷风袭来,让人不得不裹紧了身上的衣衫。
话说那天,钱洁色是怎么从那男厕所里出来的?这还要从她的梨花带雨说起。
眼泪,果真就是女人对待爱你的男人的绝世武器,不然她还真的不能那么快就脱身。
按照黎诺最开始的打算,是要将她带走的。钱洁色的脑袋里瞬间就浮现了众多画面,其中不乏她被虐待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听黎诺当时那意思,是要找个地方,也可能是深山老林,也可能是海边别墅,也可能就是市区了,反正甭管是哪里,都要三个人一起住。谁呢?钱洁色是必然的,黎诺去了,李维泰能不去吗?
钱洁色当时听到这个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凤姐说电灯是爱因斯坦发明的程度,只是这次没有了搞笑的成分,而是有些心惊胆战。
李维泰和黎诺在一起,免不得就要做a做也随时能做的事情,而她呢,要么加入,要么就在一边看着,帮他们记录这美好时光的点滴,她到时候可真的就是吃再多的美好时光海苔,也开心不起来了。加入吧,是虐身,不加入吧,是虐心。你要她怎么办?
后来还是说服了黎诺,家里有急事的借口,并且答应了会尽快来见他们,不会玩失踪的。要么说黎诺还单纯,钱洁色的话也能相信,她就是用自己的八辈祖宗发誓,都没谱,她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啊,亲妈是谁还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钱洁色拒绝了黎诺送她的提议,走在初秋的大街上。越来越冷的风吹过,她昂起头,长吁短叹,“真真是天凉好个秋啊!”
手里攥紧了白天朴昌姬给的一叠钱,厚厚的,偷偷数过了,竟然是五千,她也不知道自己那点劳动力,咋就创造了这么大的价值。仔细的掂量了一下,这些钱如果跑路的话,大概够花一段时间的,她只要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脚了,再找一份工作,生活也没有问题。
只要她离开这里,虽然看不到那几个绝色美男了,但是生活也算安宁,不会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突然一下子,生活豁然开朗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原来生活不用美的也可以更好的。
她是算计了千千万万,才想好了出路和退路,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去了钱金来的网吧。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来坐镇了。
一进去,果然钱金来在,还有那个家里有电脑,还要来网吧的龅牙哥哥也在,正跟钱洁色热情的打招呼,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猪八戒,看的钱洁色浑身起j皮疙瘩。
钱金来正坐在那数钱,瞥了一眼钱洁色也没理她。钱洁色这次倒是没跟她计较,使劲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双目含泪,吊了吊嗓子,字正腔圆的京戏哭腔就出来了。
“娘亲……”没有水袖,钱洁色只好甩了甩胳膊,奔到钱金来的面前。
这猛然的一声,吓傻了吧台的收银员,惊呆了正在玩游戏的客人,只有钱金来还是镇定自若,攥紧了自己的钱,警惕的看着钱洁色,“你要对我做什么?”
钱洁色完全忽视那些迥异的目光,继续哭诉道,“母亲大人,可了不得了啊!大事不好了……”
她还没说完,钱金来就将她的嘴巴捂住,耳语道:“反人类的话,不许说,说了就枪毙你!跟我来!”
钱金来拖着钱洁色就往她的休息室走,边走还边安抚那些受了惊吓的客人吗“大家,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泡妹妹的泡妹妹,该bl的bl啊!”
休息室的门一关,钱洁色就有开始哭起来了,“母亲大人,可了不得了啊!出大事了!”
钱金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摇晃着她的肩膀,“是不是咱家存折让人偷了?”
钱洁色含泪摇头。
钱金来略微安心,“只要不是钱的事,就不算事。”
钱洁色接着哭喊道:“出大事啊!母亲大人……”
钱金来再次提心吊胆,“是不是你二舅老爷去世了?”
钱洁色摇头。
钱金来的哭声弱了一点,“那是你三舅舅?”
钱洁色仍旧摇头。
钱金来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难道是你死了?女儿啊,妈对你不薄啊,你死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想要纸钱,去找你弟弟,让他烧给你!”
钱洁色一脸的不耐烦,咋就有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妈,跟她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咋就不学学她的优点?钱洁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妈!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吗!”
听到不少鬼钱金来的新略微安了一些,“难道你病了?什么病?严重吗?要多少钱?不管花多少钱,妈都要治好你!”
