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雇你来就是干这个的。〃卡尼回答说。
马尔科姆朝房门走去,这时比尔的第三块寿司扔了过来,正打在他的背上。
〃祝你香港之行愉快。如果有人给你找麻烦的话,告诉他们是圣诞老人派你来的。〃
纱代一直忍到两人回到了马尔科姆的公寓才跟他发作。马尔科姆是从她在回来的出租车上的表现知道,她会发脾气的。当时两人坐在一起,腿贴着腿,肩挨着肩,但是她没有靠在他的身上,而是把头靠在车窗上,双臂交叉着紧贴在胸前。不过马尔科姆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为他担心。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在他都有麻烦了。
他跟着她走进起居室,看着她重重坐在皮椅上,然后开始解开高跟鞋上的扣。
〃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去。而且我就待那么几天。〃
她把脚上的鞋甩掉了一只,然后按摩着脚踝。
〃可是我不喜欢你去。你说了你就是做日经交易的,只是在桌前工作,交易股票。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香港呢?〃
马尔科姆在她身边坐下试着去抚摸她的肩,但是她躲开了他,然后用双手开始去脱另一只鞋。在她费劲地扭动着鞋扣和那些金属带的时候,她用日语咒骂了点儿什么。马尔科姆这次用双手紧抓住她的肩,然后把她扭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原因很复杂。但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一次考察和研究,我会去面见一些人,然后就是一些关于钱的事。〃
突然他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有y体在聚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她,但是看到她这样让他心疼不已。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间,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他的工作。
〃我以前告诉过你,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这里的事情和你了解的不一样。〃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我知道,我是个疯狂的老外。愚蠢的大鼻子长毛白猩猩。〃
边说他还边发出猴子的叫声,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
〃马尔科姆……〃
〃我必须去,而且我想去。卡尼让我去做这事,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耀。他信任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而我也需要证明我自己。〃
她刚刚展露的笑容又消失了。马尔科姆再次陷入困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她父亲。但是一个酒吧老板能和他所在的财经世界有什么关系呢?纱代完全是在杞人忧天了。他不过是要去香港,弄清楚应该如何通过恒生追踪基金挣钱。这中间能有什么危险呢?
〃我就是不喜欢这件事,〃纱代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我不喜欢他。〃
马尔科姆放开了她的脸庞,惊讶得不知所措。他很清楚纱代指的是谁。他突然觉得身心十分地疲惫。最近他实在是工作得太忙太累了,一直在试图找出点儿什么来打动卡尼。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很大的计划,但是纱代偏偏让他觉得为难。想到这里他不觉有点儿生气。
〃你没有任何理由不喜欢他,不是吗?我想说的是他一直对你彬彬有礼。而且他对我也非常好,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没有他的话我根本就没法见到你。纱代,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是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还是他看你的样子?〃
纱代摇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摆动。
〃不,我不喜欢他看你的样子。〃
纱代的回答让马尔科姆再次不知所措。他试图想说点儿什么,但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天哪,她就是不明白。卡尼是他的老板,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他的导师。卡尼是马尔科姆见过的最好的交易人,而且会帮助他实现美国梦。可是现在,马尔科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的语言技巧来给纱代解释这一切。
现在他需要的是稍微睡一会儿,因为明天一早他就要飞赴香港。
22香港
