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先一步看出这一点来,那就只能以天才形容了。
管宁这才明白太史慈的意图,兴奋道:“我明白主上的意思了。如此一来,陶谦和曹c的关系马上就会出现裂痕,尤其是陶谦这等老狐狸,一定会对曹c有所防范的,到时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吧!”
太史慈点头含笑。
管宁又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反复想了许多遍,觉得没有不妥之处,开口道:“看来暂时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唔,我先去见糜竺,然后回来马上给陆康回信,要他以主上不在青州为理由托住袁谭小儿,再把伊籍和龙星叫到临淄来。”
太史慈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想起一事,苦笑道:“幼安兄说得对,看来我这青州刺史还真是只挂了个名字,别说青州的政务了,我都记不起上一次见到母亲是什么时候了。”
这话听来带着几许辛酸,管宁这自幼丧父的人更是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愁情,其实在青州谁不知道太史慈是出了名的孝子,现在却忙得连家都回不上。
尤其是现在,简直是有家不能回,否则难免会败露太史慈的行踪。
这该死的袁绍,竟然给主上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管宁愤愤地想。
王豹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道:“主上,我上一次回黄县到主上府中拜望主上老母的时候看见了貂蝉,唔……不知道该不该说,主上应该马上解决貂蝉姑娘的终身大事,不可再拖了。”
太史慈听得一呆,这才想起家中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其实原本自己的母亲和小貂蝉已经搬到临淄来住,但母亲却说住不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又搬了回去。小貂蝉当然也跟着搬了回去。
一旦思念的缺口被打开,那动人的相思之情便如同长江大河般奔涌地不可阻挡起来。
在这三国的乱世中,那一番儿女情长哪里有人收拾?每个人都变得粗糙起来,就连自己也不例外,不要说对小貂蝉了,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两位娇妻,很多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也好,既然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离开青州,待自己可以公开自己在青州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个身边痴心等待守候自己的人。
想到刘璇诸女那动人的娇憨模样,太史慈不由得涌起了万丈豪情。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儿,自己定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王豹见太史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显然他对于貂蝉的终身大事还有自己的想法。但却说不出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管宁听到小貂蝉的名字后一直就皱着眉头不说话。
可惜现在心中满是甜蜜的太史慈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表情。
太史慈更想不到,在未来不久自己将要与貂蝉百年好合的一场婚礼竟会演变成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而太史慈与貂蝉的婚事也成为了即将要展开的青州变革中极为关键的部分。
也许,发生在三国的爱情都这么沉重?
第一部 第七卷 第四章 谋变(四)
待管宁应付完糜竺回来的时候,太史慈正和马钧据案大嚼。虽然说青州军居中伙食不错,但终究不能和临淄的美食相媲美。
王豹现在是大忙人,而且现在青州形势紧张,一日让他离开jūn_duì ,他都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就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
jūn_duì 稳定乃是青州稳定的根本。
至于诸葛亮和诸葛瑾终归是小孩子,到了中午吃了点饭便很困,早就吵着睡觉去了。
管宁进屋时脸上带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仿佛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
太史慈笑着让管宁坐在自己的身边,先强迫管宁吃下去一碗饭后,才要他说话,后者显然因为和糜竺谈完事情而心情不错,居然吃了不少。
见到管宁放下了碗筷,太史慈笑着问道:“幼安兄,看样子事情颇为顺利。”
管宁点头道:“说来我们都想不到,原来糜竺是刚从北边回来,他原本出外做生意,结果听到了陶谦邀请袁谭出兵到徐州剿匪的消息,就放下所有的事情匆匆赶到临淄。”
太史慈还真没有想到糜竺原来不是作为陶谦的代表来的,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管宁看了一眼正在喝汤的马钧,对太史慈道:“主上教给我的说的话,我都对糜竺说了。这个糜竺现在还不知道曹c当上了广陵太守的事情,结果我把这消息告诉他后,他相当的震惊,我还未说什么,糜竺就已经看出曹c的不同寻常处。看样子糜竺这次回去后一定会向陶谦进谏的。”
太史慈略感意外,没有想到糜竺这个大商人竟然有如此的眼光。要知道糜竺和曹c仅仅是在临淄见过一面,而且时间并不长,没想到糜竺竟可以仅凭一面之缘就可看出曹c的厉害。
不过想一想在历史上就是这个糜竺在刘备势单力孤的时候独具只眼地把自己的宝贝妹妹嫁给了刘备,那么现在糜竺如此的忌惮曹c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这样也好,还省了不少力气,毕竟要管宁这谦谦君子去骗一个其j似鬼的生意人很难的。
谁知管宁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不过,在糜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却说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和主上你联姻的。”
太史慈还在那里想着糜竺的眼光,闻听此语一时还未反应过来道:“是吗?也好……嗯?你说什么?”