钱洁色的心中一暖,她还是有人疼爱的。
可还没有多久,就听钱金来又说道:“你以后还我就行,利息跟银行一样就好!”
钱洁色再次寒心,她比那抱养的都不如了,也不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说了:“我要离开这里,妈,你谁都不要告诉,我的去处一定要保密。妈你还记得上次来咱家的两个男人吧,他们都对我动了真格的了,正在争抢我呢,他们的家实在是配不上我,我又不想太伤人,只好离开这里,让他们找不到我,也就死了这心,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我决定连夜启程。”
钱金来有些发梦,但是慢慢的还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出事了,为了不连累家人,要出去避风头,那她还有什么好反对的,自然是支持的啊!“
钱金来拍了拍钱洁色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儿你去吧,家里交托给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密的,谁都不告诉。妈也没什么准备,这里有点盘缠,你拿着,不要嫌弃啊!”
钱洁色顿时双眸发光,一听有钱可以拿,整个人心花怒放了。
只见钱金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人民币,颜色不一,大小不一,然后越过了无数的粉红色票子,从中间抽出了一张土黄色的塞到了钱洁色的手里,“拿着吧!想吃什么买点什么,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别心疼钱!”
钱洁色欲哭无泪,看着手里的二十块钱,这算巨款了?就这么点钱,还想吃啥买啥?这是跟她开银河系玩笑呢?
但凡有一点骨气的,都会把钱扔在给你钱的人脸上,纷纷的说一句,我不稀罕你的臭钱!
可是,钱洁色是个什么主儿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她还是个孬种,只能将这二十块钱搁进口袋里,还要说一声:“谢主隆恩!”
于是,钱洁色的逃荒生涯,从此展开。
32
话说在火车站的那一天,有一个中年大妈村姑大妈打扮的女人,从一个小商贩手里,买来了一张二手的地图,据可靠人士透露,次妇女买这张地图的时候,还跟人家讨价还价半个小时之久。
这女人是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女人就是那个以闭月羞花自称的钱洁色。火车站里,她这一身打扮,让无数人都以为,这是某个大导演在拍电影,记起都在暗处拍摄,于是无数年轻女孩,翘首弄姿,希望自己在镜头里美美的,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谋女郎了。
原本车站并没有多少男人,可是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呼啦一下子火车站异常的拥挤。
无数的男女从钱洁色的面前晃来晃去,钱洁色十分郁闷的看着她面前的这一群男女,这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是相亲来了?难不成是哪个电视台玩相亲大会?
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这要真的是电视台,她这花容月貌,肯定是要被摄像给发现的,再给她上了电视,她还怎么逃命?
钱洁色瞬间将围巾缠绕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搞得呼吸都开始困难,她丝毫不敢大意,赶紧掏出地图来,寻思着随便找个地方隐居吧,中国那么大,还容不下她吗?
可当钱洁色将地图打开之后,她不禁愤愤然的仰天长啸:“天妒英才啊!”
引得周围的年轻男女更是一阵的窃喜,这句话肯定是对白,果然是在拍电影,平时谁能说这话啊?又不是穿越过来的古人!
钱洁色将地图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咒骂着,j商啊,这城管都去哪里了,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这么个大j商在这儿呢,咋就没人来抓他?都欺负到她钱洁色头上来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让人骗了钱财,她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钱洁色还以为她的中国地理怎么学的那么好呢?地图上几乎每个地方都认识,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根本就算市区地图,她要买的是中国地图啊!这是个什么世道!
直到北上的火车已经开出去一个白昼,钱洁色还在咒骂那个骗了她钱的小商贩,出来混的早晚都是要还的,那人咋就不明白呢!如果不是没有买到地图,她也不会胡乱的就上车,最起码是有计划的。
她并没有在火车的终点站下车,她聪明的在半路上下车,然后胡乱的坐上了长途汽车,又经历了拖拉机和牛车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她在感叹几声,风景宜人之后,赫然发现,她迷路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词汇,鸟不拉屎记不生蛋。她整个人开始傻眼,方圆百里之内,没有城市的迹象,也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最要命的是荒无人烟。
她也有些窃喜,这么个地方,那几个男人该找不到她了吧?但是也有一个问题,这么个地方,她也走不出去了!
