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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2 / 2)

李斌良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吴志深想:他大概和自己一样,无法和秦荣近距离共事。是啊,已经明明白知道他是内j,却还要和他在同一战壕战斗,还要在他领导下,面对他的目光,实在太难了。


会议在一种压抑、怀疑的气氛中解散。


就这样,原来拟定的监控小组又保留下来。开完会,天已经大黑了,简单地吃口饭,四人又投入到工作中。


秦荣回到大会议室召开刑警大队其他人参加的会议,就侦破余一平案件进行了部署。全体刑警除了几个女的,包括胡学正,全让他打发出去。


部署完毕,他回到自己办公室,锁上了门,然后坐到桌子后边的皮转椅里,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两种药吃下去,然后喝了几口水,平静一下自己。


他知道,余一平的案子肯定和季小龙有关。可他为什么要杀余一平,他们到底要找什么,找到没有,却一点也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呢?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可刚响了两声铃,骂句脏话,又放下了。


他很生气,确实很生气,他已经知道,他在公安局内部已经受到怀疑,处境已经很危险,蔡明臣他们所以没揭开盖子只不过因为证据不足罢了。对这,他认了,只能硬顶着,装出啥事没有的样子。可想不到魏民和铁昆他们又整出这事来,竟然不告诉自己一声,太过分了。想打电话问一问吧,又担心电话被监听,拿起又放下。


正着急生气,电话铃自己响了,他急忙拿起。刚喂了一声,就知道对方是谁,声音一下低下来,但声音很急:“你可来电话了……你们干些啥事啊?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这不是顶风上吗……”


电话里命令的声音:“这不用你管。你不知道吗?现在打电话不方便,我这也是在公用电话给你打的。好了,我问你,现在你们局里有什么动向?他们都什么态度?”


秦荣咬牙低声道:“那还用问,他们根本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他们让我指挥侦破余一平失踪案,可还是抽了几个人,估计又去监控铁昆了……另外,我觉得,他们已经查觉到这两起案件的联系,整不好,咱们的事会露得更快……对了,这两天我就有个念头,既然有危险,我看,要不就把他干掉……我是说纪云龙。他要是真有一天被抓住,我们就全完了,而且,这人现在也不太听招呼,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留着危险太大!”


电话沉默了一下又说:“暂时还不行,他现在还有用……再说了,除掉他并不那么容易,谁来干?你干吗?”


秦荣不高兴地:“这事怎么能让我来干?铁昆是干什么的?他经常接触他,下手也方便,再说了,事也是他惹出来的!”想想又咬咬牙说:“他要不行,真需要我动手,我就干!”


电话那头的人想了想:“还是等一等吧,他现在还有用!”


秦荣:“这……要不,先除掉李斌良也可以。这个人危险太大,把他除掉,危险就减了大半……对了,就让季小龙动手,快一点把他干掉。万一他得了手,咱们可就全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你让我想一想再说吧!”


18


电话那头是大街旁的一个电话亭,电话亭在一棵大树下,遮在y影中,因此,很难看清打电话人的面孔,加之戴着大墨镜,就更难辨认了。直到他离开电话亭走到灯光下,我们才能认出他是谁。


李斌良和蔡局长分析得不错:他就是本市的市委副书记、市长魏民。


魏民离开电话亭,心情很不好。想想吧,堂堂的一市之长,有电话、有手机,也有属于自己的专用轿车,如果需要的话,在十分钟内调上十台轿车供自己用也不是问题,然而,他居然要在漆黑的夜晚,步行到街里来打公用电话,实在太过分了。他知道,象自己这样的人,被称为“腐败分子”,一些电影小说电视剧里把腐败分子写得一个个不可一世,消酒自在,可谁知道,自己的体会最深搞腐败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呀!


