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等到赵云立马收枪,冷冷地看向已经心胆俱裂,全无动手能力的眭元进时,他们才确定了赵云的真正位置,再一看眭元进的样子,辛明等心知不妙,怒喝着催动战马,狂拥而上,希图能挽回眭元进的老命。
赵云此时已经对眭元进失去了兴趣,经过此战,眭元进就算不死,也不会再上战场,因为赵云在他的眼中看出了那种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惧意,一个被自己打的心志全夺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提驰骋疆场奋勇杀敌?
不过此时赵云亦是无暇顾及眭元进,自己虽然重伤了眭元进,可是胯下的战马也因为这一击丧失了向前冲杀的猛劲儿,在原地踏起了马蹄,赵云还来不及调转马头,身后的众人已经杀到。
首当其冲的就是吕旷、吕翔兄弟两人,这两人在袁绍军中乃是最为追求实际的人,属于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刚才甫一交手就去攻击赵云的战马,便是两人冷酷性格的最佳体现。
所以见到眭元进受伤倒地,这兄弟两人反映的最快,马上从背后攻击赵云。
赵云冷哼一声,左手拉缰绳控制战马的走向,右手却握住了银枪枪杆中间的部分,连头都不回,纯以枪杆的后半部分,荡开了吕旷、吕翔势若奔雷的两刀。
吕旷、吕翔两人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赵云连身子也不用回就可避过他兄弟两人全力一击。不过另两人大惑不解的事情是,从赵云的银枪上传来的力量并不强,难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两人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时,赵云已经弓起了自己的后背,手中的银枪宛如变魔术般蓦地不见,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两兄的眼前,下一刻时,赵云已经反手扬枪,闪电般标向吕旷的面门。
吕旷何曾想到赵云那要人命的银枪会从要了他命也想不到的地方飙s而出,清风拂面,吕旷突然发现自己的双目前面全是鲜红的红缨,弄得自己的面门很痒,接着便是眉宇间一痛,而后自己的头顶一阵清凉,便跌落马下,不再知道任何事情了。
后面的辛明等人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纷纷放缓了战马的前行脚步。
吕旷死得太惨了,赵云的银枪一下子c进了他的脑门,然后被赵云的右手螺旋一搅,吕旷头颅的上半部分完全粉碎,头盖骨更是飞到了天际,那崩裂的脑浆带着人体特有的热量和血腥味向四处飞溅,激溅得到处都是,其中吕旷的兄弟吕翔身上沾的最多。
满脸自己兄长脑浆的吕翔宛如做了一个噩梦,没有想到转眼间自己生龙活虎的兄长就会死于非命,一声怒吼,像丧失了小兽的母兽般不受控制的狼嗥起来,手中长刀带着说不清的仇恨向赵云的腰际恶狠地横砍而去。
赵云自马背右侧一翻身,已经藏身于马腹之下,从自己对着地面的的背后把银枪从右手串到了左手,闷哼一声,自马腹的另一侧用银枪的尾端斜向上标出,狠狠的戳在了吕翔的右肋上。
惨嚎声起,吕翔痛得眼冒金星,从马背的左侧掉了下去,赵云却从左侧翻回到马背上,那还未踏上马镫的左脚顺势一脚踢在了吕翔战马的马脖子上,战马惨嘶,一下子四蹄腾空侧起,像一座大山般狠狠的压在了倒在地面上的吕翔的身上。
吕翔被压的胸口发闷,一翻白眼,昏死过去,不过在下一刻,却被赵云的战马踏碎了头颅,和自己的兄长一样落得了无头死尸的下场。
赵云也借由这个时机,调转马头,收起银枪,横枪而立,再一次看向眼前的众人,满脸污垢的神情中却有说不出的轻蔑清晰地传达出来,讥笑着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中更是把众人当成了和此刻惨死在地面上的吕翔等人般那样的死人。
以张南、马延、王琰等人那久经沙场而形成的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此刻给这黑衣汉子望过来,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不顾一切,也要杀死自己的决心,绝不干休。而且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大信心和实力,故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再一次大幅削弱,尤其这黑衣汉子连杀数人后,仍像未曾出手,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赵云眼见眼前的几人虽然满脸都是汗水,神情颇有点因为眼前的绝望而显得狰狞可怖,但相互之间的那种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却并无消失,显然每人的战阵经验,均是大非寻常,心中也不由得佩服。
哈哈一笑,也不答话,策马再上,撞进了七人的战阵中,将一杆银枪使得有若天马行空,不留无迹,每一出枪,或破或刺、或挑或扫,均是敌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有如闪电,杀得剩下的吕威璜、赵睿、辛明、汪昭、张南、马延、王琰七将连逸出赵云的枪势笼罩的范围也有所不能。
七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恨一直到死却不知道死在何人之手。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里虽非长板,但亦有赵云的英姿!