钱洁色向前走了几步,渐渐有了人烟的迹象,古老的牛耕地,她只有在电视上看过,一个老汉在田里劳作,钱洁色心里一阵狂喜,p颠p颠的跑过去,由于这路太崎岖,途中她还掉了只鞋,她不是崇尚封建迷信的人,但是也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大爷!这是什么地方啊?!”钱洁色笑的甜甜的,俗话说得好,不打笑脸人,她都这样了,那人肯定会笑意盈盈的告诉她的。
钱洁色顿时一愣,她这么如花似玉的,不说花季少女吧,也是滑稽女青年,怎么就像大妈了?可这是求人的当口她也不能翻脸,但是转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刚才那老头是台湾腔吧,那这么说这里是台湾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干了偷渡的事儿?这要是被抓住了,可就不是简单的蹲几天局子啦!
钱洁色略微镇定了一下,脑子里想着怎么去补办一张港澳台通行证,首先得有钱,幸好她够聪明,在跑路之前,她已经将老板给的那几千块钱,用了别人的身份证开了户头,存进了银行里,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找不到她的痕迹了吧,别以为通过银行就能找到她!她还没那么笨!
说起这个,她又有些后悔,当时黎诺给钱,怎么就没要呢,那也是她的劳动所得,是她应得的,怎么就意气用事了呢?就算她要清高一下,也应该把那五万零七十从银行里提出来,换成一块钱的硬币,然后砸在黎诺的脸上,对他说一句,“拿开你的臭钱!别以为钱是万能的!”
现在想想后悔了吧,冲动真的比魔鬼还要可怕。
钱洁色停止了回忆,接着对天理的老大爷笑道,“大爷知道高雄怎么走吗?”
老汉看着她呆愣了许久,才怒斥了一声,“我哪儿知道啊!问村长去!”
钱洁色心里惊讶了一下,这人竟然不知道高雄这么大城市?莫非这是真的是太偏僻了?换一个比较小的城市再问问看?
钱洁色笑嘻嘻的问道:“大爷,知道台中怎么走吗?”
老汉明显不耐烦了,“我哪儿知道啊,去问村长去!”
钱洁色压住心头的焦虑,再次开口,“那么,大爷村长在哪儿呢?”
老汉腰杆挺得倍儿直,好似是上了火星一样的神奇,高喊一声,“美国!”
钱洁色的头已经有些大了,只能接着问,“大爷,美国怎么走?”
老汉更加的不耐烦了,“我哪儿知道啊,问村长去!”
钱洁色彻底崩溃了,这半天她是对牛弹琴呢?最后只得问了句,“大爷,这是哪里啊?”
钱洁色当时的心里砰砰的敲锣打鼓,生怕这老汉说一句,这是桃源村,然后再来个不知有汉何论魏晋。那么她就立刻吐血而亡。
老汉想了想然后说,“你是外地的吧!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里是贾家村!”
钱洁色脑子嗡的一下,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大爷,再问一下,离这里最近的市区,是台湾的哪个市?”
老汉扔下锄头,愤愤不平的走过去,“你这人是来拿我开心的是不是!这咋就成了台湾了呢!那么远的地方,你能给捏到一起去,你有没有点文化?!”
“那您刚才的口音,不是标准的港台腔?”
“你管得着么!有病,回家看电视去!”老汉锄头一扛,也不犁地了,优哉游哉的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钱洁色恍然大悟,这准保是抬举的忠实粉丝!
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她能让老汉消失么,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走了一个多小时,她之感觉那两条腿已经不是她的大脑在控制了,机械的向前走着,总算是在黄昏之前,看到了一个小镇,乍一看去世江南水乡的建设,在仔细的走进去,又有古城的韵味,美是美矣,只是落后都很,看穿着打扮,再看路上跑的汽车,就知道,这里并不发达。
可钱洁色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里居然连个提款机都没有,唯一的一家银行还是镇上民营的。
她一下子闪了眼,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她的那五千块啊,这不是就打了水漂?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是穷的就剩下钱了?还是一些去不出来的钱,这跟穷光蛋,还有什么区别?
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一百二十块,心里是一阵的辛酸,然后开始咒骂,是谁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有家不能回,有妈不能认,有弟弟还变狼,这是个什么世道,那李莲英不是跟着太后去了么,咋还留下个李维泰来祸害她?