尖沙咀弥敦道位于九龙中心地区,距离海港港口两个街区。这里的香港金域假日酒店是一座30层高的摩天大楼,从这里可以俯瞰周围一系列的高端商铺、五星级酒店、豪华宾馆,还有激情四溢的雅皮迪斯科舞厅。这是一个财富聚积的地区,东方和西方在此交织在一起,孳生着奢华、狂妄,还有赤ll的拜金主义。这里是亚洲,但又不是亚洲;它是一个像纽约或是日本的国际大都市,但是又浸透了中国文化。这是一个多民族融和的大熔炉,但它又包容不下倦怠、饥饿和贫穷的人。这个地方既停滞在历史里,又在一场货币和商业化的强大冲击中重生。
这里是香港,九龙,金域。从下飞机那一刻开始,马尔科姆就觉得呼吸有点儿跟不上来。这里洋溢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能量,就像在纽约和东京一样,但是节奏还要更快一些,而且更加狂热。和东京一样,它也是一个充斥着霓虹灯和蜿蜒狭窄街道的城市。但它是中国化的,还多了一些露天市场和看上去很危险的黑暗的小巷,当然还有随时随处可见的拥挤人潮。和纽约一样,这个城市是纵向延伸着的,一座座高大建筑物矗立在海港上空,顶层都没入了厚厚的云中。香港星皇酒店可能是这些大楼中最现代的,它的外部结构由玻璃和合金材料构成,进入酒店的车道上挤满了保时捷、奔驰和法拉利等名车。马尔科姆绕开了挤在大楼登记台前的人群,直接走进了大厅远端的电梯。身后的电梯门合拢的时候,马尔科姆这才意识到电梯是玻璃结构的,沿着大楼外部骨架上下。电梯上升过程中,马尔科姆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整个城市往外逐渐展开,就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一件精美的折纸工艺品展示在他面前,他再次感觉到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从玻璃电梯里往外看到的景色的确是美轮美奂,就像是萨尔瓦多·达利的名画变成了现实。现在正是黄昏和夜晚交接的时候,楼下的街灯已经开始亮起来。在附近的广告牌和迪斯科舞厅的霓虹灯光中,整个海港都光彩焕发。九龙不愧是亚洲的一个梦幻世界,也是香港的风景卡片和旅游指南里永久的主题。马尔科姆是在万里之外的新泽西长大的,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来到这座城市,当然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置身一架玻璃电梯之中,而在楼上等待他的,还有一场奢华的高空派对。
第四部分 第53节:一场音乐会
电梯在缓缓接近30楼——马尔科姆的目的地。他无法不让自己去想起纱代,想起两天前自己草草打理旅行包时,她在一旁担忧的表情。他是多么希望她能愿意跟他一起过来,那样至少她可以和他分享在玻璃电梯里看到的风景。或许她能够理解以马尔科姆出生和成长的背景,能有到这里来的机会确实太不容易。或许她能意识到她对卡尼的看法是没有根据的,而马尔科姆的工作也并不只是呆呆坐在桌前按动键盘。马尔科姆更指望她能明白,在亚洲做交易就是要追寻机会,分析奇怪少见的情形,敢于在别人之前押下赌注,因为你已经在竞争中比他们快了一步——或者是比他们高了30层楼,消失在高高的云海中。
马尔科姆也回想起了过去两天中那些数不清的会谈、餐会、电话通话,还有面对面的交谈。利用卡尼的关系以及他自己的资源,他设法见到了几乎所有在香港交易界有分量的人,并且和美林、高盛、摩根等巨头和德意志银行的高层谈过,包括够级别卷入此次交易的所有领导人物,然而直到现在他还是一无所获。对此他有些气馁,也有些困惑。这次的交易数额巨大,涉及在开放市场中买卖的价值2亿2千500万美元的股票,马尔科姆本来估计这次的交易情况应该是不难打探的。但是跟他谈过的所有人都没有交易权,而且也没人知道谁有。
而在东京——还有其他所有地方——交易人们都在疯狂地买进电讯盈科。他自己买入的1千万美元已经c作成功了,而且此后卡尼跟他打过不下10次电话,问他打算什么时候买进更多。但是马尔科姆不想在没有了解更多细节的情况下买入更多,至少他想知道是谁为香港政府进行这笔交易。到现在这份上,他已经开始在思考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整个情况本来应该是要简单多了的。
不过马尔科姆也还没到抓狂的地步,因为他还有一个交易人需要拜会,此人也是他香港之行的最后一个拜会对象。而且既然其他人都表态与这次交易无关,马尔科姆比较肯定今天晚上就能找到答案所在。他名单上的最后这位交易人也是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位,绝对够资格来处理这次的交易。
电梯突然停了下来。几乎就在门轻轻打开的同时,马尔科姆被吞没在嘈杂的声音里:有大型的乐队演奏,香槟酒杯碰撞的脆响,高跟鞋底踩踏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当然还有说话声,包括了10余种不同的语言。他走出电梯,进入了一条狭小拥挤的过道,然后朝对面敞开着的门走过去。进门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顶楼大厅,这里有硕大的落地窗,好几盏枝形吊灯,屋子的正中央还有一个硕大的冰雕,雕的是一个正挥舞着棒球球g的男人。看到这冰雕,马尔科姆肯定自己确实来对了地方。因为通过冰雕的帽子和人物耳朵的大小,他认出来这雕刻的是特德·威廉姆斯,波士顿红袜队的传奇击球手,也正是文斯·梅尔崇拜和怀念的对象。梅尔是香港规模最大的美国银行之一的首席交易人,也就是马尔科姆今天要拜会的人。尽管文斯现在身在香港,但他在波士顿长大、上大学,还打了橄榄球,显然直到现在他依然把家乡以及那里的球队牢记在心里。
