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後,宁夏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并渐渐整理出思绪。
如果是因为裴子毅的身世泄露,而引发环宇内部继承权纠纷的话,造成一系列连锁反应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可是,问题就是裴子毅的身世,他真的不是裴家二老的亲生儿子吗?
不、不可能!
宁夏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得蓝奕崎一哆嗦,“你怎麽了?”
宁夏没有看他,一边拿起文件一边说“车钥匙给我。”
“哈?”蓝奕崎没反应过来。
宁夏不耐烦地在他脑门上轻拍一下,“车钥匙!我要出去一趟!”
“啊啊,那我陪你……”
“不用!”宁夏极有女王气势地居高临下俯视他。
随即,蓝奕崎很窝囊的怪该交出钥匙,嘟著嘴、鼓著腮,企图做最後挣扎“宁……”
“下班不用等我。”宁夏夺过钥匙,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不是她依旧放不下的裴子毅,而是,这次的事情对安娜牵扯太大……好吧,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还有那麽一点点的旧情未了吧,可是,她目前的心思可是十分纯洁且严肃的!
照目前环宇国际股份下跌趋势来看,环宇这次的危机实在是有够致命。虽然,与安娜中止合作,会将双方的损失降低。可是,此次的开发案,双方都已投进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中止的话,不但先前的努力付之东流,安娜也会受到不小的损失和打击,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次开发案的失败,而让安娜在中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毁於一旦。
她想……能不能尽力把问题解决呢?
股市动荡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裴子毅的身世,这种家族企业就是这样,一点点家庭问题都会在家业上酿成轩然大波!
不过,她记得……
宁夏边想边开车边拨通了裴子毅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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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那边接的很快,“嘟”声只想了两秒,就传来裴子毅有些激动地声音。
宁夏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公式化,“裴总,请问您现在回公司了吗?”
“没有,有事吗?”裴子毅迟疑的问。
“嗯,如果方便的话,见个面吧……”宁夏小心措辞,希望不会让对方误会。
那边静默了两秒“你和我吗?”
宁夏点头,随即想到对方看不见,又说“对。啊,那个……以前的东西,还有吧?”她说的是他们还未离婚时的东西,刚刚她想起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有!”裴子毅的声音听起来明显轻快了许多,“我刚到家,你来找我吧。”
他那个“家”字咬得很重,宁夏下意识想起他跟穆莎莎的豪华别墅,“我……”
“我们的家……”宁夏张口欲言,裴子毅突然补上这麽一句。
宁夏骇了一跳,手一打滑,方向盘急转,“刺……”刺耳的刹车响後,车子有惊无险地在路边停下。
宁夏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是为差点儿命丧黄泉,而是裴子毅这语气格外温柔缠绵的四个字──我、们、的、家?!
“诺诺?发生什麽事了?”显然,那边听到了刹车声,裴子毅焦急地问。
宁夏不得不深呼吸平复下心情,回道“没事,只是不小心踩了刹车。”
很久,那边没有说话,好像在确认宁夏语气的真伪。
就在宁夏准备说出要更换见面地点的话时,裴子毅突然开口“那就好。以前的东西我没有动。我等你。”说完,根本不给宁夏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宁夏怔愣半晌,懊恼地趴在方向盘上。
看来,她是非得故地重游不可了!
车子刚一发动,手机又响了。
宁夏拿起来一看,是黎默。
这让她想起昨晚花园中的一幕,身体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
“喂?”
“你在哪儿?”黎默低柔的声音,通过电磁波的传递,更加性感悦耳。
宁夏不好说,是在去见裴子毅的路上,只好简短回答“工作。”
“工作?我记得你的工作地点是位於城台路的安娜国际大厦吧?”黎默的语调开始变得y阳怪气。
宁夏皱眉,有些生气。
……
就算你等到拂晓,他也来不了了。现在他是忙得上蹿下跳,团团转,就差没把自己劈两半儿当两人使唤了
……
这时,耳边响起昨晚黎默说的话。
在联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立马反应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什麽?”
“别装蒜!当然是环宇危机的事!别告诉我,昨晚你是逗我玩儿!”
“我当是什麽工作需要宁大秘书亲自出马呢,原来是那位前、夫、大、人啊!”
黎默再说“前夫”这两个字的时候格外用力,宁夏都能听到磨牙的“咯咯”声。
想笑。宁夏赶紧干咳一声,“别转移话题,说,为什麽不告诉我?”
“哼!”黎默冷哼“我干嘛要说!我又不是白痴!”
宁夏突然觉得,此刻的黎默简直像是一个讨不著糖吃的小孩子,别扭地耍著性子还死不承认。
软下声音,“黎默,你是怎麽知道的?”
