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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1 / 2)

跃起,短剑翻起往小螺刺去,剑到中途却又变招,竟斜斜刺向了我。剑身暗黑在夜色中只带起迅急的风声,不见丝毫光芒。突如其来的变招出人意料。我躲闪不及,此时靳汨奋力用身挡我面前,短剑“嗤”的一声送入了他的胸膛。靳汨咬牙忍痛反手一推,冲小螺嘶声呼道:“护娘娘离开!”小螺抓住我的手飞身往院外跃去。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抛起一把剑s去。两人身在空中,小螺再无力躲闪,我只感觉眩晕,那还知道背后有剑飞来。在这电光般闪动的瞬间,小螺抱住一个转身,剑“嗤”的一声s中了她的胳膊,“小螺”我惊叫一声,看着她伤口冒出的汩汩鲜血。小萝白着脸,硬生生拔出剑来,还手一掷s中了院子里一个黑衣人。此时院子里的靳汨已经是付偶顽抗,小螺也身受重伤,带着我跌了下来。“主子,快走”她拼命推了我一把。“想走”墙头上跃下几个黑衣人把我和小螺团团围住,小碌子、檀云、绿樱和受伤的靳汨从门里被押解出来。黑衣人首领眼睛直视过来却比冬日的江水还冷,我不觉打了个寒战。“娘娘若是要走,只怕他们都活不了!”黑衣人首领剑尖一指身旁众人狞笑道,“你想怎么样?”我反到不怕了,“锵”一把剑扔到我脚下,“娘娘自裁以后,我们自然放了这些奴才!”“不可!”靳汨和小螺同时叫出声来,小碌子他们眼中簌簌落下泪来。我心如刀割,横竖一死,不如自己来个痛快,免得受辱人前。我一只飞箭s中了剑身。我心一横,猛的拾起剑往脖子上一放,突然对那黑衣人首领一笑,月光下那朵笑容如绽放的优昙花,美的惊心动魄。黑衣人首领愣住了,“你说过的话可要记住!”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刚要举剑自刎,一只匕首s中了剑身,我手一麻,剑掉落地上。“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居然敢劫掠人质”竹林中跳出四五条黑影。黑衣人首领一惊,来人这么多,他却没有发现,想是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手一挥,与身后的杀手一拥而上与后来者战成一团。我冷眼瞅着他们分神之际,拔下头上的凤簪往离我最近的挟持檀云的黑衣人眼睛刺去,“啊!”那人惨叫一声,丢下兵器捂着脸在尘土里翻滚着。“贱人,纳命来!”旁边挟持小碌子的黑衣人见自己同伙受伤,眼睛里腾出火来,举剑向我刺来。“主子,快走!”小碌子却出其不意的回身死命抱着那人的腰往墙边冲去,靳汨和小螺见此时机也拼命相搏,场里场外顿时乱成一团。“找死!”被小碌子抱住的黑衣人不耐的一掌披下,小碌子顿时口吐鲜血,却依然死不放手,“主子,快走啊……”檀云热泪盈眶,一咬牙,也不去看受伤的绿樱,拉着我的手往竹林深处跑去,“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后面飞快的跟来几条黑影。“当当当”寂静的寺院里钟声大作,想是厮杀之声惊动了庙里的僧人。“不好,放火!”黑衣人首领竭力向对手攻出一剑,往后跳出几步,命令道,正在酣战的黑衣人纷纷跳出战圈,往四处奔散。而那对手似乎也无心恋战,追寻着我往竹林里冲进来。“快,抓住她立刻杀了她!”我蹲在一堆乱石后面,泪眼婆娑的捂着嘴,看着那几个尾随的黑衣人向穿着我衣裳的檀云奔去,“主子,快走,快走,您一定要活下去,要活下去!”檀云苍白的脸,坚毅的眼神在我面前走马灯似的旋转。“着火了!着火了!”隐约听见锣声,着火了,莫非是那帮杀手放的?夜风吹来我一个寒颤,想起檀云的叮嘱,抹去眼泪,站起来拼命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惊慌之下不择路,加上竹叶茂密,光线灰暗,脚一滑跌到在地,头撞在土中一块巨石上,一阵巨痛晕了过去。


