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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2 / 2)

臧霸摇头道:“此计定然不是刘繇想出来的,我估计刘繇大军此时正在途中,否则刚才我们受伤时刘繇大军就应该开始冲击我军,一举击溃,若是事先定计,必有伏兵。”


尹礼不敢相信道:“宣高的意思是……”


臧霸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是临时定计,而且定计者就是这眼前的年轻人……,太史慈……”


孙观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能置信地看着太史慈,心中同时想到:惊世骇俗的弓箭,鬼神莫测的枪法,不可揣度的计策,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未满十八岁吗?


臧霸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觉得眼前的太史慈似乎另有意图,因为太史慈没有赶尽杀绝,至于原因是什么就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了。


此时,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死而复生”的黄巾军士兵的或疯狂或麻木的样子令周围的黄巾军惊骇莫名,纷纷避开,如见厉鬼。军心开始大乱。


臧霸一见不妙,急中生智吼道:“天佑黄巾,天公将军为我死去的兄弟还魂,可起死回生再战沙场,天公将军万岁!”


黄巾军一愣,旋即狂热的吼道:“天公将军万岁!”疯狂的向太史慈涌去。


太史慈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赞臧霸,果然不愧是黄巾智将!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稳定军心更进一步提升士气的妙计。


臧霸长出了一口气:军心还在就好。转眼看向孙观等人,三人眼中尽是赞叹,正待说话。异变突起。


西北方向杀声震天,刘繇大军杀到!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六章 服心(上)


不管再一次开始混乱的手下,臧霸望着远处渐渐近的刘繇大军,沉声道:“看扬起的尘头,刘繇的jūn_duì 至少有一万人。”


孙观吐出一口凉气,心有余悸道:“幸好宣高刚才想到了关键处,否则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顿又道:“虽然这狗娘养的刘繇已经杀来,不过至少没让我们措手不及。宣高,依你看为今之计又当如何?”


臧霸心知自己已经使眼前三人彻底信服,于是说道:“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退出几里就可以化解得了眼前危机那么简单了。不仅东莱郡已无我们立足之地,北海,城阳,乐安三郡也不是安身立命之处,否则这三郡的黄巾军也会被我们的颓势所动摇,为今之计我军最好撤出青州,退守我等的根本——泰山。当然东莞亦是不错的选择。只要这青州有太史慈一天我军就不可轻言兴兵!”


孙观点头道:“如此,就按宣高的主意办,全军向泰山转移。”


臧霸摇头道:“不可,此处须有人抵挡一阵,否则全军必被刘繇大军追杀得一干二净。”


吴敦和尹礼互望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坚定,正要开口请求留下,臧霸却抢先说道:“此处就交于我,当可无碍。”


孙观断然道:“不可,宣高,你已经受伤在身……”


臧霸打断道:“我的伤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我所惧者不过太史慈,刘繇其他手下如张英、陈横辈还不在我眼里,这太史慈看来并不想要我们的性命,我当可安全脱身。而且我还要到老朋友北海管亥那里去通风报信,免得他在措手不及下着了这太史慈的道。”


吴敦和尹礼想要说什么也被臧霸所制止。


孙观哽咽,猛然下定决心,抱起尚在昏迷之中的昌稀,带领jūn_duì 开始向泰山退去。


臧霸看着他们迅速远去,虽然口中说得轻松,可却知今日其实无比凶险,看着眼前的儿郎,心中却在想不知现在站在这里的士兵们还有多少人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不由感到无比的悲愤,猛地翻身上马,一挥手中长刀,大喝道:“天公将军的勇士们,随我来!”带领着本部人马,深深地杀入敌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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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繇端坐在马背上,无数的刘家子弟在陈横的带领下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挥舞着刀枪冲向敌人。


张英却在一旁并没有参加冲锋,毕竟此时黄巾军已无力回天,因为己方大军的突然出现而变得手足无措乱成了一锅粥。


刘繇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的太史慈神出鬼没的杀伤着敌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英心知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在一旁叹道:“这太史慈实在是厉害,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招式,就算是属下和陈横两人联手下场也未必是他十招之敌。”


刘繇深吸一口气,道:“看来我们这次真是拾到宝贝了。”


此时,场上形势突变,只见眼前这只黄巾军的一部分迅速撤离战场,向西南方向奔去。而另一小股大概有一万多人的黄巾军不退反进,凶猛的向刘繇大军冲来。


张英皱眉道:“看来这股黄巾贼寇中的主事之人不简单,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解决眼前危机的最好办法。……看旗帜,应当是孙观和臧霸,张力说的果然没错。”


一顿道:“看来断后的是臧霸,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气魄,果然名不虚传!”