“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这蹲在地上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突然有人在钱洁色的头顶上关切。
钱洁色昂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来人,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已然没看清楚是什么人,但是那句我送你去医院,倒是让她灵光一闪,这也没有个九点的踪影,去医院住一夜也是不错的。
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说是医院,实际上也就是一家小诊所,门市你不仔细找的话,绝对找不到,左边是一所公厕,右边是一家饭馆,也不知道这个建筑格局,是哪位死机给想出来的,实在是妙诀。
中年男子将她送来了以后,就不见了踪影,莫非是做好事不留名?
诊所里面的摆设,也是十分的老旧,像是电视剧里知青下乡那会儿的设施。钱洁色站也不是坐又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只好站在原地。
里面的门帘一挑,出来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带着白帽子,白口罩,怎么看都像是个烧锅炉的,不是外表像,是气质像。
这人大概就是医生,看都没看钱洁色一眼,直接说了句,“坐吧,先割脉!”
钱洁色的那双眼顿时瞪大了,“啥?!”
医生咳嗽了一声,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面不改色的又说道:“号脉!”
感情这还是个中医?钱洁色将信将疑的坐下,将手臂伸了过去。医生看了一眼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无限的惋惜,“可惜了,才这么大的年纪,咋就得了这病呢?”
钱洁色吓得花容失色,瞠目结舌的问道,“医生我是什么病啊?”
医生摇头叹气,“前列腺炎!”
钱洁色的下巴哐当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险些将桌子砸碎,她号啕大哭起来,“作孽啊!我咋就得了这么个杀千刀的病啊!真是作孽啊!”
医生似乎是司空见惯了,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节哀,像你这个年纪的,得这种病正常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钱洁色脑子突然动了一下,止住了眼泪,“不对啊!医生我是个女的啊!”
医生瞟了她一眼之后说道:“性别不是问题!”
钱洁色听得一愣一愣的,浑身都开始颤抖,“医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我还有救吗?”
医生伸出手,摸了摸钱洁色的手腕,猛地睁开眼睛,“怎么会?你……你竟然……”
“啥?医生到底有啥病,您说啊!”
医生简直是痛不欲生的表情,“你怀孕了!宫外孕!”
33
目瞪口呆,眼花缭乱,利欲熏心,然后是一阵的天昏地暗,钱洁色的身体摇晃了好多下,终于扶着墙壁站住了。
她的脑子由一片混乱,变成了一塌糊涂,又渐渐的清晰了。宫外孕这个词,在电视里听过,在学校体检的时候也有耳闻,小说里也常见到,可她就算是有考上清华北大的脑袋,也绝对不敢往自己身上联想啊!
那是个多么大的几率才能中的头彩啊!幸运的神啊,你咋就看上这朴实的钱洁色了呢?这么大的一块有度馅饼,怎么就掉在了钱洁色的头上呢?
怀孕两个字蹦到她脑子里以后,钱洁色首先是惊讶,然后是想到,要不要拿着这个孩子去找有可能是孩子爹的人,狠狠的敲诈一笔,最起码把他给你的五万块钱要出来。可是她这个念头还没消化,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貌似宫外孕可大可小,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啊!
她还这么年轻,花季少女一个,该吃的还没吃,该喝的都让人家喝了,该泡的美男,怎么能落入他人之手?正所谓,我不银荡,谁银荡?就算是要死,她也要风流一把!但是如果这病能治好,她也就好好活着吧!活着祸害美男,总比死了去祸害小鬼要强得多!
钱洁色气运丹田,镇定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医生,我还有救吗?”
医生摇晃了一下脑袋,“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钱洁色一脸的茫然,“医生,怀孕咋成心病了呢?心药是啥?”
医生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肚子里的娃娃的胎心跟你可是连着的,你说这算不算心病?没文化!至于这心药么,那可就不好说了!你还是快点同志家属吧!这个事情啊,可不好办呢!立遗嘱,每个亲属签字,可怎么行!”
遗嘱两个字钻进了钱洁色的脑袋里,像是种子一样疯狂的滋长着,她顿时泪眼汪汪,“医生,我真没救了?立遗嘱?”
医生清了清喉咙,“你这人耳朵不好吧,我说的是手术单。”
钱洁色长长的舒了口气,“医生您能说普通话吗?我这颗破碎的心,还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医生更加鄙夷的看着她,“你狠琼瑶么!抓紧时间给家里人打电话吧,再不打,可就来不及了!”
钱洁色咬着下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