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而张琰就难说了,那感觉更像是为了单纯的逃命。
谁知才跑出去不久,无意中回头的张琰一眼便看见了在后面渐渐接近周仓。
看着周仓那比自己胯下战马还要迅速恐怖的移动速度,张琰吓得肝胆俱裂,一张脸更是面无人色。
张琰眼见着周仓的接近,心中飞快的转动主意,他知道只要周仓一旦上来,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转过头来看看到此时还未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的杜畿,把心一横,脸上浮现出狞笑,对杜畿道:“杜畿先生,你说若是后有追兵,我两人应当如何?”
杜畿哪里知道眼前这人此时对自己居心叵测,迅速说出心中的答案:“那当然是你我兵分两路,一人抵御敌人断后,一人回去报信了。”
“说得好!”张琰看着周仓已经来到了距离自己不到二十丈的地方,蓦地大吼一声,把杜畿的腰带抓住,一下子把杜畿从战马上扯了过来,按在马背上。
“张琰,你要干什么?”杜畿惊怒交加道。
“当然是按照先生您说的做了!”张琰狞笑道:“先生来断后,我去报信,但是我知道先生不会武功,所以只把先生丢在地上,那将领自己会去抓先生,背上杜畿先生之后,他就跑不俩这么快了吧?”
杜畿这时候已经看见在两人身后正在不断地接近中周仓,哪还不明白张琰的意思?不由得愤怒道:“好你个张琰,果然是个卑鄙之徒,你怎么对得起你家韩浩将军……”
“闭嘴!”张琰的脸上青筋暴跳,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哼,韩浩那蠢蛋……”旋即闭上了嘴,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咽了下去。
这副表情令正在愤怒中的杜畿一怔,还未向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杜畿就发觉自己的身体迅速下落,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同时眼前烟尘弥漫,不问可知,那自然是被张琰丢到了马下。
张琰在丢下了杜畿之后是,迅速回身,拉弓s箭,向身后正在接近的周仓s出一箭,他当然不会奢望会因为这突然一击把周仓s落马下,因为这黑脸大汉的武功张琰早已经见识过了,在出其不意地情况下这大汉尚且可以躲开,更何况现在正面s杀呢?
张琰的想法不过是正面阻挡一下周仓而已。
才s完一箭,张琰坐正身子飞奔而去。
周仓终非智谋之士,眼见张琰的种种行为,不由得感到莫明其妙,又见一支雕翎箭向自己袭来,连忙停住脚步,沉腰横刀,一刀磕飞了好似闪电袭来的雕翎箭。
张琰绝尘而去。
周仓慢慢来到此时还未从地面上站起杜畿的身边,一把拽起杜畿为,这时候才想明白张琰在干什么,不由得对杜畿轻蔑道:“你们王匡军真是差劲!”
杜畿还能说什么?不由得苦笑道:“看样子是没错了。”
周仓闻言一愣,仔细地看向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文人,虽然这文士满脸的灰尘,却掩不住那傲人之意和勃勃英姿,心中大讶,眼前的这个人必非是等闲之辈。再看看跑掉的那人,应该是眼前这人的手下才对,也就是说今天的这场伏击战的主事之人乃是眼前这个手无缚j之力之人。
这个人必须交给主上才行。
杜畿却不理周仓,开始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镇定地看向周仓,一脸平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仓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我可没有权力,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对了,我叫周仓。”
“我叫杜畿。”
周仓牵过杜畿的战马,要杜畿翻身上马,一拍马股,却继续向西前行,自己则不急不缓地跟着。
杜畿却觉得非常奇怪,忍不住问道:“我们不回護泽城吗?”
周仓却神秘笑道:“当然不回,护送先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杜畿一阵错愕,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心情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张琰说到韩浩的表情现在还留在他的脑海中。
自己死了不要紧,最怕韩浩这刚刚认识的好朋友糟了j人的毒手。为了韩浩,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与此同时,在从闻喜城前往新绛的途中。
王邑正带着大军风尘仆仆前行,随军还带了粮草,那当然是为了新疆的持久战而作的物资准备。
王邑向后看了看,叹了口气,心中却绝不轻松。
若是从心中本意出发,王邑实在不想去新绛城,卫固和范先这两个小人他根本看不入眼。
在整个的王匡大军中,只有那个韩浩算得上是个人才,在并州带领王匡大军突围的就是这个韩浩,可惜因为是个寒门子弟,所以很不受王匡的重视。
自己、卫固、范先、张晟都是河东郡的名门望族,自然也不可能和这等寒门子弟走得那么近,但是王邑却更加不屑于卫固等人的为人,要不是看在同舟共济分子上,王邑是绝对不会和这些人来往的。
没有人可以是青州军的对手,这一点王邑早看透了,所以这一次王匡大军死守河东郡无疑是自寻死路。
哼,王匡是袁绍的心腹,自己可不是袁绍的手下,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王匡也是可以舍弃的,这一点卫固等人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吧?