使他心情更糟的是公安局,他们对自己的指示阳奉y违,却不能采取有效的办法惩治他们。自从赵民生年初到地委当一把手,就什么事都不顺起来,先是老蔡头子调来当公安局长,接着李斌良又调到刑警大队,后来就发生了毛沧海、林平安相继被杀案件,被李斌良他们盯上了,瞧他们那架式,非要把这案子破了不可……妈的,自己想了很多办法,发表了很多重要指示,想引开他们的侦查方向,可效果却不大,他们表面说认真落实,可暗中还干自己的一套……难道,他们怀疑到自己了……不可能,相信他们还不敢……不,也很难说,那蔡明臣老j巨猾,李斌良城府很深……妈的,这小子是最大的威胁,要不是他,事情也不能发展到这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小子不但一条道跑到黑,脑瓜也不一般,在政府办时没看出来呀,那时给自己的印象甚至有点呆,有点迂,看不出领导脸色,怎么到了公安局,当上刑警,突然这么厉害起来了。看上去,比秦荣都要厉害,他要真多干几年刑警,可就谁也斗不了了,要早知道他这样,说啥也不能让他上公安局呀!其实,自己并不想让他当刑警大队,不但不想让他当队长,要依自己的意思,把他开除公安队伍才好呢,连刑警都不想让他当。可大势所趋,挡不住了,下有公安局蔡明臣,上有赵民生,中有刘新峰,自己要再反对,就太明显了,太不明智了,反正他当不当刑警大队长都要发挥同样的作用,还不如自己主动提他,还能博得赵书记和他本人的好感,最起码,能减少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对了,他们和刘新峰联手没有?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不过,现在看上去还没有。


然而,现在最让他生气的还不是公安局,不是蔡明臣和李斌良,而是杀手季小龙。这小子,收拾余一平是按自己指示行事的,然而,接着就失控了。据公安局那头儿反馈来的消息,余一平的东西已经不在家中,也就是说,已经被人拿走了,被季小龙拿走了,可他却坚决否认,说根本就没找到那东西。


到底找到没有呢?种种迹象看,找到的可能性很大,甚至可以确定。但是,他就不交出来,他看了那个日记本的内容,知道了里边的秘密,想以此来要挟自己。


想到这里,魏民恨得直咬牙。秦荣说得对,他确实靠不住了,失控了,是应该除掉他……


然而不行,他还有用,还有事情要用他,还需要他杀人……再说了,现在杀他也很不容易,这小子狡猾多端,手段不凡,现在又得到了余一平的手枪,就更难对付了,万一杀不成他,那麻烦就更大了。这余一平也是,到公安局上班第一天,你忙着要枪干什么?更可恨的是居然带枪去红楼嫖娼,估计,带着的枪和身上长的枪也一定都给小姐看了……妈的,还他妈跨世纪干部呢,就这素质,跨什么世纪,啥事业都让他们搞完了!当年自己怎么没看出他,还一力提拔他呢!看来,纪云龙做得对,杀得对,他确实该杀,应该把他碎尸万段。


