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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1 / 2)

“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你们快走吧!”


李斌良关上车门,让开道。吉普车飞快地开走了,路上又恢复了寂静。


他再次迈步向便道里边走去,然而,就在他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又听到身后好象有动静。


他猛然回身。这回没有错,在二十几步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向自己近。


李斌良觉得嗓子发干,又把手伸向了枪柄,可他忽然发觉人影有点熟。大声问道:“谁?吴哥,是你吗?”


吴志深的声音传过来:“是我,斌良,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忽的从心头涌起,流遍全身。


吴志深走上来说:“我越想越不放心,就转了回来……好,这回没事了,前面是大路了,你走吧,我回去了!”


李斌良:“等一等!”他走上前发自内心地说:“吴哥,谢谢你!”


吴志深:“哎,这说哪儿去了?你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晚点起,咱们多少天没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了。好,再见!”


吴志深转过高大的身躯向远处走去。


李斌良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没有动。此时,他深深地明白了什么是战友,什么叫战友情。


恐惧一扫而光,李斌良身心愉悦地向前走去,向家中走去。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从毛沧海被杀到现在,他还没有在家睡过一夜。想到这里,他感到有愧于妻子。


前面,已经出现了自家那幢住宅楼的影子。


怪不得妻子要住楼,确实有很多好处,比住平房强多了。楼道里安装了声控灯,李斌良一走进来就亮了。他顺着楼梯轻轻往上走,心里涌起对妻子的一丝内疚之情:是啊,她也不容易,自到刑警大队后,经常几天几夜不回家,只把她和女儿留到家中,如果住平房还真不放心……今后,应该多关心体谅她,有时间,再抽空跟她好好谈谈,包括今天跟吴志深说的这些话,相信她能渐渐理解的……


他走到自家门外,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走进屋子,听到两个卧室里分别传来妻子和女儿轻轻的鼾声。


经过连日的奔波和刚才的惊吓,李斌良此时对家的温馨有了特殊的感受。他先走进女儿的卧室,轻轻亲了亲她可爱的脸蛋,女儿喃喃地说了句什么,翻过身继续睡去。他又走进妻子的卧室,也是自己的卧室,见妻子正在酣睡,一只赤l的大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忽然觉得腹部发热。不知是多日未和妻子亲热的缘故,还是刚才惊吓后产生的反应,他忽然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了强烈的欲望。


他迅速脱下衣服,躺到妻子身旁,搂住了她。


妻子被惊醒:“嗯……是你……啥时回来的……唔……唔……”


妻子可能太困,开始不够热烈,但很快被李斌良的亢奋刺激得兴奋起来,激烈的呼应着,这也反过来更激起了李斌良,此时,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本能。然而,在激动和忙乱中,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双明亮的眼睛,于是,他更兴奋了,紧紧地搂住妻子,把感情和欲望注入她的体内。


风雨过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同时也感到羞愧,觉得有点对不起妻子,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他不由暗骂自己,李斌良,你这个流氓,你要干什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无法抗拒……


他的眼前又出现那张宁静的面容和明亮的眼睛,生理上也就又有了反应,这被妻子发现了。她搂着他、抚摸着他,喃喃地说:“又来了,我还要,都多少天了……这样多好,多好……都怪你,偏要干这刑警,要不,可以经常这样……”


妻子的话就如一剂清醒剂,李斌良忽然欲望全无。


一切都远去了,他的耳畔又响起杀手那y冷的声音,又看见那双残忍冷酷的眼睛。


26


案子搁浅了。


青原去了,江山去了,金岭也去了,可是,一无所获。


本市能查的线索也都查过了,吴军的妻子料理完丈夫后事回来了,也不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关于她和麻纺厂副厂长的关系,倒和副厂长说的完全吻合,尽管一些细节没有副厂长说得详细。而副厂长那头,也再无线索可挖。据说,他们后来断了关系,因为副厂长的妻子知道他们的事后,找来家人把副厂长打个鼻青脸肿,又对吴军的妻子进行了威胁。


大面积人口排查也没有任何收获,这么多天过去,连全市三分之一人口还没查完,即使查完的,也不知准确程度如何,有没有遗漏。关于最后啥时完成,谁也说不清


李斌良还不死心,又找过林平安的妻子,想再了解一下林平安的社会关系,却发现她和儿子都失踪了。后来,林平安农村那个豁牙瘸腿的哥哥来了刑警大队一趟,打听弟弟被杀案件的进展情况。从他的口中才知道,林平安的妻子把儿子交给公婆后就不知去向了。


胡学正也伤愈出院了,他也提供不出更多的东西。


一切又回到,李斌良的思绪又回到毛沧海的案件上。这三起、不,算上吴军被杀应该是四起案件,都是同一人作案不容置疑,而另三起都查不下去了,只能从毛沧海这起重新开始。


在这起案件中,铁昆有重大嫌疑。


可是,查铁昆,谈何容易?


