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感觉蓝奕崎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抬头的瞬间我已经换上温婉得体的微笑,看著对面的一对男女,柔声道“裴总,裴夫人。”
多可笑,时隔两年,我竟然要叫这个破坏了我家庭的女孩裴夫人?!这个原属於我的头衔,说出口竟是这麽流利通畅,丝毫不显顿挫,原来,我从来没有在乎过“裴夫人”这三个字,我在乎的只有他。
人的视觉是有盲点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有这种情况,比如你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你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可是你却不知道他长什麽样子、穿什麽衣服,换句话说,你的眼睛在看他,你的心却没看他;用科学的解释就是,视觉神经在你潜意识的支配下忽略了他在你视网膜上的投像,没有将他传送到你的大脑。
盲点,在这个时候,是我最大的救星。
只要事关裴子毅,我便对自己的自制力不报任何信心,特别是他身边还站著个穆莎莎的时候。
睁著大眼,打招呼,我却是有看没有见。
“这位就是裴总的娇妻穆小姐吧?”耳边传来蓝奕崎慵懒磁性的声音,很悦耳,像大提琴,“果真是青春靓丽,国色天香呢。”
你夸你的,捏我干嘛?!
我几不可见地抬手在他小腹掐了一下。
“唔!”听见他闷哼了一声,然後俯下身,在我耳边暧昧的低语,“宝贝,不要急,我会很快满足你……”
蓝奕崎的声音很低,但我可以肯定对面的一对贤伉俪肯定也听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位“裴夫人”马上咯咯娇笑起来。
我羞红了脸,却不敢再对蓝奕崎有任何惩罚的举动,这家夥总有借题发挥的本事。
顶著莫名的心虚偷偷瞄一眼对面的裴子毅,完美依旧的俊脸上有著淡淡的揶揄的笑,那表情就像看一对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夫妻打情骂俏一样。
心有些酸痛,低下头,微侧过身,在别人怀里我就像因为害羞在向蓝奕崎撒娇一样,可是没人看见我眼中的自嘲和难过。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伤感,蓝奕崎放在我腰上的大手紧了紧,抬头微笑著对裴子毅道“裴总,我家小宁喝得有些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蓝奕崎那句“我家小宁”让我心里暖暖的,就连他环在我腰上的手都显得格外强筋有力,让我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哦?是吗?”裴子毅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还想让莎莎向宁小姐好好学习一下助理工作呢。”
心蓦地一阵,连我曾经的工作都要给她了吗?
我抬头看向对面的夫妻,视线不敢在裴子毅身上流连,只能转向一身紫色小洋装的女孩。
“对啊,听大叔说宁小姐的工作水平可是很棒的。”见我看她,穆莎莎爱娇的靠在裴子毅身上,精致的小脸挂著无辜纯真的笑,很美,美的我有些恶心。
大叔,是啊,他们这种小女生就喜欢学著韩国泡沫剧里的样子称呼自己的爱人。想当初头一次在公司听到她这样叫裴子毅时我还纳闷了好久呢,真是老了啊!
蓝奕崎笑了笑,那笑里我竟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抱歉,我家小宁工作确实做得不错,但也没到开培训班授课的地步。告辞。”
说著拉著揽著我的腰,态度有些嚣张的转身离开。
再转身的那一秒,我终於忍不住诱惑看向裴子毅,他微垂著首,刘海在额前留下的y影将那双锐利的黑眸掩住,刀裁般的脸部线条一如记忆中迷人,唇畔带著浅浅地笑,却让人觉得复杂难懂。
08
“什麽嘛!”穆莎莎孩子气地嘟起小嘴,有些气恼地看著相拥而去的两人,环住裴子毅的劲腰,小脸委屈地在他胸前磨蹭。
裴子毅低下头对她宠溺一笑,蜜色的大手在她半l的玉背上拍了拍,声音低柔像是怕吓坏了怀中的佳人,“你就这麽想让她教你?”
穆莎莎抬起头,噘著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咕噜噜地转了几圈,那模样娇俏可人又古灵精怪,惹来裴子毅更加温柔纵容的注视“嗯!一定要她,而且只要她!”
