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袁胤”语塞,说不上话来。
郭嘉站起身来,优哉游哉道:“且不说这些,袁公路将军远在后方,他怎可能知道前线作战的具体情况?我青州军以两万人马击溃八万并州jūn_duì 不假,可是就连袁本初盟主都一直以为当时我们青州军是三万人马悉数上阵,可你竟然能够说出我们投入战斗的兵力只有两万,真是奇哉怪也!袁公路将军得到的情报怎可能比盟主的消息都准确?”
郭嘉的这番话不仅令这个冒牌“袁胤”彻底地闭上了嘴巴,而且令孙坚等人惊骇莫名,郭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征服别人不一定非要用拳头,今天自己的这番话对孙坚绝对期到了一个警告的作用:千万不要去惹青州军!
郭嘉非常享受这种为自己而存在的安静,向那“袁胤”笑道:“我说你过河骑马很辛苦,您竟然点头同意,更是可笑,从袁公路将军那里出发到孙坚将军这里根本不用过河,还有身为袁氏家族的成员,你怎可能会没有青州的马车?最让我感到好笑的事情是,你居然叫袁公路将军为袁将军,真是最大的漏d。”
祖茂闻言莫名其妙,忍不住道:“郭嘉先生,这也不对吗?”此语一出,祖茂的同僚们立刻生出有多远躲多远、向天下人宣布“我不认识这笨蛋”的逃跑心理。
郭嘉饶有兴趣地看着祖茂,发现这个黑大个很有点意思,搞笑的程度不逊于杜远和徐盛那两个家伙。
韩当和祖茂最好,也最为祖茂感到尴尬,连忙盯着此刻正在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同僚的祖茂道:“袁胤是袁公路将军的侄子,所以袁胤对外应该尊称袁公路将军一声族叔,而非是什么袁将军。”
祖茂恍然。
那“袁胤”此时彻底的绝望了,这才知道,郭嘉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自己,可笑自己还以为对方是在巴结自己这个假冒的袁胤呢!不过却不甘心道:“好,我承认我是假冒的‘袁胤’,我不是你郭嘉的对手,不过你可否告诉我为什么你刚一进营帐就对我产生了怀疑?”
郭嘉淡淡道:“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原因了,哼,我郭嘉自幼在颍川书院读书,袁胤就是我学习时的同窗好友,我怎会不认识他?而你居然装作与我初次见面的样子,连听到我的名字都没有一丝反应,岂不荒谬?”
转过头来,看了看又有问题要问祖茂,忍不住笑道:“我之所以才进营帐中不揭破你,就是因为当时我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就真的是青州刺史的使者。所以才和你费了这么多的唇舌。”
孙坚等人又一次默然:这个郭嘉太厉害了!居然连祖茂在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简直不是人。
那假冒的袁胤点头叹道:“我服了!没想到这人世间除了我军的贾诩先生外,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言罢,蓦地拔出腰间宝剑横剑自刎。
孙坚等人救之不及,无不哀声连连,他们虽然不在乎这个假冒者的死活,但假如这人活着,无疑可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要知道这冒牌货来到这里肯定是另有诡计,要骗己方上当,要不是这个郭嘉,只怕己方已经上当了,毕竟此人的演技太过高超。
郭嘉对这结果却毫不意外,这种间谍不过是“间”中的“死间”而已,只看这人见事情败露还可侃侃而谈,就知道这人的心志无比的坚强,即便是被众人救下,也不会给众人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虽然自己或可有办法令他开口,但郭嘉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那等于给了孙坚军一个拣便宜的机会。郭嘉知道,虽然太史慈不希望孙坚军又何意外,那位那将会导致同盟军的重大挫折,但也绝不会给未来的敌人、孙坚军一个发展壮大的机会。
蓦地,帐外惨叫声连起,众人一愕。郭嘉却知道怎么回事,开口道:“定是这假冒货带来的随从自杀了。”
众人一愣,不自觉的点头,果然,这时在外面的亲兵走进帐来,说“袁胤”带来的侍从已经自杀了。
至此,孙坚等人对郭嘉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向郭嘉请教此时应该怎么办。
郭嘉对这种赞誉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建议孙坚军按兵不动,便算完事,不过在想起那假冒的袁胤临死前的那句话时,眼中闪过惊心动魄的神采,心中默默念道:贾诩?好厉害!竟然能令手下如此拼死效命。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郃现在已经步履维艰,因为自己已经被对面的汉子死死的缠住。
他叫什么?张辽?
没听说过,不过枪法却出奇的利害!
初一交手,张郃立刻就对这个张辽起了轻视之心,要知张郃自幼受枪法名家指点,枪法精奇严谨,气势恢宏有如名山大川,岂是张辽这种野路子的两手三脚猫枪法所能比拟的?
三招!只需要三招,自己就可以把他击倒!
可是现在已经是三十招了,自己居然对对方无可奈何,不由得令张郃好生气苦。
张郃却不知道,张辽的枪法乃是从无数次血战中千锤百炼出来的,既不华丽,也不诡异,只是一个字:快!