普济寺前,黑衣人聚到一起,其中一个在首领旁边附耳低语,半晌,那首领露出满意的微笑,抬头看看越来越旺的火势,一扬手众人消失在夜色中。“回禀主上,人掉下山崖了”竹林中一个人影匆忙奔进,“什么?”饶是黑夜之中,他也仿佛能感觉到主上的出离愤怒,“不,她这么倔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在四处找找”那为首之人命令道。待手下众人散去后,他自己也找起来。终于在一片不起眼的乱石后找到了昏倒的我,瞧着我嘴角一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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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芳踪]


“你说什么?”正在御书房和几位亲贵大臣商议疫症善后事宜的李君宇突闻噩耗,身形一顿,牙齿格格作响,整张脸孔都几乎变了形,鼻息咻咻,忽然俯下用力揪住那执事太监的衣襟,声音嘶哑的吼道。那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如筛糠一样,只觉皇帝双目如电,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结结巴巴的答:“成、成郡王命人来急奏,普济寺失火,皇后娘娘受袭,已经……已经跌落山崖!”“月华!”宇文方惨嚎一声,身子一软往地上瘫去,后面几个大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是真的急痛攻心了,好不容易养了个争气的女儿,如今却……完了,什么都完了!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李君信闻言更是脸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腰撞到一张几上,才住了脚,一双明亮的狭长凤哞水雾升腾。啪!紫檀御案上的一叠奏折和注了茶水的玉盏被李君宇用力地拂到了地上。“皇上息怒!”“派去守护的殿前军干什么去了?”那执事太监颤抖的答道:“据成郡王派来的人说,那群刺客武功高强,有备而来,漏夜袭击,守卫官兵大都殉职只有一个侍卫重伤侥幸存活,王爷发觉支援时为时已晚,皇后娘娘她……为保名节,不受辱人前已经跳崖自尽,普济寺也被刺客纵火焚烧,伤亡惨重,王爷自己救人也负伤在身,现已经回府疗伤。”闻讯赶来的殿前都指挥使沈墨海匆忙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皇上息怒!皇上恕罪!”“恕罪?朕的皇后她……,两百守卫居然只逃脱一个,你叫朕怎么相信?”“皇上开恩!皇上恕罪!”跪满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沈墨海没有一个不在发抖。“皇兄,皇后洪福齐天决非短命之人,或许混乱之间侥幸逃脱他处也说不定。不如……不如就由臣弟率人前往仔细搜查,一来查询刺客踪迹,二来或许能寻访娘娘下落”李君信眼底尽是血丝,李君宇有些怔仲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方才道:“此事朕交给你。”李君宇咬牙切齿,面孔几乎狰狞得变形:“皇后被人谋害,你要替朕将这个元凶找出来,哪怕食其r,寝其皮,亦不能消朕半点心头之恨。”李君信掌管京畿卫,事虽涉宫闱,但在京城出了这样谋刺之事,亦属他的职守。李君信默然行礼,意示遵旨,李君宇在殿中踱了两个来回,猛然止步,性躁如狂:“一旦追查到主使之人,即刻回奏,朕要亲自活剐了他!”


“太后娘娘,大人传话来说障碍已经扫除,娘娘可高枕无优矣”沁芳姑姑等左右无人时,在太后耳边低声说道,太后只是扬了扬眉,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叶,细瓷白莲花茶碗刚送到嘴变,又放下,“放心?一日没找到她的尸首皇儿就不会死心,你传话出去,让他吩咐手下在山崖下仔细寻找。只是,行踪要格外小心,信儿已经领兵去了,千万别露了行藏。”说完,才喝了一口,有点微苦,又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沁芳,“还有什么话?”“还有一件,大人说杀进守军帐的时候,那些军士早被其中一个内鬼用麻醉药放倒了,咱们的人进去时,那人正在每个人补上一剑,想是要赶尽杀绝,却不料被咱们的人撞破了,白白拣了个便宜。只是大人觉得事有蹊跷,怕是除了咱们之外还有另一伙人也想动手。”太后往殿外看了看,只见碧蓝碧蓝的天,通透如一方上好的玻璃翠。只听帘外隐隐有蝉声响起来,阳光也暖暖地照到殿中的大金砖上。她想了想,说道:“告诉大人,不必再去深究了,只要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就行。”