闻言,裴子毅好笑地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好,我再试试。”
闻言,穆莎莎心满意足的使劲点点头,努著嘴,“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说著,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惹得小人儿双颊绯红地将脸埋进自己胸前。
端起手中的红酒,啜了一口,眼角余光恰好撞见从阳台进来的黎默,举杯点头一笑。
黎默看一眼他怀里撒娇的人儿,暧昧地勾起唇角,同样举起手中的高脚酒杯,缓缓点点头,漆黑的凤眼深邃如同漩涡。
蓝奕崎将睡著了的宁夏轻轻放进柔软的大床上,猫儿一样的女人慵懒的嘤咛一声,在蓬软的枕头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涂著粉紫色唇蜜的樱唇似是满足的微微努了努,深深睡了过去。
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落在她颊上的一缕碎发别在她玉雕般剔透玲珑的耳後。
由粘著细碎泪珠的长睫颤了颤,蓝奕崎动作一顿,确定她没有醒来的迹象,才缓缓俯下身,在那有著淡淡泪痕的小脸上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掀开一旁的夏被,悄悄将那穿著银蓝色晚礼服的婀娜胴体严严包裹,“晚安,我的公主。”
这人吧,一旦当牛任劳任怨忙活惯了,这突然闲下来就会跟没头苍蝇一样,不管怎麽闯也找不找北。
现在呢,我就是标准的没头苍蝇一只。好不容易卖了一晚上身换来的带薪假竟然不知道要干嘛?!郁闷啊~
坐在帝都二楼的咖啡厅里,一身淡蓝运动装的我与装潢华丽优雅的高档咖啡厅看起来格格不入。
喝一口杯里的黑咖啡,无糖无奶,苦的我直想吐舌头。我发现吧,我就是一自虐狂,明明特讨厌和黑咖啡这种浓郁的让人恶心的苦味,但还著了魔一样每次都点这个,真是要命!
这要是搁以前,要是有个节假日什麽的,要麽跟小爱满城瞎逛荡,要麽留在裴子毅那幢豪华别墅里当贤妻良母洗衣做饭,哪象现在……唉~真是无聊啊~
“真巧啊!”
身前一片y影压下,对面的位子上多了一个人,在这样懒洋洋的无聊日子里我的反应神经总是处於半歇菜状态,直到对方点了咖啡我才反应过来,抬头,一身银白色哑光西装的斯文男人正笑眯眯地看著我,“黎、黎总?”
我有些错愕,貌似帝都是他劲敌的产业吧?大白天的就来晃荡不怕别人说他心怀不轨吗?呃,也是,人家昨晚还去参加晚宴了呢。
昨晚呐,那可是裴子毅先生为她年满十八周岁的裴夫人设得生日宴呢,可真浪漫,我跟他结婚那会儿我估计他连我是哪年生的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穆莎莎只有十八岁还不到法定婚龄吧?裴子毅可真有本事,不知道是不是跑到韩国或是日本结的婚呢?
“宁小姐,很容易走神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人太无聊的原因?”
呃,真尴尬~“不、不是,”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顺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时候这里反映比较迟钝。”
闻言,他低笑了几声,那种抿起嘴很含蓄的低笑,配上他那股斯文尔雅的书卷气很是迷人。
“希望宁小姐对在下的容貌还算满意。”
“呃──”惨了,貌似我盯著人家看的太入神了,低下头偷偷吐吐舌头,嘴拙地不知该说什麽,只能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那个,黎总是来洽公的吗?”
见他银丝镜片後的凤眼似是闪了闪,我有瞬间的怔愣,那眼神让我有种心颤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不是。”
“哦。”我端起咖啡啜一口,我的性格不像小爱活泼健谈,实在不是一个善於聊天的女人,特别是这种毫无经济意义的闲聊。
沈默了约有三十秒吧,我想跟他告辞先离开,跟他在一起我有一种身为小绵羊的怯懦感。
在我放下咖啡的瞬间,他突然开口“宁小姐今天有空吗?”
“啊?”我错愕。
“我想请宁小姐用午餐,不知道宁小姐肯不肯赏脸?”他很绅士地忽略我呆楞的蠢样儿。
“呃……”我有空但不想去啊~
可惜,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三分之一秒後,我被他温柔又霸道的从位子上拉起来,顺便将两张粉红票票压在了桌上 “既然不回答,那就当宁小姐同意了,那我们走吧。”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就这样傻乎乎地被他拖进了他那辆崭新的黑色宝马。
“那个……”不用帮我扣安全带吧?