宛如他带兵的风格:兵贵神速。
也许张辽的速度在太史慈和吕布面前不算什么,也不能和关羽那种一击不中远扬千里的风格相媲美,但此刻对上张郃,其武功的特点马上凸现出来。
张郃心中暗暗叫苦,现在的战局很明显不正常起来,血战到这个时候,同盟军的后援部队已经源源不断的开赴到战场,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可是占据并不见到扭转。
并州骑兵的脚步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敌人同时也投入了步兵部队,使得己方全无优势可言。
最该死的就是那个匹夫吕布,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眼前的这个张辽的出现更完全令自己算计吕布的企图失效。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一招用在张辽的身上。
张郃眼中精光一闪,长江大河般刺出一枪,张辽闷哼一声,策马相让。
张郃掉转马头,向本阵逃去,不过马的速度却并不快。原本就细心的张辽马上就发现了张郃这逃跑的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出战前贾诩的一番话。
张辽可说是此刻对贾诩佩服地五体投地。
想要让我张辽上当吗?你还太早!
张辽并不追赶,立马弯弓,在张郃的身后,对着张郃就是一箭!
张辽当然不会蠢到用箭直接去s张郃,别说张郃此刻全神戒备自己的身后的任何风吹草动,就是张郃真的逃跑,以张郃的本领要挡开背后s来的冷箭还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张辽这一箭直接就s中战马的后大腿。
张郃还为明白怎么回事,那战马就已经哀鸣声起,轰然倒地。
完了!自己居然被人家算计了!
张郃被摔得七荤八素,在下一刻,就见张辽旋风般冲了过来,手中长枪向自己的面门袭来。
张郃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输得莫名其妙,看来唯有下辈子再和这个叫做张辽的人决一生死了。
不过,张郃命不该绝。
一匹快马阻拦住了张郃。
白马长枪!
恍惚间,张辽还以为自己遇上了曾经抓过自己的太史慈。
不过在下一刻,张辽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眼前的这人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太史慈那种锋芒毕露的刺痛感,这人的眼神深得像大海,望进去无比的幽深。
同时,一把柔和好听但却蕴含了无数力量的声音传来:“本人常山赵云赵子龙。向这位兄台请教高明了!”
原来他叫赵云!
张辽还未来得及答话,赵云的银枪已经标向张辽的面门。
只一招,张辽便有一种难过的要吐血的感觉。
赵云的枪招看似无比的缓慢,每一个变化都清晰无疑的落入到了张辽的眼中,可是张辽却产生了一种根本就躲不开的错觉。
好像赵云很慢,但自己似乎变得更慢。
除了主公和太史慈外,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人?张辽只感觉到自己的斗志被眼前这赵云弄得一点点消失殆尽。
自与太史慈一战后,赵云的武功更上层楼,赵云知道武功到了自己这种境界,如果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那绝非是用一般的招数可以取胜的。
那种精神气质上的修为更为重要。
赵云现在就已经到达了这种境界,每一个面对赵云的人无一例外不有一种无法说得清道的明的精神压力。
那仿佛像一望无际的大地般沉甸甸的压在敌人的心头,而且在其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化万千的感觉。
可如平原般坦荡如砥、可如丘陵般连绵不断、可如高山般奇绝诡异,那枪招中从一种变化到下一种变化流转无方,包罗万象。
若是太史慈此刻见到赵云此时的成就,定然欢喜无限。今日的赵云的成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同样是深得枪法奥妙的张郃此刻早已经忘记了从地面上爬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云的枪招,仿佛自己在目睹着一个神话的发生。
张辽连连变招,企图挽回自己自己已经无法逆转的颓势。可是他枪尖上的光芒已经完完全全被赵云的银枪所掩盖,张辽的心中无比的沮丧,他只感觉到自己是泰山脚底下的一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根本不能和赵云这座巍峨的高山相提并论。
周围的并州铁骑看到自己的主将陷入到赵云枪法的重重包围中,拼命地冲杀过来。
可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无论多少人加入到战阵中,都会被赵云的枪法所束缚,每一个身在战阵中的人都有一种孤军奋战的狼狈感。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在一片荒漠中孤独前行,却永远也走不到头一样。
血光不断地闪现。
每一个注意到赵云的人都被其深深地撼服。
终于,一个冷傲无比的声音传来:“哼!让我吕布来会会你!”
第一部 第六卷 第五章 角逐(中)
声到、人到、马到!
流光溢彩的方天画戟轻巧无比地闪动在赵云的面前。仿佛吕布的赤兔马只走了一步,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云的眼中闪过炽热。手中银枪轻轻一摆,原本与之交战的众人只感到自己的身边一轻,那种沛然无可抵御的压力完全消失。
赵云却已经停了下来,连人带马全身上下的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刹那间骤然停顿,所有的精力体力都决不再消耗半分,岿然不动如无边的大地。手中的银枪强横无比的斜挑在自己面前燃起漫天大火的方天画戟,角度力道无一不达到赵云枪法中的巅峰。
就在这时,眼前的方天画戟消失了。自己的面前居然空无一人!