“王爷,靳侍卫伤到肺部,加上失血过多,要调养好至少需要一个月以上时间,而那位姑娘就要严重些,臂上伤口极深,出血不止,恐怕……”太医院院使姚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愁容满面。“姚大人,他们都是极忠心之人,一定要尽全力医治”李君信沉声道,又回头向躺在榻上的靳汨安慰道:““你们好好休息,太医会尽力救治你们的。”李君信表情严峻,他刚刚才从死里逃生的靳汨和小螺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骇人的是那夜想要行刺的和想要救人的照情形判断,竟然不止一路人马。月华,月华,你到底在哪里?他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刺客有十数人,武功很奇怪,看不出路数门派。”


“刺客对琅牙山地形很熟悉,对守卫的巡查路线、换班时间都了若指掌!甚至是伏击时所潜伏的y暗处,都是预先知道的。”


“守卫军里有内鬼。”


“刺客达到目标马上撤退,决不恋战;受伤者一律咬毒药自毁尸身,一点线索没留下,是个纪律严明的组织,他们在行动前就熟悉了皇后的行踪,资料准备的很充分。一定有熟知宫中内情的人提供。”


御书房里,李君宇已经在御案后坐了近一个时辰,他面前摊开的是信亲王递进来的急奏,上面的内容字字惊心,想不到皇宫的殿前军里也有人被收买,先就来了个窝里斗,难怪不堪一击,要不是那侍卫命大,只怕就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这事明显是后宫嫔妃争斗以及她们身后的势力相互倾轧所至。他既痛且很,痛的是如今月华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恨的是他的朝廷、他的后宫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受他掌控的势力,他们竟敢谋刺皇后,难保他日不想要朕的皇位。哼,朕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摆布的,如果这样,那真不要坐这真龙宝座了,朕偏不顺着你们的意思走,好叫你们知道朕的手段!李君宇就这样僵直于龙椅之上,强耐住一阵阵想要杀人的戾气,盯着刚沏上的一盏茶,直到不再有热气冒出为止。他伸手把那茶盏端在手里,感受着青花细瓷的冰凉。“皇上,让奴婢给您换杯热茶吧”一直默默陪伴在旁边的杨文简开口道。”“文简,你说朕对月华那么好,朕能给予的全都赐给她了,现在她这样,是不是朕害了她?”李君宇垂下眼睑盯着簇簇丛丛的蝇头小楷上。杨文简听他如此说,眯住眼思索了几分钟跪在丹陛之下道:“奴婢曾经在书上见过一句话,用在皇后娘娘身上恰好不过。”“哪句话?”李君宇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奏折之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君宇闻言眉宇紧紧的蹙到一起,眼角不停的抖动。“皇后娘娘天资聪慧,绝色倾城,世所罕见,想来嫉妒她的人也不是没有的”杨文简继续道。李君宇业火无名升起,他的手重重拍到御案之上,白色的龙纹扳指瞬间碎成了几块,散在指间,“即使有风,那也只能是朕!”