“这麽大的事,估计谁都知道吧?只有某些人跟野男人在酒店里厮混了一天,还蒙在鼓里!”说到最後,那边又传来咬牙切齿地声音。
宁夏很明智的将其屏蔽掉,“可是,就会上也没人讨论啊。”以商界众人的口舌来说,这样轰动的大消息,不可能一个个守口如瓶、避而不谈吧。
“怎麽没有?只不过故意不让你听到而已!别忘了,你是谁,你可是前、裴、夫、人!再说,有人下了封口命令,谁敢让你知道?”
“有人?裴子毅吗?”
“哼!”黎默冷哼“你以为你的小情夫就当真什麽都不知道?”
小情夫……?
宁夏黑线,“你是说蓝奕崎?”
黎默不说话。
宁夏想了想,突然想起什麽,“黎默,你怎麽知道昨天……咳!”想起实在不怎麽好说,宁夏只好直奔主题“你跟踪我?”
黎默炸毛,吼道“跟踪?!那叫跟踪吗?要不是怕你被人砍,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吗?啊?宁夏!你个小没良心!我掏心掏肺为你,你是怎麽对我的?勾三搭四,情夫一个接一个……”
“啪!”宁夏干净利落的合上手机。
揉著饱受咆哮摧残的耳朵,心里甜蜜蜜的,原来,他一直派人保护她呀!
不到30秒,手机又响了。
宁夏不接,等它挂断又响,挂断又响,此番三次,才慢悠悠的拿起手机,在打开的同时,刻意放低声调,软诺诺的类似呢喃的低唤溢出口“默……”
可以很明显听到对方倒吸了口气,就像要吼出口的话在嘴边打了个弯儿又吞了回去一样。
好一会儿,才听到那边穿来黎默有些气闷又无奈的声音“嗯?”
宁夏语气不变,仍旧甜糯的溺死个人,“默,我在开车,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那边又是一声抽气,然後黎默沙哑带著压抑的低沈男声一字一顿的传过来,“小、妖、精!”
话落,“啪”手机挂断。
宁夏缓缓将“嘟嘟嘟”响的手机合上,扔回包里。嘴角带著满意的甜笑,原来,撒娇也没那麽困难嘛~
什麽叫以前的东西他没有动?
根本是一动没动好不好?!
看著花园里与离婚前一模一样的园艺摆设,就连路旁的时令花草也维持著当年的高度,这简直……太、变、态、了!
他是怎麽让这些花花草草停止生长的?!
我目瞪口呆。
浑浑噩噩的停了车,沿著车库到主屋的十字路一路走来,我有种穿越时空回到两年前的错觉。
主屋门口有两位穿著黑西装的大汉守著。
这样充满黑道风情的真人摆设,估计是与两年前最大的不同吧?
两人见我很恭敬地给我鞠躬行礼,吓得我赶紧偏向一边,乖乖,我还没死好不好,不用行这麽大礼吧?
两人随後替我开门。
我僵笑著,跟两人点头,然後火烧尾巴一样快速进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连玄关处那块地毯都还是原先那块,我的天哪!
这个男人……
“你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其它不用c心。”
“是。”
客厅传来对话声。
有客人吗?我诧异。
犹豫著要不要过去。
“是宁小姐吗?请进来吧。”这时,裴子毅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只好硬著头皮,进入客厅。
其实,我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来!
这栋别墅像裴子毅这个人一样,让我见了就心寒。
果然,客厅的沙发上,正面对面作者裴子毅和一个男人。
男人估计三十出头,一身白西装,及肩的削薄黑发,五官稍显女性化,皮肤偏白,身材高大,第一眼是一位很亲切的温柔的人。
他看到我进来,很礼貌的起身,向我点头微笑。
我一怔,这人好熟悉。
“初次见面,在下穆敬铭。”他微微上前一步,自我介绍。
穆敬铭?
“莎莎是舍妹。”他很体贴的进一步介绍。
穆莎莎的哥哥?!
我惊诧。
这就是穆莎莎混黑道的哥哥?!!!
说笑呢吧!
大眼圆睁,小嘴微张,宁夏呆傻傻的表情可爱的不得了。
裴子毅率先勾起唇角,起身绕道她身後,很自然的勾住她蛮腰,“不叫人吗?”
宁夏这才想起自己太过吃惊,竟失了礼仪。
忙歉意的微笑,“抱歉,失礼了。穆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穆敬铭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不,宁小姐果然很可爱。”说著,意味深长地对裴子毅眨眨眼,然後说“抱歉,在下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著,对他们点头告别。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宁夏突然想起来,是他!跟林可幽的男人在一起的那个人!
“怎麽?看上他了?”头顶传来裴子毅冷清清的声音。
我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被他纳入怀抱,忙拉开距离,“裴总,我……”
裴子毅抬手打断我的话,“先坐,想喝什麽?”
“不……”收到他不容反对的瞪视,我懦弱地改了口“什麽都好。”同时,“听话”的在沙发上坐下。
他为我倒了一杯香芋奶茶,我十分诧异,他这里竟然有这种东西?!
