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先是来到他们跟前,跟他们几个长辈挨顺打了个招呼,然后询问杨华忠里面的情况。
“咋不搞去床上裹着呢?”杨若晴问。
杨华忠说:“屋里连个火盆子都没有,何况那床被她回来换衣裳搞得都湿了,没法躺,还不如在灶膛口更暖和。”
杨若晴点点头,“爹,那你们现在跟这是在商量啥?”
杨华忠说:“我们派了人去请旺生过来给她瞧瞧,省得落下了风寒,此外,我们还在商量要不要派人去县城把她儿子喊回来服侍她。”
看她这个情况,八成不可能那么快生龙活虎了,杨家的那些本家亲戚和朋友在杨华胜接连两次犯错之后,都渐渐跟她家疏远了往来。
而且华胜婆娘也不太会做人,左邻右舍也不可能有热心人会过来照顾她,这会子里面是杨华忠他们临时喊了刘氏,桂花等几个妇人过来搭把手,等到待会人散了,华胜婆娘就剩一个人。
听到杨华忠这番话,杨若晴觉得可以。
“那就派个人去县城喊她儿子回来伺疾呗,反正今个都腊月二十六了,不怕耽误功夫。”杨若晴说。
何况前阵子杨华胜偷盗被抓,这mǔ_zǐ 两个为了把杨华胜捞出来,变卖家里的东西拿去县城打点关系,她儿子往返县城和家里好几趟了,要耽误功夫也早耽误了。
杨华忠脸上露出一抹为难。
“又咋啦?”杨若晴不解的问。
这回,长根代替杨华忠做了回应:“我们只晓得她儿子在县城一个大户人家做帮工,却不知具体在哪户人家,问她吧,她又堵着气死活不说,张口闭口就是让她死了算了,这可真是让人头痛。”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这是拿死活来要挟谁呢?太高看自己了。
“要是换做平时,她要死要活咱管不着,可这当口刚好是跟你姑吵嘴打架落水……”
杨华忠把杨若晴拉到一边去,压低声说出自己的顾虑。
“她要是趁着这个当口死了,别人会戳你姑的脊梁骨,对咱老杨家的声誉也不好。”他又说。
杨若晴一琢磨,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那好办,这当口她就算想死咱也得拦着,这样吧爹,她不告诉咱她儿子的详细地址,可咱晓得她自个娘家在哪呀,派俩人去躺她娘家,叫她娘家哥嫂过来伺候几天!”
“人家这大腊月的咋乐意!”杨华忠直接摇头,拒绝这个提议。
“更何况上回杨华胜伙同外面的偷盗团伙偷窃十里八村的事爆开后,她娘家人觉得丢人,早就跟她不来往了,前阵子他们mǔ_zǐ 俩为了筹钱捞杨华胜出来,跑去娘家借钱,结果被娘家赶出来了,这当口娘家人咋可能还愿意过来伺候她?那不可能!”
杨若晴抿嘴一笑,“这世上没啥是不可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手腕一翻,掌心直接出现一锭银子,“有这个,别说她娘家人,咱村估计都有不少人抢着来伺候她,所以,只要咱不答应,她想死想甩锅给我姑和我们老杨家,都不能!”
……
杨华忠亲自去安排那件事去了,杨若晴则进了灶房。
灶房里,刘氏和桂花几个妇人簇拥着华胜婆娘躲在灶膛口,灶膛里的火势极旺,塞的都是硬柴,烧的噼里啪啦,火光映照在几个妇人的身上,脸上。
刘氏和桂花她们被映照得红光满面,而华胜婆娘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则异样的苍白。