不过王匡也不是傻子,大家这种心态王匡还是知道的,否则就不会一听说新绛城遭到袭击就这般慌张了。与其说是惧怕青州军的厉害,倒还不如说是担心北面的卫固、范先等人靠不住。
现在派自己去却留下了韩浩就是最好的证明。到了最后,能够死心塌地地跟着王匡的人就是韩浩了。
韩浩那蠢小子总以为王匡更加喜欢那几个小人,却不知道王匡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没有这几个人的支持,王匡大军在遭到连番打败后怎可能还有着许多的兵马?
打击韩浩,那是为了哄着这几个人而已。
哎,要不是因为青州的地方政策是消灭世家大族,否则自己早就已经投降青州一面了,更何况现在青州刺史太史慈生死未卜,青州又有内乱的倾向,看来自己帮助袁绍还是对的。
不过在王匡身边的那个袁绍的外甥高干却令王邑很不舒服,一付飞扬跋扈的样子,好像天下人都在他的眼中一样。
再看看吧,若是事情不妙,自己再见风使舵也不迟,虽然说一旦河东郡被青州军占领后就会进行改革,这对自己的家族极为不利,但总是比自己的家族在战争中被灭掉好得多吧?
哼,管他什么袁绍不袁绍,说穿了还不都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利用的玩具?谁给我们带来利益,我们就支持谁。
也许,只有那个太史慈没有办法利用吧?希望他回不了青州,死在异地他乡。
又看了看前方,知道再有半日的路程,新绛城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自己又要面对那些小人,真是有千般不愿,不过看看眼前的这些士兵,一个个饥渴的模样,知道连日来的行军让他们疲劳不已。若是到了新绛城,他们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倒也不错。
王邑正想着,却突然听见就前面的士兵传来了凄厉的喊叫声:“敌袭——!”
敌袭?!怎么可能!在这个区域之内怎么可能出现敌人?有大河的阻挡,青州军又在新绛城的北面,怎么可能在这里会有敌军?难道是小股的s扰部队?
王邑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自他的左侧就涌出了无数的骑兵。
这支骑兵人人骑着高大的辽东大马,身上穿着厚厚的重铠甲,每个人的手中都是闪亮的钢制长枪。
最触目惊心处就是这群骑兵的身上由内而外弥漫着无边的杀气,好像是突然袭击人间的寒冬,一股可以冻结人的血脉的冷酷气势扑面而来!
青州骑兵!
王邑的头脑中马上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这人世间只有青州骑兵才会有这么整齐的装备和这么浓重的杀气。
王邑惊恐地看着眼前不断接近的敌人,心里直冒出一个想法:逃跑。
不过却晚了。
青州骑兵如同惊涛裂岸的滔天巨浪向王邑的一万援兵撞击而去。
瞬间之内,王邑大军被冲得七零八落!
第二部 天下 第七卷 第二章 破敌(五)
王邑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无所适从。
和武装到牙齿的青州军相比,王邑的jūn_duì 根本就像是纸糊的,被青州骑兵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戳,那体内的鲜血便似葡头美酒从巨大的木桶中流泻下来一般,落到地面上四散激溅。
这绝对不是小股的s扰部队,王邑已经清楚地看出对方投入的兵力,至少在一万以上。
眼前的骑兵就有三千,剩下的各色兵种正从平原的各个角落中涌了出来,那些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地面在转瞬间内从地面上升了起来,然后投入到斩杀自己手下士兵的行列中。
王邑带来的士兵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原本是一条通往新绛城的坦途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那场面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狼冲入了一群毫无抵抗能力的羔羊之中。
溃败!
王邑大军的士兵放下了粮草,转身向闻喜城方向跑去。偶尔有几个想要逃亡新绛城的士兵都被迎面而来的好似铜墙铁壁的青州骑兵挡了回来,肆意斩杀。
如此一来,王邑的士兵都知道新绛城方向乃是死地,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
王邑转身就逃,谁知道一名毫不引人注目的汉子出现在了王邑的面前。
“你是何人?”王邑惊恐地问道。
“本人乃是青州战将于禁!”于禁淡然道:“看来你是援军的将领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的好,马上给本将军下马投降。”
王邑一阵眩晕,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遇上了青州军的主将。
这时候王邑身边的大军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就连王邑身边的亲兵也是一个不剩。
毕竟不是自己的族兵,出起事情来居然跑得一干二净。
王邑乃是文臣,手无缚j之力,看看有些变得冷清的战场,乖乖地从马上下来,苦笑道:“我很听话。我乃是河东郡的望族,王邑。”
于禁一愣,点了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么做很好。”
一万人的jūn_duì 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
王邑当然是被带走了。
天黑时分,王邑被带到距离新绛城不远的地方,那里一片密林,灾民林的旁边则是一处山谷,七拐八拐进了山谷,王邑只感到眼前豁然开朗,这才发现这山谷中乃是一片大营。只看规模就可知道人数绝对不在三万人以下。
原来这才是青州军的主力!