微微後仰,尽量与他凑过来的身子保持适当的距离,说实话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很好闻,但是……
“想吃什麽?”说话时他还在帮我扣著安全带,侧过脸,霎那间,我们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让我浑身滚烫。
这个安全带扣的可真久啊~
“日本料理好吗?”貌似他又靠近了些,我们鼻尖相错,双唇几乎相触,视野里他的面貌已经模糊的一塌糊涂。
“不喜欢吗?那法国料理?”他的声音真好听……呃,不是……终於想起我还是有手可以用的,虽然我纤白的小手推在他宽厚的肩上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但是,我是真的像推开他啊,为什麽浑身乏力呢?
“也不喜欢?”
呼~我深呼出一口气,安全带终於扣完了吗?
09
看他坐回自己的驾驶座上,差点儿窒息而死的我终於可以自由呼吸了,看一眼好像皱著眉的他,我尴尬地笑笑,“那个,黎总,您不觉得现在用午餐有点儿早吗?”现在才十点啊~
闻言,他便发动汽车边转过头,无辜的眨了眨眼“是吗?”
我嘴角抽了抽,点点头,顺便拿出手机让他看了看上面的时刻。
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车子开上柏油路,“那……”
就下次吧!我想。
“我们先到处逛逛吧。”
不是吧?下次不是更好?不,最好永远不要……可是,看一眼窗外车水马龙,苦笑一下,好像晚了呢。
“你想去哪儿?”他问。
回饭店~“呃,随便。”
他低笑,“女士最好不要说随便。”
“为什麽?”我问。
他回过头对我眨了眨眼“因为那很容易让男士产生误会。”
呃,我嘴角抽搐,是吗?“呵呵……”我傻笑。
宝马拐了个弯,上了高速“你……”他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好像不太一样。”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确实,每当彻底闲下来我笨笨懒懒的样子跟平时那个成熟精明优雅温婉的女人确实是大相径庭。我讪讪一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他从後视镜里看我一眼,低沈优雅的嗓音有著明显的笑意“但是,很可爱,我喜欢。”
嗯?我诧异,然後浑身似火烧,他低柔暧昧的语气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我僵硬地扯扯嘴角,转过头看向窗外飞掠向後的景致。
“叫我黎默。”
“唉?”刚才的话题是这个吗?
“我叫你小夏,你叫我黎默,省的黎总、宁小姐地叫来叫去麻烦。”
我皱皱眉,麻烦吗?
“叫一声试试。”他笑得好温柔好诱人啊,特别是那双镜片後的凤眼,晶亮晶亮的实在是勾人。
心里想的是拒绝,可是出口的为什麽是“黎默~”
而且还是那种软软糯糯的低唤,唤得我j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是我的声音吗?我心中哀嚎,好丢人啊!!!
不敢看他的表情马上低下头,为自己突来的花痴症状唾弃自己十秒锺。
自己的名字被女人用绵柔的声音低低唤出口,就像一股电流迅速游走四肢百骸。黎默只觉小腹一紧,镜片後的凤眼幽光一闪,就连握著方向盘的手都止不住地颤了一下。
压下紊乱的呼吸,後视镜看向坐在旁边低垂螓首的女人,白皙修长的颈子镀上了淡淡的粉色,迷人的想要让人咬上一口。
长长的马尾从一侧垂了下来,遮住了那张秀气的鹅蛋脸。
那张脸是自己期盼了四年的脸啊,那人是自己等了四年的人儿啊,现在,终於可以靠近了吗?
蜜色的薄唇抿了抿,凤眸中坚定的锐光一闪而过,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她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怎麽不说话了?他不会认为我在引诱他吧?不是吧?!我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叫成那样儿了呢?郁闷啊~
“到了。”他低柔略带笑意的声音骤然在头顶响起。
猛地抬头,鼻尖不小心蹭过他光滑的下巴,“对、对不起……”
他低笑,“小夏好像很紧张。”
“有、有吗?”
“没、没有吗?”他调皮的冲我眨眨眼,学著我的口气反问。
霎时一张小脸红成一片,我又羞又气,不知不觉地嘟起了嘴“干嘛学我!”
他帮我解安全带的动作一滞,反著白光的镜片阻住了那双好看的凤眼,莫名地心跳开始加速,我敢肯定他正在盯著我,而且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吞一口口水,“那、那个──唔!”