第一部 第九卷 第四章 胜负(一)
“啊——!”吕威璜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胸前的血渍迅速扩大,嘴巴像因被打捞上来而缺水的的鱼一样一张一翕,不甘心的微微动着。
赵云看都未看,手中银枪一摆,好像钟摆似的抽击在左右两侧夹击自己的张南、马延两人的手中兵器。
“当—!”的两声,两件兵器化作两道黑影从张南、马延两人的手中激s而出,两人口中闷哼一声,,不约而同掉转马头,像西面亡命奔去。不过这样却害苦了和两人联手攻击赵云的王琰,因为两人的逃跑,王琰变成了与赵云贴身近战,单打独斗的局面。
王琰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心中鄙视,不过他此刻已经自身难保,赵云的银枪看似无比的缓慢,但自己却绝对跟不上赵云的节奏。明明看见这黑衣汉子那点闪亮的枪尖刺向自己的肩头,自己自然迅捷无比的封挡,可是黑衣汉子的银枪此时已经收了回去,自己的肩头却莫名其妙地鲜血直流。
王琰心中骇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受的伤,赵云这里连刺了十七下,王琰便被刺了十七个d,饶是他勇悍无比,最终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的痛苦,痛得想要张嘴大叫一声,还未发出声音,却感到自己的舌头一凉,接着喉咙发甜,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赵云银枪枪尖从王琰的口中拔出,在赵云奇异手法的c纵下,割破了赵睿的喉咙,带出了一片血雾。
辛明心知大势已去,正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时,赵云的银枪已经狂涌而至,声势更胜从前。
辛明看着赵云突然使出的有如九天黄河奔流到海不复还般的枪法,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套枪法。
巨浪席卷而至,辛明只觉自己肋骨一痛,便被赵云用银枪枪杆推至马下。一时间口水、鼻涕、鲜血狂涌而出,弄得辛明面目全非。
赵云随手一摆银枪,挂在得胜钩上,左手一抄,铁弓在手,娴熟无比的连s两箭,动作优雅飘逸到了极点。
满脸污秽的辛明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只觉得那两只雕翎箭在赵云手中一闪,便已经c在了正在逃跑的张南和马延的后背上。
赵云漫不经心的把长弓收起,看向辛明,后者满脸惊恐地看着赵云。
此时,辛氏家族的私兵眼见己方的将领非死即伤,领兵的辛明更是等在地上受死,不由得心胆皆寒,大发一声,落荒而逃。
特种精英们当然是做戏做全套,一个个好勇斗狠的模样,在后面拼命追杀。
赵云看了辛明半天,突然张口道:“你是辛氏家族的人?”
辛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赵云点头,抽出银枪,直指辛明的鼻尖,淡淡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辛明感受着紧贴自己鼻尖的枪尖,吓得浑身冷汗,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杀人恶魔,不明白他为何会放过自己。”
赵云心中好笑,冷哼一声,收回银枪,仰天长啸,声震四野,不多时,佯装强盗的特种精英陆陆续续地回来。
赵云一声令下,众人吵嚷笑骂着带着自己抢劫得来的粮食,在赵云的带领下,一哄而散。
好半天,捡回一条性命的辛明才回过神来,举目望去,才发现自己眼前满目死尸。只有一个身负重伤的眭元进躺在大树旁边呻吟。
……
平原郡。
芮祉坐在龙星暂时住处的大厅中,心中感到莫明其妙,他不明白这位龙星大人找自己干什么,更不明白龙星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要知自己在平原的军中有着相当的地位,但并不为外人所知。
至于这位龙星大人,他当然听说过,但是自龙星一来平原郡,就和陈逸等人一天到晚混在一起,令芮祉对龙星印象不佳,不过几天下来就发现这个龙星在陈逸等人的嘴里久之就是浑身是刺,弄得平原郡一干大小官员浑身不舒服,自然知道这个龙星和陈逸等人不是一丘之貉,谁知道今天龙星竟会突然要见自己,令他生出错愕之感。
正在沉思间,龙星已经步入大厅,身后跟着一身御者打扮的太史慈。
芮祉连忙起身,躬身施礼,龙星连忙回礼。
宾主落座,美婢奉上香茶。龙星看了太史慈他一眼道:“史严,你给我把住门口,谁都不准进,我和芮祉将军有话要说。”
太史慈恭声应是,便大踏步地走到门口,看向左右。
芮祉更加奇怪起来,不明白龙星到底要干什么。
龙星在心中想了一遍太史慈对这个芮祉的分析,对芮祉沉声道:“芮祉将军一定奇怪本官为何要突然要见将军你,对吗?”