刘繇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难道他们想在北海,城阳,乐安这三郡安身吗?若如此,我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是孙观和臧霸,那就更好,一战而成省的日后麻烦!”一顿道:“阿英,你是不是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张英笑道:“还是主上高明。”旋而肃容,一挥手中长刀,冲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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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对场上的形势了然于心,原本他就没有准备消灭眼前这股黄巾军,毕竟他们很有可能变成自己日后的资本。他早已算定眼前必然会出现这种形势,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太史慈这招缠斗敌军,援兵突袭对黄巾军这种乌合之众是一条绝妙好计。


但在太史慈看来此计如是对付黄巾军中其他的莽夫还能行得通,可对面军中毕竟有臧霸这种智勇双全的人物,而自己又做作的如此明显,那么臧霸应当知道此时的黄巾军该何去何从。


如今看来,这臧霸果然不负自己所望,找到了最正确的途径。保全住了这一股实力,而且居然自己留下断后,这份壮士断腕、舍弃小我、保全大局的勇毅更增太史慈收服臧霸之心。


此时陈横已将带领jūn_duì 杀到,两股大军象两道澎湃方向相反的海浪般撞击到了一起。


臧霸对上了陈横,双方也不搭言,各举刀枪,战到一处。


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说到黄巾军中的勇将,臧霸是排不了第一。


历史上被关羽斩杀的管亥当是黄巾第一高手。关羽马快刀急,环视三国能挡住关羽前十回合的并不多,可就是管亥挡住了关羽三十招。


异人周仓也是一流战将,能够在赵云充满杀机的枪下保住性命的人并不多。


其次就是着眼前的臧霸了。


陈横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到二十招,就被臧霸一刀看中肩头,翻身落马,所幸臧霸久战脱力,又受了一点轻伤,只是劈碎了陈横的铠甲,并不能要陈横的性命。


陈横的亲兵大骇,拼死抢回陈横。


臧霸暗叹一声。转身又杀向身边的敌军。黄巾军看得己方主帅把对方大将砍落马下,生死不知,不由士气大振,连声欢呼,奋勇冲杀,一瞬间黄巾军竟然占到了上风。


不过臧霸心中苦笑不已,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优势不过是昙花一现,先不说张英大军转眼杀到,就是在一旁的太史慈就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形势了。


的确,战争不是靠一个人打的,但是如果一方主将落败,那么无疑军中的士气将会大受打击,而太史慈恰恰就能做到这一点,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果然,下一刻,满面含笑的太史慈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下一刻,一团枪影从太史慈身前爆出。


此时张英远远看见自己的老搭档陈横落马,不由双目赤红,怒吼一声,加速冲击。黄巾军辛苦取得的一点优势转瞬间被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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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太史慈的枪招了,可是现在仍然看不清银枪的走向。不由一咬牙,闭目一刀向枪影砍去。


太史慈吓了一跳,心道你这不是送死吗?我可不想失去一员大将,连忙枪式一变。把臧霸罩在银芒之中。


外人是很难看出其中玄妙的,以为臧霸无比凶险。


而此时刘繇的士兵在近处目睹太史慈的枪法,无不士气大振。


在银芒中的臧霸一刀劈在空处,不由睁开眼睛,只见周围全是耀眼的光点。随后,自己的身后传来乐太史慈刻意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让我送将军一程。”


臧霸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身呢,眼前光点散去,跨下马一声嘶叫,猛地向前窜出,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太史慈并没有做别的,刚才只是用银枪轻轻点在了臧霸跨下马股上。


黄巾军大乱。


太史慈心知机会难得,策马向臧霸逃走的方向追去。


留下张英和刘繇在此赶杀四散逃走的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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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不明所以,不过亦知此次一败涂地,自己的大军肯定完了,不过这是值得的,至少换回了孙观等人的安全撤离。


