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很大的那种大雨,雨点砸在玻璃和地上发出了串串连绵不绝的“噼啪”声,天地仿佛瞬间就被这场雨给连成了一线。
大雨给川中闷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丝阴凉。
王惊蛰歪了下脑袋,听着雨声说道:“今天晚间的时候本来天气挺好的,虽然有点阴云,但也不见得会下如此大的瓢泼大雨,这雨来的蹊跷啊,像不像六月飞雪那般,是有人受了冤屈?很冤的那种……”
宋青书皱眉看着在那喃喃自语的王惊蛰,就听见对方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你们听见了么,这雨声,有没有像被你们撞死的那个女人哭泣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在呼唤着他的妈妈?她死的多冤啊,遭了一场无妄之灾,死意难平,我想总归得要有个说法才行,比如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这是规矩”
巫门的四个手下没什么反应,宋青书的反应也很平淡,他只是轻轻的放下了茶杯,然后将那件元青花和茶盏放到了客厅的架子上,随即说道:“王惊蛰你挺会给我惊喜的啊,你知道我是巫门的人,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更何况是你好像还要有事求着我们,更何况你还……杀了我巫门的手下,你居然还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过来,你难道就不怕我找你兴师问罪?还是说你的翅膀已经硬到不允许你考量自己的身份地位了,我知道你的身后有某些人,如果是那些人过来的话,我恐怕会给他们一些面子,可换成是你的话就完全不可能了,你不过是个小辈而已,你没有什么份量值得我重视你的,你还年轻你太年轻了,不要以为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就是资本,其实你还远远达不到让我重视的程度,我只是对你有些好气罢了”
王惊蛰淡淡的说道:“据我所知,你也不过是服侍人的一个奴才而已,在古时你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呸上一口吐沫,说一声狗奴才,你有啥资本和我吆五喝六的啊?你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狗奴才!”
他身后,小文和丁武都无奈的叹了口气,王惊蛰一来这就是打算要撕破脸了啊,这好像不是他在车里说的那句,杀人偿命冤有头债有主,谁撞的人就把谁交出来,至于剩下的能谈就接着谈。这节奏完全不对劲啊,一上来这不就奔着狗咬狗一嘴毛去了么?
王惊蛰是本来还抱着一点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来的,想着最后吧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撞的那对mǔ_zǐ ,交出来给人个说法就行了,但他来了后看见宋青书的态度,发现自己想的挺简单,人家完全没把他给当回事,甚至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
王惊蛰越来越对宋青书的主子好奇了,好奇是因为宋青书的态度,狗仗人势到了这种地步,这得是多大的底气啊?
巫门,这个低调,隐藏了百年之久的门派,展现出如此强硬的作风,无疑是在透露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信息,那就是摊牌了,我们不低调了。
王惊蛰这时候更感兴趣的是宋青书的那位主子,他有九成的肯定,他们的高调肯定是因为这个人的缘故,什么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那必然是一个很飞扬跋扈和高傲的人了。
宋青书笑了,完全没有任何被气的五迷三道的状态,甚至他还笑得有点骄傲,话语里也很骄傲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条狗,我很自豪我是唐大公子的一条狗,所以你的话让我并没有什么可生气的地方。”
唐大公子,这个人就是巫门那位传说里近百年最难得一见的惊艳才绝的人物,巫门的降世行走。唐大公子不是什么尊称,他姓唐就叫唐大,这个名字的来源,取于大唐的意思,他一直认为大唐盛世是一个很光辉,耀眼的世代,十分崇尚唐文化和那个时代的种种,于是唐大在八岁那年,很骄傲的把他原来的名字给扔了,从此以后直接就叫唐大了。
大唐盛世肯定不会再存在了,但是唐大的盛世,快要来了。
别墅外面的停车场,静静的停着一辆车,熄了火也熄了车灯,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两个俏丽的女人张望着亮灯的那间别墅。
“小姐,你说他们两个谁能打得过谁啊?宋青书那条老狗,我可看不出他的深浅,王惊蛰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