可是既然这里是青州军的主力,那么在新绛城北面与卫固等人作战的青州军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卫固等人夸大其词?
正想着,王邑听见于禁对他说道:“王邑大人,请下马。”
王邑呆呆的点了点头,心乱如麻下便随于禁进到大营之中。
来到中军大帐,于禁向那门口的卫兵一点头,那卫兵便挑起门帘,让于禁和王邑进去。
王邑见到这一幕大感奇怪,因为那卫兵见到与禁之后,虽然尊敬,但并非是对军中最高统帅的样子。
正在思考,王邑和于禁已经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出乎王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这大帐中的主帅的帅位上正坐着一人。
这人年纪不大,面目英俊,两道剑眉斜c入云鬓,身材很高,那体内似乎充满了慑人的爆炸力。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大概就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王者之气,有如实质,传荡在这中军大帐的每一寸空间,那绝非是错觉,而是在这年轻人的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来的。
这人会是谁?怎么敢坐在于禁这青州军主帅的帅位上?
在这年轻人的身边恭恭静静地站立着一个个子极高虎背熊腰的汉子,算不上英俊,但是却是浓眉大眼,身上流露出一种猛虎一般的气息,十分惊人,虽在和坐在帅位上的那个年轻人比起来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但是绝对是个绝世悍将。
这青州军的战将一个比一个惊人。
正在发愣时,却见那年轻人抬起头来,淡然地看了王邑一眼,王邑却遍体生寒,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被对方看透,心中更兴不起半点和对方做对的念头。
却见这年轻人对于禁道:“文则,你把王匡将军的哪位将军请来了?“
文则?王邑更加发愣了,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居然会和于禁这种语气说话,太不可思议了。
放眼青州,在青州能用这种语气和于禁说话的人大概只有太史慈、管宁、郭嘉等数人了,那么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呢?
“主上,”于禁恭恭敬敬道:“此人乃是王匡大军中的王邑先生。”
主上?那岂非就是青州战神太史慈?
王邑只感到自己的头脑开始轰鸣,天啊,太史慈!这怎么可能呢?袁绍的外甥高干不是说太史慈现在正被困在冀州被人追杀吗?袁绍还派出了袁氏家族的第一高手袁敏去参与追杀吗?
王邑眼前的人正是太史慈,而在太史慈身边的人当然是不世战将许褚。
一时间,王邑心乱如麻,太史慈居然在这里,那岂非是说太史慈早已经骗尽了天下所有人?
那袁绍,那袁术,那刘表,那王允……包括王匡,天啊,这个太史慈到底想要干什么?王邑根本就想不出来自己看到的这个真相背后的图谋到底有多大。
看来自己这一回是死定了,谁都知道出身寒门的太史慈对世家大族没有好感,在青州、冀州、兖州三州,凡是反对太史慈的世家大族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即便是安分守己和太史慈全力合作的人也是一样。
听说对太史慈有求必应的甄氏家族被太史慈没收了土地,剥夺了族兵,境遇非常的凄惨,冀州第一豪门甄氏家族尚且是如此命运,更何况自己了?
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太史慈不放过自己的家族。
王邑想到这里双股战战,有一点站不住了。
太史慈闻听眼前的人乃是王邑,不由得眼前一亮,站起身来,笑道:“原来乃是王氏家族的家主王邑先生,青州太史慈有失远迎了。”
王邑一愣,旋即勉强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太史慈何等精明?这些年跟世家大族打交道的时候非常多,当然非常明白王邑现在的心态,微微一笑,对王邑笑道:“王邑先生坐吧,我们谈谈。”
王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沉默不语,心中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可只牺牲自己一个人而保全自己的家族。
太史慈却对于禁道:“文则忙了这半天,想是饿了,正好我和仲康也没有吃饭,一起来吧。”
于禁这才觉得肚饿,肚子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欣然点头,坐在王邑的边上。
许褚一听说有吃的,早就是满口垂涎,更超过三尺,手舞足蹈的坐在了太史慈的下手的第一张桌几上。
太史慈则招呼人吩咐上菜。
不一会儿,火头军端上了飘香四溢的美食。
王邑心中大讶,没有想到在jūn_duì 中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做出这么精美的菜食来,若是在往日,他定要赞美一番,然后大快朵颐,享受一下天下闻名的青州美食,可惜现在王邑却没有了这种心情。
许褚则是恰恰相反,这些饭菜才一端上来,便是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王邑才尝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只感觉味同嚼蜡。
正在细嚼慢咽的太史慈和于禁见状相视一笑。
太史慈也放下了筷子,对王邑笑道:“王邑先生,难道饭菜不可口吗?”
王邑勉强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计较,最后把心一横,看向太史慈,才待说话,却看见太史慈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有些底气不足道:“太史慈将军,事到如今,我王邑只图一死,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太史慈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王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