魏民恨得直咬牙。


其实,魏民和季小龙——纪云龙关系的建立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中间人就是铁昆,后来又加上了秦荣。魏民和铁昆的关系,则主要是靠它老人家——金钱。那时,他还是公安局长,后来又当了法院院长。铁昆有钱,魏民有权,两相投缘,一拍即合,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互为利用,狼狈为j,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魏民觉得,这其实很正常,你看吧,自己手中有权,当这么大的官,只靠那点工资,怎么生活?当领导的日子那么寒酸,那是什么形象?那谁还当官了?所以,弄点钱花是理所当然的。当然,花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办的事又都是自己职权范围之内的,都是区区小事,有何不可,什么法律规定,中国的事不能太认真。什么以法治国?那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自己虽然在会上也这么讲,可千万不能当真。你要真认为法律高于一切,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秉公执法,那你纯粹是自找倒霉,不是政治上糊涂就是别有用心。这是自己多年的体会。比如,你是公安局长法院院长检察长,可你的官是怎么当上的?你的权力是谁给的?还不是领导?那领导本人或者亲属犯了法,你能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对待吗?能严格执法吗?如果你真那样做,恐怕没等你严格几回,你早被人严格了。所以,中国的事不能太认真,要不怎么讲中国特色呢?你看,毛沧海弟弟打铁昆那件事,治安处罚也可以,判他十年八年也可以,法院不就是想这么判吗?可自己一句话,就变成了拘留十五天。你说是权大还是法大?不了解这一点,就寸步难行,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相反,你真要掌握了这一点,就会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步步高升,还会发财大大的。其实,这不怪自己,都是国情的。所以,自己和铁昆建立感情,完全是正常的。其实,自己当初也没给他办什么大事,也就是高高手罢了,在一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纪云龙的事,他是铁昆的打手,有时出手狠一点,把这个脑袋打破了,把那个肠子扎个窟窿,算什么大事,给俩钱,治好了就行了呗,难道非得把人关进监狱才算秉公执法?当然,后来自己也用他办了点事,嗯,那事是大了点,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到那步了。也就因为那件事,才留下今日的隐患,也就是因为那件事,自己才拼了命把季宝子从死囚牢里弄出去,也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和他们成了同命运的伙伴。


那件事其实是两件。一件是直接导致纪宝子被抓入狱判死刑的案件:纪宝子杀了那位镇长。那镇长是自己找死,不知脑袋里哪根筋犯了病,就因为他们镇的一项工程由自己指定包给了铁昆,捞了两个钱,他不知怎么知道了风声,到处反映质量不好,偷工减料,还真掌握了点东西。你说,不除掉他能行吗?所以,这不能怪自己,只怪那个镇长不识时务。这年头,哪个工程没有回扣,你怎么就盯上我呢?可惜,那次季小龙掉了脚,被抓住了,证据还挺全,加上地区中院和省高院介入,不太好整,他就被判了死刑。可季小龙知道消息后,在监狱里捎出话来了,要是不把他整出去,他就把一切都撂出去,包括“那起”案子。“那起”案子太大,太引人注目,绝不能让他说……为此,只好费了一番脑筋,保住了他的性命,恢复他自由之身……没想到三年多快四年过去,这事今天到底翻腾出来了,而且,情况越来越不妙……看来,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怎么了断呢?他首先把思绪停留在纪云龙身上:除掉他?可以,现在看,他说掌握着什么证据的事可能是瞎吹,认真想一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证据落到他手里。象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可靠的朋友,除掉他就一了百了……可是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他还有利用价值,有可能,很快就有大事要他办,真要是除掉他,也得让他办完事之后,让他先了断别人,然后再了断他。对,就这么办……


19


此时,纪云龙一点也不知道市长在惦念着他,正舒适地躺在一个豪华单人房间的席梦思上,在看着手中的日记本。


正是从余一平家中翻到的那个日记本。


余一平早让他收拾了。回想起他当时吓得p滚n流的样子,纪云龙感到十分可笑。他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说只要留他的命,怎么都行。可是,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那藏日记本的地方就说得不对,害得自己大翻一通才找到,气得回来先扎他几刀解恨,然后才一刀捅死。按照自己的本意,应该把他的尸体扔到大街上,让那些刑警们看一看,让那姓李的看一看,看看他们气极败坏的样子,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可魏民和铁昆都坚决不同意,只好象黄秀秀一样,沉到江中了。


此刻,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看余一平的日记了,越看越觉得他该杀……这小子是个叛徒,当面象孙子一样溜须,背后却搞这种名堂,真该杀。可是看来看去,他又觉得魏民该杀了,因为,在余一平的记录中,魏民曾多次去红楼,泡过梅娣……看到这里他不由火冒三丈,妈的,他竟敢玩自己喜欢的女人!尽管知道梅娣不是跟自己一个人,可一想到姓魏的那副嘴脸跟梅娣在床上的镜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看来,应该把姓魏的也收拾了,别看梅娣是自己杀的,可那是没办法的事,自己杀她行,姓魏的泡她不行,妈的,你等着……