唇蓦地被人封住,贝齿被强大的力道撬开,湿滑火热的长舌带著狂野的气息伸了进来,卷住我的小舌,激烈的纠缠撩拨。
伸出手无力地在他肩上推拒,渐渐虚软的身体却背叛了我仅存的一丝理智。
六年了,六年不曾享受过r欲的味道。最初两年,是抱著暗恋的心态为裴子毅留著自己的身体;中间两年,因著那个妻子的头衔为裴子毅守著自己的身体;最後两年,想著那段失败的婚姻为裴子毅看著自己的身体……记忆里,我总是将精神和r体上的欢愉一同捆绑在那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即使知道这样愚蠢的可笑,可是我还是固执的做一个保守的笨女人。
可是,我忘了,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有需求的女人,对於性a,我就像困在沙漠里的人,一旦看到一丝绿洲的影像,便会引燃一场汹涌的欲望。
感觉他火热的大手扣住我的後脑,椅背被缓缓放平,健硕的男体压了上来,我嘤咛著不知所措却又沈沦其中。
黎默急切地shǔn xī 著她口内香甜的津y,这味道是他渴盼了四年的味道啊!
比想象中的更加甜美诱人。
她生涩笨拙完全被动的动作,让黎默心中大男人心态得到最高层次的满足,他现在就想要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可是,意犹未尽地抽出自己的舌头,流连的在她红肿的唇上舔一下,看著她绯红的小脸声音沙哑而性感“小夏~”
“嗯?”慵懒的低应一声,缓缓睁开眼,水光潋滟的大眼里有著一丝困惑。
“还记得我吗?”黎默曲起膝盖跪在她两腿之间,好减轻自己在她身上造成的压力。
“你?黎默啊?”迷蒙的大眼闪烁著孩子般的童稚。
黎默低叹,虽早有预料但还是不免心生失望,她忘了呢。可是,白皙骨感的手指依恋地在她脸侧摩挲,这个女人在男女情爱上纯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这,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虽有些吃醋,但不得不承认,真应该好好感谢他呢。
“对,我是黎默,记住了,我是黎默,将会成为你男人的黎默。”
“嗯?”我一个激灵,终於反应过来,不会吧,一个吻,他就要成为我的男人吗?我虽然保守但也没保守成这个样子吧?!我又没要他负责的说~“那、那个,不用吧~”
我敢肯定,他眯起来的凤眼里绝对有著威胁的成分,不过转瞬即逝,“用,一定用,必须用!”
“可是……”我没想找男友啊?
“没有可是,从现在开始,我,黎默,要追你,宁夏!”
他每停顿一下我就会不由自主的点下头,他玩儿真的吗?
“所以,小夏,要做好心理准备哦?不娶到你我誓不罢休!”
娶?怎麽又谈到娶了呢?
这进度也太快了点儿吧?
他没有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开了车门将我抱下车。
“放、放我下来……”我推拒著,被人当熊猫看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低头,回我一个暧昧又性感的微笑,然後依然故我将我抱近店里。
我不想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争执,只好将脸鸵鸟的埋进他厚实的胸膛。
听见门童跟他熟稔的打招呼,以及他跟服务员交谈的声音。耳根发热,大脑嗡嗡作响,不知道为何会发展成目前这个态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这是一家纯日式的料理店,楼上楼下共两层,每层被分为若干包厢。
期间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他正抱著我旁若无人的上楼。
身後有人暧昧地唏嘘,内容被我自动屏蔽。
我们来到二楼最东段的一间包厢,门口有穿著和服的服务员替我们开门,然後识相的离开。
“可以放下我了吧?”四下无人,我忍不住冷下脸,被人这样抱著招摇过市还是生平第一遭,希望也是最後一遭!
他没有被我的怒火吓到,反倒低声笑著,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直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满是喜爱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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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这次他倒很干脆的将我放下,柔声说“要脱鞋。”
我瞪他一眼,双脚一落地就向著来时的方向走,谁管他脱不脱鞋!
“哎,你去哪里?”手臂被他蓦地拉住。
我一个不察向後跌进他怀里,挣扎著,“放开我,我要回去!”
“去哪里?”他仍是笑著,但是眼里已渐渐退去笑意。
“别动手动脚!”感觉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近,我红著脸斥道。
谁知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再次将我横抱起来,快步走进包厢,在他身後包厢门自动合上。
“你……黎默!”我低吼,这个男人怎麽回事,车上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当然,接吻那段不算),这一会儿功夫就跟变了个人似地。
他抱著我在榻榻米上坐下,听到我叫他,唇角再次勾起那迷死人的弧度,“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