芮祉点头,不过却没有想到龙星说起话来会这么直接,和他的性格非常的相近,不由得大声好感。
龙星当然说话从太史慈的嘴里知道这一点的,这太史慈从邵二等人的嘴中得来的对芮祉的描述当然十分的准确,这几天更是多处打听芮祉的性格为人,所以一上来便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当然,龙星本身也是这样的人。
龙星喝了一口茶,对芮祉道:“不瞒将军说,我此次来平原实在是担忧平原郡现在的形势。”
芮祉点头道:“龙大人指的是袁谭吧?”
龙星虽然早知道芮祉的性格,可是还是没有想到芮祉竟然会直接把袁谭的名字脱口而出,不由得讶异道:“将军快人快语,本官十分欣赏,最难得的是将军对我这初来乍到不知根底的人也是如此的直言不讳,实属难得。”
芮祉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龙星大人高抬小将了,小将虽然愚笨,但这双眼睛却还认得人,否则哪会和大人说这些话来?”
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偷听的太史慈眼中一亮,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芮祉还有如此智能,不过转念一想,心中哑然失笑,若是这个芮祉只是一般人物的话,怎会令陈逸等人如此的顾忌?
芮祉顿了顿道:“龙星大人乃是刺史大人的心腹,我芮祉生平极少服人,但刺史大人却是一个,不说别的,当年要不是刺史大人在临淄力挽狂澜,先一步识破张举贼子的野心,使我平原郡不至于在措手不及下被张举贼子攻其不备,杀戮我平原百姓,我平原郡现在只怕还是满目疮痍。在小将心中,刺史大人才是青州的主人。也正是有了刺史大人,平原郡这百战之地才有了这几年难得的安宁。所以对着大人就像是对着刺史大人一样,小将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龙星点头道:“刺史大人确是有不世之才。”
芮祉看了龙星一眼道:“小将别的不知道,只知道一件事情,自太史将军坐领青州以来,青州变成了天底下最富庶的州,平原郡虽然情况特殊,但也是受益匪浅,所以我时刻在想,若是我平原郡真正在刺史大人的掌控之中,我平原郡才谈得上真正的蒸蒸日上。”
太史慈听得一怔,这才明白眼前的芮祉的真实的想法。
可以说芮祉乃是立足平原的本土势力的代表之一,不过和其它平原郡势力不同的地方是,芮祉目光长远,已经放弃了平原郡其他世家大族那种要保持平原郡权力独立、既不受制于青州又不听命于冀州的盲目顽固的本位思想,而是考虑到了谁才可以真正的给平原郡带来利益的的问题。
这个人很务实,是个人才,看来日后平原郡交到此人手中,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龙星呵呵笑道:“芮祉将军一下子就说到了我的心事,本官正是为此而来。”
芮祉听到此话,沉声道:“龙星大人来得正好,若是大人不来那才奇怪,平原郡是青州的门户,一旦有敌人由平原郡切入青州,那将会给青州带来极大的灾难,对于平原郡岂可不闻不问,而实际上正像大人怀疑的那样,现在的平原郡确实危机重重。”
龙星点头道:“这个本官清楚,这几天在平原郡,早就发现了平原郡的官员中十有八九都是袁谭一系的人,若不是有将军真正为平原郡的命运担忧的中流砥柱,只怕袁谭早已经动手了。”
芮祉闷哼一声道:“袁谭算什么东西?这几年作出过什么事来?平原郡若是落到这种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听不得别人半点意见的人的手中,哪里还会有什么好结果?”