最使纪云龙感兴趣的是日记本后边记的一些东西,这是另一个人的笔迹。这个笔迹很陌生,从墨水上看已经写了很时间,一开始是一些什么工作上的事,都是市委、市政府之类的词,可最后一页上却写了挺长一段魏民的事,看上去,那时魏民还是副市长呢……看着看着纪云龙的心惊起来,汗也出来了。他明白是谁写的了,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了。妈的,这日记要是让公安局得到,魏民肯定没命了,怪不得他说啥也要得到它……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有这本日记的呢?肯定是从余一平那儿知道的。瞧,在日记的最后,余一平还写了一行字:“此事可资利用,但暂不宜声张。”


真是y险毒辣呀,纪云龙看后,对余一平为人有了深刻的认识,觉得,此人要是干自己这行,绝对是把好手。妈的,杀得对,杀得好,真是该杀,也可惜他老婆了,怎么能跟他过这么多年……对了,他还跟自己说,他老婆跟李斌良搞破鞋,也不知真假,这倒也是条有趣的信息,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一下……妈的,姓李那小子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原来也是这种货呀!


想到李斌良的时候,纪云龙再次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产生一段时间了,现在越来越清晰。这么多年来,可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主要是跟姓李这小子打交道后开始的。人真是缘份,怎么会碰上他?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了快四年,除了魏民、秦荣这么三四个人,谁也不知道,可现在他猜出来了,还盯得挺紧。虽然暂时还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甚至连自己的模样他还没见过,可仍然感到不安,感到他在步步近。妈的,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落到他的手里。那可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应该采取措施……


采取什么措施?离开这里……这倒可以,是挺容易的事,可到哪里安身却不容易了。金岭那块根据地已经没有了,那可是自己费了不少心机才经营起来的呀。这四年来,他已经尝到了没有根据地的滋味,深切感到,你可以四处流浪,可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人不可能一生如此,必须有一个长期的落脚之地。如果没有妥善的理由在一个地方长期住下来,就极易被发现。因为,公安机关的人口管理看上去简单,却十分有效。你住到哪里时间稍长,就会有民警上门,了解你的情况,核对你的身源……当然,现在造假户口很容易,多花俩钱,到广州等地买一个足以乱真。但,光有户口还不行,还必须要由当地公安机关发准迁,有固定的住所,然后在准迁寄往地起来户口,当地公安机关才允许你落户,把你视为当地人,不再调查你的身源。因此,这就使自己藏身有了难度,首先,你要发准迁就是个问题,那得有理由,你总不能到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自己找到公安机关说,我要把户口迁你们这儿来吧。正为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当年才与朱贵老婆混了一段时间,以和她结婚的名义,履行了发准迁的手续,只是,准迁到手后并没有寄给哪个派出所,而是花钱伪造了迁移证,骗过当地派出所,落下了户口,从此才安全地隐下身来。


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了朱贵和他的老婆孩子。当然,他们一家三口早已在地下相聚了。想起来真他妈的可笑,那朱贵和自己居然是亲兄弟,还是孪生兄弟,可除了相貌,脾气性格没一点想像的地方。那种生活他怎么能受得了呢?其实,他选择的也对,病肯定已经治不好了,活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替兄弟一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还给老婆孩子留下了好日子。当时,可是给了他家十万元哪,他是一辈子想都没想过那么多钱哪!当时,老太婆在这件事上没少出力,见朱贵时,还假惺惺流了泪……也就为这些,为了给老婆孩子留个舒适点的生活,朱贵替自己挨了枪子,自己替他活在了世界上……不过,朱贵上当了,那十万元后来也归了自己。朱贵死后,依照事先讲好的,他老婆和儿子迁离了本地,迁到了江川,随后自己找了上去,骗他们相信了自己,接受了自己,等真的结婚后,她们也就把生命交到了自己手中,对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是绝不能长留这世界上的。弄死这两条人命,对自己来说是什轻而易举的事。对这个结果,朱贵是万万想不到的。这不怪自己,都怪他,谁让他那么傻了?兄弟又怎么了?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就是亲爹亲娘也顾不上。对,还有老太婆,也不是个东西,总向自己要钱……要不先灭了她,姓李的再去几回,没准就把自己卖了。当然,这一切不能怪我,只怪李斌良,都是他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报仇,干掉他!