记得当年,我在家里存了奶茶时,他嫌恶的眼神……
“急著见我,有什麽事吗?”
闻言,我马上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维,说,“是关於中午讨论的事。”
他挑挑眉,示意我继续。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我不得不直言。请问,有关您不是裴先生裴夫人亲子的事,有确凿证据吗?”
他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因涉及自己隐私而不高兴,只是表情冷淡的点点头,“有。”
“在哪儿?”
他指了指自己。
我诧异“你?”
“嗯,”他点头,“我记得,我是被爸妈从孤儿院收养的。那时候,我七岁。”
“怎麽会!”我诧异,以前从没听裴妈妈说过啊!
他笑笑,“这是真的。只是爸妈一直把我当做亲生儿子对待,是不是亲生也就没什麽关系了。如果不是这次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的话,这个秘密有可能早就被人遗忘了。”
“不可能!”我明明……“啊,你说以前的东西,你都没有改变过对吧?”
他对我斩钉截铁的否定有些诧异,但仍是点点头,“没错。”
“那书房呢?”我焦急地问。
他的眸光突然变得柔软,“都是你在时的模样。”
我急著找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发下他眼神变化,也顾不上任命主客之分,熟门熟路的上了楼,来到书房。
果然,一点也没变。
我没工夫感叹。
跑到书柜前,在三层小暗格里翻检一番。
然後抽出一封泛黄的旧信封,拆开。
“亲子鉴定?”裴子毅也探过来一探究竟。
“怎麽会?!”我大惊,看著最後一栏的鉴定结果,竟然是非亲子!
“这是什麽时候做的?我怎麽不知道?”裴子毅从我手里夺过去,表情愤怒。
我僵在原地不知该怎麽解释,我这样的行为,无非是给他伤口上撒盐。
这不是明摆著告诉他,他是不是裴家的儿子这一点,裴家二老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不在乎,而是,在很久以前就为防他异心而做了准备了吗?
可是,我记得当年从裴妈妈手里拿过来时,看过啊,明明是亲子啊!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我不敢看裴子毅,原本是好意,没想到……
许久,他冷静下来,什麽也没问,将鉴定结果默默的放回原处,走了出去。
我跟在他身後,不知该说什麽,“那个……”
“我饿了。”他突然说。
“哎?”
“我饿了。”他突然转身,我差点儿撞上他,幸亏千钧一发之际紧急刹车。
“我做给你吃?”我呆愣愣的问。
可,话音一落,我就後悔了。
哎呦,宁夏,你是弱智吗?还嫌不够乱是吧?
闻言,他笑了,很真心很迷人的那种笑,声音也轻快悦耳“会不会太麻烦?”
麻烦当然麻烦!我在心里怒吼,可嘴里却很没立场的回答“怎麽会,哈、哈哈……”
更可悲的是,我自己话音未落,身体已经很“娴熟”地下楼进了厨房,从门後拿起熟悉的小熊围裙戴上,然後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和面。
边切洋葱,边心中哀嚎,我果然是笨蛋啊啊啊啊啊!
裴子毅靠在厨房门上,看著灶台前忙碌的人儿,一颗冷硬的心柔软一片。
自她说要为他做饭时,他唇角的笑就没有落下。
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著她,就像两年前,他总是偷偷做的那样。
只要手头有工作可做,宁夏的脑细胞就开始专攻一域。
不过,这次裴子毅身世这事儿实在是够震撼,所以,别看她现在专心致志地做起司面,心里嘀咕著的,还是那份亲子鉴定。
如果是对裴子毅不信任的话,领养证不是更简单直接吗?裴家二老干嘛还要费神做什麽亲子鉴定呢?还有,既然做了亲子鉴定,自己不好好收著,干嘛交给她,还叫她保管。难道她就这麽值得裴老夫人信赖?更奇怪的是,她记得当年她看到的鉴定结论,确实是……
刚把面放进烤箱,一双铁臂就从腋下穿了过来,眨眼间将她牢牢箍住。
宁夏吓了一跳,脑中的疑惑被吓得不翼而飞。
“裴、裴……”
“别叫我裴总。”紧握传来男人炽热的呼吸,宁夏被这突来的异变惊得一动不动,“叫我子毅,或者毅。”
“子……”哎呀,这不是关键!宁夏终於清醒过来,挣扎道“你先放开我!”
他不听,大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转过头。
当宁夏意识到他要干什麽时,他凉薄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唔、唔唔唔……”火热的长舌带著不容拒绝的霸气顶开牙关,冲了进来,勾住小巧的舌,肆意攻城略地。
宁夏花容失色,奋力挣扎。
感觉她的抗拒,裴子毅加大双臂的力道,将她转过身,与自己面对面,同时单臂用力,将她抱上半人高的灶台。
下身强硬地挤进她双腿之间,上半身下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