李斌良陷入苦闷之中。


这天,听队里有人讲,老队长病情加重了,他决定去看一看,吴志深听说急忙说一起去。


老队长换了新病房,条件还算可以,室内只有两张床,卫生条件也不错,挺干净的。病床边,只有老伴在照顾着他。


看上去,老队长并不象想象中那么瘦弱,只是脸色发黄,看上去没有光泽,人也不精神。见到李斌良和吴志深,显得很高兴,赶忙坐起来迎接二人,让他们坐下,又张罗着让老伴削水果,倒水什么的。


来之前,李斌良已经知道,老队长的病是肝腹水,已经很难治愈,不知啥时会昏迷,那就没救了。由于心情不好,看到病中的老队长,心情就更y郁了。他和老队长虽然处的时间不长,但关系还挺好,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老队长资格虽老,可人很随和,也不揽权,对李斌良的工作也很支持,包括对队里的年轻弟兄,也从不象秦副局长那样,正颜厉色的批评或斥骂。当然,缺点也有,就是在秦副局长面前总是唯唯喏喏,秦副局长说啥是啥,从来不顶一句嘴。也正为此,有人背地里叫他“面瓜”。可李斌良感到,老队长的人还是不错的。


看着老队长现在的样子,李斌良心情十分复杂:人真没处看去,自己刚到刑警大队时,老队长还起早贪黑的和自己并肩作战呢,可才几个月……不知自己年老那天会不会也成这个样子。


都是刑警,礼节性地唠了唠病情,话题不知不觉地转到案件上,唠到了几起系列杀人案。李斌良不愿意让老队长c心,可又忍不住,“老队长,你是老刑警了,经验丰富,这么多年,遇到过这样的案子没有?能不能帮我们琢磨琢磨,现在,我们可真有点走进死胡同了!”


老队长听后,脸色一时显得十分难看,看看李斌良,又看看吴志深,好一会儿,才有些内疚地说:“这……斌良,真对不住你,我有病后,啥也不想了,脑袋也不象从前那么好使了,实在帮不上你的忙啊!”


轮到李斌良内疚了。他本来也没想让老队长c心,刚才的话也是情急中顺嘴说出来的。见老队长内疚的样子,急忙解释道:“别别,老队长,您好好养病吧,我没想让您c心,是着急了顺嘴说出来的!”


老队长:“不,不,我确实也有责任,这……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担着刑警大队长的名儿,却让你教导员一个人扛着这副重担,实在是有愧。这样吧,我没事时也琢磨着,真要琢磨出道儿来,就告诉你!”


又坐了一会儿,李斌良和吴志深向老队长告辞。老队长挣扎着要下床送,被他们拦住。临别时,老队长抓着李斌良的手又说:“斌良啊,我理解你,当刑警的都这样,案子破不了,都着急上火。可这有啥用?你问问老刑警,谁没压下几起案子?不用说别人,我就没少压,说起来,这都是咱们欠的债呀。可你千万别着急上火,我也品出来了,有些案子,不是你想破就能破的,有时也要靠碰,没准啥时就碰巧破了,真的,有的大案子,当时下了很大功夫也没破了,可几年过去,忽然通过别的案子带出来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琢磨琢磨,琢磨出道儿来告诉你……对了,斌良,你有空要常来看我呀……对,还有志深,给队里的弟兄们带好,说我想他们……”


老队长的嗓子颤抖起来,眼泪也流了出来,李斌良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他知道,老队长再也难以走出医院了,等待着他的将是死神,他可能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在这种时候,肯定十分想念队里的弟兄们。


看来,今后应该常来看看他,也让弟兄们常来看看。李斌良在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心里想。


走出病房,李斌良才发现吴志深从进病房到出来,没说几句话,人也闷闷不乐的,问他怎么回事。吴志深叹了口气,闷了好一会儿才下来说:“我跟他可是……十几年的兄弟呀……”


李斌良感到心里火辣辣的。


顺着内科病房的走廊向前走出一段,到了楼梯口,该往下拐了,可看见前面出现的外科病房标志,李斌良心忽然动了一下,收回脚走入外科病房的走廊,走到自己和胡学正曾经住过的病房门外。


现在,病房里没有患者,门紧紧地锁着,李斌良站在门外不动了,心中那深藏的疑团又升了起来。


吴志深也站下不动了,脸色凝重。心照不宣,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两人渐渐目光相对。吴志深先开口了:“我看,现在得在他身上下点功夫了!”