在皇宫内城西边不远处,跨过护城渠河上朱雀桥,就是高门土族云集的乌衣巷,这里繁华昌盛,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李君岳的王府就隐于其中,青砖黄瓦,朱红大门,与其他权贵豪门装饰奢华、占地广阔的府邸相比并不出众,这也是他刻意如此。我自那日被他救回府中后,一直昏迷未醒。每日高热不退,如此一连数日,连药汁都灌不下去了,请了京城几个名医来看,都说是不治了,谁知李君岳却不知从哪里另外找来一个妙手神医来,日夜医治,什么针灸放血、煎汤送药全都做齐,到得第五天上居然奇迹般退了高烧。那神医细细诊脉后,又开了几个方子,果然渐渐调养起来。只是我自昏迷中苏醒后,竟似丧了心智一般,只是自称痴儿,常对左右奴婢道:“这是何处?你们快快送我回家去。”周围人见我如此,小心翼翼道:“姑娘,您是在这里养病,等病好了,就可以回家去了。”我道:“姑娘?谁是你的姑娘?让我回家作甚?”如此颠三倒四,说是神智全失。奴婢们不敢造次,禀明了李君岳再请了那神医来诊视,妙手神医向我问了半晌话,方才去向李君岳道:“王爷,姑娘是头部外伤过重,怕是患了失魂症。”“失魂症?”李君岳奇道。“前朝药书上有载,患失魂症者,往往头部受外力创伤,虽然侥幸不死,但过往记忆全无。人皆怪之曰‘失魂’。这失魂症的症状,与姑娘目前的症状,倒是甚为相似。”妙手神医道。李君岳听得此言,虽是前所未闻的罕见之症,只问:“可有法可医?”妙手神医道:“此症老夫亦是首见,此病非经脉之症,若非神力,凡药只怕无灵。”李君岳叹息道:“天命如此。”从此,对服侍我的几个奴婢只声称我是他母亲远房表亲,因家遭变故所以接来此处休养。待我大好,他又上奏皇帝,说久慕江南风光,想在离京回防驻守营州之前南下江南一趟。皇帝念他镇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很快准奏。翌日,他就带着我乘坐一艘三层楼船顺着漕河南下而去。


水中九曲回廊延伸,连着立在湖中心的凝翠亭。廊前隔几步便悬着盏青纱明灯,一直通往亭中,映入清水暗波,幽幽然温柔盈岸。我独自往湖中走去,四面深夜静谧。夏日微风薰然,穿枝过叶迎面抚来,碧色荷姿,或有含苞待放,或有迎风展颜,凌水依波,娉婷绰约。我沿着凝翠亭的台阶迈下几步,坐于临水之处望着月影发呆。佑儿、清儿你们可好?自从那日醒来后发现被困于李君岳手中,因为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所以只得假装失忆,如今我已离开京城多日,宫中信息一概全无,忧心如焚,却还要装傻充楞,着实辛苦。伸出手去,月影在指尖盈盈一晃,伴着涟漪碎成金光片片,幽然荡向湖心。忽然之间,宁静的夜里响起悠悠箫声,我诧异抬头,看到不远处与凝翠亭相连的白石拱桥上,潇洒立着李君岳。白衣,长桥,玉箫,眼前是十里碧荷,天上是月华如练,他的眼中清波荡漾,湛湛温柔似水。清亮的箫音自李君岳唇间飘然婉转,时而悠扬低诉,时而清高淡逸,时而跳脱欢悦,时而柔情无限,似水月清光交织成了一张柔柔的网,流泻在泻玉湖上。箫声余音袅袅,悠然沉寂,李君岳目光笼住我清幽的眸子,隔着夜色深深凝视。看着他和李君宇相似的眉眼,我越发思念自己的骨r,没有什么是抛不下的,唯有他们是我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能放弃他们。脸上浅浅清愁,心间利刃交织,和着泪水徐徐滑落,跌碎在湖水中,激起道道苦涩的縠纹。李君岳含笑缓步穿过回廊,走至我身前,月影清亮斜洒两人之间,朦胧处他俯身低头,轻轻抬手抚上我的脸庞,手中温暖拭去了冰凉的泪痕:“痴儿,想家了么?”从我醒来后,他一直这样唤我。我无语,生怕话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他低声说道:“你可知道,你比这月色还要美?”我猛然后退扶住栏杆,眼底惊起碎裂的伤痛。李君岳微微愣愕的时候,我返身冲出凝翠亭,一步也不想再停留。他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抬起手来,上面似乎还残存着脂粉的香气,他喃喃道:“痴儿,我真不想把你送还给皇兄。江山与美人,我该何去何从?”