原来竟然仅仅是吕布在赵云的面前挥出的残影而已。赵云的眼中闪过骇然:竟然可以骗过自己!
好一个吕布!
赵云的杀气开始无可遏制的弥漫,随之而来的还有无限提升的各种感官触觉,尤其是直觉。
面对吕布,单单靠眼睛是不够的。
而在一旁已经撤出战圈之外、自己感觉是死里逃生的张辽大口地喘着气,刚才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张辽就觉得自己的体力被大量消耗着,自己简直就是无力再战。其实他知道这仅仅是一种错觉,自己的这种消耗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倦怠。
张辽知道。也许两者在招数上的差距并不大,但是自己也许终生都无法达到对手的境界。
那是一种对人世间万事万物的超然理解,绝非是什么勤能补拙所能弥补的,努力,只能使人成为人才,但要成为天才还需要天赋。
沮丧的并不仅仅是张辽,还有此时已经跨上了另外一匹战马、向袁绍方向跑去的张郃。
眼前的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人太强了!
不过赵云无暇顾及他们,吕布那诡异的速度在白天的一战中已经在赵云的心中非常深刻的印象,
赤兔马诡异地出现在了赵云身体的左侧。
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燥热起来,方天画戟烧灼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变形。来不及撤出战圈的并州铁骑无一例外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开始灼痛起来。
刚才与赵云交锋时的疲惫感在此时成倍的强烈增长起来。
那仿佛就是一壶的水在洪炉上遭受着永无休止的煎熬,每一个靠近吕布的战士都涌起了心力交瘁、满腔的热血被抽干的死亡感觉。
这就是他们心中的战神了。
赵云的感觉尤其强烈,就连自己平静如水的心灵都不由得为之荡漾起来。
心有所感下,手中银枪如孔雀开屏般绘出,仿佛在赵云手中的已经不再是银枪,而是一把泻地水银飘飞而成的大扇子,
吕布的眼中闪过惊异的神色,手中的方天画戟流幻不定的敲击在了赵云的银枪之上。
银枪向左,方天画戟向右。火红与银白水r交融却又泾渭分明地交织在一起。
有若美妙无伦的音乐般的兵器撞击声顿时响起雨打荷叶般细密而起。
两马电光火石般擦身而过。
吕布和赵云的眼睛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有太多的困惑和不解。
只交手一个回合,赵云的心中升起了无比奇异的感觉。
一直到现在,自己手中的银枪还在因为方天画戟的撞击而轻微的颤抖,可是这种颤抖给赵云带来的却绝对不是伤害,那其中竟然有一种难以明言的快感。
这种情绪也在吕布的心中荡漾蔓延: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招数和这赵云的银枪有着某种奇妙的感应?
外人是绝对不会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吕布手中那把可以伤害一切的方天画戟居然在赵云的银枪上找到了一种回应,有如风行水上般毫无阻碍地掠过赵云密不透风的银枪。
那感觉就像是星火燎原。
吕布的方天画戟是烈火,赵云的银枪却是平原。
奇异的气氛在两个人心中引起了共鸣。
周围的厮杀已经与两人全无关系,两人面对面呆立了半晌,回味着那奇妙的感觉。
蓦地,两人开始变换调整自己战马的马头,紧紧盯着对方不断变换的位置,开始寻找对方有可能出现的一丝一毫的疏忽。手中的武器也在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同样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异常的缓慢。
那种时空的倒错感令每一个观者为之眩晕。更令人想要永远沉浸在这种气闷中永远不要醒来,就仿佛这种缓慢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变的永恒。
不知何时,这种沉闷已经被打破,吕布和赵云的身影再一次交织在一起。
火红与银白流光溢彩地游走于战场中。
渐渐地,赵云的银白消失在吕布的火红中,不过吕布却绝不会误以为自己就要取得胜利。因为吕布知道,自己的方天画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攻入到赵云的枪影之中。
就好像熊熊的烈火只能烧焦大地表面的一切,却无法焚毁大地一般。
在吕布的攻击下,赵云的银枪完全地失去了动人心魄的神采,但当一切的浮化消散后,赵云银枪的真正威力才完全的地显现出来。
无论方天画戟怎样的旋转、飞扬、跳跃、冲奔、劈砍、滑落都没有办法渗透赵云的银枪中去。
这是一个可媲美于太史慈、风格却又完全不同的对手!
吕布此时此刻浑然忘记了身边的千军万马,眼中只有一个赵云,因为对方给自己的震撼太多了!只记得不停地挥舞着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上的火焰越烧越烈,变幻无方。
吕布感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自己胯下的赤兔马,正在全无挂碍地奔驰于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那种快乐就像春风可以吹到的地方,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