说罢看向龙星,眼中尽是奇怪的神色道:“不过小将有一件事情一直弄不明白,还请龙星大人见告。”
龙星点头道:“但说无妨。”
芮祉的眉头皱了起来,思索道:“最初听说大人孤身一人来到平原郡,小将以为大人不过是在这里几天的事情,随后就会离开。毕竟大人在城门前表示的是对平原城防卫松弛的不满,又没有带任何的人手来,实在不像是要在平原郡大动干戈的样子。”
看了一眼此刻满脸含笑的龙星,芮祉又道:“现在刺史大人领兵在外,青州的日常事务都交由各位大人打理,各尽其责而已,所以龙星大人此来在我看来一直就是例行公事而已。毕竟现在青州边界不稳,龙星大人赶来过问也是十分正常的。”
顿了一顿道:“可是令小将想不通的事情是龙星大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小将的?除非龙星大人以前就知道小将。但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而且大人这些天一直被陈逸等人包围着,根本没有机会真正的了解平原郡的形势还有平原郡的势力构成,那到底龙星大人是如何知道我芮祉的为人和立场的?”
太史慈心中暗赞:这个芮祉思路非常敏捷,居然可从龙星的贸然有请他来这里畅谈一件事情就可翻出这许多话来。看来到必要时,自己必须向芮祉表明自己的身份,这样将会更有利于平原攻略。
龙星被问得一愣,不知怎么答他。
芮祉看着沉默不语的龙星道:”刚才经过和龙星大人的一番交谈,小将就知道龙星大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并非是大人在城门前所谓的有可能随时进入的平原郡的黑山军,而是明里号称要通过乐安郡赶往徐州救援、实则想要从平原郡长驱直入肆虐青州的袁谭。”
龙星听得拍案叫绝,这番分析当真是细致入微。
芮祉直视龙星道:“大人可否告诉小将那原因,否则小将将会寝食难安。”
龙星闻听此言大为踌躇,现在看来,太史慈的事情对于芮祉来讲肯定是瞒不住了,若是不说明真相,只怕和给双方的合作带来y影。转头看向太史慈,发现太史慈想自己微一点头,心中大喜,知道太史慈已有定计,更看出太史慈要向芮祉表明身份,于是转头看向芮祉,呵呵笑道:“芮祉将军稍安勿躁,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太史慈心知时候已到,挺起了蓄意微微低下的后背,哈哈一笑,从门外走了进来。
芮祉看得一愣,不明白刚才这个看上去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御者的人现在却气势大变,在龙行虎步间有一种惊人的独特魅力,身在官场多年的芮祉马上看出那是一种做惯了上位者才会有的精神气质。
太史慈来到芮祉面前,淡淡道:“芮祉将军先答应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叫出声来,好吗?”
芮祉被太史慈的精神气度所慑服,不由自主地点头。
太史慈压低声音道:“我就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这低低的声音好似惊雷一般在芮祉的耳边炸响,芮祉霍然站起身来,张开嘴就要叫,忽然看见太史慈那一双极具威严和魅力的眼睛,才想起太史慈跟他说的话,唯有拜倒在地,匍匐不起。
太史慈一把拉起他,道:“芮祉将军不必多礼,你既然看到我这身装扮,就应该知道我的心意,莫要被不相干的人看见,变生肘腋。”
芮祉马上醒悟过来,点了点头,擦了擦头上被惊出的冷汗,看了仍然坐在座位上不动的龙星一眼,这才勉强地坐下。要知太史慈乃是名震天下的青州战神,现在居然以下人的身份站在自己的面前,芮祉心中说不出的古怪和慌张。更加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语中有没有对眼前这位不怒自威、掌控着青州生杀大权的青州刺史的不敬之处来。
太史慈看出芮祉心中的不自在,淡然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天生我才,各具姿态,岂可因为环境的改变就轻易地变换自己的做人态度和原则?一个人做自己就好,我相信芮祉将军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否则怎能在平原郡这浊流中独清?将军本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即为君子,就应当坦荡荡,何必唯唯诺诺呢?芮祉将军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坐着,我站着;你是将军,我是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