东莱郡是不能呆了,经此战役,曲成、掖县、当利、卢乡的黄巾军将会腹背受敌,接受刘繇大军的冲击。


但愿孙观能稳住阵脚,能够收长广、挺县、即墨、壮武、不其五地的黄巾军的散兵游勇,保存恢复实力,安全到达泰山。


又不知跑了几多时,跑出去多远,胯下马已经减慢了自己的速度,臧霸眼前却一阵眩晕,心知是刚才与陈横打斗时震裂了太史慈给他留下的伤口,血流过多所致。


那个陈横武功一般,力量却不小,与自己不相上下。


天渐渐地黑了,臧霸舒了一口气,心知如果自己挨到天黑逃生的希望就大了很多,毕竟自己在山林中有着丰富的求生经验。


而且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了什么地方,行了一路也没有看见一个村落,现在整个青州到处都在交战中,反而此处安静得很,看来一定已经远离战场了。臧霸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背后却传来马蹄声。臧霸回头一看,不由头皮发麻,暗叫一声:我的娘,怎么是这个活阎王。


原来太史慈追了上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臧霸看着身后神情轻松的太史慈,玩猫抓老鼠吗?把心一横,干脆一勒马,停了下来,也没有双手提刀—— 自己这点本领在人家面前塞牙缝都不够。


太史慈饶有兴趣地看着臧霸,这还是他与臧霸交手来第一次仔细端详对方。


只见臧霸气度沉凝,脸目灰白,两眼锐利如鹰,一派高手风范,不由心中暗赞,在如此的形势下居然还能保持冷静。


臧霸亦同时在打量他,要不是刚才交战半天,臧霸实难想像眼前这个体形长得极为均匀,而且看上去非常年青,容颜俊俏,有着嫩滑的肌肤刚发育的少男,竟是如此的厉害,若是这太史慈换上文人服饰,定是个是个翩翩俗世佳公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悍勇无敌的少年英雄。


臧霸心知主动权并不在自己的手里,索性一言不发。


太史慈收枪下马,悠闲的牵马走了过去,笑着对臧霸道:“宣高兄,打了半日,你不累我都累了,下来陪我走走好吗?”


臧霸愕然:你累了?没看出来,看你精神着呢!


他越发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不过看着太史慈真诚的笑容,似乎没有讽刺的意思,于是也跟着下了马。反正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


若是换了别人,看他下马一定会趁机冲过来向他进攻。不过臧霸可不会那么傻,这招也许对别人好使,可对面是武功与计策都厉害的出奇的太史慈,冲过去只能死得更快。臧霸虽不怕死,却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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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缓缓而行,任由马儿在后面吃草。


落日下清风徐来。


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山东,空气出奇的清新,周围草木繁茂,绿茵遍地,不过此时都已染上了金黄色;不远处是个山谷,隐隐有悦耳的山泉声传来,无处不在的饱含花的香的风中更传递着杜鹃的悦耳歌喉;在昏暗的夕照余晖中,阵阵雾气在周围峰峦间飘摇,景色之美,令人心迷神醉。


就连臧霸这粗人也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太史慈这深知未来世界环境破坏有多厉害的人更是舒服地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口中不由呻吟出来。


太美了!这就是我伟大中华的大好河山!!


臧霸闻声不由侧头看向这在他心中奇怪已极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太史……,太史兄,你我是敌非友,为何如此对我臧霸,又为何对我黄巾将士手下留情?”


哼!早知你忍不住会问。


太史慈呵呵笑道:“我过了年才十七岁,看老兄你怎么也有二十五岁了,居然管我叫什么太史兄?不如叫我子义吧!”


臧霸原本对太史慈满是敌意,闻言却有点哭笑不得。


太史慈看着尴尬不已地臧霸,收起自己的笑容,认真道:“说真的,也许老兄你把我当成敌人,不过在我看来大家都是平民百姓,见面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多好,何必动刀动枪。”


臧霸心中暗怒,闷哼一声:“说得好听,如果不是你,今日这场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是没有屠杀我黄巾兄弟,可你毕竟是刘繇的斥候,又连施计策把我大军拖入泥潭中……哼!刘繇今次双手沾染了多少我黄巾兄弟的鲜血!恐怕也要算你一份吧?”