马尔科姆挤进了来参加派对的人群里,不过还是不太确定自己该去的方向。估计在屋子里现在聚集了至少300来人,绝大部分都身着深色西装和昂贵的皮鞋。这个人群所包含的种族成分要比参加卡尼假日派对的简单得多:至少有一半男人是中国人,还有很大一部分女人是白人。同时马尔科姆还注意到,这里聚集的交易人看来要比他在东京那些同行要年长一些,而且更有教养。同样的,这里的音乐要轻柔一些,8个人组成的乐队在远处的一角,旁边的窗户顶上挂着一部音箱。
马尔科姆费劲地走到了冰雕下面,然后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文斯·梅尔。尽管梅尔的这个周年节日派对是他的同行聚集的场合,毫无疑问马尔科姆将来可能会需要跟他身边这些交易人打交道,现在正是建立关系的好机会,但是马尔科姆到这里来的目的非常单纯。梅尔已经是马尔科姆所面临谜题的最后一个可能的解答。他肯定拥有这个交易权,而且如果马尔科姆足够幸运,梅尔说不定还能告诉他很多的细节,这样马尔科姆回到东京之后,比起其他竞争对手可能还有一些优势,这可以帮助他再多挣上几百万美元。当然,在马尔科姆打探消息的过程中,本来是有一些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是不可以越过的。但是现在他是在香港,做交易则是在东京,总之不是华尔街,不用担心有一帮证监会的监管人员在背后看着他们。
马尔科姆正打算到冰雕的另一边去找人,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前在大阪他见过梅尔一回,当时他到他们公司在大阪的分部考察,后来到里子酒吧小坐了一会儿。马尔科姆那几个叫麦克的朋友中有一个给他们做了介绍,然后两人很快就发现橄榄球是他们的共同爱好。梅尔比马尔科姆要大几岁,以前在哈佛打过校二队。当时接触的时候,马尔科姆感觉梅尔是个不错的人,尽管比大阪那群人要拘谨一些,但他觉得那不过就是由于年龄上的差距。
发现梅尔时马尔科姆最先注意到的是他额头上的v形发尖,那是一片三角形的深色头发,遮盖着他高高的额头。梅尔个头很高,大概有6英尺2英寸,肩膀很宽,喉结高高地突起着。他今天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灰色西服,前面都扣着,双手深c在外衣口袋里。他前倾着身子跟一个差不多只有他一半高的女人在说着什么。这女人一头金发,穿着一条蓝裙子,脸上涂的粉厚得有点儿离谱。马尔科姆估计,她要么是个秘书要么就是接待人员,绝不可能是交易人或者是会计人员。
马尔科姆朝几伙正大声交谈着的交易人中间挤去,很快就穿了过去。这些人讨论的内容包括了差不多所有东西,从日元的价格到原油产品都有。马尔科姆猜想着这中间有多少人今天一直在买进电讯盈科。从今天和卡尼的电话通话里,马尔科姆了解到电讯盈科已经上涨了5%,而数字还会继续往那个方向走,直到下一个周五之前。在最后的大约一个小时里,大家会分享利润。
马尔科姆终于挤过了最后那几步路,来到了那个矮个儿女人的身后。梅尔看到了他,但接着却看向别处,之后才又看了过来,看样子他是尽力想回忆起面前出现的这个人是谁。马尔科姆给了他不少时间,等了一会儿才微笑着来到他面前。这时那个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她在美国时听过的一场音乐会。她说话带着南方口音,老家可能是德克萨斯或者路易斯安那。
第四部分 第54节:节日派对
马尔科姆耐心地等她说完,这才向梅尔伸出了手。他的动作很快,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文斯,这个派对太棒了。我非常喜欢这个冰雕。〃梅尔看着他,眼里满是好奇,随后他显然是认出了他。
但是,不想那女人却在他有所表示之前先握住了马尔科姆的手。
〃我是米拉姆·拉芙勒。文斯的派对总是最棒的。他是想摆脱哈佛的那股子呆板劲。〃
马尔科姆倒是不觉得这里有冰雕和大型乐队演奏就表示要摆脱古板传统,不过他并没有反驳。
〃不好意思。〃梅尔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他握起马尔科姆的手,热情地说:〃还真让我费劲想了一会儿。你是约翰·马尔科姆吧。从大阪来的?你现在是在香港做交易人吗?〃
马尔科姆紧紧握了握对方的手。他很清楚梅尔是香港最有地位的交易人之一,肯定知道他不在香港工作,他这么说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不,现在我在东京工作。我的老板是迪恩·卡尼。〃
听到这个名字,梅尔的手一下子软了下去,面部表情也僵硬了起来。马尔科姆完全没有预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反应。他原本估计梅尔知道卡尼,甚至于两人曾经见过面,但他从未猜想到提起卡尼的名字的时候,梅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马尔科姆登时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他跟卡尼提过梅尔是他名单上最后一个拜会对象,而且既然是最后一个,也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拥有交易权的那个。卡尼完全没有提到两人过去有过什么交往,不过确实是他告诉马尔科姆,梅尔会举办节日派对的,他还提过这个派对是面见梅尔的好机会。
梅尔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抽了回来轻轻拍了拍拉芙勒的肩膀。
〃米拉姆,我看那个雕像好像化掉了一点儿。我想请你帮我找陈先生看看能不能把冷却器再调高一个档。〃