看着太史慈莫名其妙的样子,管宁觉得好笑,心说:你也会被吓着吗?又重复了一遍。
太史慈心中的怪异无法形容:天啊,难道糜竺要把那个历史上原本应该嫁给刘备的糜夫人许配给自己?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去思考糜竺这么做的原因。
管宁却未注意到太史慈的怪异表情,犹自说下去道:“看来这个糜竺有些眼光,我看他是怕了,与主上联姻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罢了,毕竟日后青州和徐州有起事来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依我看来,糜竺现在的行为实际上是在向主上投诚。”
太史慈定下心神来,当然也想到了糜竺这么做的含义,看来糜竺的眼光果然有独到之处,而且从男人的角度来讲,说对糜夫人这种有身份和地位的美女一点不动心那就是自己骗自己了。
问题是太史慈恰恰在顾及这一点,现在自己的两位妻子都是出身名门,说穿了还不是世家大族笼络自己的手段?唯一不同的事情是刘璇和孔悦爱上了自己而已,否则就是一桩彻头彻尾的政治婚姻了。
不过这种婚姻也令太史慈颇为头疼,因为和自己联姻的关系,刘氏宗族的是力越来越大,若是日后自己坐上皇帝,那刘氏宗族岂非就变成了东汉时代的那种外戚?
太史慈当初之所以对孔义提出的婚事犹豫再三就是这个原因,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更好的解决这问题,而糜竺现在又把自己的宝贝妹妹大送特送,太史慈岂能接受?
不过若是和糜竺联姻的话将来要夺得徐州就会方便得多,而且糜竺在徐州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否则陶谦也不会在很多时候对其言听计从。这婚姻的价值不亚于当初娶孔悦时为自己赢得的利益。
正因为如此,太史慈现在无法权衡利弊得失,唯有对管宁苦笑道:“幼安兄怎么答他?”
管宁似可看穿太史慈的内心般道:“我只不过是现学现卖,把主上应付袁谭的那一招用在了糜竺身上,一句主上不在青州,这事情无法答复他便算了事。”
太史慈心中暗赞管宁心思灵活,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
不过管宁显然有话对太史慈说,趁此机会向太史慈进言道:“管宁有一事不明,憋在心中很久了,不吐不快,还请主上不要怪罪。”
太史慈和管宁乃是无话不说的好友,见到管宁如此的犹豫不由得大为奇怪道:“幼安兄是我的良师益友,有何话会令幼安兄如此难以启齿?”
管宁猛地下定决心道:“我只是想问主上到底要给貂蝉姑娘何等名分?”
太史慈听得莫名其妙,这也算是问题?
管宁看着太史慈的模样,知道太史慈从未考虑过这问题。唯有耐心解释道:“主上到底是要给貂蝉姑娘以‘妻’的身份还是‘妾’的身份?”
听了管宁的这番话,太史慈这才恍然大悟,知道管宁这智者在担心什么。
其实只看妻妾两字的结构就可知道两者在地位上的差别,所谓的“妾”就是站“立”的“女”人。所以妾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在这时代没有哪个世家大族的女子会当妾,同样,出身低下的女子也不可能在豪门中当上妻。
管宁现在的问法实际上是在问太史慈是否要对这时代的婚姻制度做出挑战?
太史慈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管宁竟然会提出这么深刻的问题,因为一旦打破了这时代固有的婚姻制度,那将标志着世家大族的裙带政治走到尽头。
其实裙带政治在任何时代都有可能出现,比如后世台湾的大文豪李敖就曾经讽刺过国民党的政治是“生殖器政治”,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说得一点不错,无论是《红楼梦》里的四大家族还是历史上国民党统治的四大家族无一不是这种盘根错节的通婚。
只不过在三国这时代非常的严重而已,当举荐制度和这种婚姻制度结合后必将会导致在中央政府出现外戚专权,在地方政府出现豪强坐大的局面,这是东汉政治失败的重要原因。
嗯,看来自己把和貂蝉的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自己当然不可能忍心让貂蝉作妾。
太史慈不由得心中开始为这事情暗暗的筹划。
管宁也是心中矛盾,要是按照他的个人意愿,他当然不赞成出身低贱的貂蝉作为太史慈妻的身份出现——尽管他对那惹人怜爱的小貂蝉喜爱非常,但他却更多的看出了这事情的好处,因为这是打破世家大族统治的一个重要方法。
管宁见太史慈沉吟不语,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些微作用,不再言语,毕竟这事情没有人可帮助太史慈。
哎,麻烦真是一件又一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青州现在的诸多事情简直乱成了麻,应付起来竟然比打一场仗还要累。
若是郭嘉在身边就好了。
管宁见太史慈在那里独自思索,知道太史慈需要安静,便一把拉起犹自在狼吞虎咽地马钧,暗示他离开。
马钧一头雾水的和管宁走了。
时间不知倒被谁不断地偷走,一刻也不停留。
不过这对现在的太史慈来讲意义不大,太史慈每日深居简出,不断地和管宁讨论青州改制的问题,其他时间就是和诸葛亮和诸葛瑾这两个小大人闲谈。
太史慈很快就发现两兄弟的区别,这个诸葛亮剑指天生就是搞政治和军事的料子,每一次太史慈试图向他管束下什么的时候,这个诸葛亮总会很快地领会其中的含义。
诸葛瑾就差了很多,但诸葛瑾却是搞经济的难得人才。
马钧也带来了好消息,“损益连弩”的研究已经他有了新的突破。
其实诸葛亮小时候设计的那个东西也是缺点多多,实用价值不大,而且经常出现问题。马钧现在实际就是在不断地改进这种东西。
不过短时间内看样子这东西是不能装配到jūn_duì 中了。但是太史慈却非常的乐观,与马钧因为弄不明白这东西而变出的愁眉苦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个昼夜轮回后,临淄来了两位贵客。
一个是掌管青州日常政务的伊籍,一个是掌管青州律法的龙星。两个人接到信后虽然被管宁隐约其辞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临淄。
才一进屋,就被神秘兮兮的管宁拉进了里屋。
结果两人意外的看到了原本不应该在青州的太史慈!