说得对。现在,已经山穷水尽,如果说原来的猜测还有所保留的话,那么,现在应该重视了。


可是,该怎么办?难道能够公开对自己的助手进行调查吗?如果真要这样做,那得局领导批准,首先得向秦副局长汇报,可他们俩的关系……


再说了,没有证据,万一搞错了,谁负得起这责任?要是传出去,怎么收场?


不能声张,注意观察吧。暂时,只能把这疑团藏在心里。


然而,胡学正上班后,李斌良没发现没有任何反常之处,只是觉得他比住院前热情了一些,好象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改善,经常主动打招呼,商量工作。只是对吴志深还那样冷漠。


吴志深看出来了,悄悄对李斌良道:“看出没有?对你的态度好象有改变,奇怪,得小心点!”


是的,胡学正这种改变不但没拉近李斌良和他的距离,反而引起了他更高的警惕。


但是,目前,只能观察。


27


在案件进展最困难的时候,地区公安局刑警支队来人了,省厅五处也来人了。起初,几起案件虽然在本市反响挺大,但还无法引起地区公安局和省公安厅的重视,他们有比这更大的案件缠身。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个副处长和一个副大队长,但,只工作了几天也就陆续撤了,别的地方,还有更大的案子等着他们。


在来本市的几天里,他们接触了李斌良们最感头痛的铁昆,也包括他的亲信保镖之类,但也没取得突破。铁昆对地区公安局和省厅虽然要客气一些,可他坚决否认自己犯罪这一点并没有改变,而省厅和地区局也拿不出证据来, 就是那个曾经证明铁昆与毛沧海吵嘴的酒店服务员,也早就辞职不知何去了。电信局调出的毛沧海通话的单子,由于其通话量太大,天南地北,也很难一一查实。面对这种局面,省厅和地区局一时也无可奈何。


撤走之前,省厅和地区局的同志表扬了市局工作做得细,能想到的思路几乎都想到了,能做到的工作几乎都做到了,但对大面积排查也持和李斌良同样的态度,认为从这上面取得突破的可能性不会很大。他们还专门对蔡局长和秦副局长谈了对李斌良的看法,认为他无论是事业心和头脑,都具有现代刑警的素质,希望市局能正确使用这样的同志。还说:老队长看样子很难重返岗位,应及早确定刑警大队长的人选。话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已经在里边了。最后,他还专门嘱咐李斌良好好工作,对这几起案件既不要放过,也不要c之过急,要长期经营,相信他有一天一定能够攻破。


李斌良也向省厅和市局的领导谈了胡学正的情况,但没有谈自己的怀疑,只是把胡学正被袭的经过详细汇报了一遍,果然引起他们的重视。然而,他们在认真思考后,提出了和李斌良、吴志深一样的意见:只能观察,不便采取任何措施。还指出,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破案。


省厅和地区局的工作组撤走后,本市的案件也上来了。由于几起社会影响大的案件没能侦破,一些不法之徒的气焰也嚣张起来,他们觉得,公安机关也不过如此,刑警大队也不过如此。一时之间,案件此起彼伏,魏市长多次打来电话,要求市公安局全力压住案件上升势头,李斌良做为刑警大队负责人,不能不暂时忘掉那个杀手,把精力集中到现行案件上,他带领弟兄们夜以继日,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将一些现行重特大案件攻破,把案件上升的势头压了下去。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成绩斐然,综合破案率达到80%以上,重特大案件破获率达92%,为此,地区公安局专门发出简报表扬。这些,一定程度地安慰了他,也一定程度地抵消了杀手案件的消极影响。人们渐渐模糊、淡忘了杀手,忘记了那几起恶性案件,局里局外对他的赞扬声又日渐增多。


好象市领导也忘记了那发生过的血案,忘记这世界上、在自己的身边有个无形杀手。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不过问这起案件了。直到这天,魏民市长带着办公室副主任余一平来到公安局。


魏市长召集公安局有关领导开会,首先听取关于杀手案件的汇报,李斌良也列席参加。秦副局长汇报了案件最终工作情况和下步工作打算。如,再次派人到青原、江山、金岭等地调查了,对全市重点年令段人口进行全面细致排查等等。魏市长听后发表了重要讲话:


“对这起案件,市委、市政府始终是非常重视并密切关注的。我觉得,公安局的工作方向是对头的,措施是得力的,态度是负责的,摆布也是正确的。在紧紧抓住杀手案件不放的同时,也没有顾此失彼,任由现行案件上升,那同样会破坏我市的治安稳定。


“但是,对杀手案件,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这个杀手不除,广大人民群众就不会安宁。我们绝不能因时过境迁而放松,那样,我们就是失职!”


李斌良的心渐渐被魏市长的话打动了,热血又渐渐从心底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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