纪云龙的思维又转到李斌良身上。这小子,念中学时就和自己做对,爱管闲事,那回砸老师家的玻璃,和他有啥关系,居然出面和自己做对,结果打个头破血流。


想起那场架,纪云龙还心有余悸:虽然和后来自己的杀人无法相比,可那场架却永远忘不了,那是自己唯一没有取得完胜的一场架。那次自己是突然袭击,都没治服他,要不是埋伏林子里那帮哥们出头,结果真还很难说……自那场架后,自己觉得有点丢面子,就中途退学了。妈的,这么说,自己没念到高中,他李斌良应该负责,这是他欠自己的一笔帐!


纪云龙——季小龙——季宝子咬起了牙齿。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这是铁昆以别人的名义新给他上手机,以便通话方便,当然,铁昆自己的手机也换了。


电话果然是铁昆打来的,声音很低,也很紧张,好象还有点生气:“云龙,你说实话,那东西到底在你手没有?”


纪云龙装做不懂:“什么东西……啊,你说那本日记呀,我不是说过了吗?余一平说谎,我把他家翻个底朝上也没找到哇!”


电话里静了片刻,铁昆又说:“云龙,你可不能哄弄大哥,魏市长对这事非常上心,再三问我,你留着那东西也没用,要到手了就交给他!”


纪云龙还是咬定没有见到那本日记。铁昆不再说这件事,转了话题:“云龙,这回时候到了,你可以办你想办的事了!”


纪云龙一下就知道了什么事,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心嘣的一跳,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以前,他每次替别人杀人,接下生意时,总是产生一种快感,一种自豪感,一种自我价值实现的感觉,可现在……


他知道原因,现在对付的对象特殊,他是李斌良。


他的感觉和心情都很复杂,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有生死对决前的兴奋和激动,也有种心里没底的感觉。他尽力做出无所谓的腔调:“多少钱?”


铁昆:“哎,你不是早要干掉他吗?挡都挡不住你,这回让你动手了,还要什么钱?”


妈的,想让我白玩?!纪云龙压着火说:“因为我现在不想杀他了!”


“你……”铁昆想发火,又忍住了,改了口气问:“你想要多少?”


纪云龙想了想:“你们知道,他可不是轻而易举能除掉的,难度大,弄不好把我自己都搭进去,少十万您找别人,另外还有一个条件!”


铁昆没讨论钱的事,而是反问:“什么条件?”


纪云龙:“到底是谁让我干这活儿的?最后决定权在谁手里?是你,是秦荣还是市长大人?”


铁昆:“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干你的活儿好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纪云龙:“不说清楚我不接这个活儿!”


铁昆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你也是明知故问,当然是他发的话!”


纪云龙:“你说的是魏民吧。那好,让他跟我说话。你们在一起吗?”


铁昆:“没有,现在能往一起凑吗?你等一等,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魏民好一会儿也没回电话,因为此时他正在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讨论的还是云水公路由谁来施工的问题。这次会议是应刘新峰的要求召开的,他马上要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如果能定下来向全省公开招标的话,他开会期间就向省里的有些建筑单位打招呼。然而会议召开了,意见还是难以统一。两人的意见谁也没改变,还都很坚定。两人相持不下。


魏民心里直冒火,可又不能发作。眼睛看着刘新峰,心里暗骂:看来,这小子听到什么风声了,硬起来了。妈的,他要真当上一把手,自己在他手底下工作,不知得憋多少气呢,那可真让人受不了!是,自己和他曾是高中同学,他学历也比自己高,是研究生毕业,自己也是本科呀,还弄个硕士呢。虽然是成人自学的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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