两人狂喜,太史慈也旋风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笑着拉住两人。
自太史慈起兵起就跟随着太史慈、现在已经是青州实权人物的龙星呜咽道:“主上,这多时您可好?”
太史慈看着眼前这个当日不畏强权的龙星,点头笑道:“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居然长了一些个子。不过人倒是瘦了一些,你要注意身体!”
龙星不好意思道:“有劳主上怪念,我这人天生c心的命,属于那种越忙越精神的人。”
太史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来看向此时因为激动而沉默不语的伊籍道:“伯机,青州有今日的繁荣,你功不可没。”
伊籍欢喜得只知道点头了。
管宁深刻的感受着几人之间深刻的友情,亦是心中激动,笑道:“大家还是坐下说话吧。”
待众人的情绪平复下来后,龙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道:“主上何时后到的青州,为何我们没有接到消息?到现在我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管宁笑着把其中的原因说给了两人听。果然,两人被郭嘉的谋略所折服。同时也为青州现在的混乱局面所担心。
太史慈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可烦的,倒是不知道你两人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伊籍看了一眼皱眉思考的龙星,缓缓道:“这事情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这两年青州的繁荣可掩盖许多的问题。世家大族虽然对我西北六县推广到各地的种种制度有诸多的不满,但由于没有剥夺他们对自己土地上百姓的控制权,所以即便对主上敌视也不会露在表面上。这一点龙星最清楚。”
龙星点头道:“伊籍大人这话说得没错,虽然世家大族不能像以前那样掌控百姓的生死,但毕竟也得到了大量的好处,倒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越轨行为。”
太史慈满心欢喜,以为可以从两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谁知道竟会是这种结果,不由的大失所望,不过没有放弃道:“你们不要妄下结论,再想一想青州最近有何不妥的地方?”
龙星皱着眉头想了又想,还是一无所获。
伊籍思索了半晌道:“除了一些人事上的变动外,青州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一直都苦忍着等待主上的青州改制。”
太史慈闻言道:“人事变动?什么人事变动?”
伊籍道:“也没有什么了,平原郡原来的太守管统现在任上生病,听说是旧伤复发,平原郡地方上举荐名士陈逸为太守。”
太史慈听得眉头大皱,觉得不妥,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来这时代还是第一次听说陈逸这个人,不过不知道怎地听着这名字很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说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太史慈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一点,就是因为平原郡和乐安郡本就是挨着的,而现在袁谭的jūn_duì 就在乐安,那么太史慈就对平原郡也用上了心,虽然仅仅是小小的人事调动,但在这等时刻,太史慈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尤其是这个平原郡。
要知太史慈作为青州刺史权力很大,但东汉地方上州郡不两立的政治弊端由来已久,虽然经过太史慈的一番初步治理,这种局面在青州经过临淄一战后大大改观,但平原郡始终是个例外。
当年管统做平原郡太守时就对孔义很不感冒,因为平原郡的归属始终是个说不清楚的问题,但因为当年太史慈挟平定临淄之乱的余威,迫使管统屈服,承认平原郡归青州所有。
可是在实际上,青州对平原郡的控制力始终不强。至少在官员的任命上平原郡一直是我行我素,太史慈早就想要抽出手来收拾平原郡,但无奈自己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就没有一个喘息的机会,所以就放过了平原郡。
唯一令太史慈比较满意的事情是没有令刘备坐上平原郡的太守之职,一直令那个蠢货管统在这位置上呆着。
嗯?等等!太史慈一下子想起了历史上管统和袁谭的关系,不由得大吃一惊。
该死!自己怎么这么疏忽?
早在临淄的时候自己就看出了袁谭对管统的拉拢,而且在历史上管统一直对袁谭忠心耿耿,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