拉芙勒瞥了马尔科姆最后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这样马尔科姆就单独和梅尔留了下来。让他意外的是,梅尔突然一下拽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离人群有几步远的一个角落里。马尔科姆低头看了看梅尔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感觉自己的肌r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梅尔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把马尔科姆松开,然后退后了一小步。
〃我看这样吧。〃梅尔的口气非常急促。
马尔科姆吃惊得瞪大了双眼,脸颊登时热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被梅尔这一系列举动弄懵了。他不过是想找他了解关于电讯盈科的情况,但是这人居然看样子是不问情由就要赶他走。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来这里是参加派对的。〃
〃算了吧,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不过卡尼知道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告诉你,所以你赶紧滚回那架飞机,然后回东京吧。〃
马尔科姆简直无法相信梅尔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他知道卡尼的名声有些奇怪,但是还从没看到有人对他的名号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不过梅尔这次完全错了,马尔科姆不是卡尼派来香港的,这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来这里就是要追寻电讯盈科的相关消息。
不过现在马尔科姆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卡尼没告诉他梅尔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他不知道卡尼有没有预见到两人的会面会是如此情景。
〃好吧,不过见到你还是很高兴。〃马尔科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生气,但不是对梅尔。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愚弄的感觉。卡尼显然没有告诉他所有的情况,而且他也不知道卡尼希望他把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马尔科姆无奈地回头准备朝电梯走去,但梅尔却拉住了他的肩膀。这时他表现出的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暴怒,而是一种无奈和妥协。在他眼里流露出的还有恐惧。
〃哎,算了,你等一下。〃
他紧咬着下嘴唇,看来在考虑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神中的恐惧变得愈发地强烈,看来他不会让马尔科姆就这么空手回去。但是他这恐惧的原因好像很复杂,并不只是因为他可能需要承担向马尔科姆泄漏消息的法律责任。马尔科姆知道,他恐惧的对象总之不是自己,而是卡尼。
马尔科姆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双脚像是在地板上生根了,根本没法动弹。为什么一个香港的交易人会惧怕卡尼呢?为什么他不敢拒绝向他透露消息呢?马尔科姆一下子想起了纱代,还有她的警告。说不定她说的东西的确是有道理的。或许她父亲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卡尼的事情,而这些是马尔科姆不想听到的。
〃算了,〃梅尔终于又说话了,〃妈的。〃
然后他凑到马尔科姆的耳边。
〃我没有斧头,而且我不知道谁有。〃
说完他就转身走开了,马尔科姆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很快梅尔就消失在人群里,但是他的话还在马尔科姆耳中回响。〃我没有斧头,而且我不知道谁有。〃马尔科姆突然明白了梅尔的意思。他说的其实是交易人的行话,而且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我没有斧头〃是说他没有交易权。他不是追踪基金的买家,并不负责买入电讯盈科2亿2千5百万的股权。更重要的是,他说他不知道谁有交易权,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交易权有可能根本不存在。
这种情况看似不可能,因为总还是得有人买入的。追踪基金必须要进行调整,它必须要吸收2亿2千5百万美元的股票。现在整个市场都坚信这一点,东京还有世界各地的所有人都在买进电讯盈科的股票,都指望着一周之内它的价格会飞涨起来,连马尔科姆自己也买进了1000万。但是尽管马尔科姆为此事不辞劳苦来到香港,他还是没有找出负责这次巨额买入的交易人。而现在他竟然发现这个大家都坚信将要发生的买入甚至有可能不存在。
〃我的天啊!〃马尔科姆的心在颤抖。
然而很快马尔科姆清醒了过来。或许真的不会有大额买入,或许真的没人有权买入,因为追踪基金不会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去买进电讯盈科的股份。或许香港政府想到了别的方案来满足追踪基金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