“人生运命各不同,但求屹立天地……”


我颓然停笔,将笺纸缓缓握起,揉作一团。案前已经丢了几张写废的,仍是静不下心来,我有些恼恨地将笔丢下,伸手用力磨墨。一方圆雕玉带砚被磨得“哧哧”作响,墨痕一道深似一道,圈圈溢满了一盏,我的动作却越来越慢,逐渐地平缓下来。


送爽斋里,香木宽廊垂着碧色纱幕,微风一起,浅淡的花纹游走在荷香之间,携着湖水的清爽,门后挡着黛色洒金屏风,其旁透花清水冰纹盏中植了紫蕊水仙。白石绿叶,玉瓣轻盈,悄然绽放着高洁与隽雅。室中摆设处处随意而透着清贵,李君岳正看着京中快马送来的密报,虽然他人在江南,可是心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朝堂,每日都有飞骑送来加急文书,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朝堂甚至是后宫的一切。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皇帝坚持不懈的派人马四处寻找皇后的下落,当然也就没有为她准备后事,对外只宣称皇后身体不适到寺庙静休,对内却是挡不住幽幽众口,上至嫔妃,下至宫女太监无不私下议论纷纷,可是自从议论此事的祥麒宫的几个奴才被皇帝下令当众烹杀之后,一时鸦雀无声,宫中人人视此事为禁忌,害怕那把屠刀哪天落到自己身上。此外皇帝格外降旨封右相宇文方为定国公,其子宇文毓擢升为殿前都指挥使,真是满门荣宠,举朝瞩目。那救驾有功的侍卫靳汨官复原职,仍然是殿前副都指挥使,而和靖贵妃之兄沈墨海虽还在殿前军里当差,却被皇帝以教导不善、治下无方为由贬为普通带刀侍卫。听说贵妃为此向皇帝求过几次情,却被皇帝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申诉了一顿,从此再无下文。后宫还是以贞妃代理六宫事。最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四弟信亲王李君信,据探子回报,他这一个多月来昼夜不休,几乎把京城内外、附近百里之内细细梳了个遍,可是那群刺客就象人间蒸发似的无影无踪。信亲王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沉稳内敛之人,若说只是职责所在,那他也尽力了,为何如此拼命?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难道他也是……斋中静到了极处,地下的百合大鼎里焚着瑞脑香,幽幽不绝如缕,散入暖阁深处。过了良久,李君岳方大笑起来。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14章江南画师]


日日夜夜我都在无尽的思念和混沌中度过。


清晨,我喝下苦涩的药汁,似毫无所知觉。午后,我漫步于别院的庭园花圃之中,若有所思。小果儿常常问我:“表姑娘,您在想什么呢?”小果儿是李君岳的别院管家在本地为我买的一个小丫头,才十一、二岁,说话不甚清楚,有种傻气的可爱。当她这样问的时候,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笑过,都是不能启齿的。


“表姑娘,您穿什么去游西湖啊?”小果儿如此问我时,我突然莫名发笑,李君岳今日带我出门游西湖,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爱妾,那我算什么呢?我随口答应道:“就穿前日裁缝送来的那套碧绡裙吧。”“好啊,裁缝送来,表姑娘都还没有上身呢!”小果儿从红木衣柜里取来衣裙帮我穿了起来,极淡的碧色裙摆层层荡开,闪着荷叶新展之色,上衣是同色轻纱罗衣服,笼在我细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表姑娘,多么美啊!就象画上的仙女一样,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小果儿惊叫着说道。我被小果儿夸张的表情引得发笑,少女总是这样快活,再美的衣裙也换不来。对着菱花铜镜,我叫小果儿给我梳了个双鬟,画的是极淡的远山黛,双颊不过略施朱色。乌云似的发上簪了几串雪白芬芳的茉莉,此外再无多余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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