太史慈摇头道:“宣高兄,你错了,刘繇是刘繇,太史慈是太史慈,不能混为一谈。我今日出手只不过是报刘繇昨日救母之恩,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非到万不得已,比如昨日救母心切下,我太史慈是不愿意亲手伤害一人的。”


一顿又道:“我太史慈当然鄙视如狼似虎的官军,可是你们黄巾军在我看来和官军一样劫掠成性,否则我何用独自杀回黄县?”


臧霸心下恍然,但又大感尴尬,因为黄巾军的作风他还是很了解的,虽然自己屡次要求孙观严明军纪,但都毫无效果,更因为自己原本出身豪强,只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和看不惯官场的黑暗,才落草为寇的,所以孙观等人一直不大放心自己,此事也懒得再提了。


也因此才知道太史慈昨日大开杀戒,连挑王氏兄弟四人的原因是怕了黄巾军的滥杀无辜。不由对太史慈大生好感。又听说太史慈与刘繇并非一路,再看他一再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由认为太史慈有意投靠己方,心中狂喜,若能得到太史慈,那青州的黄巾军将势不可挡!


念及此,忙道:“如此说是我错怪太史……不,子义了。”一顿道:“请恕我臧霸冒昧,观子义今日之行径莫非也是我黄巾军的同道之人?”


太史慈一愕,继而涌起了想大笑一场的感觉。这个臧霸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自己还没有说出自己想要收服他的意图,他倒反而想收服自己。不过想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也难怪臧霸误会。


臧霸看着太史慈面容古怪,想笑又不笑的样子心下嘀咕莫非自己想错了,一丝恼怒涌到脸上,沉声道:“看来是我臧霸高攀了。”


太史慈连忙道:“宣高兄误会了,子义绝无半点嘲笑之意。子义年纪虽小,‘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懂的。”看见臧霸面色缓和,才道:“宣高兄是不了解我太史慈的愿望,才会有此误会。”


愿望?臧霸疑惑地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点头道;“是啊,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美好的愿望,想必宣高兄也有吧?”


臧霸闻言,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半天才说:“愿望,我也有,不过并不美好,……子义可知我臧霸本出身豪强,按理是不应该参加黄巾军起义,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的奶娘惨死的样子!”


太史慈心头一震,知道自己无意中接触到了臧霸的内心,虽然应该高兴臧霸敞开心扉后自己有了收服对方的希望,但看到臧霸的样子,知道自己将听到一段人间惨事,心情哪还轻松的起来?唯有沉默的等待臧霸的下文。


臧霸沉默半响,显是内心经过了要不要回首和说出往事的抉择挣扎,才缓缓道:“我那奶娘本是安分守己的农民家的女孩子,土地就是她们农家人的命根子,她告诉我她小时的愿望就是能够填饱肚子,可惜很难:种地,却交不起租子,不种地,又没有饭吃,这租子只能一年压一年,她有两个姐姐,先后被卖掉,一直到她死也在没有见过她姐姐的面,连模样都有些记不清了,可就是这样还是还不起租子。她的父亲是在地里被活活累死的,母亲病重,别说是买药治病,就是想喝一碗米粥,家里都找不着一粒米。所以我小时就知这人世间有无数不公平的事情。”


言及此,臧霸这铁汉不由声音哽咽。太史慈静静地看着他,心知臧霸还有话说。


“她为了安葬父母,自己也c标卖身,卖给了我父亲的庄园的管家作妾。又给我当奶娘,我母产下我后一直体弱多病,奶娘照顾我一直尽心尽力,根本就是我的半个母亲,我常安慰她,叫她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并且发誓要让她幸福,一辈子都不再受别人的欺负,可是……这么好的人,在我十八岁那年,却给一群醉酒的中山相手下的官兵活活jy而死!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臧霸声音此时已冷至极点,脸上却满是热泪。


太史慈也不知怎么安慰臧霸,唯有沉重的叹息。


臧霸突的激动起来,声音颤抖道:“就因为那领头的校尉与中山相是狐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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